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堆布漆,窩剛從歪果回來,窩看不懂中文。 所有的小紙條都被送進了可回收垃圾桶,一同被回收的還有那些無處安放的少女心。 cao場外,俞躍扒在鐵絲網上,眼睛落在人群中。 即使周圍熙熙攘攘這么多人,陸厭青永遠是最突出、最耀眼的那個。 一旁的許沫凡受不了了,問他:誒誒誒,我說老俞,認識你這么久,沒發現原來你是個變態???你特地把我叫出來,就是讓我眼睜睜看著你視jian我們系的小學弟? 俞躍一聽,頓時炸毛:什么叫視jian?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 許沫凡:那您光明正大的看去吧,我是代理班主任,指不定一會兒有我的事情呢,我不在這兒伺候您了。 俞躍趕忙攔下他。 倆人是最佳損友。一個是beta,一個是omega,一個在經濟學院,一個在藝術學院,本來是八竿子達不到的關系,也不知怎么就湊到一起,轉眼就狼狽為jian這么多年了。 俞躍語氣期期艾艾的:老許,你先別跑,我這次找你是有正事的 許沫凡問他什么正事。 俞躍說:就是吧,我以前和陸厭青認識。 嗯,我看出來了。你要是不認識他,也不會大熱天把我叫出來陪你視jian他了。 都說了不是視jian??!俞躍沒好氣地說,那什么,因為一些原因,我幾年前騙了他一次,狠狠的背叛了他;但是幾年后我們再見,我發現他不僅沒有恨我,反而依舊特別信賴我,覺得我騙他是有苦衷的你說我該怎么辦? 許沫凡一錘掌心:我聽懂了,就是你以前蠱過陸厭青,結果發現這么多年蠱毒還在,你想給他解毒是吧?行啊老俞,你這業務范圍夠廣的,現在連男的都蠱了! 俞躍臉皮再厚,這時候也難免不好意思起來,瞧你這話說的,什么蠱不蠱的,我只當他是朋友。 許沫凡才不信呢。在俞躍嘴里,誰都是他的朋友,結果他那群朋友一個個都想和他發生友情以上的關系。 對此,俞躍有一套自己的歪理如果把alpha和omega比喻成磁鐵的兩級,那beta就是普普通通的鐵。磁鐵的正負兩級固然會被彼此吸引,但他們同時也會繞著鐵旋轉。 磁鐵一見到鐵,就唰一下黏上去這能怪鐵太有魅力嗎?當然不能啊,只能怪磁鐵管不住自己! 許沫凡實在懶得聽俞躍的蠱王情史,他不耐煩道:想解蠱還不容易?兩條路:一,你和陸厭青明明白白說清楚,說你當初是騙他的,你就是個人渣敗類,你就在玩弄純情少男的心,讓他趁早認清你的真面目! 俞躍搖頭:這條路肯定行不通,陸厭青這個人我太了解了,我這么說,他肯定不信。 許沫凡伸出兩根手指:那就只剩下第二條路了 什么路? 許沫凡一字一頓扔出四個字:以、毒、攻、毒! 俞躍有聽沒有懂:什么以毒攻毒? 很簡單啊,你之前騙過他一次,他不僅沒長記性還覺得你是個好人。那你干脆再騙他一次,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三次讓他見到你就條件反射的打哆嗦,就像看到狼外婆的小紅帽,怎么樣? 俞躍覺得怎么樣? 俞躍覺得妙??! 開學典禮后,陸厭青的手機號不知道從哪個渠道泄露了,每天都能收到十幾條好友驗證消息。 陸厭青深受其擾,有同學勸他:不如你把新好友申請給關了吧,這樣就沒人可以加你好友了。 陸厭青搖搖頭:可是這樣的話,我想等的那個人就不能加我好友了。 那位同學沒聽明白:???你為什么不主動加對方好友?你就傻等著對方來找你,這守株待兔,要等到哪年去? 陸厭青回答:我不是守株待兔,我是請君入甕。 有句話說的好:最好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身份出現的。 陸厭青耐心等了幾天,如他所料,很快他的好友申請中多了一個新名字。 那人叫做魚躍,海闊憑魚躍的魚躍。 頭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魚躍:嗨~ 陸厭青秒通過。 魚躍:這么快就把我通過了,不問問我是誰嗎? 青出于青:我知道你是誰。 青出于青:你是俞躍哥哥對吧? 青出于青:【小兔子蹦蹦跳】.gif 魚躍: 魚躍:都說別叫我哥哥了。 魚躍:怪別扭的。 陸厭青嘴上說好,轉頭就把俞躍的備注改為了哥哥,然后設為了微信置頂,直接頂下了陸女士的寶座。 兩人進行了幾句無營養也不傷筋動骨的寒暄,聊天內容涵蓋最近的天氣好不好,學校的課程難不難,老師好不好相處 俞躍迂回一整圈,終于引入正題。 魚躍:第一次住宿,有沒有什么不習慣? 青出于青:是有點不習慣。 青出于青:學校宿舍太狹小,還沒有我之前的浴室大。 魚躍: 魚躍:哥勸你一句話。 魚躍:既然過集體生活,那就不要脫離群眾太遠。 青出于青:? 魚躍:你再這么凡爾賽下去,會被人打的。 俞躍問陸厭青宿舍里缺不缺什么,要是缺日常用品的話,他周末帶他去商業街逛逛,買些必備東西。 陸厭青自然什么都不缺。陸慈早就派保姆提前到宿舍替他收拾好東西了,就算少什么小玩意,和舍友借一下就可以。 但陸厭青巴不得能和俞躍多多接觸,立刻答應下來。 ok,搞定了!俞躍舒了口氣,看著手機上兩人的聊天記錄,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 陸厭青果然對他毫無戒心,他約他出來見面,陸厭青想都未想就立刻答應了。 師兄,你真的把他約出來了?學校門口的甜品店里,王瀟瀟手里的冰激凌杯差點捧不住了,她震驚地問,我們班里好多人約他,他都沒答應,怎么你一約就成功了? 俞躍把手機扔在桌上,無所謂道:我親自出馬,還有約不出來的人? 也對哦。王瀟瀟叼著小勺,眼角余光打量著卡座對面的beta師兄。 俞躍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beta。他并不是那種天生就閃閃發光的人,若他站在人群中,很可能第一眼就忽略他,但是當你對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笑容、聽過他的聲音,這個人就突然嵌上了一層陽光,會在你平淡無聊的人生里成為那個尤為特殊的存在。 今天,她接到了俞躍的電話,問她有沒有空,要請她吃甜品。 王瀟瀟抱著手機浮想聯翩,臉紅心跳的化了妝、戴了美瞳、換上一件新買的連衣裙,款款到了甜品店。 哪想到俞躍找她,只是為了要陸厭青的聯系方式 王瀟瀟吃著草莓味的冰激凌,壓住心中淡淡的酸澀:師兄,你要他的聯系方式的話,直接在手機里問我就好了,大費周章約我出來干嘛? 托人辦事,總要有點表示嘛。俞躍說,怎么,難道你今天有課? 沒有。王瀟瀟向他攤開手掌,只是我今天出來見你,戴了最貴的美瞳,一對就要二十塊錢,師兄你給我報銷一下吧。 原來是為了這種破事,真是白白浪費她今天的化妝品,和早起卷的頭發。 害。蠱王值得,但是基佬蠱王不值得。 第11章 (約會(上)...) 俞躍和陸厭青約在周日十點鐘在商業街見面。但天剛蒙蒙亮,陸厭青就睜開了眼睛。 這一晚上他翻來覆去,夢里總是頻繁出現俞躍的身影。 睡醒后,屋里滿室都是沁人的茶香,原來在夢中,他的信息素不知不覺的泄露了。 alpha和omega體內有一個特殊的器官腺體,掌管信息素的揮發與接收,分化后,每個人學的第一課就是如何把信息素收回體內,因為信息素是非常私密的東西,在公眾場合外放信息素不異于性sao擾。(當然,無法無天如陸女士,是根本不care這些社會行為準則的,她最受八卦小報津津樂道的行為就是她每次演唱會時,玫瑰味的信息素都會霸道的蔓延前三排,故而每次內場前三排都會在黃牛手里溢價十倍之多) 正常來說,只有距離過近的時候,才能聞到另一個人身上的信息素。 成年人每年會有兩次腺體發熱期,alpha稱為易感期,omega稱為情潮期,會非??是罅硪话氲膿嵛?,腺體也會不由自主地揮發信息素,這時可以通過吃抑制藥物壓住。 陸厭青聞了聞空氣中飄蕩的信息素味道,心里有些無奈明明他還沒到易感期呢,只要他一夢到俞躍就會抑制不住的信息素外放,實在是太丟臉了。 想到幾個小時之后就能見到俞躍了,陸厭青捂著臉,慢吞吞躺回床上,兀自又開心了一會兒。 八點,已經換了五套衣服的陸厭青終于確定好今天要穿什么。每個季度,那些奢侈品牌都會把內購冊送到陸家,陸慈財大氣粗,每次都是all buy。陸厭青不像陸慈那樣夸張,但衣櫥里也總是當季新款,他本來就是衣架子身材,個子又高,就算趿拉著拖鞋抱著洗臉盆走在宿舍樓道里,都像是在巴黎T臺上走秀。 陸厭青出門時,聽到電梯里有人議論。 今天早上那股信息素味道,你聞到沒有? 聞到了聞到了,幸虧我是beta,要不然聞到那么濃的信息素味道,我估計會忍不住的。 應該是新生吧?那么獨特的茶香味信息素,如果是老生的話我會有印象的! 陸厭青站在電梯一角,待門開后立刻離開,腳下生風,目不斜視,哪里看的出來他就是罪魁禍首? 首都大學地處繁華路段,商業中心區距離學校很近,有好幾趟公交車直達。 陸慈為了方便兒子出行,打算給他派一輛專車,車子她都選好了,奔馳S系,不超過一百萬,多低調啊。 但陸厭青不同意,他這次回國讀書,打定主意要潛移默化地滲透到俞躍的生活當中,他如果身旁跟著司機管家和助理,還怎么滲透? 陸慈說不過他,只能無奈嘆氣:算了算了,現在打車軟件也很方便,你若是有需要,就直接叫輛車好了。 陸厭青說:我已經提前看好了一輛二十米長的八輪驅動車了,以后出行全靠它。 陸慈心想,二十米長的八輪驅動車?著實有些鋪張奢靡,但轉念一想,她陸慈的兒子,就算鋪張奢靡又怎么了,她就這一個兒子,自然是怎么順著怎么來。 于是如此這般,陸厭青走出校門后左行五十米,登上了開往商業區的公交車。 他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坐公交車,他出行前特地上網搜索了如何坐公交車的攻略視頻,上車后按照攻略內容先刷手機再找座位,實在便捷。而且他使用支O寶掃碼乘車,還給了5g螞蟻森林能量。 真是太有趣了。 他忍不住,把這段有趣(且無聊)的生活片段分享給了俞躍。 青出于青:哥,我也坐上了二十米長的八輪驅動車啦。 青出于青:照片.jpg 可惜的是,直到他到站下車,都沒有收到俞躍的回復。 商業區某臨街的咖啡店里,兩名年輕的女服務生悄聲談論著店里的客人。 剛才點單是你去的,這次加單必須我去了! 可咖啡是你端過去的!你這樣就去兩次了! 你不是說你一定要交往一個alpha嗎,你的夢想難道今天就要折在一個beta身上嗎? 人嘛還是要腳踏實地一點,beta怎么了,beta也很好,長得帥氣說話妥帖待人也溫柔,剛才我不小心差點絆倒,他立刻扶住我有沒有受傷! 兩個小姑娘的低聲議論,并沒有傳到客人的耳朵里。 這家咖啡店環境小資,一扇大落地窗景致極佳,馬路對面正對著商業區的標志性雕塑,總有大學生來這里打卡拍照。 今天,那扇落地窗前坐了一位年輕的男客人,他說不上多英俊逼人,但五官搭配在一起非常和諧舒服,和服務生說話時輕聲細語嘴角帶笑,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唯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在這里坐了兩個多小時,身邊客人來來去去,他動都未動。 難道他是在等人?但他表情并不焦急。 難道他是想歇腳?但他連手機都不玩,一直定定望著馬路那邊的雕塑。 他不到十點就來了,然后就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加了一次咖啡,點了一份三明治,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真是個神秘的客人呀。 這個神秘的客人自然就是俞躍了。 而俞躍盯著的那座地標性的雕塑旁邊,陸厭青筆直地站在那里,即使太陽刺目,他也沒有離開。 俞躍是故意的。之前他和許沫凡商量對策,許沫凡讓他以毒攻毒說白了就是再騙陸厭青一次。 于是俞躍想出了一個特別無聊又絕對有效的方法:他打著關心后輩的幌子,把陸厭青約出來,狠狠放他鴿子,讓他空等幾個小時,中途不回他消息、不接他電話,等到陸厭青問起,就說是逗他玩的,俞躍根本沒打算和他一起逛街。 陸厭青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長得再高大那也只是個孩子,而且他又是心思敏感的omega,這種騙人的小伎倆雖然殺傷力不高,但侮辱性極強。幾次三番下來,陸厭青肯定大受打擊,絕對會離他遠遠的了! 計劃雖好,但俞躍有些心軟。 畢竟在俞躍心中,陸厭青代表的不僅是三年前的一段回憶,還有背后的一千萬。 俞躍拿人手軟,所以偷偷在不遠處的咖啡店坐下,悄然監視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