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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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下被李庠說得很嚴重的樣子算了算了,末世后很快就有,他還是多準備點消防斧、撬棍和菜刀。 李庠哼笑一聲,不再多言。走私的渠道他有,但齊意不可能有這種膽量。 練習告一段落,三人坐到一旁閑聊。 主要是高猛和齊意聊。 平時高猛在宿舍里話不多,但人都要對比,比起李庠,他又算個正常人。 高猛擰開一瓶純凈水,順手擦了擦額角的汗。 齊意盯了一會兒那瓶水,想起前世末日后的一小段故事。 他之前好像真的一直沒有意識到,他的幾個室友挺照顧他的,前世就是。 像這一世他記在心里的,程繼霄和高猛期末幫他劃重點,連鐘青都給他帶過吃的前世他們也做過,只是那時他還是那個覺得別人對他好理所當然的齊意,并沒有放在心上。 后來末世初降臨時,他已經很久沒去過學校,不再住宿舍,按理來說應該和室友的關系很淡。 事實上也正如此,鐘青、高猛作為基地內的重要人物,肯定都和沈明恩熟識交好,齊意后來都沒怎么見過他們。 唯獨越混越差的程繼霄和他成了經常一起組隊外出的熟人。 可是哪怕在末世很后期的時候,齊意和鐘青、高猛偶爾見面,他們都沒有刻意裝作和齊意不認識,而是很正常地問候。 有一次高猛見齊意嘴唇干燥得起皮了,還特意給他一瓶純凈水,就是高猛現在正在喝的這個牌子。 那個時候齊意已經學會了感激他人的善意,因此把那瓶水的恩情記到現在。 高猛喝完水,隨意一抹嘴,拿出手機放一段視頻:對了,齊意,你看過這段視頻沒? 齊意從思緒里抽離,垂頭去看。 是一段人類在末世中游蕩的視頻,第一人稱過肩視角,帥氣的男主手握雙槍,干脆利落開槍干掉剛出現在視野邊緣的喪尸,然后把槍一收,翻進研究所的大門,進辦公室找資源和資料 美術風格恰好他很熟悉。 齊意抬眼一看標題:巧了,這不是《最后的幸存者》的宣傳視頻么! 現在就有宣傳?這個游戲不是至少要再做兩年么?齊意有點驚訝。 這是一個國產末日游戲的宣傳視頻,單機游戲,對標國外3A大作。你看這個廢土,看主角手里的槍,細節挺到位的 說到這個游戲,高猛明顯很有興趣,話不自覺多了起來。 適逢扶日國欲把核廢水偷偷倒進海里,關于核輻射危機的擔憂一下子成為全網關注熱點,出了許許多多的梗。 有博主建議道:大家還是在家里備點普魯士藍,核電站真的不會備這玩意兒,研究基地更沒有了,翻/墻進去也妹有。 普魯士藍是治療銫137放射的特效藥。 《最后的幸存者》概念先導片里,主角翻進了研究所,找出一箱珍貴的普魯士藍,帶回去及時救治了遭到核輻射的隊友。 底下的評論除了哈哈哈,就是討論真的遭到核危機,應該如何自救,現在要準備什么。 討論著討論著,大家發現,《最后的幸存者》設定還挺嚴謹的?除去那些帥氣的跑酷和爆頭喪尸畫面,主角的行動可以寫一本《廢土生存指南》了,簡直如同教科書一般標準! 這吸引到不少硬核生存愛好者的目光。 高猛便是其中之一。 他說著說著,發現齊意熱情不高,回應程度不大,反而臉上的神色比較微妙他反應很快:你給這個游戲作參考了? 他還有印象,上學期齊意在塞倫特的游戲項目組里實習,《最后的幸存者》正是塞倫特出品的游戲。 以齊意的水平,給這樣一個游戲當指導確實沒問題,怪不得他覺得視頻里主角的一些cao作很眼熟。高猛有點恍然大悟的感覺。 嗯,是啊。齊意點頭。 這游戲的設定可以說是他一手搭起來的叭,到現在,LS項目組的負責人還會時不時問他問題。 齊意很好心地全都回答了,公浩奇每次都很熱情地說下次請你吃飯,可是他從來沒等到過下次。 他重生以后都是薅別人,這還是頭一回他被人薅。 可是齊意挺喜歡那個游戲的,而且一直被問讓他有種他很重要的成就感。 難怪。高猛頷首。 齊意在高猛的眼里又添一層神秘的光環。不愧是大神,隨便一出馬就搞出一款看起來可玩性很強的游戲。 他一定會八到齊意到底是哪位大佬的馬甲! 齊意到家的時候,齊忌還沒回來。 這里不是齊家老宅,也不是齊意在城中村旁邊買的別墅,而是齊忌在三環的一處房產,樓頂的大平層。 齊忌從齊雍和那里辭職后就干脆也搬出家里,住到這里。 這處房產離俱樂部很近,有時齊意去過俱樂部,就會到這里來。 小區最近才落成,樓很新。從客廳的大片落地窗中望出去,恰好是附近一處古跡公園的湖水,景色相當雅致。 齊意進屋后習慣性望向光線來源,先是看到窗外的湖光粼粼,然后視線落到客廳里擺的鋼琴。 這不是老宅那架鋼琴,而是齊忌決定搬出家后特意新買的一架。 然而從齊忌成年后,齊意就再也沒看過他彈鋼琴,齊意以為他應該是不喜歡的,然而為什么又新買鋼琴呢? 齊意走過去,坐在琴凳上默默想事情。 翻起的琴蓋上擺著一本《卡農》,收錄許多卡農式譜曲,正被翻到最經典的《D大調卡農》一頁。 齊意多多少少還是學過一點鋼琴的,雖然五線譜早就忘光,但一些知識點還沒有忘記,比如卡農是一種一段旋律自己和自己配合的譜曲方式。 同一段旋律,只是在不同時間開始演奏,自己給自己和聲,就能制造豐富的效果齊意覺得這和自己挺像的,他平時也經常想起上輩子的事,兩世的回憶交織在一起,讓人生出恍惚之感。 不知不覺天黑了,齊意想得入神,忘了開燈,直到被房門打開的聲音驚醒。 一道人影進屋,反手砰地一下關上門,力道十分重,滿是倦怠與不耐煩。 除了齊忌也不會有別人了。 因為房內沒有開燈,他沒發現齊意也在。 他也沒有開燈,而是默默走到沙發前坐下,捏了捏眉心,沉默地閉眼,不再動彈。 齊意起身,走到他面前,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哥? 作者有話要說: 遲了一點點(*^▽^*) 謝謝千眠的雷~ 第57章 五十七 小意,你回來了。齊忌一怔,轉而溫和地笑了。 夜晚的城市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這微弱的光線足以將他臉上的暖意照亮。 哥,你很累嗎?齊意問。 齊忌不答,他伸手觸碰齊意的臉頰,從頰邊一直上升到眉骨,細致地摩挲著,緩慢而溫柔。 齊意的眉毛很濃密,天然有一種形狀,整齊地倒伏向一邊,像他這個人一樣,順著生長方向捋,柔順得合人心意。 回來怎么不開燈,你是不是沒吃晚飯。 齊意誠實地點頭。 不說還好,齊忌一提,頓覺饑腸轆轆,再不吃飯就要死掉了。 齊忌看他眼巴巴的表情,喉間溢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卻升不起責怪的心情。 他站起身,把客廳的頂燈打開,熾熱而明亮的光源填滿整個房間,將夜幕降臨帶來的孤寂氛圍一掃而空。 想吃什么?齊忌走到廚房中島,打開冰箱回頭問。 齊意眼神發亮:哥,你會做飯?像條小尾巴似的跟著齊忌一路到廚房。 保姆做的。齊忌把冰箱里的蘆筍炒雞rou、紅燒魚和燒茄子一盤盤端出來。 房子里的衛生有保姆定期來打掃,她也負責給齊忌做飯和定期采購牛奶、水果等食品。 因為齊忌回家的時間不定,保姆做好飯后一般放進冰箱里保鮮。 哦。齊意失望一瞬,又因為很快能開飯興高采烈起來。他就奇怪嘛,齊忌怎么可能會做飯。 三個菜都是今天新燒的,即使已被凍到無菜色,也能看出它們剛出鍋時挺好吃的。 唯一的問題是沒有主食。這個天氣煮好飯放在鍋里過,幾個小時就容易壞,而且煮個飯又不要多少時間,保姆跟齊忌交代一聲吼就沒煮了。 齊忌拿碗的手一頓,他當時應了,卻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此刻沒有米飯造成了困難。 我下點面條。齊忌從儲藏柜里翻出一包面條,動作十分生疏和不確定。 煮飯是怎么煮的?齊忌放棄研究電飯煲復雜的按鈕。但是面條應該有個鍋,加水煮開就行了吧? 他從未下過廚,但是有一個嗷嗷待哺的齊意在旁邊等著,齊忌覺得下廚不是問題。 我來吧!齊意從齊忌手上奪下了那包面條,哥你吃過了嗎?他連齊忌燒開水都沒見過??!不敢叫對方煮面條。 齊忌沒作聲。 齊意也沒在意突然的安靜,自顧自下了兩人份的面條。 齊忌目光沉沉地凝視齊意熟練的動作:加水,燒開,熱水下面,軟了半截后拿筷子攪一攪記下了整個流程。 正如齊意知道齊忌從未下過廚,齊忌也很清楚齊意在家的時候完全不會做飯,就是進廚房也是纏著孫姨問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齊意把素面起鍋盛成兩碗拿出廚房時,齊忌正在熱菜。只聽微波爐叮一聲,最后一盤燒茄子被端出來。 熱氣騰騰的菜肴恢復了誘人的光澤,散發著好聞的香氣。 齊意干飯時向來專注得可以,他認真吃飯時渾然不覺齊忌根本沒吃兩口,全程在盯他。 哥你干嘛不吃?他對食物很敏感,吃完一抬頭就看見齊忌碗里還剩大半碗面。 嗯。齊忌漫不經心應了一聲,就著齊意吃掉大半的三盤菜,把剩余的食物都包圓了。 這下換齊意看他。 真好啊。 他們兩個人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沒有浪費引起強烈舒適。 最主要的是,他和齊忌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桌兩端,不受任何打擾,相安無事地享用了一頓稱得上美味的晚餐。 齊意對待食物很認真,對待齊忌也很認真。 這就是最好的事了。 吃完晚飯后,齊忌把魚骨等倒入廚余粉碎機,又把臟的盤碟碗筷統統放進洗碗機。 他干這活兒時動作不急不緩,有種從容不迫的意味,不像在干讓大多數人覺得痛苦的家務,就只是平平常常地處理常規事項而已。 工作時如此,讀書時如此,做家務時也是如此沒什么特別的,一切都在掌控中。 齊意癱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視線越過中島望向齊忌的背影:這樣的齊忌好居家??!心動! 小意,你回來后坐在鋼琴凳那兒做什么?齊忌就像很是隨意地問了一句。 嗯?哥,好像很久沒看過你彈鋼琴。 你想聽? 齊忌擦干手指,走到客廳中。 從齊忌邁出廚房后,齊意站起來,黏在他身后,齊忌一回頭就對上一雙飽含渴望的眼神。 齊忌嘴角勾起。 有關鋼琴的往事卻不算一段十分美好的故事。 如實地說,他小時候并不太在意這個弟弟。 齊雍和對他期望很高,他每天除了在學校上課,還要額外學習英語和數學,有空隙得練習鋼琴優秀是一種理所當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完成得很好,但他每天都過得很累。 其實也還好,習慣了,精神有一點倦怠,但真要讓他停下來什么也不干,那也并不能讓他有多自在。 只是好不容易結束學習,回到家以為能有一點喘息空間,卻要聽弟弟哭鬧著不肯學鋼琴,他難免地,會感到煩躁。 齊忌是個實干派,沒有抱怨,直接上前把齊意提到鋼琴凳上,問:哪里不會? 圓臉的鋼琴老師在旁邊笑得很不好意思:你弟弟就是耍賴不肯練了,我打算等他發泄一下 齊意瞅她一眼,哭得更大聲了,一對桃花眼那時還很圓,通紅一片,可憐又可愛。 別哭了。齊忌忍不住揩了揩他的眼角,心下嘆息。 他還記得齊意是因為看他彈鋼琴才想學,于是這樣哄人:你不是想學我彈鋼琴么?別哭了,哥哥教你。 一聲哥哥教你貫穿了十多年,后來還有諸多變體,比如哥哥給你哥哥幫你。 神奇的是,那明明也是齊意第一次從齊忌口中聽到承諾,抽抽噎噎的小哭包竟然真的停住哭泣,眨著一雙被淚水浸潤得亮晶晶的眼睛,全心全意望著齊忌。 哥哥、嗝、教我。 齊忌看一眼琴譜,老師正在教齊意莫扎爾的《回旋曲》。 他帶著齊意順了一遍。 這首曲子對左右手的要求不一樣,左手要彈得均勻,右手從弱到漸強,齊意把握不好節奏,彈得一板一眼,不要說左右手作出區別,連準確踩中節拍都做不到。 齊忌又盯著他過了兩遍,仍然沒什么長進。 齊意說什么不肯彈第三遍,縮手閉著眼,眼角又要溢出淚花,等待哥哥的責罵。 但是 齊忌低頭看見齊意頭頂的發旋,目光柔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他本以為齊意是耍賴不肯學,卻發現弟弟已經能彈下整首曲子,只是彈得還不夠好,缺乏大量練習。 齊忌確實不能理解他們都有江允的基因,齊意的音樂資質怎會如此平庸,練習了三遍還不能舉一反三,糾正演奏。 但這又不是齊意的錯誤。齊意明明在努力,卻被逼到急得哭,那肯定是老師的錯誤,過于揠苗助長。 齊忌對齊意說:小意,沒關系,彈得很不錯,再繼續練。 齊意一下子抬起頭,眼底亮晶晶的,滿是雀躍和信服。 他又很快樂地投入練習了。 徐老師,我弟弟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對他要求寬松一點就可以了。齊忌轉頭對音樂家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