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瞬間,所有的草木直接枯萎。就連地面都腐蝕出一片漆黑。 這其中的毒素,可以稱得上恐怖。 那位反應迅速的陰陽師喉嚨艱辛的滾動了一下。隨即,看到了在那塊被腐蝕的草地外,倒下的巨大的蜘蛛的尸體。 除此之外,還有滿地的妖物尸首。就好像在某一瞬間,這些妖物就被徹底抹殺了一樣。 這難道,是神眷嗎? 一些膽大的平民也注意到這些異樣的情況。 嘶吼的妖物聲音突然不見,一些聚集在一起,帶著農具防身的平民小心的探出頭。 ??!外面的陰氣,外面的陰氣似乎消散了一些。 妖物呢? 沒有看到。 等待了一會,這些平民決定出去看看情況。剛一推看門,就見一只只妖物似乎被什么力量憑空被擊敗,無聲的倒在地上。 隨后,那些妖物的身體慢慢消散,化成一縷一縷的紫色煙霧飄散向天空中,那血紅的月亮的方向。 這些妖物,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抽取了生命一樣。 而與之對應的,是天空中的月亮,越發的血紅明亮。 因為妖物莫名其妙的死亡,終于逃過了一劫,停止戰斗的神道法師們從妖物的尸海中逃離,在不是遍布妖物尸體的村中驚魂未定。 一道道力量從妖物身體里面四散出來,隨后不像正常的情況一樣,消散在空氣中,而是齊頭向著天空中的月亮飛去。 身著袈裟的法師雙手撐在膝蓋上,穿著粗氣,看著天空中看起來堪稱恐怖的月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處都是倒地的妖魔鬼怪,這些妖物身上四散的力量,已經漂浮到了天空中,緩緩地上浮。 一條條妖物身上的陰氣鎖鏈便緩緩匯聚、纏繞,在半空中聚集在一起,隨后直通到血紅色的月亮上。 不僅僅這個村落,看向天空中的場景,那連接著月亮的巨大力量鏈條下面,分散出來的無數份之,似乎遍布了整座島嶼。就好像所有的地方都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一樣。 陰陽師從他身后走出來,要離開這里么。 被問話的法師搖搖頭,指向京都方向的天空。那里的力量鏈條似乎更為巨大,在朦朧的陰氣中舞動著。 看那些力量的鏈條,恐怕真的連京都,都發生了未知的情況了。 京都,有著皇室的庇護,還有眾多精英陰陽師與神道人士存在的地方。 就連這些如此厲害的陰陽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一定是極其恐怖的。他們還是在這里靜待變化,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村落里面,現在遍地都是陰氣,還有妖魔鬼怪突然死去后的晦氣。 甚至有一些被牽連死亡的人類直接在濃郁的陰氣里面,拋出了過度的階段化成了惡鬼。 既然決定暫時留在這個小村子里面,靜靜等待情況的變化,那么村莊里面的這些惡鬼和晦氣,都是需要陰陽師們解決的事情。 一位巫女走過來,村子附近有一間石切劍箭神社,可以暫時進行祈福驅邪。 神社?去看了嗎,被陰氣污染的嚴重不嚴重。說這個話的神官其實并不抱有希望。 他們之所以逃的這么狼狽,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供奉的神社,突然之間,失去了神力的庇護。 這樣的情況似乎說明一點:神明,從他們的神社的供奉臺上離開了。 當然這個猜測實在讓人過于絕望,出現了現在的這個情況,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他們的神社,被陰氣的力量污染了。 所以他們才會從那件神社離開,一路逃離到這里,還是沒有擺脫掉那些妖物,反而是靠著不知名的強悍力量得救。 聽到神官的問話,那位巫女搖搖頭,臉上是古怪的神色,很奇怪,明明那個神社很不出名的,里面不會有真正的神明,而且是用來供奉一振刀劍。 可是這樣的一個神社,居然完全沒有被污染,甚至里面還有神力保存。 就連他們的神社都出現了意外。他們之前供奉的,可是傳說中的七代內天神豐云野神啊。 就連這樣神明的神社都失去了庇護,為什么在這小小的村長里面,一間供奉著刀劍的神社反而完好無損。 對此想不通的神官,只能將事情歸結于:這里的陰氣并不如他們之前神社所在的地方濃郁來解釋。 不管怎么樣,還可以使用就可以了。先去清理一下,然后招呼村民去神社供奉神明,進行驅邪吧。 就在他們討論接下來的驅邪儀式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后,傳來腳步聲,陰陽師們扭頭一看,似乎村子里的村民全都走了出來。 法師眉頭一鼓,你們不要隨隨便便出來,外面的很危險。 確實,雖然現在妖物看起來都已經死掉,不過這些妖物不知道那里還存在。再加上這個紅色的月亮的情況也 噗通。 在他說話的下一秒,神道人士的不遠處,就跪下了一位老人,這位老人抱著她懷中的孩子,感激的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她懷里的孩子縮成了一小團,所在這位老人的懷里,臉色蒼白,看起來哭都哭不出來的樣子。 老人帶著孩子,直接朝著血紅的月亮閉上了眼睛,隨后是一個恭敬的大禮。 月神大人保佑,感謝大人的庇護,感謝大人 法師一愣,等等,老人家,天上的這個月亮完全就不正常 他剩下的話,被這位老人兇惡的視線壓了回去。 而在他周圍,村長里面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走了出來。噗通跪倒了一片,朝著那血紅色的月亮虔誠的祈禱著。 無數信仰的力量騰飛而起,混合著那些妖物死亡后產生的陰氣,朝著天空中打轉著飛去。 被不知道多少人祭祀跪拜的血紅月亮,終于巨大的像是挨在地面上一樣。 三日月宗近就站在這樣的一輪月亮前,身影在巨大的月亮前,勾勒出美麗的剪影。 而著巨大而通紅的月亮前,是溫和笑著的刀劍付喪神。 刀劍付喪神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看著他們眼前的這位天下最美之刃。 身著紺色服飾的神明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戒備,而是扶著腰間的刀,歪頭。 在對方完美的笑容下,產生了明確對比的,是他身后月亮血紅到滴血一樣的顏色,還有那雙映著亮金色弦月的眼睛。 天空一樣的眼眸中,是與表情完全不符的冷淡和疏離。 小烏丸等一些平安京刀劍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 三日月宗近,不是這樣的刀。他們和三日月宗近其實并不算十分的熟悉,畢竟,出現在這個暗墮刀劍收集本丸里面的刀,最原來的審神者,能收集到三日月宗近的,實在是太稀少了一些。 像這一振鶴丸國永的本丸的情況,在這個本丸里,簡直就是奇葩。 擁有三日月宗近、還有四花太刀鶴丸國永,甚至還有其他的稀有刀。這樣的情況下,審神者還能讓鶴丸國永暗墮,這是怎樣的一種水平和作死能力啊。 除卻和三日月宗近真正接觸過的鶴丸國永,就使他們這些平安京老刀了。 他們存在的時間更為長久一些,就算在成為神明之后,對于三日月宗近并沒有接觸,但是在之前的歲月里,對于這一振刀劍,還是有一些粗淺的了解的。 譬如,對方那極端自我的性格,還有三條家如出一轍的溫和與端莊。 那不過是三條刀派的刀出于禮儀,完美的保持的態度而已。 從根本不存在的今劍,到三條實裝最小的刀劍三日月宗近,三條家的刀,在審神者眼里,通體散發出來的大概是氣質和平安京時代的高雅。 可是在他們刀劍付喪神的眼里,看到的,全是三條家最為冷漠的核心。 外表和行動裝飾的再怎么好,也掩飾不了三條刀派那高高在上的疏離。 就連看起來最為溫和的石切丸,也是會說出沒有參拜的人,實在是太過無聊的存在。 可是現在,這位三日月宗近眼底的冷漠,可以說是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那股冷漠的氣息,簡直是明晃晃的擺出來。 外圍的神明戰場上,那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殘影砸下去后已經消散,天空中本來雪白的月亮,再度變得血紅。 周圍的陰氣一縷一縷的飄散指控中,連接成了巨大的鎖鏈,定在那巨大的月亮上。 甚至就連鶴丸國永身上的暗墮氣息,都一同被吸取。 黑衣黑發的鶴丸國永從腳底開始,一點點變白,身上的暗墮氣息被天空中的月亮鎖定了一樣,化成一絲絲的濃霧,被直接拉了出去。想要做到這樣的事情,恐怕一定要有什么嚴密的契約在才可以。 而戰場上活躍的那位三日月宗近,也不停地從那月亮上吸取著力量,似乎在昭示著他們猜錯了什么東西。 戰場上的那位,似乎才是和鶴丸國永有著契約的審神者,越是真正的月神。 燭臺切光忠只能將之前,他自以為理解的事情真相重新收拾好,打成包裹,扔到腦海的最深處。 他看著眼前這真看起來神情和他記憶力不太一樣的刀劍付喪神,有些猶豫外加疑惑的開口,三日月殿下? 那位驚艷了時光的刀劍神明笑著眨眨眼,頭上金色的發穗晃動了一下,唔,這種奇怪的疑問語氣就不必了呢。 刀劍付喪神: 所以真的是他們之前理解錯了?安倍晴明遇到的,其實就是他們的審神者? 那鶴丸國永說的情況 在刀劍們看向已經重新變回正常狀態的鶴丸國永之前,髭切將想要上前的燭臺切光忠攔了下來。 等等燭臺切光忠,眼前的這位,真的是三日月殿下么。 這位看起來記性很不好的刀劍付喪神,總是在某些時候極度敏感。 如果說是月神,還是主神的話,那制作出來一振以假亂真、可以蒙蔽我們的分靈,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吧。 畢竟,他們的審神者,可是在還不是神明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完美的扮演三日月宗近,甚至還欺騙了三條刀的人啊。 等等髭切,你之前不是認為三日月宗近就是審神者的么。為什么現在又 奶黃發色的太刀理都沒理燭臺切光忠,在黑發太刀無奈的收音中,又看向了鶴丸國永,鶴丸殿之前說的話,讓我也很在意呢。 刀劍們在不經意間,分成了三波。 三條到派的刀此時看起來毫無壓力,站在最前面對峙的平安京老刀,還有站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刀劍付喪神。 被提到名字后,鶴丸國永眨眨已經恢復成金色的眼。 他側過頭,看看情況明顯不對,卻可與實際感受到契約的三日月宗近。 又看看戰場上,那翻飛的紺色身影,自認為理解了什么。 既然這個身份還想要繼續未裝下去,那他之前說的全都是假的,沒錯! 他回過頭,看向髭切,哇,被嚇到了嗎。 嗯?髭切一愣。 哈哈哈哈,被我嚇到了吧。鶴丸國永環胸笑的得意,說什么月神就是審神者當然是真的了,不過三日月宗近就是審神者什么的,完全就是騙你們的。 假的假的,沒錯全都是假的。 審神者可是月神誒,月神怎么可能是三日月宗近嘛。 刀劍付喪神沉默地看著突然畫風大變的鶴丸國永。 髭切沉下臉,鶴丸殿,你 哈哈哈,有一些話好像不對呢。 小烏丸看過去,什么? 我是三日月宗近,就是你們說的月神呢。 作者有話要說: 鶴丸恢復理智國永:(完了剛剛說漏了好多,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彌補一下)哈哈哈哈都被我騙了吧,怎么樣,是不是最新的驚嚇方式,三日月怎么可能是月神啊 三日月(默默脫馬甲):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劍之一,另一個身份,就是月神。請抬頭看一眼謝謝,天上那個,就是我。 鶴丸國永:等等為什么是這個樣子的劇本? 第136章 一百三十六個月亮 在血紅的月亮前,他們的同僚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刀劍付喪神全都卡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位依舊云淡風輕的同僚。 亂藤四郎看著這位眾多審神者眼中,溫柔可靠的刀劍付喪神,一股說不出的怒火涌了上來。 什么啊你這家伙。亂藤四郎眼底帶著的是混亂,他死死地盯著那道端麗的身影。 在這充滿惡意的目光的注視下,就見那位三日月宗近歪歪頭,看向亂藤四郎,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一絲一毫情緒上的變化。哈哈哈,是在說些什么嗎? 亂藤四郎的發絲遮住了眼睛,完全看不清表情。 平野和前田一左一右拉住他,頗為擔憂,亂 啊,真是,依舊是這樣,和本丸里面的時候,笑起來一樣。 亂藤四郎抬起頭,滿臉的陰沉,為什么能笑得出來。 難道在本丸里面的時候,一直都在裝嗎?看著我們是暗墮的刀劍,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你就這么看著 小烏丸大聲呵斥,亂! 別叫我!亂藤四郎直接怒喝回去,一把打開小烏丸伸過來的手,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喘了口氣,看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烏丸,又看看周圍呆滯的其他刀劍付喪神們。 他一甩頭發,刀在手腕上轉了一個圈,護住身前以防不測,怎么,你們還真以為小烏丸是爸爸嗎。 燭臺切光忠看不下去了,他看向護著亂藤四郎的短刀們,粟田口,不要把你們原來本丸里面渣審的罪過放到三日月殿下頭上。 就是這樣呢。髭切站在一旁點頭,雖然因為被隱瞞這種事情很生氣,生氣到想要砍人,不過,本體終究還是三日月殿下辛苦找來的呢。 說起來,功法也是。這么看,完全就是大家的恩人呢,是不是大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