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宦而驕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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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什么!”酒桌上有人笑罵著,“太后娘娘如今在后宮呢,你爹和西廠這般水火不容,她怎么會和錦衣衛攪和在一起呢?!?/br> 明自流欲言又止。 他想,這可太會是明沉舟做的事情了,她總是這樣離經叛道。 明自流捏著酒杯視線自酒樓下的青布馬車頭頂一閃而過。 他已經快一年不曾見過meimei了,meimei交代他的事情,他更是一件也沒做成。 這般想著,便覺得滿心喪氣。 “錦衣衛有謝病春這樣的閹人,你我躲得遠遠的才是,何必湊上去,他日你考取功名,只需躲在明相后面,自然也是莊康大道?!?/br> 明自流抿唇,不甘心地說著:“我為何躲在我爹后面,我自己也行?!?/br> “你,哈哈哈?!庇腥舜笮ζ饋?,促狹地眨眨眼,“大好的日子不過,做什么自己奮斗的窮酸志氣?!?/br> 明自流眉心緊皺。 “哎哎,難得逃出來還不快活快活,做什么呆啊?!本葡弦粋€男子為他倒了一杯酒,岔開話題,“等會鏡湖有青娘游船,你去不去啊?!?/br> 明自流搖頭:“不去了,我等會還有其他事情?!?/br> “去找你那個生母的外家啊?!庇腥瞬恍嫉仄财沧?,“一門窮親戚你這么緊巴巴地過去做什么?!?/br> 明自流有些不高興。 “窮點又怎么了,他們家讀書學文都很好的?!?/br> “那又如何?!蹦侨死^續刺道,“你那個假表哥若是真的好,今年怎么不參加科舉啊?!?/br> “他們是不能考?!?/br> “什么不能考,我看就是心虛了,什么罪名,一家十來口人都在,但是三代不能參加科舉啊,我看都是騙騙你這個大少爺的?!?/br> 明自流臉色陰沉,死死瞪著說話的人,周圍的人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不喝了,我得早點回去?!彼麤]滋沒味地喝了幾杯,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個妾生子被抱養在大房膝下有什么好得意的?!痹纫恢贬樹h相對的男子,冷笑著。 “少說幾句吧,你要有本事也投到明家膝下?!?/br> “不就是投胎投的好?!?/br> “可誰不想投個好胎啊?!?/br> 滿座哄堂大笑。 “哼,寡廉鮮恥,不以為恥?!备舯谧?,一個蒼老的聲音驟然響起,“君子何嘗去小人,小人如草去還生,無恥無節!” 一群公子哥何曾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立馬反映過來,扔了杯子就要開罵。 “你這個老頭是不是找死?!?/br> 有人怒罵道,指著其中那個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頭發花白的老人。 “放肆!” 相比較這個老人的樸素衣服,他同坐另外幾個中年人的衣服確能看出出生富貴,其中一個穿著靛青色衣服的人拍桌怒斥道。 那老人一張臉陰沉著,沉重而憤恨地掃過眾人,最后竟然直接甩袖離開。 “老師!老師!”幾個中年模樣的人連忙跟在他身后追了出去。 他們一走,那幾個年輕人也要追出去討個說法不可。 “罷了罷了,大桌中間那個棗紅色衣服的男人雖一直不曾說話,但腰間的玉佩卻是宮中出品,如今京城這般混亂,還是不要惹麻煩了?!?/br> 有個年紀最大的人攔著眾人勸道。 他這般說著,眾人也緊跟著停下腳步。 皇根腳下,最不缺有權有錢的古里古怪之人,還是少惹為妙。 他們都是官宦子弟自然最懂其中利弊。 “那老頭到底是誰啊,京城中何時出過這個古怪的人,還好跑得快,不然看我不打斷他的腿?!?/br> 有人仰頭喝下一杯酒,依舊憤憤不平地說著。 “想來也是不開化的儒生吧?!庇腥肃托?,“得不到便總是泛著酸?!?/br> ———— 原本還算寬敞的馬車上堆滿了妝匣盒子,明沉舟不得不和謝病春肩挨著肩的坐在一起。 那頂白紗帽被隨意扔在一處,明沉舟披散著頭發,抓著從金玉閣順來的梳子,手忙腳亂地梳著頭發。 一只手斜插而入握住她的梳子。 “娘娘以前的頭發都是誰梳的?!?/br> 明沉舟一頓。 “我娘,我娘梳頭發可好看了?!彼櫫税櫛亲?,得意說著,“我小時候她還會給我給我打辮子?!?/br> “我小時候最喜歡我娘梳的兩個紅啾啾了,整天要我娘給我梳?!?/br> 她在空中花了兩個大圓圈:“就這樣的?!?/br> “那確實好看?!敝x病春煞有其事地夸著。 明沉舟訕訕地收回手,隨后嗤笑:“掌印說的好像見過一般?!?/br> “娘娘這等美貌,便是隨意扎起來也是美色驚人?!?/br> “甜言蜜語,花言巧語,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泵鞒林劢z毫沒有被誘惑,反而倒撅了回去。 謝病春為她梳著頭發,一下又一下,倒是順手。 “掌印也給很多人綰過頭發?!泵鞒林郾硨χ?,繞著手中的繡袋,隨口問道。 “不曾?!?/br> 謝病春的聲音依舊低沉,聽不出情緒。 “那掌印給人梳頭發的動作可真熟練?!泵鞒林劾@著腰間的玉佩流蘇,笑著打趣著。 身后的謝病春并未說話。 明沉舟垂眸,感受著背后一下又一下的力道。 馬車緩緩悠悠,城內安靜無聲。 許久之后,明沉舟皺眉看著自己的頭發,扭頭不悅地看著身后毫無悔意的人:“原來掌印不會梳頭?!?/br> “會梳不會扎而已?!?/br> 謝病春強詞奪理。 明沉舟看著銅鏡中自己歪歪扭扭的頭發,冷哼一聲,直截了當指責道:“你就是不會?!?/br> “你要是給人梳過頭發,這種簡單的扎頭發怎么會不會呢!” 她摸了摸后腦勺的馬尾,嘆氣:“這樣子是沒得回宮的,你讓陸行在明前巷停一下,我去找舅母,舅母也很會梳頭的?!?/br> 謝病春敲了敲車壁:“去明前巷?!?/br> 陸行馬車一轉,朝著明前巷走去。 他握拳咳嗽一聲,單薄的唇便泛出一絲白意。 明沉舟眨眼,擔憂問道:“掌印病了?” “不礙事?!?/br> 謝病春拿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 明沉舟見他不愿多言,便也沒有再問。 明前巷在西市,住的都是一般受益人,相比較東市的官宦和商戶,這里人更多,也更加熱鬧,小孩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掌印過不去了,有幾輛馬車停在巷子口?!标懶械穆曇繇懫?,“好像在送客?!?/br> 明沉舟驚訝的掀開簾子:“咦,今天這么熱鬧啊,能用這么多馬車載人來拜客,大戶人家啊?!?/br> “確實,江南東稀大布,價值不菲,外面那層還刷著至少三層桐油,能擋風保溫,這幾輛馬車看著簡單,照價卻不便宜?!?/br> 陸行煞有其事地點頭說著。 明沉舟定睛一看,突然眼睛一亮:“舅舅,舅母,表哥!” 她直接拎著裙子跳了下來。 原來在門口送客的正是錢家人。 原本正在和其中一人說話的錢得安回眸,看向來人眉眼閃過一絲驚訝,隨后眉眼彎彎,溫柔地喊道:“舟舟?!?/br> “表哥!”明沉舟見有客人,這才端莊放下裙子。 錢家舅母看著她的頭發,連忙迎了上去,滿臉急色:“怎么回事,頭發怎么這樣了?!?/br> “出來玩,結果發簪掉地上了,自己胡亂綁的,正打算來求助舅母呢?!泵鞒林壅UQ?,撒嬌著繞過她的手臂,“梳頭發真難?!?/br> “那也太失禮了?!本四膏僚嘏牧伺乃氖直?。 “失禮了,我先帶她回家?!彼龑χ腿饲敢庖恍?。 明沉舟睜大眼睛打量著面前之人。 這群人真奇怪,為首那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可他身后站著的三人卻都是衣冠華麗,價值不菲。 她從未見過他們。 陸行說馬車上裹著的是江南的布料。 南方的布料借著船運來到京都一般都會翻倍,可很少會有人裹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 “怎么還盯著客人看,沒禮貌?!本藡岦c了點她腦袋,“都是你外祖父在南邊的客人,今日來京后來拜訪的?!?/br> “哦哦,客人們好?!泵鞒林蹱N爛一笑,華若桃李。 其中一個穿著紅棗色圓領袍的人猶豫片刻,拱起手來,還未說話就被錢家舅舅一把托住。 “孩子出來玩的,明澤不必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