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這振銀發的脅差端著餐具,來到三條家的餐桌前,不容拒絕的放下,占好了位置,一直聽說,我和三日月殿同為毛利家的刀,可是我的記憶已經遺失,本丸里也沒有了解的人,不知道三日月殿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過去的事情。 骨喰藤四郎的話說出來以后,食堂的刀劍們恨不得起身鼓掌。又能打斷這個審神者對于三條刀劍的探究,又能提到歷史,審神者答不上來的話,三條家的刀一定能發現不對,這樣他們自己發現的話,一定會安全很多。 食堂里的付喪神們有些沉悶的吃著自己的飯,耳朵和眼睛卻全神貫注的關注著這里。 被突然打斷了和兄長親熱的分靈很不開心,哈哈哈,太久以前事情的話,老爺爺有點記不住了呢。 骨喰藤四郎窮追不舍,三日月殿居然不記得嗎。 哈哈哈,現在不太記得哦。 為什么會不記得呢? 他不知道! 其他刀劍付喪神們眼睛一亮,看向三條其他刀劍,這下總該發現不對了吧。 然而,迎來弟弟以后,第一頓飯就被打擾的三條大佬們,同樣不是很開心,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三日月宗近這一邊。 這個本丸里的刀劍,忘掉什么都很正常吧。小狐丸紅色的眼瞳看過來,畢竟是暗墮刀的聚集本丸啊,骨喰要是感興趣,有機會和其他三日月宗近打聽一下好了。 是啊是啊,三日月沒準就是不想回憶呢。今劍毫無節cao的贊同,和其他的三條大佬一起,完全遺忘了這一振三日月宗近是鶴丸國永搶回來的事實。 被三條合力圍堵,話一項不多的骨喰藤四郎擺弄著餐具,實在不知道如何應付了,干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薄唇緊緊地抿著,盯著三日月宗近,讓三條大佬們吃的并不開心。 燭臺切光忠見狀只好站出來打圓場,因為大家從來沒有接觸過三日月殿,骨喰在大火從失去記憶,原來的審神者還總是問同為毛利刀的三日月宗近,所以有些好奇。真是失禮了。 說完以后,燭臺切光忠還不忘加上一句,而且現任審神者曾經說過,三日月殿實力十分出眾,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就算是鶴丸殿,實力也追不上三日月殿。 既是拍馬屁,又是提醒三條刀:你們新來的弟弟比鶴丸國永都厲害,不仔細想想嗎? 然而讓刀劍付喪神們再度失望,三條大佬們再一次出手,把要露餡的審神者撈了回去。 三日月一直就是最厲害的! 如果說是三日月的話,嗯。 三條你們清醒一點??!你們的弟弟是從一級突飛猛進到超過鶴丸國永的??! 然而,認定了三日月被審神者特殊照顧,得到好處的三條刀們,完全不接茬。 什么?三日月很厲害?這不是必須的么。 燭臺切的一番話仿佛正好被三條當成了夸獎,反而是作為被夸獎的對象,三日月宗近倒是沒有預想的那么開心,表情很奇怪。 哈哈哈,審神者這么評價我的么? 是的。燭臺切光忠知道審神者最喜歡三日月宗近這振刀,所以干脆往死里夸。三日月殿畢竟是天下最美的一振刀。 不遠處的大包平發出不滿的嘀咕,被鶯丸按了回去。 燭臺切就像沒聽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滿腦子的贊美之詞,可是出乎意料,偽裝成審神者的三日月宗近并不開心,反而臉色越來越僵。 哈哈哈,這些,都是審神者,說的么? 面對審神者的臉色,燭臺切光忠就算是想繼續夸,也要掂量一下方向,他思考了一下審神者的問題,自認為合心意的回答,雖然審神者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三條家的刀臉色也有些古怪,這話夸得太夸張了,總覺得哪里不對。三條大佬們一下就想到,審神者對三日月宗近的偏愛,還有小烏丸他們提升力量的渴望,外加上他們對審神者的猶豫。 再回憶起今天大家的異常,三條默默地驚了,難道他們是想哄三日月替他們爭取福利?那怎么成。 燭臺切,你今天太夸張了。 是的,三日月哪里有那么好,貴族的日子過多了,衣服都不會穿。 脾氣一點都不像大家說的那么好。 只有一張好看的臉,其實小脾氣很大的。 審神者就是喜歡看臉,熟悉以后肯定就不喜歡三日月了。 被兄長們突然攻擊的三日月宗近分靈: 眼見話題越來越危險,燭臺切光忠哪里還顧得上小烏丸的計劃,什么讓三條家循序漸進自己發現真相什么的,早就被燭臺切忘在了一邊。 他忍不住了,他怕三條家的刀說出什么更危險的東西,急忙朝著石切丸打出手勢,這個,三日月宗近,是,審神者,假的。 看到手勢的石切丸神情猛的一變。 在燭臺切的后面,酒也得到補充,喝的醉醺醺的次郎太刀正好抬頭,將手勢看得一清二楚,他迷迷糊糊的開口,???燭臺切你在比劃什么?什么審神者假的?三日月宗近? 食堂里,事情被點破,小烏丸恨恨的將酒這種東西列入之后的清繳名單,第一個戒備的起身后退。 刀劍們紛紛跟隨上小烏丸的步伐,雖然沒有拔刀,但是已經充滿戒備的遠離了三日月宗近所在的位置。 三條家的刀更是驚愕,今劍呆愣之后,紅色的眼瞳充血一般恐怖,一把抽出刀,三日月呢?! 三日月分靈比了個v,嗯,在這。審神者的話,在天守閣。 燭臺切急忙拉住今劍,他根本不是,審神者大人 突然,一陣靈力波從天守閣散發出來,強大、熟悉。 一道充滿三日月宗近特色的聲線在食堂響起,哈哈哈,大家還沒吃完嗎?既然這樣的話,燭臺切,吃完飯的話,到天守閣來一趟。 充滿戒備的所有刀劍緩緩扭頭,面無表情看向了燭臺切。 燭臺切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三日月宗近。 啊哈哈,我真的是三日月宗近呢。 不對黑發的太刀陷入了混亂,這個時候,審神者再一次發出了信息。 哦對了,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也來一趟。 天守閣那里,靈力緩緩收回,毫無疑問,審神者真的在天守閣。 食堂里,小烏丸挑眉:燭、臺、切 得到審神者命令后,大家顧不得繼續吃飯,全去了天守閣底下。燭臺切混混沌沌的上樓,也不知道和審神者說了什么,又混混沌沌下來。 在天守閣下,大家的注視中,掃視了一圈,掩面而逃。 今天徹底鬧了大烏龍,燭臺切光忠首先打算去給三日月宗近道歉,畢竟審神者是真的,三日月宗近也是真的,那也就是說,這一振三日月宗近,真的是靠著審神者,急速提高了實力。由此可見審神者的偏愛。 他要是不好好的道歉,把今天的誤會解釋清楚,一旦審神者起了心思了解起來今天的事情,想來以后他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三日月宗近不在天守閣下面,燭臺切光忠在本丸里尋找了半天,終于在湖畔的廊道上,發現了三日月宗近的背影。 想到今天的事情,燭臺切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涌到脖子以上,自己的臉就像火燒火燎的一樣,燭臺切醞釀了一下情緒,終于上前開口。 咳咳,三日月殿。今天的事情,十分抱歉。 背對著他坐在廊道的三日月宗近似乎聽到了動靜,準備回身。一點都不想看到三日月宗近是什么表情,燭臺切干脆大鞠躬,閉著眼睛一口氣把心里話說出來。 我所說的審神者說過的那些話,其實全不存在,審神者沒有說過,全是我的個人理解,審神者是個很反復的人,如果讓三日月殿對審神者的判斷造成了影響,十分抱歉三日月殿,給您帶來困擾了。 燭臺切一口氣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睜眼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讓他刻骨銘心的面具。 身前,戴著面具的三日月宗近正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空氣簡直要凝固了,天都要塌下來,燭臺切光忠感覺腦袋上的血液瞬間消失,整個人都慘白的不行。 他顫巍巍的說:審神者大人,您不是在天守閣么? 哈哈哈,已經事情完成,所以出來散散心。燭臺切,你剛剛說的 什么都沒有,對不起打擾了!燭臺切撒丫子就跑,埋頭狂奔,帶起一溜塵土。 他背后,帶著面具的三日月宗近分靈抬手,摘下面具,腦袋上的呆毛動了一下。 ???面具戴早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三日月宗近分靈:花丸里的三日月好像很受歡迎,我要學他賣萌(劃掉) 燭臺切:別和我說話我要靜靜 第43章 四十三個月亮 一路狂奔的燭臺切光忠橫跨整個本丸,差點撞到跑出來上廁所的和泉守兼定。 喂,燭臺切!差點被撞回廁所的一把揪住黑色太刀,和泉守兼定不滿的嘀咕一聲,你不在天守閣下面等著,在這里亂跑什么。 燭臺切光忠有些茫然,什么,還去天守閣底下等著什么? 和泉守兼定:等審神者把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放出來啊。 等審神者把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放出來? 黑發的太刀付喪神重復了一遍和泉守兼定的話,明白過來以后,渾身一個冷戰。如果像和泉守兼定所說,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還在天守閣上面的話,說明審神者也在天守閣。 那他剛剛看到的那個是什么? 打了一個冷戰后,燭臺切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 之前大家不是猜測,可能是因為宗三左文字和壓切長谷部兩振刀,是一起出擊54,把三日月殿給捆回來的。所以怕審神者萬一給三日月宗近出頭,大家要表達一下態度的嗎。 和泉守兼定疑惑地松開拽住燭臺切光忠的手,他伸出手摸摸太刀的腦門,十分疑惑。 也不燙啊,你這么快就給忘了? 黑發太刀完全不記得自己在天守閣上發生了什么,怎么可能還記得天守閣下面,大家說了什么。完全不知道自己時刻走在真相的最前沿,燭臺切只覺得這個世界十分恐怖。我可能、不、我應該,現在腦子有點問題,我還是,讓我想想 黑發太刀忐忑而茫然的飄遠。 和泉守兼定疑惑地叉腰,看著燭臺切光忠遠去的身影,難道是因為一次判斷失誤,就混沌成這個樣子么。誒,真是不夠男人啊。 天守閣上,足夠男人的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緩緩上樓,二刃在大家的指點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大抵不過就是因為之前出陣的時候,他們作為出陣的刀劍付喪神,情急之下打了三日月宗近的事情。因為除了這個事情,他倆實在是想不到,他們還能有什么能得罪審神者的事情。 大不了就是被罵一頓,或者是打一頓。這倒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倒是看得開。他倆初始本丸的審神者就是一個暴戾的人,行為方式極其恐怖。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地步,跑到暗墮刀收集本丸里面生活。 現在的審神者對比起來,也就是大家傳說的可怕,其實也沒有做什么實際上對大家有傷害的事情。 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看的很開,來到狐之助上不來的審神者部屋這層,兩振刀劍付喪神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采取了刀劍同僚們提供的一個方法:上來就認慫! 兩振刀劍付喪神齊齊跪拜在審神者部屋門前,上來就是一個土下座,聲音整齊的重疊在一起,審神者大人,上一次擅自出陣的行動十分抱歉,我們特來請罪。 在部屋里準備好了恢復靈力的茶水的三日月: 他在這好好的等著刀劍上來,本體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和他倆好好談一談,再給未來得力小幫手融入,結果居然這倆是這種出場方式。 他準備茶葉的手都卡在了半空,整個人陷入了短暫的迷惑,他怎么記得,只不過是說了一句讓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來一趟,這倆是想到了什么,就直接來請罪了? 恕我直言,你們暗墮刀的腦回路確實有點問題。 完全被本丸刀劍的腦回路打敗,仙人嘆了口氣,經歷了一番殘酷的抉擇:是選擇花費口舌,和他們講解一番得到理解后行動;還是節省一番力氣,反正他平時也是用分靈的身份,審神者的名頭毀了就毀了。 溫和儒雅的仙人放下手中的茶,拔出刀,他決定,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吧。 天守閣底下,刀劍付喪神們聚集在下面,不是為了攻擊天守閣,只是表達一下大家的態度:當初出征54的計劃是大家一起定的,審神者別一氣之下揍殘了壓切長谷部和宗三左文字就好。 小夜左文字蹲在花壇旁邊,馬尾看起來都垂了下去,還沒有下來。 直面自己的命運,這就是刀劍的意義吧。小烏丸好不走心的安慰著。 小夜左文字抬頭,看著紅色的太刀,扁扁嘴,所以宗三哥哥總是對著鏡子脫衣服,這就是直面自己的命運。 笑面青江敦敦敦往后大退三步,在同刀派的數珠丸睜開眼看過來的時候,再一次瘋狂搖頭。 小夜左文字還在喃喃自語,天天看魔王的印記,也算是直面命運吧。 江雪呼吸一滯,小夜,別說了。 噢。 突然得知內幕的刀劍們陷入沉默,也不知道是哪一振刀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情緒,咳咳,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下來。 應該沒什么問題吧,審神者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么生氣。 就算是再不放心,大家也不能做其他舉措,那就不是表達自己的態度,而是逼宮了。 刀劍們心情挺平靜的等待了一會。 應該沒事的,之前還是鶴丸殿先動的手,審神者不是一樣沒有什么懲罰。 但是鶴丸殿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