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布置著陣法,詹樂星又開始嘀咕起來:靈力這么強的天雷符,白渺你師從何處?這得是什么道行的天師才能畫出這種符 白渺:我畫的。 果然什么?!詹樂星震驚地看向白渺:我剛剛耳鳴了? 白渺重復道:我畫的,不信? 詹樂星瞪著眼睛看著白渺。 白渺:愛信不信。 低著頭的詹樂星在第三次差點弄錯雷符的位置后,才如夢似幻地說:能畫天雷符的天才玄術師我沒想到只會在小說里出現的情節居然會真實的發生那以一敵百的都市特種兵保鏢什么的也是存在的? 白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布陣吧你。 天雷轟殺陣一點一點成型,役鬼也漸漸無處可藏。 最終,役鬼被他們逼上別墅的頂樓小花園里,通紅的雙眼陰狠地盯著他們。 動手! 詹樂星低喝一聲,握著閃光電磁槍和白渺一左一右沖了上去。 役鬼尖嘯一聲,縱身朝著詹樂星撲來。 詹樂星繞著側邊跑,手中的電磁槍不斷迸發雷光,另一側的白渺一道道符篆甩出。 強力的火力瘋狂轟炸,生生地逼得役鬼往他們來處躲閃。 在役鬼踏過一道無形邊界的瞬間,詹樂星雙眼一亮:成了! 他一收電磁槍,咬破指尖,手指飛速劃過陣盤。 陣盤染上了詹樂星的血液,九張嵌在陣盤上的三角雷符隱隱震動起來。 布置在別墅二三樓的三角雷符感應著同樣震動起來,隱隱的電弧繞著雷符之間不斷旋轉,劃出一片大陣的禁錮空間。 役鬼被牢牢困在天雷轟殺陣內。 陣盤旋轉著浮在詹樂星身前,詹樂星抬手掐訣,衣袂翻飛。 他念道:雷霆者,天之號令,驅雷役電,禱雨祈晴,治祟降魔,禳蝗蕩疬,煉度幽魂。今吾借天之雷霆,誅殺邪祟,轟殺陣起! 電光轟然大盛,圍繞役鬼滋滋作響。 役鬼痛嘶一聲,死死地盯著陣外的白渺和詹樂星,突然咧出一個極大的笑容。 白渺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好。 役鬼掉頭就沖入了別墅里。 詹樂星頭也不回,說:沒事,天雷轟殺陣會把它困住,它下不了一樓 一道粗壯得可怕的雷電在別墅上空形成,轟然朝著別墅內的役鬼劈下! 役鬼的身軀猛地爆開,化作蓬勃的黑霧四散。 雷電轟然劈穿別墅的屋頂,狠狠地砸在役鬼原本所在之處。 隱約的慘烈嘶叫模糊地傳來。 然后,來勢不減的雷電劈穿了二樓地板,直沖大廳沙發上坐著的聞家父子腦袋上而去! 而聞家父子只來得及抬起頭,視線就被刺目的白光吞沒。 詹樂星臉色大變,原本掐訣的右手猛地探手扒在懸浮的陣盤上。 他竟是生生把陣盤上面嵌著的三角雷符扯了下來。 陣盤上雷光轟然大盛,瞬間就把詹樂星的右手劈得一片焦黑開裂。 詹樂星捂著胸口,悶哼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強行自毀陣法的反噬,讓他幾乎站立不住。 他撐著膝蓋,啞聲說:白渺,快去救他們 周圍一片安靜,詹樂星猛地扭頭,屋頂小花園哪里還有白渺的身影? 別墅大廳內,白渺一劍架開役鬼揮來的利爪,反手一張火符轟了役鬼一頭一臉。 役鬼慘叫一聲。 它渾身幾乎被血液浸滿,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煞氣在周身瘋狂暴涌。 白渺直視著役鬼那雙通紅的眼睛,目光冷厲。 役鬼齜牙咧嘴地嗤了一聲,扭身就跑。 聞從泉頂著一個爆炸頭,顫顫巍巍地從焦黑的沙發后探出個腦袋:神神神棍這這這 別出來!白渺厲喝一聲,追著役鬼沖上二樓。 剛剛的天雷轟殺陣幾乎要了役鬼半條命,它在陰影中左沖右突,卻每每被白渺一劍挑出來,再轟上一張符篆。 終于,白渺在三樓一處拐角堵住了四處逃竄的役鬼,掐著它的脖子把它貫在了墻上。 役鬼脖子在瑾瑜玉的白光下響起一陣刺耳的滋滋聲,它痛苦地厲嘯一聲,一爪朝著白渺的臉揮去。 下一瞬,它的爪子僵住了。 尖銳的桃木劍劍尖直指著它睜大的瞳孔。 役鬼觸電般收回在白光下不斷消融爪子,一時連痛呼都不敢。 聽好了。白渺用力收緊左手,目光冷厲。 透過役鬼那雙顫抖的通紅眼睛,他仿佛在和役鬼身后的人對視。 別亂擾民,有本事來找我。 突然,樓頂花園隱隱傳來一聲悶叫。 白渺抬起頭,是詹樂星! 役鬼猛地炸開成一團煞氣,呼地朝著白渺撲面而來。 白渺反手一抓,煞氣眨眼飄散一空,手里空空如也。 他皺了皺眉,轉身朝著頂樓花園跑去。 頂樓花園內,臉色慘白的詹樂星撐著石椅半跪在地上,一枚懸浮的小小玉劍圍繞著他不斷旋轉,擊飛不斷襲來的暗紅氣流。 白渺舉劍劈碎那些氣流,詹樂星才大松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對方絕對知道有我們神霄派的人來了,居然用這么陰毒的伎倆針對我我和聞家兩父子差點就要去見祖師爺了。 他從身上摸出符篆當做繃帶纏在皮開rou綻的右手上,突然感覺到什么。 圍繞別墅的結界被破了。 詹樂星:役鬼跑了? 白渺輕描淡寫地說:它跑不掉。 詹樂星嘆了口氣,扒拉著數了數自己這一趟的消耗,最后捧著自己血糊糊的陣盤,心疼地快哭了。 媽的,三百萬加個零都虧大了 給我看看。白渺從他手里奪過糊滿血的陣盤。 詹樂星像被搶食的倉鼠,茫然地仰頭看著白渺。 白渺拿去屋頂花園的水龍頭沖干凈血液,濕漉漉的陣盤表面上,原本陣法紋路已經坑坑洼洼。 他從背包里摸出萬墟筆,用身上最后一張天雷符裹住筆身,試探性地朝著陣盤落筆。 無形的雷氣順著筆鋒而下,化作藍紫色的筆痕,輕巧地補上了原本坑洼的地方。 詹樂星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補完陣法圖,白渺把陣盤拋回給詹樂星。 詹樂星手忙腳亂地接住,然后目瞪口呆地看著完美無缺的陣盤。 白渺:試試? 詹樂星:你根本不是人吧? 白渺:? 詹樂星一臉認真:快告訴我,你肯定是活了許多年的老妖怪,來裝人類體驗生活,所以才這么牛叉 白渺直接伸手要搶回陣盤。 詹樂星笑嘻嘻地一躲,迫不及待地甩出幾張五雷符,雙手掐訣,祭煉起陣盤。 陣盤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旋轉,電弧圍繞陣盤噼啪作響。 朱砂黃符凌空漂浮著,巨大的陣法虛影唰地展開。 沒等詹樂星高興,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你說這玩意是無人機? 白渺兩人一轉頭,就見爆炸頭聞從泉站在頂樓花園入口處,幽幽地看著他們。 哦豁。 第41章 天均紫意結界法陣 詹樂星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沒錯,就是我們神霄派獨門研制的無人機,具有偵查和改善磁場的功能,還能全息投影 聞從泉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詹樂星弱弱地加了一句:不信你問白渺 白渺近乎憐憫地看了詹樂星一眼。 果然,聞從泉面色猙獰地撲上去,掐著詹樂星的脖子一通搖,別他媽忽悠了,我都看到了!說,我們家是不是有鬼! 詹樂星被他搖得快要斷氣,撲騰著手喊道:白渺救命 聞從泉:喊神棍也沒用! 最后還是白渺把詹樂星解救出來。 詹樂星雙眼無神地癱在石桌上,深感自己已經是一條風干的咸魚。 最初上頭的那股勁冷靜下來,聞從泉回頭看了眼破破爛爛的別墅,抹了一把臉。 所以你們剛剛在跟厲鬼大戰三百回合? 白渺:差不多吧。 聞從泉:厲鬼死了嗎? 白渺想了想:估計差不多了。 聞從泉:啥? 不管這邊聞從泉如何懵,另一邊的役鬼急速穿過虛空,狼狽地摔落在一個盤膝而坐的鞋拔子臉道士身前。 役鬼脖子上的鎖鏈,就捏在道士手上。 一點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道士冷斥一聲。 役鬼身體蜷縮起來,掩住眼底的恐懼。 道士不耐地瞥了役鬼一眼:行了,自行去療傷。 役鬼顫抖著磕了頭,正想退下,突然渾身劇烈痙攣起來。 鞋拔子臉道士一驚:你 役鬼全身各處爆出一束束清淺的白光,最后抽搐著,在白光下無聲消融。 鞋拔子臉道士驚得騰地站起來,迅速抬手掐訣試圖救下役鬼。 然而已經晚了。 嘩啦一聲輕響,鎖鏈掉在地上,另一端上的役鬼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一片寂靜之中,道士捏緊鎖鏈,額間青筋繃起。 可惡! 被恨上的白渺幫助詹樂星爭取到一千二百萬的勞務費后,加上賣給詹樂星的十八張天雷符,一共得到了五百七十六萬。 詹樂星捧著手機看著余額,心疼地無以復加:我靠,拼死拼活,一半的錢都貢獻給你了,再加上罰款特么血虧??! 白渺一挑眉:你的陣盤值多少錢? 詹樂星迅速捂著手機后退幾步:呵呵,我覺得你的付出值得這個價,辛苦你了。 過了一會,詹樂星又蹭了過來。 那啥,你修習的到底是符術還是陣術? 白渺反問:有什么區別? 詹樂星:簡而言之,符術就是畫符的,陣術就是布陣的。像我,修習的就是我們神霄派的符術,以五雷符為主,想布陣就要依托陣盤。 白渺:我都會。 詹樂星: 詹樂星忍下心里的羨慕嫉妒恨,期待地搓手手:那我可以跟你下單訂購符篆和陣盤嗎?我們神機閣研究新式法器需要大量的各式符篆和陣盤,價格不是問題。 白渺:可以,不過陣盤我得研究研究怎么制作。 詹樂星雙眼一亮:那天雷符給我再來五十張,還有你剛剛用的那種火符,也給我來二十張,價格就按十二萬一張。 白渺卻搖頭:不是這么算的。 詹樂星一愣:之前不也是這個價?十二萬一張絕對公道 白渺微微一笑:一碼歸一碼,這筆單我們按靈珠結算。 詹樂星: 媽的。 詹樂星捂著碎裂的小心臟跟神霄派打報告申請靈珠去了。 這邊聞承也不等收拾收拾,直接讓博物館的人拉走那批瓷器。 送走了那批眼神微妙的博物館工作人員,并婉拒了幫忙報警的幫助后,聞承便接到醫院電話,說他妻子終于醒了。 聞承抹了把臉,一屁股坐在炸開了花的布藝沙發上,終于覺得心頭隱隱壓著的滯悶散去。 聞承沒急著飛車去醫院,在送白渺他們出門的時候,壓低聲音對白渺說:你們接下來要小心。 聞承嘆了口氣,神情憂慮,家門不幸,這次劫難也讓我確定了一些事情那位神霄派的道長便罷了,但你獨身在外,一定要小心。 白渺點了點頭。 事件結尾,以聞承定了一套鎮宅法器,并約定在別墅翻修后布置結束。 有錢入賬,又訛來專車接送,詹樂星又活過來了。 與白渺在余無大學附近揮別后,詹樂星接了個電話。 如何? 詹樂星看了眼白渺坐上的公交車離去的方向,眉眼沉凝:深不可測。 對面聽完他簡單復述聞宅的全程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詹樂星猶豫著又開口:您是懷疑他與陽一天師有關?直接問他本人不是更快嗎? 他不明白,為何師門要以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態度來試探。 電話對面沉默片刻,最終長嘆一聲:罷了,此事勿要與外人提起,你也不必多思,與他正常相交即可。 公交車上,白渺看了眼沒有絲毫動靜的聊天頁面,試探性地撥了個電話,結果又是不在服務區。 這老頭子究竟去哪個犄角旮旯蹲著去了? 白先生回來啦? 白渺走下公交車,迎面幾個化成人形的異獸妖怪頓時雙眼一亮,熱情地打招呼。 路邊不斷有妖魔鬼怪的商販樂呵呵地招呼白渺來坐,還有人試圖硬塞東西給白渺。 白渺強行拒絕,迅速溜之大吉。 自從心理咨詢室開起來,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 回到家扭動鑰匙打開門,白渺嘴角不由一抽。 正好奇地四處張望的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扭過來,盯著白渺。 白渺:你們 蓬頭鬼率先跳起來,咋咋呼呼地說:白先生你終于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那幾個鬼都被青丘大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