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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經過,江聽擺擺手,“給我來一瓶礦泉水,謝謝?!?/br> 秦?;剡^神的時候,發現一旁的江聽像是千萬年沒有喝過水一般,二瓶礦泉水半分鐘就下了肚。 秦桑微愣,夸張的說:“你是旱鬼上身嗎?喝水怎么跟喝酒差不多?” 一個空瓶子被他捏的擰巴,江聽睨了她一眼,“就是酒癮犯了?!?/br> “行,下飛機,我陪你去喝,叫上其他同事一起去,人多熱鬧,一個人喝多沒勁?!?/br> “你找死嗎?”聽到秦桑這么說,江聽將視線落在她手臂上的白色繃帶上,語氣不悅:“手臂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還喝酒,你是沒聽清楚醫生是怎么吩咐的嗎?” 秦桑一頓。 醫生…… 干脆直接報宋漾的名字得了。 “哦,聽了七七八八吧,只是他講的太快了,我記性又不好,一天過去,忘了也很正常?!鼻厣C嗣亲?,“再說,你跟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要去喝酒買醉,我不得陪著,就沖你的長相,萬一被男的女的劫了色,失了清白怎么辦?” “一天天的,就是不帶腦子?!鼻厣5恼Z氣這么輕松,江聽也放松了一些,回憶起今天早上宋漾縫完針交代的一些話,流利的說出了口:“縫針以后,首先在飲食上需要注意做到吃食清淡,少吃辛辣刺激食物,尤其不能飲酒以及吃辣椒等刺激食物。其次,保持傷口的清潔,干燥,避免傷口被水等液體浸濕引起感染。然后,配合服用一些抗菌藥物......” “行了行了,我想起來了,你別在念叨了,跟廟里的和尚念經一般,說的我頭疼?!鼻厣H嗔巳嘧约禾杧ue,腦海里浮現出今早宋漾站在她的面前如何冷漠的交代著出院出后日常生活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宋漾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眸子里透著清冷,那張曾經會笑的溫和臉徹底的消失在了時間里。 她心口的悸動久久不能停歇,那是滯空了整整八年的心跳,再見到他時還是會跳躍得一如往初。 秦桑的頭疼更厲害了。 “和尚現在也是要學位的好嘛,我一個本科畢業,想當還沒有這個資格呢?!币慌缘慕牄]留意到秦桑的不對勁覺得邪乎的要死。 他的記性其實也不好,當年吃飽了撐的選了臨床醫學,每逢期末,簡直就是殺豬時刻,那么幾本藍色課本,一本比板磚還厚,老師又不畫重點,他平時也不愛去圖書館,只有考前一晚通宵復習,零時抱佛腳才勉強在及格的邊緣瘋狂跳腳。 可現在,他說的話和早上宋漾吩咐的一個標點都不差。 瞧他自己這賤的…… 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秦桑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雙手抱臂,臥在車座里,閉上眼的前一秒,右手觸到了左手傷口上的繃帶,被人打了個緊扣的結。 當時的自己還緊緊的抓著宋漾的衣角,說是衣角,其實下擺都被她扯了過來,對方在此情況下,卻什么也沒說,表情也沒有變過,不動聲色的從對面坐到了她的身邊。 她那個時候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清爽又干凈,好像這些年只有她一個人曾經占有過。 —— 八年前,秦桑從北城考到了上都的G大,剛開學就進入了為期兩周的軍訓,軍訓的前三天每天都在烈日下進行著常規的練習,不少同學已經堅持不住了,每天晚上休息的時候就是最美妙的時間,早上醒來,每個人都像是被疲憊吸干了精氣的殘骸。 G大的軍訓,前三天,每個人都要參與。 第四天,每個教官會從自己帶隊的專業里挑出幾個人組成一個方隊,每個院出一個方隊,接下來的訓練時間主要針對他們,兩個星期結束后,在cao場上進行匯報演出。 其余的人會被教官帶到陰涼處,學著唱幾首軍歌,匯報演出上圍在cao場的四周,作為氣氛組熱鬧氛圍。 秦桑很慘,是第一個被教官挑出來的學生,和其他挑出來的學生組成一個方隊后,又因為容貌出挑,形象姣好,又從方隊里被挑出來作為女標兵。 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站在方隊的前面,跟在一個舉旗的男標兵后面。 晚上,秦桑躺在床上,想到接下來的痛苦訓練,就不打一處來,氣憤憤的用腳踩了一下床板,床發出了嘎吱聲,還晃了好幾下。 室友云朝朝在對面的床鋪上安慰道:“好啦,別氣啦,你知道我們學校怎么選標兵的嗎?看臉選!你能成為我們院的女標兵,就說明在我們院,你的顏值數一數二。能被這么認可,你應該高興才對?!?/br> 秦桑呵呵一笑:“謝謝,有被安慰到?!?/br> 如果需要通過當標兵才能證明她很漂亮的話,她寧愿自己長得平庸一點。進方隊也就算了,還有偷懶的機會,當選標兵,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是一點錯誤也不能出現,不然可能就被人揪住了小辮子,成了一個笑話,能夠尷尬很久。 她一個動作做錯了,就很很明顯的被人捕捉到,還會降低全體的整齊美觀,說不定,還會帶跑身后人的動作。 想想就覺得壓力很大,然而她剛開始訓練的第一天膝蓋就受了傷,被擦破了一大塊皮。 當時教官讓他們三個標兵協同訓練,自己單獨去教方陣的人走步。 秦桑受傷后,男標兵去報告了教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