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土財主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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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種私密的考慮,金鐘意這次出門沒有騎馬,只是帶著秦榮,坐上了一輛外觀極是低調的半舊的馬車。 繃著臉,表情嚴肅的金鐘意一上車,就拉緊車窗簾,示意秦榮在車廂門處把風。感覺那馬車己經順利的駛出了皇宮范圍了,他這才用微抖的手,自懷里掏出那只眼下有許多人都特別中意的圓圓的硬物。 這只鳳璽其實并不是很大,用一塊淺黃色的玉石細細的雕琢而成。方方正正的底座上,用篆書刻著四個字一一皇后之印,上面的印鈕,則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一只鳳凰。 盯看了這鳳璽半晌,金鐘意忽然有了主意。 伸手一拍秦榮的肩,金鐘意低聲說道: “阿榮,那天去賭石,你不是得了許多玉嗎?我知道你一直都帶在身上的,趕緊的,拿過來看看?!?/br> 秦榮一臉苦逼的回過頭來: “金兄,你可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孩子,該不是那些眼淺貪財之人啊,怎么也總是惦著別人的東西?那可是我給阿笙……” “快點!有用!” 沒等他說完,金鐘意就皺著眉,生生的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 見形勢有些不對,秦榮這才滿不情愿的自懷中掏出一只錦囊,很有些不舍的遞了過來。 在一大堆的玉石中挑出一塊淺黃色的翡翠,跟手中的鳳璽比較了一下,金鐘意點了點頭,終于露出一點滿意的笑紋: “說起來,咱們阿英還果然是有大福氣大氣運的人,關鍵時刻,總能遇上救星?!?/br> 把那一袋子玉石依舊扔給秦榮,單取了那只黃翡,金鐘意拿在手中,反復的把玩端祥了起來。 稍后片刻,金鐘意又自懷里取出一把刻刀,專心致志的悶頭雕刻了起來。 看著金鐘意那副熟捻的雕刻技術,坐在一旁的秦榮,不由得看傻了眼,暗暗的嘖嘖驚嘆不己:要說,金鐘意這個家伙,果然是個妖孽般的存在呀。本就才華出眾武藝超群不說,偶爾居然還能客串一回兩回的神醫。到了現在,他居然又自懷里取了把刻刀,大剌剌的就在這里雕刻上了!就不曉得,他手里的技術到底怎樣呢?唉,人家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黃翡,可千萬別給這家伙白白的糟踏了! 有些事,認真做起來,時間似乎并不是很慢。 也沒見金鐘意擺弄上多久,只知道他手里的刻刀行云流水的滋滋滋擺弄了一小會,他的面前,就擺出了兩只玉石印章,兩只初具雛形的玉石印章。 全然不理秦榮的滿是驚?的目光,他又拿起那枚鳳璽細細的打量了一會,這才拿起那兩只半成品,開始了細細的精修。 沒費多大的工夫,擺在金鐘意面前矮幾上的,已經是三枚淡黃色的翡翠玉石印章。唯一能讓人察覺到不同的是,邊上兩只看上去太過新鮮太過干凈了,全沒有中間那只的沁色濃包漿厚,更沒有那種古色古香的味道。 這點問題可難不倒神雕匠金鐘意。只見他放下刻刀,在懷里掏出一只圓圓扁扁的白色的東西,在那兩只新印上反反復復的仔細搓揉了起來。沒消多大一會功夫,那兩只新印,在色澤上,與那只正牌鳳璽完全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掏出一方印泥,在一片生絹上反復用印比較之后,金鐘意這才收拾干凈馬車車廂所有的雕刻殘跡,暫時的歇住了手。 眼睜睜的看著金鐘意忙完這一切,秦榮直接就目瞪口呆了起來。 “江湖啊,江湖……” 他低聲淺咒了兩聲,硬就把那個不甚好聽的騙子兩個字,給生生的咽回了肚中。 “能不能別把人想得那般齷齪?!” 像是洞悉了秦榮心中所想之外,金鐘意低聲嗔了一句,又取出三張錦帕,將那三只玉印又仔仔細細的收好藏好了。 “做得這般的仔細,到時候,會不會連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坐在一側的秦榮,又幽幽的多添了一句。 “你覺得,每個人的獨門手法,會連他自己都不認識嗎?”可能是手頭上的事件進展比較順利,金鐘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低頭笑應了一句,又再三的叮囑道:“稍后,凡事聽我眼色行事,萬不可再多說亂動了。此行關系重大,萬不能有失?!?/br> “曉得哇,儂真啰嗦哇?!?/br> 秦榮很有些不耐煩的應了一句。 說話間,穩穩當當的行駛著車子,終于慢慢的停了下來。 “公子爺,到了?!?/br> 隔著車廂門,那名由金羽衛高手假扮的車夫恭聲說道。 “知道了?!?/br> 整了整衣服,一展袍袖,金鐘意捏著那一紙公文,帶著秦榮,慢悠悠的下了車。 …… 等到真正打開了國庫大門,金鐘意帶著秦榮行走在其間時,兩個人,才真正的有些呆了。 歷年所積,果然是非同小可。 沒想到,作為偏安一隅的小國大成,這不顯山不露水的,私底下,居然積了這般厚重的底蘊。 難怪,有人會對那只小小的鳳璽那般的感興趣了。 難怪皇后娘娘對公文上那個龐大的數字,根本就沒怎么在意。比起國庫里的那些歷年攢下的家當,這么些銀子,還真就不算什么。 有自家的再三的承諾在先,深怕又橫生出什么枝節,金鐘意分刻都不肯多留,只叫那些小吏收拾好所有銀兩,取一些簡單的民間粗布包裹好,再各自分裝在他們帶來的幾輛普通的舊馬車上。 負著手,在幾輛馬車周圍小心的轉過幾圈之后,金鐘意這才帶著秦榮,各自分乘了一輛馬車,緩緩的往皇宮那邊駛去。 正午的大街上,陽光暴烈,煙塵四起,并無多少行人。 這大成國都里頭,剛剛經過暴亂,街上的血腥味尚還沒有完全的散盡,一般的百姓,都各自關好屋門在家里躲著,若無要事,絕不敢輕易的出門。 金鐘意的這幾輛馬車,走得也相當的順利。 起先,金鐘意就管宮里的內庭總管要了幾輛不起眼的舊馬車,馬是毛色普通的健馬,車是式樣最普通的舊車。就連車簾兒都灰撲撲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略顯有些寒酸的私家車一般,走在路上,分毫都不顯眼不招搖。 見路上并無多少閑人,金鐘意干脆傳令下去,讓守在每輛舊車上的人,各自都打開了車廂窗簾。 這樣一來,路邊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在街上慢慢駛著的這幾輛舊馬車上,各自零星的坐著幾個面無表情的衣飾簡單的家丁,車子上,還雜亂的堆放著一些不起眼的粗布包袱。 “瞧瞧,瞧瞧!這么一行子人,應該是哪家土財主忙著出城避難吧?瞧那副小家子氣的,帶了這么多行李,怕的在家里所有的值錢不值錢的統統都帶上了吧?!咋就不刮地三尺呢,真是的!” 酒樓上,一個閑客劃著紙扇,很有些不屑的評說道。 “可不是么。瞧這股子窮酸樣哦!” 另一個人瞥了一眼,亦是跟著附和道。 “如今這年頭啊,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的?!?/br> 另一個閑客也瞥了一眼,很是不屑的跟著議論道: “你們瞧,至多是個土財主罷了,有那么點風吹草動,也能跟只耗子似的,著急忙慌的緊趕著挪窩!你說至于嗎,???再怎么樣,也輪不著這等雜碎啊,人家也瞧不上啊。諸位,你們說,是也不是?” 座中所有人,頓時都大聲哄笑了起來。 只不過,在笑過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添了一點的閑愁。 …… 正襟危坐在為首第一輛破馬車上,金鐘意的手,一直都按在腰間的軟劍上,其實一刻都不曾移開過。 要是,真要有哪個不長眼的跳出來,金鐘意還就沒打算輕易的饒了。 好不容易,他的土財主車隊安全的駛進了皇宮門,金鐘意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昨天他急中生智,姑且使了這么個障眼法,所幸,效果還是不錯的。 皇后娘娘給他的這個差使,總算是可以平安的交差了。 只不過,伸手摸了摸藏在懷里的那個圓圓yingying的小東西,他的臉上,又現出一點的憂色。 …… 聞說金鐘意平安無事毫發無傷的回來了,方瑤也松了一口氣,感覺特別的高興。 剛剛聽那些金羽衛回來仔仔細細的詳述了運送銀兩的經過,方瑤不由得也跟著偷笑了一回。 這樣的行事,虧這個金家小子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所以,再見到前來復命的金鐘意時,方瑤免不了的,私底下對這個金鐘意高看了一眼。 看著金鐘意恭恭敬敬遞送回來的鳳璽錦囊,萬事纏心的方瑤,甚至看也沒看一眼,直接就把那個錦囊系回到了自家的腰間??傊?,單憑手感重量,那圓圓yingying的小東西是她握慣了的鳳璽,絕對絕對是沒有錯的。再說了,她也總不能當著人家小輩的面細細查看呀!那多小家氣的說。 就在出宮的這么短的時間里,還有這么多人陪著,這小家伙,應該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短時間內,轉了這么些念頭之后,方瑤就轉身去忙別的事件,對此事不再關注了。 要發足撫恤銀子,要將前國主發喪,還要預先準備著她自己的登基大典,她方瑤雖然擁有著可以安天下的治世之才,可說到底,她也是rou體凡胎的凡人一個,這么一大堆的事,都要她一一的過問一一的處置,她其實也很難辦的。 許多的金羽衛成員,都被臨時征用派出去幫著處理各項事務去了,可憐的金鐘意自然也未能辛免,沒能夠安安生生的回住處休息。因著他處事精明為人低調,所以也被皇后娘娘特意的指派了,帶著他的小藥童,即刻去太和殿替前國主守靈。 想著在那處宮殿里經歷過的種種,素來勇冠三軍的金神醫,若是還是聲稱他心底里一點都不發怵,那絕對絕對不是真的。 再想想初到此間里遇到的怪老頭,金神醫的心情,變得越發的不快樂了起來。 整個皇宮雖然是剛剛歷經戰亂,太和殿里的莊嚴肅穆悲切之氣,還是一點都不缺的。 沿著那條插滿白色經幡的通道往偏殿里走,在滿院的木魚聲梵唱聲中,金鐘意很有些傷心的發現: 往后的這兩天,在這位前國主正式出殯之前,他恐怕是絕無可能,去睡上哪怕是一兩個時辰的安生覺了。 皇后娘娘這人,對她的老友之子,照顧得的確是很不錯的。 想了想,金鐘意還是面無表情的換上素衣,對著迎上來的小太監吩咐道: “去叫他們弄幾個菜,打一壺酒,依舊還送到以前住的廂房里去。對了,再問問大殿里念經的師傅餓了不曾,也收拾幾桌上好的酒菜,讓人家吃飯去?!?/br> 痛痛快快的飲了大半杯酒,秦榮滿意的嘆息道: “金兄啊,咱們倆個,一起守在這里已經有這么多天了。這些天哪,要說我小秦別人不服,就服金兄你一個!” “再怎樣,守在這里睡不了覺,這吃飯,終究還是要吃的?!?/br> 泯了一小口酒,金鐘意還是安安靜靜的答道。 …… 三日之后,前國主楊雄的靈柩,終于在大師們測算好了的時辰里,浩浩蕩蕩的移往大成國皇陵了。 皇室之人,一般對于自己的埋骨之處,都特別特別的講究。 早在即位之初,他們就會找一些風水大師,替著他們尋得一處地理位置絕佳的風水寶地,拘來成千上萬的民工,來替他們修建規模宏大的地下陵墓。 有時候,他們人都已經沒了,他們的地下寢宮還沒能完全的修好。 僅以此一斑,就可以窺見這些皇室中人陵墓的豪華。 前國主楊雄都已經在位這么多年了,他老人家的陵墓,自然是很早就修了,而且修了許多許多年,都還沒有徹底完工的意思。 這其中的緣由,固然是因為陵墓修建得過大過于繁雜,前皇后娘娘對于此項工作的不甚重視,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如今,前國主歿了,前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將靈柩暫時停放在偏室中,待陵墓主體完全的完工之時,再做道理。 這樣的主張,理論上其實也不錯。 但這點小小的不完美,卻激起了楊氏宗親的傷慟,很深很深的傷慟。 他們素來敬重的前國主陛下,居然會被如此的草率對待?他們不忍,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