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驕 第1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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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他已經死了,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已經不再重要,涉及西南舊案,遲早是一個死字。 “那就有勞張御醫了?!?/br> 花如扶起簾子,親自送人離開。 “這幾日的膳食都從小廚房里出?!泵鞒林鄯愿乐?。 “娘娘,陸行在殿外求見?!?/br> 就在她百事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小黃門站在門口躬身說道。 明沉舟懶洋洋說道:“讓他進來吧?!?/br> 小黃門半晌沒動,只是跪在地上,低著頭。 “還不下去?!碧疑久?,厲聲呵斥道,結果眼角一閃,卻看到娘娘正咕嚕一下爬起來。 “哎哎,娘娘要去哪里?”她慌張問道。 明沉舟瞟了一眼門口的小黃門,小聲說道:“陸行今日可是和掌印一起出門的,好端端他來看我做什么,嫌被英景懟得不夠厲害嘛?!?/br> 桃色一驚。 “娘娘是說門口是……”她咽了咽口水,用著氣音說著,“掌印啊?!?/br> 明沉舟伸手拍了拍她腦袋,欣慰說道:“孺子可教?!?/br> “那掌印怎么不進來啊?!碧疑B忙幫著她穿衣服,小聲說道,“這般做派好似戲文里斯斯文文的小書生,拘著禮教,不敢踏入姑娘閨閣?!?/br> 明沉舟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嘖嘖稱奇:“你如今的膽子是大了啊,連掌印都敢打趣?!?/br> 桃色吐了吐舌頭:“奴婢原先怕得緊,掌印只要看我一眼,我就恨不得立刻當場躲起來,可現在我感覺掌印不一樣了,而且奴婢這不是跟娘娘偷偷說的嗎?!?/br> 主仆兩人很快就收拾干凈,繞出屏風:“人在哪?” “在東側門?!?/br> 小黃門這才起身,低聲說道:“娘娘這邊請?!?/br> 東側門還沒走近,就看到陸行抱劍靠在門上,嘴里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的模樣,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見了人便露出大大的笑來。 “娘娘?!?/br> 他一笑,嘴里的草就掉了下來,被他隨手握在手中,插在劍柄上,爽朗陽光。 “人呢?”明沉舟快步走到門口陰影下,低聲問道。 陸行指了指外面:“樹下?!?/br> 明沉舟眼底露出笑意,拎著裙擺直接跑了出去。 “掌印?!币怀鲩T,她便看到樹后的那截玄色蟒服。 謝病春轉身,眉心微微蹙起,看著興沖沖跑到自己面前的人,眉眼低垂,冰白的手指落在她的纖細的脖頸處。 “御醫看了嗎?” 冰冰涼涼的指尖落在脖頸間,好似一片羽毛微微刮過,纖弱單薄的細絨擦過皮rou,多了點難言的悸動。 明沉舟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大眼睛眨巴地看著他:“看了,沒事,之前吐的時候傷了喉嚨?!?/br> 那指尖自上而下輕輕劃下,最后定在她的衣襟處。 “衣服怎么沒穿好就出來了?!?/br> 明沉舟頓時咧嘴一笑,唇角梨渦若隱若現:“這不是聽到掌印來了,生怕掌印走了,迫不及待來見你嘛?!?/br> 謝病春失笑,理著她的衣襟:“馬屁精?!?/br> “沒有啊,可是真心實意的話?!泵鞒林鄣靡獾卣f著,“你不是說完事才回來嗎,現在怎么回事了?!?/br> 她話鋒一轉,嚴肅說道:“我可沒事,是柳行大驚小怪的,鬧出這么大動靜?!?/br> 謝病春垂眸,輕聲說道:“不是柳行?!?/br> 明沉舟歪頭。 “那是誰?” “鄭樊找了一個小乞丐?!彼旖锹冻鲆唤z冰冷的笑意,讓他冷峻的眉眼蒙上一層戾氣,“迫不及待來示威了?!?/br> “這可不是他的風格?!泵鞒林壅A苏Q?,“說是鄭江亭我還信一點?!?/br> “難道這次是鄭江亭的手筆?!彼斏鞑聹y著,“感覺這么匆忙,破綻百出,確實不太像鄭樊的風格?!?/br> “不過這么大的事情,鄭樊難道不知道?” 她摸了摸下巴,最后眉心狠狠皺起:“太奇怪了,總覺得后面是個連環坑。 謝病春并不說話,只是溫柔地看著她,最后輕聲說道:“今后吃食讓柳行桃色先驗毒,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著人,這幾日的吃食從小廚房出……” “知道了,掌印你今天怎么這么啰嗦啊?!泵鞒林鄄荒蜔┑負]了揮手,突然抬眸,眼睛笑瞇了眼,故作促狹地跳了挑眉,“是不是擔心我啊?!?/br> 她一抬眸,就和謝病春的視線撞在一起。 明珠生暈,冰雪消融。 “嗯?!?/br> 他輕聲說著,聲音低沉,落在耳邊就好似一陣春風鉆了進來。 “我很害怕娘娘?!彼焓?,輕輕揉了著她泛紅的耳廓,羽睫輕輕顫動,這一剎那間,傲骨曲折,脆弱顯露,就像一只高高在上的仙鶴,觸不及防的落在觸手可及的手邊。 只需用一根小小的紅線,就能把他強留在一人。 明沉舟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拉著他的脖頸用力向下拉去,踮起腳尖,朝著他單薄冰冷的唇角重重親了一口。 “我在,謝迢?!?/br> 謝病春輕輕嘆了一口氣,那顆飄忽不定的心,這才輕輕落回原處。 “嗯。娘娘回去吧?!?/br> 他微微一笑。 “你也快回去吧,我總覺得事情不簡單?!?/br> 明沉舟不好意思去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突然伸手捏了捏謝病春的臉頰。 “小娘子,我走啦!” 陸行隱隱約約聽了這一句,一口氣頓時沒下去,口水嗆了一下,抱著劍,大聲咳嗽起來,只是他還未直起腰來,只看到娘娘粉色的裙擺自眼角處蹁躚而過。 腳底抹油的速度倒是快。 陸行抹了一把發紅的臉,磨磨唧唧移了過來:“走嗎,突然回宮只怕會引起注意……萬歲?!?/br> 他臉色微變地看向謝病春的身后。 謝病春眉心一簇,隨后松了眉間,扭頭去看。 只見不遠處謝延獨自一人站在一處角落的陰影處。 他不說話時,臉上的稚嫩就會被嚴肅所弱化,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人,莫名會讓人有緊迫感。 這位幼帝,早已長大。 謝延身形小,剛才若不是主動出來,站在那里只怕誰也發現不了。 “萬歲?!敝x病春垂眸,神色冷靜行禮。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時來,便也不知道他到底聽了什么。 “我正打算去找掌印?!背鋈艘饬系氖?,謝延先一步開口。 謝病春點頭:“不知萬歲為了何事尋內臣?!?/br> 謝延背著手,慢條斯理地走到他面前,最后站在半尺遠的地方,這才繼續說道:“殿試那日錢得安成績最好,雖被事情耽誤了,并未頒布成績,但朕打算破格先讓他去翰林院歷練?!?/br> 歷來進了翰林院便是拿了入閣的敲門磚。 謝延這是打算扶持錢家。 “錢得安出自錢塘錢家,家風清正,不會辜負萬歲期待?!敝x病春輕聲符合著。 “本也打算扶一把明家,誰知明自流透過安相,想要外放歷練,選了江南,朕同意了?!敝x延又說道,“朕見他性格優柔,但卻是良善之人,給他選了松江府的一處縣衙?!?/br> “見識過民間疾苦,自然能更好的為國為民?!敝x病春站在樹影下,斑駁的樹影落在冰白的側臉,掩住了他的神色。 謝延看他,漆黑的眼眸格外冷淡,好似一汪清澈的水池,雖目之可見底,但無人回去撥撩這趟容不下沙子的清水。 “太皇太后走后,戶部上書說要為太后修剪寢陵,特想朕請尊號?!敝x延上前一步,目光越發灼灼,“掌印覺得請封什么好?” 一側的陸行欲言又止,神色不安。 謝病春垂眸,幾個呼吸后,便低聲說道:“娘娘的尊號,內臣不敢妄言?!?/br> 謝延背著手,沉默地看著他。 “古有天皇、地皇,有泰皇,其中以泰字最貴?!敝x延緩緩說道,“朕想要把世間美好字眼悉數送上,掌印以為如何?” 謝病春抬眸,目光落在小皇帝身上,最后輕聲說道:“娘娘擔得起?!?/br> 四目相對,同色的瞳仁,相似的眼廓。 一側的陸行這么一看,才覺得兩人不知不覺長得頗為相似。 謝延先一步移開視線:“娘娘自然當得起?!?/br> 暮春不知何時悄然而至,東側門的小花園里桃花已經開到最是燦爛的季節,再過幾遍,便會在鼎盛期衰落。 落花無情,吹落衣裳。 “掌印今日辛苦奔波,不可再迷路了?!敝x延看著他慢慢吞吞說道。 謝病春垂眸,拱手:“內臣知道了?!?/br> 陸行目送小皇帝背著手慢慢吞吞進了瑤光殿,好一會兒才回神,倒吸一口氣:“萬歲不會看到了吧?” 謝病春臉色陰沉:“萬歲平日何時下課?!?/br> 陸行看了眼天色,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好像早了半個時辰,現在還未到午時?!?/br> “鄭樊?!敝x病春輕聲念了一聲,隨后輕輕一笑,“原來局在這里?!?/br> “怎么了?”陸行警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