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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夫人不嫌,老臣自當盡力?!奔к澳亟庀卵g一塊隨身的玉佩,交到思闕手心。 思闕摩挲著手心還熱乎的玉佩,心想這個藍綢女官,是被她意外拿下了。 姬夷昌自打決定打消假死的計劃,那些讓身子難受的藥也許久沒服了,身體便一日日瞧著硬朗起來。 但一會出去面對王父還有一眾心懷鬼胎的朝臣時,可不能露了餡啊,還有各國的使臣都會前來。 便是王父私下里知道他曾經打算假死的計劃,但他是斷斷沒想過他這個生下來就孱弱不堪的兒子,這些年來忍了多少常人難忍的痛苦,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身子練好,更是得了一身超凡想象的武學。 這些事不能讓人知道的,若是知道了,他們只會對他更加忌憚。不管是把他當成命不長暫時穩住晉國國君的王父,還是暗中遣兵給他讓他鉗制他王父的晉國。 “殿下,這是趙先生練的丹,服食以后面如灰土,但實際上不會對您的體力過于消耗,似乎也...沒有之前您用的藥那么難受了。只是會有一些副作用...” 周凜端著一個煉丹爐從內間出來,對今天穿上特意趕工縫制過的大紅婚服的太子說。 太子殿下今天穿的婚服是按照儲君規制的冕服比照縫制的。上身是玄衣,肩部織日、月、蟒,背部織星辰、山紋,袖部織火、華蟲、宗彝紋,下裳是大紅色吉慶紋,兩旁配如意對稱的獸玉禁步和綬帶。 他腰背挺直,腰身處窄窄地束著黑革帶,迎著銅鉚釘的黑漆宮門處照射進來的朝陽負手站立的模樣,帶了點天生王者的霸氣。 周凜不禁看呆了,心想,如若楚質子當真是女子,見過殿下這副康健和英拔的模樣,該會很容易愛上的吧? “是什么?” 太子殿下如擊石磬玉的聲線傳來,周凜才慌亂地抬頭:“???” 太子似乎很不滿他的走神:“孤問你,是什么副作用?” “哦...哦...”周凜慌張地垂首一旁,舔了舔開裂的唇:“無礙的,就是偶爾會有些失重感,導致手腳酸軟無力,但只很短一段時間,很快就能恢復?!?/br> “反正殿下不是要偽裝成虛弱的樣子嘛,這倒更好?!敝軇C笑道。 太子和姒思闕今兒太陽一升起便起,起來后周圍的人便開始一刻不停地忙碌著,而姬夷昌和姒思闕兩個主角也被搗鼓著像個陀螺,一會要到門外去“坐水鏡”,被一群身穿吉服的人口念福文圍繞著不停灑水,一會又要回屋“抓桂枝”,蒙著蓋頭被人牽著滿屋子走。 至于姑蘇臺那邊,今天一早起來布置的宮人也不少,像是行禮制用的和煦大殿,今兒就被人用織金的綢布一層一層地鋪蓋了臺階,層層疊疊垂墜下來的蒙塵上還鑲嵌了寶珠玉石,看著好不氣派。 這是齊王特意囑人這么布置的,一來太子那方要求邀請各國使者前來參宴,為彰顯大齊氣派,自然得有多氣派就多氣派,以此震懾四方了。 二來,太子的婚事辦得越是盛大,將來把姒思闕那小子刻上宗譜時,就不怕太子反悔了。因為大齊舊俗,主子死后,雖然沒上宗譜的姬妾也能殉葬,卻不是非得要殉,但凡太子打算假死前下一道遺囑將姒思闕另贈他人,便可保她平安。 但上了宗譜的正妃就不一樣了。無子還占著妻子的位分,必殉無疑。 上回姒思闕成功挽回了一群女官的命,且這群女官是奉了他的命去脅逼惹惱太子的,其實上回齊王只是拿一群女官的命前去作賭注,他在賭太子會不會因為姒思闕饒過女官們。 原本齊王對姒思闕這步棋子還是頗存疑慮的,畢竟有了王位之后,日后何愁什么樣的美人沒有?齊王他不敢寄大希望在姒思闕身上。 本來他覺得,只要姒思闕能夠阻止他殺姬馨一人便是可以姑且一試的棋子了,誰知破天荒地,竟然全部女官都毫發無損地回來了。對此,齊王對姒思闕的信心就更大了。 他認為太子必定會為了她暫且放棄那個假死的計劃。雖然呂侯如今手里很多權力都被齊王架空,并逐漸找人替代,但呂侯如今的殼子還動不得,動了朝局唯恐有大動蕩。 一個腰系青織錦的寺人垂手攏袖從和煦殿前過,殿內奢華富麗的景象深深地刺激了他,他的眉心越發地緊皺起來。 他想起了他的義父趙賢死時的凄況,想起趙賢死后,族人被驅逐到邊境的衡水河,在那里靜靜等待潮水一發,被水沒頂的凄況。 想起義父自幼進宮,為族人賣身求榮,最終落得個臨死也被族人詛咒個千遍萬遍的情景,想起宮外那個蕭條蒙灰的趙府... 趙義他身為趙賢的所收的義子,當時也是很艱難才終于忍痛撇除和義父的關系,得以茍活下來,他袖內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他怎么可能讓害死義父的人,活得如此暢快? 他把臉一繃,那神情便與舊時的趙賢有那么幾分神似,昂首闊步地往齊王的宮殿走去。 第40章 太子妃不見了 齊王姬厚光今兒早上被那喜慶的編鐘奏擊聲一吵, 頭疾的舊患又發了。 今兒是他兒的婚事,要完美過了這一關,他可不能缺席呀, 這頭疾如何能好? 以前是心腹趙賢的一套推拿手法才能讓他頭疾舒緩下來, 如今人犯了大錯直接被他滅了全族,姬厚光真后悔在趙賢生前不讓他將絕活傳給別的內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