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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自然是有要緊的事和姑爺商議,我們不合適添亂?!?/br> 秋緒頓時明白了,一雙眼眸烏溜溜地轉了轉,這才說道:“我明白了,難怪剛才連衛王都離開了,這是要給我們姑娘和姑爺制造機會呀!” 春滿沒有回答,反而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云夢兮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范圍。 此刻,她更明白云夢兮為什么要單獨離開的原因。 因為,解游遲的馬車確實有異樣,不僅僅是車夫站遠了,仔細觀察,還能看見一些尋常百姓打扮的人,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那輛馬車。 可那些人,卻沒有一個靠近馬車,就像是給馬車制造了一個無形的屏障,避免其他人接近一樣。 云夢兮一步步地靠近,她能察覺到在這些尋常百姓之中混跡了一些暗藏武功之人,那些人的步伐、呼吸吐納都不同尋常。 甚至于比他父親帳下的兵士更為出色。 他們是什么人? 是監視解游遲的,亦或者是保護解游遲的? 云夢兮緩緩地,亦步亦趨走向解游遲的馬車。 就在她離開馬車約莫還有三丈距離時,突然,一道掌勁自解游遲的馬車內發出。 雄渾的掌勁迎面而來,一瞬間便擊碎了云夢兮身前不遠處的一堆雜物。 掌風過處,路上的行人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得都看向云夢兮。 而云夢兮則在那一刻,看到解游遲的馬車帷幔掀起后的一幕。 一身月白色的男子趴在阿誠的肩頭,隱約瞧見他唇角帶著血絲。 再觀阿誠衣衫凌亂,頸間處的衣衫像被什么什么利器割開一般,依稀能見到脖頸之間的血痕。 云夢兮有些震驚,原本前進的腳步因此而停。 她就這樣怔怔地看著,看著馬車的帷幔隨風而落。之后,解游遲的車夫跳上車,接著又下了車,看著那名車夫走到跟前,她才晃過神。 “小的給悅華縣主請安,蔣侍衛讓小的來通知縣主,大人身子不適,就先行回府了?!?/br> 云夢兮看著行禮告辭的車夫,視線再一次落在解游遲的馬車上,只見馬車緩緩地啟動了,不大一會兒便進入了人流之中。 此刻,馬車之上,一片肅穆。 穆星洲正在給解游遲施針,可即便如此,解游遲的神志依舊清晰。 他一雙灰眸像是浸透了鮮血一般,就連眼眶之內都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一樣。 最為讓人不忍直視的,便是解游遲此刻的表情,他滿臉都是難以抑制的狂躁與痛苦的神色。 若不是此刻,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動彈了,阿誠身上怕是會更加狼狽。 然而,阿誠依舊握緊了解游遲的手,他不善言辭,唯有用自己的溫度去安撫解游遲。 直至穆星洲最后一根針下在解游遲的頭部的通天xue上,阿誠感到解游遲原本摳緊自己手背的指甲終于松開了。 他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穆星洲擦拭了雙手,抬眼便看到阿誠依舊隱血的脖子開口道:“我先替你包扎?!?/br> 沒想到阿誠只是搖了搖頭,將解游遲的手捧起:“先替主人療傷吧,我不礙事?!?/br> 穆星洲輕嘆了一口氣,解游遲方才犯了瘋病,這著實令他有些詫異。 方才他在車上,瞧著也沒有什么特殊事情發生。 而且,說起來有好些日子,解游遲都沒有犯過瘋病了。 以至于他險些忘記了,這個戰無不勝,用兵如神的徽州刺史,曾經因為不堪回首的過去而徹底崩潰過。 至此之后他便時而瘋狂得令人無法靠近,時而又冷靜自持。 溫柔的解游遲猶如陽春三月,可陷入瘋狂的他卻比凜冬的北風更為讓人懼怕。 每當他犯病時,輕則傷人自殘,重則甚至想要了卻余生。 如果不是阿誠。 穆星洲小心翼翼地替解游遲治療手指的傷勢,他知道,對酷愛撫琴的解游遲來說,手是何其的重要。 處理完解游遲手上的傷,穆星洲才替阿誠清理傷口。 到這會兒,他才問道:“方才你出手了,可看清是誰想要靠近馬車?” 阿誠微微一愣,垂眸看了看昏睡中的解游遲。 良久,才開口道:“是……縣主?!?/br> 穆星洲也有些吃驚,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是說夫人要來試探主人?” 阿誠搖了搖頭,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認為,縣主應該是察覺主人有異,想要過來關心一下?!?/br> “這……”穆星洲頗為為難。 解游遲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除了他和阿誠,了解詳細的人不超過五個。 這要是讓云夢兮發現了異常,可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我察覺到,縣主學過武?!?/br> 聽阿誠這樣說,穆星洲更為吃驚了,他差一點跳起來。 “你說什么?” 接著,穆星洲看了看解游遲,有些擔憂道:“此事可如何是好?將軍府竟然有此隱瞞,我們要不要讓主人知道?” 阿誠也是猶豫不決,眼看著大婚之日將至。 而此刻,他們竟然察覺原本被當做棋子的云夢兮會武。 如此一個和解游遲最為接近的女子,倘若她有任何異心,解游遲豈不是命懸一線? 第10章 010 我想看看他 云夢兮對于阿誠他們的憂心絲毫不知,她依舊沉浸在早先震驚的情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