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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出現了一抹白色的影子,靠過來的時候將一側的光遮了起來,使得秦桑一抬頭就只能看見頎長的脖頸上性感的喉結和上方優越流暢的下頜線條,瞬間,秦桑的心臟跳拍了好幾下,甚至他的名字都快要呼之欲出。 宋漾伸手按住江聽的手腕,白皙的手背上因為用了力微微青筋驟現。 感受到了壓制,江聽下意識的回了頭, 也是這個時候,宋漾不動聲色的將懷里的人又往身前帶了帶,他的眉頭蹙著,神色晦暗不清,話說出口都是冰冰冷冷的:“這里是醫院,可不是讓你胡鬧的地方?!?/br> “呵”眼前的一幕令江聽極其的不舒適,他隨意的嗤笑了一聲,歪著頭看向宋漾,眼里寫滿了對眼前人的厭惡:“我和我朋友的事情,關你屁事??!” 宋漾長睫下的眉眼輕輕一掃秦桑被握的發紅的手腕,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陣陰郁,一抬眼卻又消失不見,再說話時又變得公事公辦:“我再強調一遍,這里是醫院,你和你朋友就算真有什么矛盾,也別在這里解決,你不想看病是你的自由,但你占用了公共資源,耽誤了別人就是你的不對?!?/br> 這時,走廊盡頭的圍觀群眾喧然而嘩,些許能聽到些負荷。 “你......”江聽在他的話里找不出紕漏,外加上圍觀群眾對他的不滿,硬生生的吃了個癟。 宋漾眉眼一抬,視線在側上方的墻角處定格,好心提醒道:“走廊上有監控,我現在完全有理由叫保安把你轟出去?!?/br> “......”兩句話,江聽敗的潰不成軍。 宋漾骨節分明的五指加重了力度按在他的手臂,臉上一如尋常,聲音里卻透著一股無法被人忽視的壓迫感:“還不松手嗎?你是想讓她的腕骨骨折嗎?” “......” 江聽只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對方的圈套,成了板上釘釘的獵物,無法反抗他的任何要求.瞬間令他煩躁的很。 宋漾的力氣很大,在江聽的某塊肌rou上故意加重了力度,迫使他疼的用不上力,漸漸的就松開了握住秦桑手腕的手。 下一秒,江聽看著秦桑收回手腕的速度有多快,以及少女細白的皮膚上被他捏出來的紅痕,整整一圈,清晰的灼眼。 似是刺激到他了,江聽幡然醒悟,這時才明白過來,剛才他的針對性太偏執了。 “......對不起,桑桑,我......”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著急了,太想帶她離開這里了。 之前的一頓折騰像是耗光了江聽所有的理智和氣力,現在的他低垂著眼簾,眼眸里蕩漾著水光,模樣像是犯了事被家長罰的小孩,他終是站在原地,祈求著女孩兒的原諒,連上前分開他們倆的底氣都不負再見。 秦桑垂下手臂,紅痕被衣袖完全藏了起來,她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江聽,你做的,我都知道的?!彪x開宋漾的懷里,走到了江聽的身邊。 這之間,秦桑忽略了宋漾低眸望著虛空的懷里,騰空了好半會兒的手臂才放了下去,像是剛剛明了又不情愿接受事實,他漆黑的眸子里一度染上了暗色,反復疊加,不舒服的落空感令他身側修長的手指微微蜷了起來。 站在江聽的身邊,秦桑拍了拍他的肩膀,話音很輕很輕,安撫著江聽的情緒:“我沒事,我們先看傷好不好?” 江聽先是抬眼看了一眼宋漾,做了復雜的思想斗爭,良久才為了秦桑不得不妥協:“行......” *** 經過檢查,江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宋漾開了點外敷的藥,交代了幾句:“拿了藥直接去四號手術室找護士清理傷口,手術室在36號科室對面?!?/br> 機器發出了悶悶的響聲,將兩張單子打了出來,抬手遞給江聽時,對方直接站起身,邁開長腿,往門口走去,完全將宋漾的舉動忽視了個干凈。 “這死孩子?!标惉幃斨窝拿娌涣羟槊娴牧R了江聽一句,上前接過揚在空中的繳費單時,臉上賠上了歉意的笑:“不好意思,今天給您添麻煩了,要是后續醫院有什么真需要賠償的話,你可以聯系我......”說完就從皮包里摸出一張名片。 江聽在門邊靠了半分鐘,見里屋的人還在磨磨唧唧的,陳瑤在笑,秦桑大概率在盯著那貨看,他就心里憋屈的要死,不耐煩的喊了一聲:“能不能快點啊,我疼死了!” 陳瑤不等宋漾拒絕,將名片放在了桌上,客氣又禮貌的說了一句“再見”。 轉身那一刻態度立馬八十度大改變,追上江聽,就扯住了對方的耳朵,“剛才不是挺能耐嗎?嗯?現在知道疼了?怎么不拿出點當時吼老娘時的勇氣面對疼痛啊?!?/br> 江聽疼的彎下了腰,嗷嗷的直呼疼。 陳瑤非但沒松手,還加大了力度,邊把他往門外扯,嘴里邊說著刺骨的涼話:“給你提前預告一下?!?/br> “你!死!定!了!” 屋里的熱鬧逐漸轉移到門外。 陳瑤的罵聲和江聽求饒的慘叫聲在走廊上越來越低。 經歷了剛才那件事后算耽誤了很多時間,秦桑認為應該算是給宋漾添堵了。 帶著愧疚的心意,秦桑腳尖一轉,直接招呼也不打,想去出門去找陳瑤,別再給宋漾招嫌。 察覺到女孩兒動向,宋漾佯裝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叫號姓名,平靜的問:“你是叫秦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