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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姬有些欲哭無淚。 而就在她六神無主,急得熱鍋上螞蟻之際,一支詭異又神秘的箭裹著一張碎羊皮射了進來,直直扎入她跟前的木廊柱上。 第34章 晚上過來華容宮找孤…… 齊王率領幾百甲士, 氣勢洶洶地將夜華宮還有太傅府包圍的時候,戚姬按捺著內心的驚惶,強作鎮靜地在屋中喝著桂花釀, 雙頰坨紅, 姿態誘人。 姬厚光手執一柄青銅邀月刀,身后領著一隊黑甲衛隊, 從夜華宮灼目的玉臺階上步步鏗鏘地步上去。 等姬厚光“嗡”一聲推開了奢華沉重的殿門,美人香肩半露,醉意闌珊伏在案幾把弄玉壺的嬌態畢露無遺。 姬厚光愣一瞬,慌忙將身后的甲士遣退后幾步,并勒令他們背轉過身去。 “瑜兒, 本王今日攜邀月刀前來,你可知道是何事?”姬厚光沉下了臉色,一步一步靠近道。 戚姬此時背對著齊王,她內心雖然驚顫,但想起方才裹著利箭的碎羊皮上的內容, 她又讓自己的心一點一點冷靜下來。 她捏了捏手心沾滿醇芳酒香的帕子, 媚笑著旋身舉托起酒壺, 菟絲花一般依纏在了齊王身上。 “大王, 您可真壞,前些時日妾剛說捆索的游戲玩膩了, 您轉頭就想到個這么刺激的!”戚姬眸內醞釀出惹人心神晃蕩的魅色, 把纖柔的身子如蛇身一般揩蹭在齊王的寶刀上, 并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叫聲。 姬厚光按住了心頭的癢意,皺眉一把將戚姬甩開,戚姬被摔得磕撞到案幾角,疼得一下子抱腰縮起, 齜牙飆淚起來。 她臉上帶淚,轉過臉來,上頭還帶著醉意未醒的紅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王!您為何...” 齊王嗤了一聲:“真當本王傻子?!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何事??雁玉胞宮里的毒,是你培育出來的吧?意圖想毒死本王是吧?你個惡毒婦人??!” 戚姬袖下默默將指甲掐進了手心的嫩rou里,把心一橫,把所有事都推開,裝作毫不知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哼!真不知,還是假糊涂?”齊王繼續罵道,并且已經將邀月刀出了鞘,將鋒利的刀鋒架在了戚姬白皙纖細的脖頸上。 戚姬仍舊哭訴著自己毫不知情,在刀刃下哭著哭著,突然間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擦了擦淚水對齊王道: “大王!妾知道了!難不成,阿兄日前給妾進獻的,據說能讓大王快活的怡情丹露,便是在培養胞宮的毒?那...那妾難道也中毒了嗎?” 說完,戚姬一副傷心疾首的表情,哆嗦著話語,像是有種很難相信的感覺。 “不!不對!阿兄他不可能會害我??!大王明鑒??!一定是有小人要害我阿兄!大王一定要查清楚??!”戚姬跪伏下來,忍住被案角撞得生疼的下腹,跪行至姬厚光身下,戚戚萋萋地哭道。 姬厚光皺眉盯了盯腳邊哭得渾身打顫的美人,一想到愛姬也有受人利用的可能時,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彎腰撫了撫美人帶淚紅暈的小臉,朝身后下了指揮,命宮人進來,把戚姬架去后殿檢查。 片刻之后,后殿的宮人前來反饋,戚姬的胞宮里果然找到了和雁玉一模一樣的毒。 齊王思忖半瞬,便令人好好安撫好戚姬,自己帶同甲士們,到宮臺外太傅府去了。 躺在后殿床上的戚姬,宮人已經幫她蓋上了一張錦綢遮蓋身子,平安跨過此檻,她整個人都虛脫了下來。只是一想到即將便為她而犧牲掉的兄長,她到底不甘心。 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拴住的人,就這么白白喪失掉,讓她如何甘心! 不過這回是她命大,如若不是那支神秘的箭,給她帶來了藥粉和指明方向,現下成刀下亡魂的,就該是她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暗中給她指路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呂侯如今身份特殊,在朝牽制著朝局平衡,齊王是不會明面上動他的,但會命人將他打至殘廢,打至不能人道,再將他在朝的權力逐漸架空。等齊王找到另外一個取代呂侯的人,制衡朝堂,絕了太子的念想時,才會暗地里用最凄烈的方法弄死呂侯。 姒思闕一連好些日子守在業巷的高墻頭上,拿起一個自個臨時用陶土燒制的頗為粗糙的塤,之前那個已經被她決定回齊受制于齊王的時候,被她摔碎在路上了。 她決定從這處可見通由姑蘇臺和漳華臺女官的地方守著,不時用塤聲吸引一些曾經仰慕過她的女官注意。 現下在漳華臺和姑蘇臺的女官雖然都知道那個曾經的“墻頭佳公子”原來是位公主,失落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當思闕再度換上利索的裝扮,把墨發簡單地高高束起,古樹撒下斑駁碎銀,全籠在勁裝少女身上。她的身周吸引了紛紛揚揚的鳥雀駐扎,撲著翅膀在她周圍爭鳴,完美相和著她塤中吹奏出的優美動人韻律。 路過的女官還是不可遏制地被她吸引住,紛紛停住了腳步。 “啊,好些時日沒見到公子闕出來吹塤了呢?!币粋€綁灰綢的小女官踮起腳,滿眼流露出殷切的光。 “唉,現在可不能叫公子了,得叫公主,晚些還要叫太子妃,要叫夫人了...”另外一個手捧木托的女官滿臉頹落道。 “可是,即便公子闕成了女人,我依舊覺得她好看呀,況且...就算她是男子、是楚國的質子那又如何?便是楚國如今暫淪為俘,人家血統在那,反正咱還是沒有希望的,倒不如寧愿她是個女子呢...”灰綢小女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