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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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截煙灰抖落,掉在了地上。 江緒離她很近,點燃煙后并沒有退開,還是站在那兒,隨時都可以再碰到她。 密排的竹子就是一道絕佳的屏障,這里猶如半封閉的小空間,將那邊的邵云峰等人隔離開,不讓打擾,誰都不會發現兩人的存在。 葉昔言沒繼續抽煙,只是夾在手上,任由其慢慢地自燒自燃,一點點被吞噬殆盡。 怎么還不上去?她說,嗓音略低啞,聽著就不大舒服的樣子。 江緒說:先歇會兒。 葉昔言把打火機收進兜里,要不要去院里坐坐? 不用,江緒說,就在這兒,懶得走。 下半夜的苗寨比白天要沉寂,對比起先前的活躍,此時此刻的氛圍沉沉如水,她倆都話少,似乎找不出可以聊的。 葉昔言偏頭看看對方,由于光線太暗,即使站在一處都瞧不清江緒臉上的神情,只有一個隱約模糊的輪廓。 江緒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看什么? 她辯解:沒有。 末了,又是一句,沒看你。 明擺著扯謊,哪能藏得住。 江緒不拆穿這人,由她怎么看,須臾,別開臉望向遠處,難得主動問一次:自學的調酒? 不是,葉昔言斂起眸光,將煙盒合上,跟朋友學的。 調酒是向周延學來的,剛出國那時候不適應外邊的生活,每天都跟周延那群人混在一起,有事賽車,沒事就學點無用的小技能顯擺,純粹為了打發時間。 她沒提是哪個朋友,故意這么說,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牽扯就不愿跟周延沾上關系,特地是當著江緒的面。 江緒沒多問,點點頭,說:還可以。 葉昔言說:你今晚喝了挺多。 今晚除了何英正和邵云峰,就數江緒喝得最多,其他人都比不上。 江緒回道:反正明天沒事做。 邵云峰沒安排工作給你? 安排了。 要去哪兒? 就在寨子里。 葉昔言說:我也是。 江緒:做什么? 上午搭棚子,下午回這邊開個直播,還是幫忙打下手。你呢? 沒別的事,在這里守著。 兩人的聊天依然無趣,比之初見時還干巴,半天蹦不出一句有用的,全游離在界限之外,始終瞄不準靶子,連擦邊都不曾。 葉昔言往旁邊挪了些,差一點就可以挨上江緒,但又隔著一線距離。 江緒察覺到了,仍是沒讓開。 她倆繼續聊了些別的,避而不談隱私方面的話題。 沒有邵云峰他們在場,兩人倒是能聊幾句,沒有太多的顧及。 葉昔言輕聲問:跟哪個朋友去爬的珠峰? 江緒說:同學。 大學同學? 也是高中同學。 葉昔言:那認識很多年了。 江緒嗯了一聲,算是發小。 葉昔言挑眉,之前沒一塊兒讀書? 江緒:不在一個學校。 這樣,葉昔言說,看來你們的關系還挺好的。 江緒不應聲,像是沒有可以說的。 手上的煙都快燒完,葉昔言伸手就在竹子身上摁了摁,捻滅煙頭。 她沒問那位發小是男是女,思忖片刻,只道:我也有這種朋友,跟你那位差不多。 江緒瞅向她。 她過于直楞,又說:小時候一起上過學,到高中時他移民了,全家出國,有幾年就沒怎么聯系。不過跟你們不一樣,后來我去了德國留學,我倆重聚了,如今在一個車隊玩。 講的周延。 江緒一下子就聽出她在說誰,直接問:教你調酒那個? 她頷首。 江緒說:不是一回事兒。 葉昔言一愣,不接話,僅是低眼看了下落滿飄零竹葉的地面。 不過幾分鐘功夫,兩人的酒勁兒都上來了,醉意浸潤到了骨子里,化作一絲絲堅韌的細線,cao控著她們接下來的行徑。 江緒最先站不住,身形一晃。 葉昔言趕緊接住她,摟住她的胳膊。 江緒推了推,沒事。 我送你上去。葉昔言不放開,怕這人穩不住,還將手虛摟在對方腰后。 江緒酒品不錯,即便早在過來之前就意識混沌,可還是表現得較為理智平靜。她沒拒絕葉昔言,但還是克制著,想要自己走回去。 葉昔言執意要送這人回房間。 小院里,剛剛還在收拾殘局的那群人已經上樓了,樓梯口和過道里都空無一人。 醉意是愈發上頭的,剛開始還沒多大感覺,漸漸的就會變得難受無力,會越來越控制不住。 上樓梯時江緒還能自己走,等到房間門口就步履虛浮了,眼前都是模糊的。她一向自持,這時候還可以保持半清醒的狀態讓葉昔言先回去,然而一摸鑰匙開門就不太行了,試了幾次都沒對上鑰匙孔。 最終還是葉昔言來開門,擔心江緒還沒上床躺著就先倒下了,只得送人進去,準備幫忙幫到底。 葉昔言也是好心,出于擔心才這么做。以往跟朋友聚會時,她遇到過太多類似的情況,有的人乍一看不像是醉了,非得自己回去,結果倒外邊睡大街的不在少數,甚至回家了也上不了床,好一點的能給自己找張沙發,別的都是倒地上就不動了,還得大家來出力善后。 進去,關上門。 吊腳樓房間燈的開關在床邊。 星光從大開的窗戶里投進,屋中的物件依稀顯露出輪廓。 葉昔言在昏暗中摸索著前行,走得很慢。 快走到床邊了,江緒掙出胳膊,不讓再牽著。 我自己來。 葉昔言彎身去摸開關,找到對應的位置,以為跟自己房里一樣。 江緒說:不是那兒,在另一邊。 聽成是在床頭的另外一邊,她應聲,行。 登時就直起腰,欲繞到那一頭去。 她沒注意到江緒就在后面站著,挪了個地方,一轉身,正正撞上。 江緒也沒料到她會突然轉過來,一個不穩,下意識就拽住這人。 失控間,葉昔言被往下一拉,只覺得觸到了什么,等反應過來,自個兒已經完全栽進了溫軟的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臺臺不吃魚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黃毛小豬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黃毛小豬、DetectiveLi 2個;46889581、穿花襖的大叔、棄子、yanyan、孤燕、豬豬俠、青絲繞手、LUN、棉花糖、生而為人_吶、略懵懂、46432263、澈、チョウニマ、fghj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買米當卡_ 37瓶;多巴 30瓶;fghj 29瓶;吾暮歲、小選天天開心、金剛芭比馬叔叔 10瓶;phillycity、沉玉笙、酒釀小圓子、?????木????、夏季風、十二十二、皆妄、dddddd 8瓶;MYJESSIG、愛喝咖啡的魚、.催化劑、我好困啊、姜姜姜、回歸初心的尤桑 5瓶;來罐可樂嘛、棄子 4瓶;24794125、Ann 3瓶;ddyy、Thesettingsun、柒柒、10米長澤雅美、像一百萬個秋千、Jo、六十四 1瓶。 第12章 身下一沉,緊隨而來的是壓抑的悶哼聲。 葉昔言不覺得疼,吃痛的那位是江緒,兩個人斜斜摔在床上,一上一下地重重倒著。 人在這時候總會給自己找尋一個著落點,控制不住剎那間的行為,等回過神來已經遲了。葉昔言趴在江緒身上,碰到柔軟的手失去了知覺,整個人猶如觸了電,變得僵直生硬,動也不動一下。 下方的江緒亦毫無反應,宛若被定住了。 周遭的事物全都靜止,接下來的一切都被放大、放慢。 因著倒在了一處,姿態過于親密,葉昔言都能清晰感受江緒胸口的起伏不定,以及對方的暖熱氣息。 掌心的突兀觸感生燙,像是巖漿在火山里洶涌翻騰,隨時都會爆發,陣勢駭人。她怔住了,一時沒敢亂動,保持著那樣的動作和碰挨,似是被燒得碳化了,整個人硬邦邦不知所以,連思考都不能。 搞不清楚究竟怎么了,葉昔言隱約間就心頭緊縮,陌生的感覺卷襲而來,堪比來勢洶洶的大水山洪,片刻就沖垮了高大厚重的圍墻,將橫亙在其中的壁壘打破,某種奇怪的念想順著破碎的縫隙鉆了出來,直往胸口撞,撞得身子骨都快軟了。 她從未有過這般經歷,愕然,一片空白。 這是頭一回如此。 黑魆魆的屋子里,江緒儼然更為遲緩,未能適應,像是被醉意浸昏了。 誰都看不清對方的臉,無法察覺到各自的心緒。 沉默成了唯一的出路,相互都不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紙。 良久,終是葉昔言先側了側頭。 江緒亦隨之動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雙方又滯住。 乍然的濕潤暖乎堪堪擦過了江緒唇角的位置,異樣的觸碰不要太明顯。 葉昔言頓住,身體里有一縷熱意在亂躥。 她倆挨得太近了,各自都能聞到對方的味道,微醺的酒水,洗發露的薄荷香,還有淺淡的煙味。 喝了酒抽了煙應該臭烘烘的才對,可江緒身上不難聞,她的香水是洋甘菊味的,勾著人的意識不放。葉昔言一時沒能抽離出來,不由得抿抿唇。 終歸還是江緒先出聲,淡淡道:起開。 葉昔言耳朵尖一熱,喉嚨緊澀。 對不起她說,有些無措。 江緒不回應,只用力推推她的腰。 葉昔言這才慌忙抽開壓在對方胸口的手,準備起來。 房間中的氛圍很是古怪,得虧還沒開燈,不然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方才的舉動雖不是有意而為之,但還是越距了,超過了該有的界限,不管是對異性還是對同性。 兩個人分開,葉昔言摸索著挪到旁邊,江緒撐坐起身。 過后還是不開燈。 葉昔言想緩和局面,可不知道該說什么,頸間被扼住了似的。透過窗外微弱的星光,她瞥了眼面前的江緒。 江緒低著頭,背對著窗戶,教人無法琢磨。 那種軟和的把控感還在,難以消散,葉昔言喉嚨一緊,小聲說:剛剛沒站穩,抱歉。 她底氣不足,說這話都發虛。 江緒不回話,面上的神情莫測,眼皮半垂著。 葉昔言瞧不見這些,心里莫名就忐忑,自覺解釋太多余,不該這么說,一出口就有點后悔了。 她揪扯著床單,想要挽回兩句,但搜腸刮肚找不出可以講的,只能干坐在那兒。其實之前可以用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進門時就該那樣做,可她倆都沒有,過分糊涂。 周圍針落有聲,到處都沉寂,窗外偶有枝葉摩擦的聲響,窸窸窣窣傳來。 她倆都醒酒了,適才就全醒了。 不一會兒,江緒說:沒事。 語氣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這回輪到葉昔言不吭聲。 諸如此類的磕磕碰碰,擱平時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她又不是沒遇到過。往常她跟那些個女性朋友相處,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兩個女的挽胳膊摟腰多正常,有時候無心碰到摸到不是沒有過,而且偶爾遇到那種放得開的姑娘,見到誰身材練得好,拍屁股摸兩下都不算什么,真要鬧騰起來還能沖上來嗟兩口。 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即使是同樣的行為,還是無心之舉,但就是哪里不對勁。她說不上來,講不清楚,自個兒也揣摩不明白,心口被一根不斷收縮的繩綁住了,越勒越緊,胸腔里跳動得厲害,又無可奈何,應對不了。 她瞧著江緒的身形,張了張嘴,一說話就拐了個大彎,斂起不該有的糾結,輕聲問:要不要喝水? 江緒溫聲說:不用。 當做沒聽見,葉昔言說:我去給你倒。 語罷,慢悠悠起身。 江緒卻在這時拉住她,不讓去。 葉昔言停下,穩若磐石般杵在床前。 大抵只是反射性的舉動,在碰到她的那一瞬,江緒自己都怔了怔,手上的力道先緊再松,不過沒徹底放開。 眼下似乎做什么都不行,哪哪兒都奇怪。 別樣的感受在蔓延,無形的束縛將她倆綁在了一起,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對方,很難掙脫。 葉昔言收起指節,碰碰這人的手心。 被蟄了一下似的,江緒放開。 待會兒我自己來。她低聲說。 葉昔言回道:不礙事。 還是往桌邊走。 江緒沒再阻止,須臾,歪斜身子往床頭那邊靠近,不知會一聲就將燈打開。 忽然的光太刺眼,葉昔言背對著頓了頓。 屋中一亮堂,所有事物都被照進去,無所遁形。 葉昔言沒回頭看,繼續走到桌邊,給倒了一杯水端過去。她沒把水遞給江緒手中,僅是放在床頭柜上。 江緒坐著,不打算伸手。 暖洋洋的橘色燈光溢滿屋子,不復早先的尷尬,揮之不去的束縛亦乍然消散。 氣氛終于緩和了,可她倆都寡言少語。 江緒提醒:該上去了。 葉昔言哦了一聲。 江緒說:早點休息。 她含糊地應下,接著往外走,等走到門口了,又回頭瞧了下。 晚安。 江緒不回。 開門出去,外邊與屋里是兩個世界。 上到三樓,葉昔言在拐角處遇到了邵云峰。 見到她才上樓,邵云峰問:這么晚了,去哪兒了才上來? 她面色淡定,回道:在外邊抽了兩支煙。 邵云峰了然,說:快睡覺了,別熬太晚,明天還有事要做。 她點頭,轉身就走。 邵云峰倒是沒起疑,也不會懷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