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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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小心翼翼而又眷戀的模樣,些許愧疚感涌上心頭,有個問題也兀然竄進腦海。 所以,我們為什么要逛完水族館呢? 這不是走馬觀花的跟團一日游,我們擁有的時間那么多那么長,根本不需要著急。不逛完整個水族館也不會導致火山爆發海嘯襲來世界毀滅,下次再來、再掏個一千五百元的門票錢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完全沒有。 我如此思索著,越想越有道理,隨后就善變且任性地更改了主意。 “還是慢慢看吧,在這兒呆一天也無所謂?!?/br> 我擠到他的身旁,同樣摩挲著光滑的截面——對面黃黑花紋的金蝶魚群隔著屏障親吻著我的指尖。玻璃制作的巨型水箱同樣會有倒影,透過它,我依稀瞥見身旁流離著水藍色彩的熟悉眼眸。 鈴屋敏銳地注意到了我在透過玻璃看他。在我的視線被燙到、匆匆轉移前,他湊近了那一叢在水中飛舞的金蝶魚,淺淺的呼吸打在我的小拇指指節上,觸感真實而溫熱。 短短一瞬間安全距離被侵入,氣息紊亂了幾秒后,我才努力壓下輕微的不適感。 鈴屋忽然問:“真子,你喜歡它們嗎?” 他指的應該是眼前玻璃中五彩繽紛的魚類。 “嗯,喜歡啊?!?/br> 我垂下眼,輕輕地出聲:“它們很漂亮?!?/br> “真子喜歡漂亮的東西?” “算是吧......” 我呼吸一滯,深怕他下一秒問出什么我難以招架的問題:“基本上大部分人都會喜歡漂亮的事物吧?欣賞美好是人類的天性之一,而我正好也如此膚淺?!?/br> 鈴屋站直了些,微微偏過頭,一副求知欲十分旺盛的模樣:“喜歡和欣賞是一樣的嗎?” “欣賞是喜歡的表現之一?!?/br> 我拿自己舉例子,“喜歡有很多種程度,對于我來說欣賞是比較輕的一種?!?/br> “其他程度又有什么?” 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但盡力解釋著:“譬如朋友之間、戀人之間、愛人之間的程度會更深,也往往會轉化成友情、愛情之類的事物?!?/br> 鈴屋點頭,又轉過身盯向頂端成群結隊飄過的小型魚類。他的指節貼在玻璃上,留下了隱約模糊的指紋痕跡,有藍紫色的魚群擺動著扇形的尾,好奇地停留在周圍。 我以為這個問題掠過了,剛剛在心底松了一口氣,耳邊又傳來細小的聲音。 “mama以前說,他喜歡我的眼睛、皮膚、像是女孩子的漂亮模樣,他喜歡我變成聽話的好孩子?!?/br> 他平靜地闡述,疑惑,仿佛在自問自答一般,“真子會喜歡我嗎?對我的喜歡又是什么樣的呢?像是mama對我的喜歡嗎?還是像欣賞小魚一樣的喜歡?” 我微張著口,不知如何回答。 說是朋友?還是介于欣賞與朋友之間?又或許應該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我還沒想到答案,又聽到他開口。 “沒關系的?!?/br> 鈴屋遠比我設想中的通透且直白,他并不希冀我真實或者虛假的回答,也有可能早已讓自己接受了最壞的假設。他繼續自顧自地說下去:“無論什么程度都沒關系哦,只要有一點點就可以了?!?/br> 我忽然意識到,鈴屋仍然不理解什么是喜歡,他沒有感受過、也難以理解正常的喜歡,他只體驗過所謂母親單方面灌輸給他的病態情感。 可即便不理解,此時的他似乎仍舊需要“擁有他人的喜歡”這一個事實的存在。就如溺水的人,需要攫取氧氣來呼吸,他也在下意識地在渴求著、追尋著賴以生存的事物。 于是,我輕聲地開口:“那還是比一點點要多很多?!?/br> 畢竟我們已然認識了兩年左右,就算是普通人養只小貓小狗都能培養出不錯的感情。 至于究竟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顯然,鈴屋并不在乎我所謂的喜歡有多少,對于他的身份界定究竟是什么,他只要獲得我肯定的回答就足夠滿足。 “太好了,好開心啊?!?/br> 他彎起精致的眉眼看向我,瞳孔中滿滿當當都是我的倒影,“能夠被真子喜歡?!?/br> 第14章 我真的喜歡鈴屋嗎? 按照邏輯而言當然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與他接觸那么久。他足夠漂亮養眼,又能夠滿足了我與人交流的心理需求。大部分人是利己的,喜歡對自己有利的人與物太正常不過,而我也膚淺、無聊、從眾、不愛特立獨行,所以不會例外。 可捫心自問,我所謂之的喜歡并不是指戀人之間充斥粉紅氣泡的,對愛人告白時充滿歡欣的那一類,也不像是好友之間的真情流露,畢竟我聽到鈴屋說出這個詞時并不會面紅耳赤,冒出害羞感動的情緒,而是在一瞬間蔓延著不明不白的慚愧。我給予他的輕微的情感摻雜著太多的雜質與考量,就連肯定的一句話都要在腦內流轉個三四遍。 這就是當他眨眼看向我的下一秒,我躲閃眼神的原因。 說到底,我自認為不是一個熱情陽光、情感充沛的人。鈴屋不明卻渴求他人的喜愛,而我很難填滿他的空缺,只能給予小小的慰藉。這樣的關系很是糟糕,但他不在乎,而我不知從何開始改變。 擺在面前的解決方案暫時有兩個:一是矯正鈴屋的三觀;二是讓我自己更加喜歡他一些。前者我嘗試了兩年也沒成功,后者也不是下定決心就能做到的。綜上所述,我兩個都不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