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何昱綃率先坐到言白身邊,你手不方便,我來幫你,其實我也很喜歡學做美食,等我學會后給你嘗嘗,看,看我做的怎么樣何昱綃看著少年美好的側臉,結結巴巴的說著漂亮的臉莫名泛紅,而后在言白下意識點腦殼的瞬間立刻收斂,面色為難,不過最好是簡單一點,太難的我怕做不好浪費糧食。 現在每一顆糧食都彌足珍貴,這是他們不容改變的原則。 郭德垮起個臉: 他果然還是多余的那一個! 謝殷同垮起個臉: 這些人都好多余。 何昱廖陷入迷幻:這不是他姐!自掐人中.jpg 好呀,快來,我教你。終于在一群不會做飯的手殘中找到了一個同好,言白沒有猶豫的應聲。 好。何昱綃鄭重的點點頭,步履穩健的走過去,然后矜持的坐下。 鼻尖隱約能聞到一股清新淡然的薰衣草味,讓她忍不住舒適的輕嗅,我要怎么做? 先和面吧,咱們吃餅子和土豆燉牛rou怎么樣?言白說著拿出有大半個大盆的面粉,倒入適量細糖酵母,打了八九個雞蛋,不過咱們一次要做很多,我怕你揉不動。 雞蛋是他一路收集的,蔬菜不夠可以種,米面rou類庫存還有很多,唯獨蛋類比較缺且末世后很難找到,他空間里也沒法做養殖,但它卻是必不可少的食材,尤其是做面食。所以升級多出來的兩個格子又漸漸收集了蛋類和調料。 空間存放的調料也被收入格子,空出來的一片還能放其他雜物。 我來。不等何昱綃拒絕,何昱廖自覺上前。被他姐的saocao作秀了兩輪,他再干站著瞪眼也太傻了。 看看躍躍欲試的其他人,何昱綃沉默了。 姐弟倆占據最佳位置,心里出奇一致的只有一個想法: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兩人干勁十足,足夠十人份的面粉居然很快就揉成形,而且何昱綃雖然看著瘦,臂力卻驚人,這還是在她異能輸出過多,兩天沒吃飯的情況。 果然覺醒了就是不一樣。 面團成了光滑柔軟的形狀,言白叫停,好了,接下來讓它自己醒發,接下來把土豆,蘿卜和牛rou粒切塊,切小塊一點,然后下鍋慢燉就好。 三人井井有條的張羅,不說飯菜,當他們出現在同一畫面中就足夠讓人賞心悅目,唯獨謝殷看著不爽極了。 他習慣了發布任務和命令的言簡意賅,習慣長期嚴酷訓練的寡言和訓練別人的嚴酷毒舌。他不會說什么甜言蜜語,哪怕心里有多渴望也不會像他們一樣把表情都夸張的擺在臉上,不像能和活潑靈動的言白合得來的人 他無數次想過像對小倉鼠一樣把人牢牢握在手里,不給別人碰,每天和他交流的人只有他,可每當閃現這種念頭的下一秒理智會讓他把這些念頭按在內心不可被窺視的深處,徹底封鎖。 他也后悔默認這些人的存在,可沒有他們,單憑現在的他不僅沒法保證他的安全,更無法建立固若金湯的城池堡壘。這樣想著,謝殷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發好的面團膨脹了又一倍不止,都冒出了盆子,何昱廖和何昱綃分工將它分成均等的小劑子,稍微揉搓一番按成餅狀放到刷了油的平底鍋上燙,等燙成金黃色再反另一面,麥香味一下子撲面而來,饞的抱著失效榴蓮啃的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第一個餅出鍋。 但沒人動,因為還有更好的在后面。 與此同時,大鍋里咕嘟咕嘟的冒著泡,云昇的火焰果然不一般,不一會兒牛rou和土豆被燉的軟爛,一部分融入到湯汁當中,濃稠咸香帶著rou香味的湯汁是牛rou燉土豆精華的部分,這時不管是把做好的松軟的發面餅掰開沾滿湯汁,還是當中切個口塞入牛rou粒和輕輕一抿就軟成泥的土豆再淋上湯汁,都是一絕的美味。 等食物出爐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圍著熱氣騰騰的鍋子顧不得燙,一邊斯哈,一邊猛塞。 窩趕腳我活鍋來了。郭德口齒不清的說。 世間還是有美好的。茍安淚眼朦朧。 左右手當的不錯。云昇點點頭,拿起最下面的外殼焦黑的餅子,除了這個餅子有點過火。 呵呵,實不相瞞那是我涂的毒。何昱廖冷笑。 幾人吃得熱火朝天,言白做到獨自沉默的謝殷身邊,意識到他心情不好,怎么不去吃? 你怎么沒和那姐弟兩去吃?話一出口,連謝殷自己都不敢相信語氣中的酸不拉幾又小氣吧啦。 言白: 他就說吧,不然怎么一副只和其他人玩,沒和他玩的小破孩吃醋生氣的樣子,這個心理他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言白攤出自己粽子似的手,他們看我不方便就提前盛了一些給我。 他們舍得放你一個人?謝殷梗著脖子繼續懟。 言白:這破孩咂! 因為我說要找你啊。言白看著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終于還是軟了軟,坦白道,你也是傷員,所以我讓他們也給你盛了。而且,你好歹是我以前的飼主,要懂得從一而終承擔自己應盡的責任,喂飯這種事怎么能勞煩別人。 言白佯裝生氣的叉腰。 好。謝殷頓時被別人兩個字取悅了,接過碗筷看看旁邊的位置,坐。 憋著最后大招的言白猝不及防:這不對勁。 接下來的流程不應該是他耐心教育,小破孩知錯,他獎勵抱抱再說好話哄哄的嘛? 這也有點太好哄了吧!言白驚疑不定的吃著謝殷喂到嘴邊的菜,你不生氣了? 嗯?謝殷動作一頓,嘴角微勾,像是想到什么愉悅的事,為什么要生氣? 言白一過來,他心里的電閃雷鳴一瞬間就風平浪靜了。 是他想得狹隘了,居然會不自信的對比自己的不足,但實際上,言白對他的依賴遠勝過其他人,他自信自己的外貌能力不輸于這里任何一個人。既然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選擇了他,就沒有更改的可能。 他最該擔憂的是怎么讓團團接受他的獸型。 這題超綱了,言白不解的撓頭,但不管怎么樣,只要謝殷別露出那種被拋棄的落寞神情他就放心了。 怎么樣?言白吃完,見謝殷終于開動,言白期待的詢問。 還好。謝殷吃得不急不緩,沒有你親手做的好。 是嗎?我覺得差不多。言白疑惑的品了品,除了餅子個別有些焦以外沒發覺哪里有不足之處,可能是菜涼了味道就打了折扣。 謝殷不予置評。 吃得差不多,郭德等人自覺洗鍋收拾碗筷,幾人確定好輪流守夜的順序后紛紛就寢,不過幾分鐘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森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即使夜晚也看不見半點星月,只能看到從縫隙中熙熙攘攘灑落的月光。 而在一片朦朧的夜色中生長著各種花卉的那一側,白天盛開的花朵之下的更矮小的花骨朵悄然綻放了。 云昇首先發現了這一異象。雖然他們在樹林一側休息,視野隔著重重樹木,但自從覺醒后他的視力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地步,能精準的鎖定方圓千米的任何事物。 第24章 、迷都 醒醒,有情況。云昇戒備道。 謝殷一瞬間睜開眼首先看向身側,只見懷里的人翻了個身,緩緩拱了拱被子縮成一團。 有什么事?他語氣淡然。 前面花海那一側,有花開了。 郭德頂著光潔的腦袋迷糊的坐起來,???不開花才奇怪吧? 什么樣的花?謝殷神情嚴肅起來,夜間開的花在前世幾乎是危險的代名詞,而這種花據說首次出現是在無人生還的迷都中。 前世在南北各有兩個即使是返祖者也有去無回的危險的禁地北方的沙原,南方的迷都。沒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樣的,只因為在外面只能看到一望無垠的沙漠和灰蒙蒙的薄霧而得名。 據說唯一從迷都中逃出來的人,在幾天的救助后也死了,而寄生在他身上的夜魂花種子也隨之被帶出了迷都,被視為恐怖的存在。 可能是因為末世初期的緣故,薄霧還沒有完全形成,所以他們闖進來的時候謝殷并沒有意識到,直到聽到夜間盛開的花才起疑。 通體透明的,花瓣像水晶一樣。云昇瞇著眼睛仔細查看,中間似乎還有黑色的花蕊。 撤。聽到云昇的描述,謝殷毫不遲疑的說,他們現在沒有代步工具,只能靠腿跑,不抓緊被那些東西追上就完了。 言白被一把扶起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他睡前回了空間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升到了六級,土地成了三十六塊,格子加一。 土地一旦多了,單憑他每次種植就能收獲一大把經驗,更不用說有些經驗增長得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他出售了一批種植成熟的蔬菜后,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更賺錢的方法,種植薯類!他原來選擇的都是成熟時期最短的蔬菜,12個小時成熟一次,但如果是薯類,雖然一天成熟一次,卻產量很大,賣出去一部分還可以往他新的格子里存,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再花錢買種子,靠切塊就可以種植。 于是他樂顛顛的在空間里的土地上揮灑汗水,種完地才睡沒多久就被薅了起來。 卻見謝殷正一臉凝重的帶著所有人撤離,言白立刻精神起來,發生什么事了? 但不等謝殷解釋,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首先傳入耳中,言白循著聲源回頭一看只能看到一片涌動的黑色浪潮,那是什么? 云昇看過去,頭一次恨不得自戳雙目,他閉眼深吸了口氣,蟲子 加速,不要被他們追上,如果被那些東西寄生就只能做化肥了。謝殷邊說著首先在前面開路,而后看向云昇,你試試能不能控制你的獸型。 夜魂花外表雖然好看,在白天像一塊紋路天然流暢的水晶,但只有到了晚上當它盛開的時候才能窺見里面猙獰丑陋的像有著堅硬外殼的蟲子。 花和蟲子相生相伴,蟲子吃下花中的密液和種子,然后負責把花的種子散布到合適的寄生體上。 它們個頭很小,頭部尖銳長著有細密小刺的口器,尾部逐漸圓潤,有著硬鐵般黑色透亮的外殼,四處奔波尋找自己的寄生體。 通常它們會趁著夜里人睡著的時候,悄悄鉆入人的口鼻,長期食用夜魂花的蟲子會分泌一種使人致幻的藥物,麻痹人的神經,制造幻覺使人忘卻痛苦以致悄聲無息中被完成寄生。 假使人警惕提警捂住口鼻,蟲子就會用鋒利的口器刺破皮膚,尖銳的頭部鉆入傷口同樣會產生致幻作用,它會從傷口處慢慢蠶食,逐漸鉆入人體。 謝殷曾見過被寄生的人肚子被蠶食了大半,腸子從洞口露出來,人卻還沒死,面帶著詭異的笑容,無知無覺的拖著腸子前行。 云昇背后緩緩張開黑絲的羽翼,在低空中歪歪扭扭的飛行,他現在還不太習慣使用翅膀,他搖了搖頭,勉強能飛起來,但樹林障礙太多,除非去花田那一側。 好。謝殷看看身側氣喘吁吁快要力竭就是不肯被他抱的言白,能多帶一個人嗎? 可以。只是一個人的重量他還能承受。 言白說不出話,他的嘴只夠用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長時間,只感覺兩條腿都要沒知覺了,干澀的喉嚨像是被風刮過一般,嘴中能嘗到一絲腥味,肺部急促的收縮又充大。 這些人不是異能覺醒的,就是受過特殊訓練,體力都超乎常人,唯獨他是個四肢不勤,別說跑步,星際Omega代步工具多到發指,他就是走路都很少,雖然他來到這里后靠種地增長了些體力,但程度也不過是正常人而已。 可他能變回倉鼠也就罷了,他這么大一個人讓謝殷揣著得拖死他,所以言白咬牙堅持著。 越是靠近花田,蟲子的數量約多,云昇小心的靠近,在蟲子靠近的之前險之又險的升空。 像是剛撞上的假肢一樣,云昇在空中不穩的晃著,額頭逐漸布滿汗水,一旦他失控落入下面密密麻麻的蟲群里,一定會被啃得尸骨無存。 好在云昇身體協調能力不差,很快就能穩定的維持在半空中,他立刻朝言白的方向低空滑翔而來。 言白急忙把空間的四顆龍眼和藤蔓交給了謝殷,不過幾天藤蔓就變得粗壯了不少,根莖中流淌的金色也粗了不少,他拍了拍藤蔓的尖,你在空間應該恢復了不少吧,不求你能把所有種子都攔住,但關鍵時候必定要保護好他們。 藤蔓從言白的手中探了個頭自覺纏到謝殷手腕上,表示明白。 深呼吸云昇一把將言白抱在懷里,一手順著他的背,耳邊全是言白沉重的呼吸聲。 我,我發誓以后一定要,要鍛煉!言白欲哭無淚,胸腔的的心臟快要蹦出來似的,這急速長跑簡直要了他的命。 趁現在慢慢恢復,還有抓緊我。云昇說完驟然升空。 好。 云昇低頭只見抓著他手臂處的衣服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少年還不忘憂心的看著下面的人。 很乖很聽話卻有自己的堅持,怪不得讓謝殷那么不近人情甚至厭世的家伙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空中的視野并不好,飛得越高霧氣越濃,根本看不清前路,云昇不得已只能壓低飛行高度。 很大一部分蟲子對他們緊追不舍,它們喜好食花蜜,人體只是它們寄生的渠道,但前面的人給他們的感覺會是很不錯的寄生體。 就像一直吃著維持生命的苦藥,突然有一天出現了有同樣效果的的糖果,人們會首先選擇糖果一樣。 蟲子厭水,茍安給所有人都澆水。等言白離開謝殷才下命令,這么冷的天被水澆他怕言白受不住。 雖然蟲子厭水,但它們數量太多,而隊伍里只有一個水系,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正面用水攻只會過快消耗自己,吸了水分的棉衣至少能讓蟲子下口時猶豫一下,獲得一瞬生機。 好。茍安不敢怠慢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