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剛放松,言白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心情瞬間落入谷底,這么長時間為什么都沒有聽到爆炸聲。 這番折騰少說也有三個十分鐘了。 云昇沒回答,默默加快了速度。 這下言白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如果不是客觀因素試他們無法使用龍眼外只能是持有者主觀意愿不想使用。 究其原因 言白咬咬牙,希望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云昇第一次見小白露出壓抑的表情,一路上沉默不語。 都已經回到了這里,順著蟲子的涌動方向他們很快找到了五人。 言白頭一次覺得在深夜的暗色中白色不是最亮眼的存在,紅色才是。 他們憑幾人之力,將樹變成了最血腥恐怖的存在。 中低部樹干被密密麻麻的蟲子包圍,仿佛過上了一層凹凸不平的黑色鐵甲,高處有淅淅瀝瀝的血順著樹干粗糙的紋路蜿蜒而下,而樹枝上還點綴著五個血人。 他看到謝殷拿出龍眼說了什么又收了回去。 很好,他還記得有這個。 言白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一顆即將引爆的大龍眼。 * 石板被炸開后,里面是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甬道,甬道被鋪滿結實的石板,石板四周長滿了綠色的像螢火蟲一樣散發著微光的看起來苔蘚的植物。 水氣撲面而來,瀑布沖刷擊打石頭的聲音就來自不遠處。 確認安全后,云昇將郭德放下。 多謝你了。郭德虛弱的開口。 不用,可別死了。 不會,騎在你頭上這種事不記個百八十年我都不甘心。 云昇:呵呵。 有驚無險的最后從蟲群中逃離,幾人坐在角落休息。 他們在甬道盡頭果然看到了瀑布,鼻尖是帶著咸腥的海水的味道,水從他們對面上方的裂縫涌出,直接落到下面的水潭里。 任誰都想不到這樣的景觀竟然在地下! 言白回空間把圣血果架起種好,圣血果有點類似于小西紅柿,紅紅的圓嘟嘟的,和龍眼一樣開始給了五個,正好每人分一個。 而后他又拿出庫存的藥品繃帶和干凈的衣服,一番拾到后這幾個人總算有了點人樣。 雖然傷勢嚴重,但好歹性命無憂。 有小白在就沒有后顧之憂啊。何昱廖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不管之前多么狼狽,有言白這個萬能百寶箱在,他們不用擔心受傷沒藥治,冷了沒衣服穿,餓了沒食欲吃。 說完感受到甬道里微妙的氣氛,他果斷閉上嘴。 某人可沒有這么想。言白氣乎乎的把謝殷背后綁成蝴蝶結的繃帶拉緊。 我不是故意不用龍眼。謝殷真是被言白少見的冷淡模樣搞得心虛又害怕,在這樣下去要完! 他斟酌了下無奈的語氣,只是時候未到。 什么時候?言白聽他辯解。 我必須要想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你們最后沒有找到水源,對不對?謝殷肅穆的緩緩解釋,信任值點滿。 嗯?言白讓他繼續,暫且聽聽他怎么想的。殊不知氣鼓鼓的兔子已經被狡猾的灰狼帶入了圈套。 雖然不清楚現在具體時間,但撐到天亮蟲子離開怎么也要四五個小時,不管是逃還是戰都不可能一直維持,這四顆龍眼能給我喘息的機會,所以不能輕易使用,至少也要間隔一個小時使用一次。 謝殷語重心長,轉過身就看他認真聽著直皺眉的樣子,心里真的有被可愛到,對他而言,失而復得不過如此。 在看到云昇帶他離開的那一刻,他滿心后悔和痛苦無人知曉。 抬眼不經意看向坐在一邊神情莫名愉悅的人,而且以云昇金烏的超常感官怎么可能找不回來呢? 云昇:呵呵。 好吧,你的想法也沒有錯,但下次你有什么想法要如實告訴我,否則我會害怕,更會后悔的。 天知道他的所有憤怒都來源于恐懼,遠遠看到五個模糊的血人那一瞬間,他的心都停滯了,生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希望下一秒又墜回深淵。 好,我保證。少年委屈的樣子讓謝殷一陣心疼,想把人擁入懷好好安慰。 結果被言白后退一步躲開了。 你渾身都是傷,學學郭大哥他們好好靜養,不要動手動腳的,也小心碰到自己的傷口。說完言白收拾好東西坐到云昇一側,離五個病號遠點,現在他們都是碰不得的水晶娃娃。 謝殷: 郭德:只是在最佳觀眾席看入迷罷了。 嗤云昇沒忍住嘲諷一笑。 噗通 這時,淅瀝的水流聲中突然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響,所有人都看到隨著水流落著的屬于巨蟒的長到驚人的白骨,謝殷挑了挑眉。 而正對著瀑布而坐的言白和云昇看的尤為清楚也最驚訝。 這不是他們之前看到被獠牙魚啃食的巨蟒嗎? 第27章 、地下城 還沒等眾人弄清楚蟒蛇的尸骨,在水幕后竟然隱約傳出了高朦朦的聲音。 謝大哥,是你們嗎?小心這里有壞人她孤注一擲的突然喊了一聲,但很快消聲。 在水幕后面是另一方天地,一個長石板將洞口堵住,洞口有兩扇高大的石門,進去后是一個四通八達的石室。 消失許久的高朦朦和李成興被正在了這里。 他們在瀑布后。郭德翹著腿一點都不急著救人,他更在意她所說的壞人,以及他同情的看向云昇。 如果高朦朦一直被困在里面,聽到他們的聲音才求救的話他和云昇才是第一個到達這里且出聲了的人。 而且人家喊的也是謝殷,只字不提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我們該怎么辦?云昇懶得理會郭德看向謝殷。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是是在很早以前了,現在在他心里已經激不起半點風浪。 他和高朦朦兩家是世交,兩人在剛出生時就見過一面,在兩家父母的談笑中口頭定下了娃娃親。 云昇小的時候就經常聽父母同他玩笑說他有一個小妻子,一直到大學,高朦朦回國他們終于見了面。 第一次見面她面露羞怯,但舉止溫婉大方各方面都很優秀。最后正式確定婚約時,水到渠成的兩人都同意了,成為外界稱道的天作之合。 他們的感情并不轟轟烈烈,但稱得上細水長流,云昇本以為他們畢業后會結婚,生子,過著平淡但溫情的日子一直到白頭。 直到末世后沒有優越的條件供她為自己營造善良謙遜的面具。 遇到危險拋棄同胞逃跑的自私,自持貌美自以為是的無知,在他,謝殷,李成興面前賣弄的愚蠢。 云昇都沒想自己會這么平靜的接受。 進去。謝殷言簡意賅,他原計劃天亮就離開,現在不得不進去了。 我們之前找水源的時候在很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水潭,蟒蛇的尸體當時還在那兒。所以我想這是一個被循環的水流圍著的久遠的地下建筑。言白在地上畫了個圖。 水潭底極有可能有兩個口,一處流到這里成為瀑布,而后流到下方最終匯到海里,海水隨水的涌入再從另一個入口循環到水潭,所以水潭明明表情面上沒有流向,但實際上是不斷涌動的水。 而在這個水流循環的中間是一個地下城。 他仔細看著兩側的石壁,這么整齊光滑,必然是人為的,而且 在苔蘚的熒光下,他發現石壁中間還刻著圖案,雖然已經看不出是什么,但憑這熟悉的線條走向,怎么看看和山洞里朝圣火柴人們的畫作是師出同門。 地下城里住住著的是我們未知的一群古老神秘的種族。謝殷繼續說,至少在歷史上并沒有食人藤蔓和居住在地下的人的記載。 你記得這里嗎?言白摸摸手腕上的藤蔓。 藤蔓慢悠悠的立起,試探性的戳了戳兩側的石壁。 這里見不到太陽,土壤少空氣還都是海水味,他只來過幾次,就覺得窒息,后來就一直在山洞了。 不過那些人是石頭狂熱愛好者,不簡簡單單給他種到土里非要打隧道把他嵌在石頭里就他么離譜! 所以機關大概率也是石頭不會錯。 果然,藤蔓將一塊墻面壓下去的時候,一條長石板伴隨著咔哧的齒輪嵌合聲音逐漸將從水幕后降下。 幾人小心的走過石板橋,穿過水幕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諾大的類似于中廳的石室,頂部有很多泛著綠色熒光的苔蘚,比甬道要明亮許多,而且有很明顯的人翻動存在的痕跡。 因為靠水源緊,石室有些潮濕,內里除了石頭以外的東西大多都不存在了。石室頂部中央有雕刻精良的藤蔓包圍著枯木權杖的圖騰,周圍圍繞著祥云,看起來和放置藤蔓的石階上的精美圖畫出于同一人之手。 這里應該是他們集中活動或議事的重要場所。精致圖案出現的地方極少,言白猜測這個善于雕琢的人是他們中首領或祭祀的存在。 不錯,而且這些人以部落為單位活動,盛行祭祀,以圖畫的形式記事,且記錄了部落之間的戰爭,極有可能存在于我們當前確定的正史之前。謝殷道。 你是說,三皇五帝那樣的傳說時期?何昱廖翻看著石室四周的四個架子,架子里放著許多差不多大小是薄石板,上面分類記載著事情。 分別是日常生活,貨物交換和祭祀,以及戰爭相關。從上面來看,這個部落的人親近綠植,他們周圍畫的依舊是藤蔓,和他們對戰的是一群身上畫著魚鱗的人。而下一個石板上對戰的人腳下標了密密麻麻的黑點,像是蟲子 和他們之前遇到的何其相似。 看來我們現在的所有變異相當于回到了傳說時期。謝殷道,前世所有人都以為只有能變換獸型的人才產生了返祖現象,但現在看不管是異能者還是鍛體者甚至動物、植物都算是返祖了。 中廳左右兩側分別有兩個耳室,里面擺著粗制打磨的像桌椅的石頭,顯然是休息的場所。 茍安走進去查探,臉色一白。 李成興死了。 什么? 眾人走進去,只見石室角落里半躺著一具殘破的尸體,李成興身上的衣服還是當天分開時穿得那一件,他兩只手臂都沒了,肩部有很明顯的層次不齊的撕裂痕跡,是生生被扯掉的。身上臉上都有斑駁的傷痕,臉頰凹陷已經僵硬的臉上還維持著生前最后的表情。 表情扭曲,雙目圓睜,痛苦又極具驚怒的樣子。 難道是那些人干的?云昇蹲下身將李成興的眼睛合上。 幾人面色沉重,心中唏噓不已,這家伙除了戀愛腦以外,其他方面尤其合作戰斗都不錯,沒想到竟然會以這么悲慘的樣子死去。 還不能確定。謝殷說著看向石洞,但這并不妨礙我們去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倒不是要為李成興報仇,只是高朦朦必須要在他手上。 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之前被蟒蛇追殺的那隊人,他們身手行動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說不定前世帶出夜魂花種子的那個人就是其中之一。 言白白著臉亦步亦趨的跟在謝殷身后,這一瞬間他終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是只有看到身邊的活生生的人死去時才能真正明白的恐懼。 星際人壽命很長,平均有200歲,其中壯年期可以維持100年,從50歲到150歲,才20歲的他都算不上成年,因此他記憶中的周圍人都活得很好,死亡似乎只存在于別人的口中。 哪怕謝殷他們身受重傷,他再擔憂害怕潛意識里也覺得他們是不會死的。 別怕。謝殷看言白恍惚的樣子,捏了捏拽著他的手,我不會死。 我也不會。少年不安的模樣讓人心疼,何昱綃忍不住上前揉揉他微垂的頭,而且等以后我們建立了安全的基地,夏天說不定也來了,我做冰沙冰飲給你。 姐,你有億點點偏心,我這個弟弟都沒有?何昱廖不樂意的插進來,附身趴在言白身上,到時哥找最好的角度帶你曬太陽。 云昇不屑,無聊,在空中感受微風的感覺更愜意。 茍安弱弱開口,夏天的話,果然還是要有水床,水池玩。 郭德想了半天最終惱羞成怒,瞎說,燒烤才是最diao的! 謝殷: 他想說,蛇冰涼涼的,夏天抱著解暑才是最適合的不是嗎? 那我就只能準備所有夏日特定菜品了。言白放松不少,終于有了笑意,只是他覺得后背有些灼熱,廖哥?你怎么了? 身后沒有回應。 沒什么。謝殷將人從言白背上提起扔給何昱綃,他覺醒了。 我的加速果還有兩天才成熟。言白立刻查看了空間。 云昇你留在這看著他,石洞里對你施展異能不利。謝殷當機立斷。 綃綃姐,你也留下。言白看何昱綃擔憂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進洞時,萬一他們從其他洞口折返的話務必要攔住他們。 好。何昱綃點點頭,她知道言白是故意這么說得,那些人受傷不輕,其實從洞口的點點血痕就能看出他們是進了中間的洞口,即使折返也有跡可循,洞里兇險,不如你也 不必。謝殷黑著臉打斷她,這女人三番四次拐他家小孩他忍很久了。 若同是男人也就算了,他自信自己在言白心里的地位,就怕言白喜歡女人被誘惑走了該怎么辦? 第28章 、言?唐僧rou?白 你們最好放了我,我的同伴很快就會追過來,省的你們到時追悔莫及。高朦朦拍打著將她抗在肩上的壯漢,她胃部被頂得生疼,面露菜色的叫囂。 能不能堵上她的嘴?扎著高馬尾,麥色皮膚的干練女人不耐煩的遠離了些,她面色蒼白,后背有一道僅乎占了半背的鞭傷,吵得我腦仁疼,后面的人都尋聲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