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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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冬覺得難受,心里堵得慌。 倒不是想怪責誰,只是本來就不能心無芥蒂地接受,起初又被瞞著,越糾結就越不是滋味。 老兩口還是悉心照顧女兒,總不能丟下不管。 一家子都留在這里陪護,人著實多了點,尤其是還帶著一個小孩子。深夜,大哥或嫂嫂會留一個在這兒,其余人就出去住酒店,等到第二天一早再過來。 這夜,待孟文冬幾個都離開了,江緒才到這邊看看。 今晚是嫂嫂陪床,見江緒來了也不會說什么,還出去了,把地方讓給她們。 嫂嫂不干涉葉昔言的決定,不支持不反對,全都不插手,連發表自我見解都不曾。 但這不是有意拉開距離的意思,嫂嫂是個很好的人,獨立且有主見,只不過她對此并不意外罷了,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那么多年了,葉昔言混過的圈子就跟純潔不沾邊,可這人硬是沒沾惹過那些人,更沒搞出過什么事,多少也能從中看出點端倪。 嫂嫂和大哥跟老一輩不一樣,對某些事還是有一點了解,是知道的。 江緒在葉昔言病房里待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沒做什么,連親密都沒有。江緒過來瞧一下,看看葉昔言的傷口。 江緒出去時遇到了嫂嫂,正好撞上。江緒朝嫂嫂點頭示意,溫聲說:謝謝。 嫂嫂也點了下頭,回道:這么晚了,早點休息。 等回了病房,葉昔言也委婉地道了聲謝。 嫂嫂不隨便摻和,僅僅說了句:別氣爸媽他們,有事就好好講,慢慢來,也不是不能解決。 嗯。葉昔言頷首。 醫院的細節老兩口不知情,第二天一來依然是原樣,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老兩口沒事干,商量著要給葉昔言轉院,覺得這家醫院醫療條件太差,葉昔言都脫離危險了,花點時間轉去二院三院應該更好點。他倆征求葉昔言的意見,葉昔言拒絕了,一來是沒必要,轉去轉去太費時間,二來是二院的內部局勢太動蕩,過去還容易沾上一堆不必要的麻煩。留在這兒就挺好的,能暫時避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而且江緒也在。 葉昔言執拗,不聽勸,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轉院。她不矯情了,挺能扛得住,慢慢接受治療,耐心等恢復。 她現在還不能長期下地,有時會起來走走,曬曬太陽或散心,為了更好地盡快恢復。她出去時會把江緒一塊兒喊上,兩個人一起。 江緒身上的傷短時間內消不了,淤青散了部分,臉不腫了,內出血的情況亦得到好轉,可留下的傷痕還是顯眼。小傷結痂掉了就沒事了,余下的會留下疤痕,有的淺,過陣子就會逐漸消失,有的深,也不好看,估計自然變好是不行的。 大醫生后頸上留了一條歪扭的傷疤,往上能蔓延到頭皮,放下頭發能遮住,撩起頭發就能看見。 也不知道怎么留下的,是被打了后才有的,還是蒙眼時撞哪兒劃傷的,江緒自己都不清楚,記不得了。 葉昔言心疼,等痂掉了就伸手摸摸,將溫熱的指腹貼上去,用指尖輕輕摩挲。 江緒自個兒瞧不見,便問:難不難看? 不難看,葉昔言說,還好,不是很長,只露了個小尾巴。 光聽描述想象不出來啥樣,江緒反著手去摸,卻被對方一把抓住,阻止了。她愣了愣,覺得這人反應太大,說:我看看。 葉昔言不松手,在她頸后撓了撓。 感覺酥酥癢癢的,江緒笑了下,別碰,住手了。 葉昔言從后面抱住江緒,突然挨上去。 怕弄到對方的傷,江緒也不敢動,任由抱著。 葉昔言沒做什么,只是將她散在背后的頭發拂開,湊近低頭,在那條不好看的疤上親了口。 暖熱的氣息落下,若有若無的觸感讓江緒一滯,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相處的時光蒙了一層暖,熱熱的,愛意直往心口鉆。 與這里的溫情不同,南城內陰雨綿綿,天在變,局勢也在突變。 前陣子的實名舉報起了很大的作用,背后那群人自顧不暇,鄒行岺在短短幾天內就倒了,還牽連出一大批人。二院那些個站他隊里的都遭了殃,或多或少都被波及,牽扯不多的被批評教育,被記上一筆,牽扯過多的都被抓了,全進局子喝茶。 張賢明也是其中之一,加之遺囑造假的罪名,他的下場不會比鄒行岺好到哪里去,少說也是無期起步。 還有紀存玉,他雖然被摘出來了,但在偽造遺囑一事上有重大錯誤,加之已經變賣了一定的遺產,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沒跑了,且還有高額罰金等著他。 至于黃勝鈞,這位滑跪得較快,又是投案自首又是協助警方破案,處罰就不會那么嚴重,估計也就三四年。不過這只是擺在明面上的懲罰,暗地里,柴總他們還會追究他在集團里干過的那些事,不會就此翻篇放過他,怎么也得讓他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另外,還有江丹城,也是涉事人員之一。 不過那位比張賢明聰明,沒真正陷進去,未曾親自參與,沒落下任何把柄,警方抓不到相應的證據,目前還不能拿他如何。 江丹城太狡猾,不僅抽身而出,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還當起了雙面人,搖身一變竟配合警方查案,站出來指證鄒行岺一行人的罪責,說是鄒行岺他們曾威脅他必須賄賂。這事有夠搞笑,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可江丹城拿出了有力的證據,直指鄒行岺團伙。 自然,這么做可不是出于正義,不過是換了一個陣營,為了利益而已。 江緒都聽說了,對此不意外。 即使對江丹城無感,甚至是排斥,可到這種關頭了,江緒還是不再參與其中,任其發展。 如今最要緊的是將鄒行岺團伙連根拔起,別的可以日后再算賬。 案子牽連眾多,影響很大,但沒鬧到公眾眼前。 之后的審理應該會公開,得給社會一個交代,其中某些人判死刑不為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切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咎由自取,法律會給出最為公正的交代。 接下來是江緒不能左右的,誰都不能。 葉昔言托人查了加拿大那邊,查到了遠躲在異國他鄉的周家人,周仁安的現任妻子和三個兒女。 周家人在加拿大過得挺舒坦,有錢只需享受,日子可為安逸。周仁安的兒子在那邊成家了,不久前與一位外國女人結了婚,兩個女兒也在那邊找了對象。 葉昔言僅是查了查,沒做什么,亦不需要做什么。 周仁安的死沒有任何用處,他不但沒能辦成被交代的事,還使得背后的人更快落馬,那早先給予他的承諾自是會加倍反噬。 就在鄒行岺團伙被集體查辦的前一天,周仁安的兒子出事了,被搶劫,被砍,連著吃槍子兒下場簡直慘烈。 與虎謀皮就是這個下場,吃進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吐出來。一根繩上拴倆螞蚱,要死也得拖著一起死。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幾章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臺臺不吃魚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絲繞手 3個;48666914、DetectiveLi、棉花糖、5201314、チョウニ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十一 100瓶;17532512 30瓶;39195074、臺臺不吃魚 20瓶;青休 19瓶;和武、害蟲 10瓶;吾誰與 9瓶;追北、碧海藍天、愛喝咖啡的魚 5瓶;老吳 3瓶;Zoe、Evildoer、吃一口饃 2瓶;10米長澤雅美、旦旦、Thesettingsun 1瓶。 第111章 遠隔重洋, 距離太遠,國內未能第一時間得知那邊的消息,江緒得知這事已是兩天以后, 還是從警方那兒聽到的。 前來問詢的警察說:好像是卷進了幫派斗爭, 接到電話出去了一趟就沒再回去,第二天早上在街邊找到了人, 當時還留有一口氣, 附近的居民就幫著送醫院去了,但還是沒救回來。 加拿大比之國內要亂上許多,有的地方治安太差, 性.交易與毒品買賣十分猖獗,于有些人而言是自由的天堂,但有時候也會變成恐怖的地獄。 警方講到這個還有嘆了一口氣, 倒不是同情周仁安的兒子, 只是有些感慨。人嘛,既有一顆正義的心,又有一顆善良的心, 這不矛盾。 江緒聽完就沉默了, 很久都不言不語,說不清究竟什么感受。 葉昔言同樣聽說了這個,反應差不多, 對此不發表任何看法, 不悲傷不高興。 她倆都不是極端的人,但也沒那么純良無害。這種事掰扯不清, 是是非非很難定論, 不論是旁觀者還是當局者都沒法兒站在絕對正確或錯誤的立場上看待問題。 周仁安的家人無辜嗎?不無辜嗎? 事端才開了個頭,接下來誰都說不準。 兩人都不在意這些了, 安安心心養傷。 江緒還是每天都去葉昔言的病房,一趟或兩趟,有時過去走一遭,有時留在那里待小半天。 大抵是被某人傳染了,大醫生現在也成了厚臉皮,甭管老兩口歡不歡迎,擺臉色也好,還是會被漠視,她都當做不存在,還是照常相處。如果是飯點過去,她還會幫忙捎幾份飯,請賀嘉柔一塊兒送去。 老兩口不動容,飯不吃,水不喝,連送來的水果都不會啃一口,甚至不為難江緒,仿佛沒她這個人。 這算是徹底冷處理了,不管不問,更不接受,隨便兩個小輩怎么折騰,總之就是不松口,態度依舊。 大哥和嫂嫂成了夾在中間的人,不好偏向哪一邊,不好勸誰。 嫂嫂挺為難,偶爾想幫著葉昔言說句話,但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雖然她也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但這會兒的矛盾還是集中在兩輩之間,更多的是葉昔言和自己父母的拉鋸與觀念磨合,旁邊人真不好隨便插手,否則一不小心就鬧起來了,屆時很難收場。嫂嫂私下里和大哥談了談,叮囑大哥別胡亂摻和。 大哥寡言少語,提起這個就啞聲了,要么就回車上抽煙。他比老兩口還煩,壓力也挺大,畢竟他比葉昔言大那么多,葉昔言算是他帶在身邊長大的,心頭的滋味那是百般復雜。 而與他們的糾結煩心不同,夢琪卻是另一種心情。小丫頭還挺開心,啥事兒不懂,不知道大人們在搞什么名堂,她很喜歡江緒,天天就盼著大醫生過來,時不時還會往江緒的病房跑。 小孩子是最天真的,沒顧忌沒煩惱,之前還在為小姑姑的傷大哭特哭,傷心得要命,眼下就興奮起來了,覺得家里人都在,江緒也在,熱熱鬧鬧的真好玩。 夢琪最愛去江緒那里了,每次離開還會拿走一堆吃的,時不時也會帶來一些自己的小零食,分享給江緒。小丫頭鬼機靈,剝奶糖給江緒吃,還會悄悄說:小姑姑給你的 葉昔言不會任冷戰繼續,只是暫時給老兩口足夠的時間緩和。 一天下午,大哥和嫂嫂都不在,葉立釗也不在,帶著夢琪去樓下散步、買東西了,病房里只剩她和孟文冬。孟文冬還是不表露想法,一直在埋頭收拾,有一句沒一句跟葉昔言搭話,問問她感覺怎么樣,傷口痛不痛,哪里難受。 葉昔言耐著性子一一回答,等被問完了,忽然說:我以后也還會是這樣,變不了,扭不過來的。 孟文冬一怔,聽出了這話的含義,可當是不懂,仍繼續整理東西。 葉昔言稍微坐起來一點,說:我已經定型了,喜歡的就那樣,掰不正了,從今往后都改不了。 這人一如既往的直白,講話不繞彎子,不會藏著掖著,有什么都直接來,一下子就把中間那層約等于沒有的窗戶紙給捅破了。 孟文冬停住動作,手下頓了頓,背對著這邊。 可能是沒料到女兒會突然講這個,揭開了平和的假象,也可能是還在躲避,當做沒發生,孟文冬像是沒聽見,回道:你爸他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附近有超市,買東西費不了多長時間,晚點可以出去吃飯,去食堂也行,你也下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說著,還抽紙擦擦桌子,沒事找事干。 知曉這是在轉移話題,葉昔言不接,又說:媽,我不喜歡男的,你別逼我了,沒用的。 孟文冬杵那兒,動也不動。 葉昔言抿抿唇,斟酌半晌,一口氣講完。 我以前就跟您談過一次,說了我以后應該不會成家,定不下來,不走哥那條路,不適合結婚。 現在也沒差太多,一個意思。 能定下來,以后會結個婚什么的,但不會是你們想的那樣。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還是跟她一起。 我知道你和爸是為了我好,都是為了我考慮,我也沒辦法,都這樣了,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硬掰也不行。 你也知道,我就是臭毛病多,打小就愛惹事,沒哪一次改過。 抱歉。 這次也是,改不過來。 這是她過去幾天就想說的話,時機不到,便憋到現在才講,句句都實在。 實事求是,都是從自個兒出發,不談虛的,沒有情深似海癡心一片之類的宣言,就這么一大段,道理淺顯易懂,沒有半點迂回曲折。 都這樣了,掰折了都沒辦法改,定了,成型了。 葉昔言盡量平聲靜氣地講這些,半是陳述,半是告知,不管孟文冬接受與否。 孟文冬還是背著這里,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一會兒,孟文冬輕聲說:你就是玩性大,想一出是一出。 葉昔言說:我不在感情上玩。 孟文冬默然片刻,新奇勁兒過了就不這么想了。 葉昔言正經說:這回是認真的。 孟文冬說:你們才認識多久,半年都不到。 不立即回答,葉昔言緩了下,抬抬頭看向窗邊,輕聲說:可是我一見她就喜歡。 孟文冬側側身,回頭瞥了眼,想開口講什么,話沒出口就說不出來了。她轉回去,靜默地看著女兒。 葉昔言認真地說:第一次見她就忍不住上心了,跟時間長久沒多大關系。 孟文冬也固執,那不代表什么,你們都是小孩子心性,沖動。 我26了。 那也還小。 葉昔言說:你這個年紀都生了哥了,不小了。 孟文冬倏爾就眼睛濕潤,蒙了一層水霧,可嘴里還是堅持,不能混為一談,不一樣。 葉昔言問:哪兒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