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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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柳覓青緩聲安撫,他畢竟是你們的家人,會念著也是理所當然的。 柳覓嵐聞言松了口氣:謝謝。 柳覓青搖頭,跟著柳覓嵐準備重新進入殿內的時候,忽然被她拉了一下,有點奇怪:怎么了? 那邊。柳覓嵐朝殿外一棵樹揚了揚下巴,有人在。 是嗎?在哪?柳覓青說著半瞇起眼睛,樹下太黑了他有點不確定自己看見的是人影還是樹影,正想著不管的時候,原本在樹下的人忽然走了出來,把他嚇了一跳。 那人明顯也愣了一下,看清楚是誰后臉上揚起笑容:原來是大王妃跟柳將軍,太傅可還好? 還好。柳覓青遲疑地應下,看著那人手里的酒壺皺起眉。 盛丞相。柳覓嵐也看見了,但沒像柳覓青那樣死死盯著,而是直接問了,這是藏了什么好酒,還躲起來了喝了? 盛尚和聞言也沒生氣,只是笑笑:哪的話,這不是坐久了有點悶,出來透透氣,這就回去了,一起? 柳覓嵐扯出一個笑容,隨即拉過柳覓青先進殿了。 柳覓青也沒放在心上,坐下后聽步驚辭問起柳信群的情況,便簡單說了兩句,還提了剛才在門口遇到盛尚和的事。 沒事吧?步驚辭皺著眉,他沒做什么吧? 肯定沒事啊。柳覓青笑道,姐在呢,他能干嘛,再說人可能就真的只是出去透透氣呢。 這種場合出去透氣,怎么可 他話音未落,兩人話題的主角盛尚和忽然走了過來,笑瞇瞇地跟步驚辭說了幾句場面話,一邊說著就要給步驚辭倒酒。 柳覓青根本沒來得及跟他說起酒的事,但盛尚和剛才拿著酒壺出去,這回來了屁股都沒坐熱就來敬酒,他要不懷疑有問題才是真的奇怪,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拿過步驚辭方才給他的酒壺,搶先給步驚辭滿上了。 第三十一章 嘗試 步驚辭心里自然是有點奇怪的, 但柳覓青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他也不會去懷疑,只是順著他的動作調侃了兩句, 便把酒喝了。 柳覓青見狀松了口氣, 他以為這樣盛尚和應該就會走了, 卻沒想到這人居然把他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盛尚和看柳覓青懷疑自己, 干脆把酒往他杯子里倒, 嘴里說著好聽話, 慈祥得像個真情實感關心后輩的老前輩一樣,但全身上下卻都透著一股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的氣息。 柳覓青這下為難了,只好拒絕道:我身子不大好,不能喝酒。 他這理由不好挑剔, 盛尚和聽了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那也沒辦法了, 還是身體為重。他說完柳覓青剛想松口氣, 卻不料他又補充了一句, 那不如王爺替王妃喝了? 得, 又繞回去了。 柳覓青頭疼得要命, 這人真就是沖步驚辭來的, 既然這樣那他更不能讓步驚辭喝了。但他一時也沒有更合適的借口了, 還在想要怎么拒絕的時候, 一旁的步驚辭卻是應下了。 他有些慌張地看向步驚辭, 想暗示他別喝,卻見他笑得溫柔,朝他點頭以示安撫,然后接過了他手里那杯酒。 看他這反應,柳覓青猜想步驚辭應該是知道什么或者說他已經猜到了什么。 但他還是同意喝, 是不是說明這酒應該沒什么問題? 仔細想想的話,就算盛尚和在朝中勢力再大,像這樣所有人都盯著的場合,他也不可能干出毒殺王爺這種一下就會被人抓住砍頭的傻逼事。所以按理來說酒里就算真的下了東西應該也不致命,頂多就是讓步驚辭出個糗什么的。 鑒于步驚辭以前的行徑,其他人肯定會覺得他干出什么事都正常,也不會太責怪。但出糗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今天的良好表現,全都會被毀了,日后肯定會落人話柄。 想清楚了,柳覓青心里也有了決定,在步驚辭喝下那杯酒之前飛快搶到了手里,笑道:盛情難卻。 他說完沒給步驚辭反應的機會,直接抬頭一飲而下。 盛尚和看他這樣,卻是沒什么不滿,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反正無論誰喝,對他來說都是差不多的,柳覓青丟人跟步驚辭丟人根本沒差。 但他沒想到的是柳覓青比他想的要能忍。 那藥很猛,柳覓青喝下去沒多久就有了反應,身體里好像有一團火在燒,臉上也逐漸泛起一層薄薄的紅霞。 步驚辭臉刷的就白了,他自己喝了就喝了,但柳覓青不行,覓青?我們現在就回去。 他說著起身跟步紹元說了一聲。 步紹元自然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但盛尚和只是敬酒,也不好說什么,聽步驚辭說要回去,目光落到柳覓青身上,就見他捂著心口很難受的樣子,只能許了。 柳覓青能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都是熱的,面色潮紅,但唇卻被上齒咬的泛白,腦子一團模糊,身子發軟,被步驚辭扶起來后有點站不穩,只能半靠在他身上被扶著出去。 到了外邊,凜冬的夜風一吹,柳覓青稍微清醒了一點,看步驚辭似乎準備帶自己離開,立刻拉住了他的衣服:步 怎么了?步驚辭聽見他的聲音,立刻頓下腳步,哪里難受嗎?我抱你回去,我們馬上 不、不行柳覓青搖頭,輕喘著氣,有氣無力地推他,聲音因藥物的關系有些嘶啞,你回、回去 不行!步驚辭罕見地拒絕了柳覓青的要求,而且非常堅決,他們肯定還留了一手,我不能就這么讓你一個人回去。 你知道還不還回去!柳覓青橫了他一眼,但眼眶泛紅,眼睛濕漉漉的,眼神有些迷離,看上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他們就是來找、找你麻煩的,你現在走他們不是、不是更開心?回去! 覓青 回去!柳覓青說著重重咬了一下唇,同時把步驚辭推開了,步驚辭對他來說簡直是另一種致命的藥,那一聲叫得他頭皮都炸了,甚至想整個人撲到他身上去,潤雨! 是潤雨站得遠,聽見聲音后才靠近了,王妃請說。 你跟我、跟我回去柳覓青說著深吸了一口氣,那種冰涼的感覺又讓腦袋清醒了一點,現在就 好,你們先回去吧。步驚辭一咬牙,也應下了,看向潤雨,命令道,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準離開他身邊半步,到宮門口后讓子霄找人護送他回去,再傳太醫。 是。潤雨應下來,但不敢像步驚辭那樣去抱柳覓青,只能伸出手讓他借力扶著。 看柳覓青艱難地離開了,步驚辭才回到殿內,步紹元見狀面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問道:王妃沒事吧? 沒事。步驚辭應著,聲音緩和下來,但緊皺的眉心卻始終沒有舒展開,覓青自上回落水后身子一直不大舒服,方才又喝了盛相一杯酒,有些頭暈,我已經讓人送他回去休息了。 他話說得像在賭氣,也有點告狀的意思,但步紹元自然不可能因此就去找盛尚和的麻煩,反而是盛尚和自己把事攬了下來,說不知道王妃不能喝酒,甚至讓步驚辭代為致歉,差點沒把步驚辭氣死了。 而柳覓青那邊,情況還要再嚴重一點。 他就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一團火燒著,一邊后悔著剛才趕步驚辭回去,一邊看著地上的雪想把自己埋進去。 潤雨跟了步驚辭那么多年,自然不傻,看柳覓青的神色已經大概明白他中了什么招,一直有意地保持距離,也不敢觸碰他太多,但這樣走得就更慢了。 好不容易被扶到宮外,柳覓青都快瘋了,整個人蹲到地上,他是真的走不動了。 怎么回事?賀子霄一直就在宮門口晃悠,潤雨跟柳覓青他也都是認識的,看見人后立刻就騎著馬過來了,宴會不是還沒結束,怎么出來了?他怎么了? 王妃中招了。潤雨幾個字給賀子霄解答了。 賀子霄看了柳覓青一眼,立刻跳下馬,直接把柳覓青拉了起來,看他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模樣也猜到發生什么了,稍一猶豫后還是沒敢上手,而是讓人把馬車牽來,半扶半推把人弄上車。 柳覓青神智其實有點不大清楚了,尤其上車后沒了寒風幫忙降溫,整個人難受得就差在車里打滾,鼻子里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嘴里還反反復復地叫著一個名字。 盛尚和的藥應該下得很重,但他上輩子一直跟病魔糾纏,忍耐于他而言可能還算得上一項拿得出手的技能,也算運氣好,但這不能抵掉藥效,他的意識就只能一直在模模糊糊的狀態中徘徊著。他印象中車外似乎發生了什么事,鬧哄哄了一陣,但沒人進來報告,他也沒太放在心上,等回到王府時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像從水里撈出來的。 被扶著進府,知春也嚇了一跳:公子這是怎么了? 潤雨搖頭:別問了,去傳太醫來。 別柳覓青下車后,汗濕的身子被風一吹,冷得他一個激靈,人已經清醒了一點,立刻叫住準備離開的知春,水 公子要喝水嗎?我立刻 冷水。柳覓青搖頭道,洗澡 知春聞言一愣,想說會感冒,但看柳覓青這樣,最終還是閉嘴乖乖照做去了。 宮宴結束時天色已經不早了,所幸是除夕夜,大臣們都要趕回去跟家人團聚,加上剛才柳覓青被送回去的事,這會也沒什么不長眼的人會去找步驚辭搭話,他幾乎是宮宴一結束就快馬加鞭往王府趕。 王爺。潤雨守在聽雨閣院里,看見步驚辭后立刻朝他行禮。 步驚辭跑得急,在這凜冬里愣是跑出了滿頭的汗水,但身體素質好,氣息倒還算平穩,只是語氣很急:他人呢? 潤雨恭敬道:王妃剛沐浴過,已經睡下了。 步驚辭聞言皺起眉,也沒問太細,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朝床的方向過去。 房間里只點了一盞蠟燭,照到床上的燈光有些昏暗。 柳覓青泡了一會冷水澡后人已經舒服很多,但難受還是有一些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鼻子里發出不舒服的哼哼聲。 覓青。步驚辭在床邊坐下,伸手把滾到旁邊的柳覓青撈進懷里,還難受嗎? 難受柳覓青點點頭,半睜著眼,發現是步驚辭后也沒抗拒,撒嬌似的往他身上蹭,睡不著 步驚辭皺眉:讓太醫看過沒有? 柳覓青搖頭,不情愿道:不想看不想喝藥了 胡鬧。步驚辭看他眼眶紅紅的,心疼得緊,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盡量放緩語氣哄著她,我讓他們去傳太醫來。 不要。柳覓青邊搖頭邊抱上步驚辭的脖子,額頭在他唇瓣上蹭了蹭,涼涼的,好舒服 我剛吹完風。步驚辭嘆了口氣,伸手把他抱進懷里,用臉去貼他的額頭,你這樣不是辦法。 睡一覺就好了。柳覓青紅著眼睛看他,我很清醒的。 看著整個人往自己身上貼的柳覓青,步驚辭有點無奈:你現在這樣可說不上清醒。 那你喝酒了,還不清醒呢。柳覓青說著又往他靠近了一點,拉過他的手用臉蹭了蹭,泡水好冷,吹風也好冷,這樣正好。 明天起來就感冒了。步驚辭順著他的動作,輕撫他的臉,拇指在柳覓青帶著滿足笑意的唇角輕輕摩挲,我還是走吧。 為什么?柳覓青抬眼看他,結婚這么久才想起我們應該分房睡了? 我那是怕我忍不住。步驚辭說著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干嘛? 柳覓青聞言懶懶地笑起來,明明是人畜無害的模樣,眼角眉梢在燭光的映照下染上春意,說話時帶著鼻音,半拉調子聽上去更是卷著一股子情.欲的色氣:知道啊,你不就是想說,我在勾引你。 他話音剛落,步驚辭忽的吻住了他。 不像在宮里時那樣淺嘗輒止,而是更為熱烈、帶著侵略性的吻。 柳覓青沒有拒絕,手輕搭在步驚辭胸口,乖巧地回應他。 他的反應刺激得步驚辭更加瘋狂,就著兩人的動作將人放倒,手指在他領口摩挲,時不時撫過他的鎖骨,酥麻的癢意讓他眼睛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