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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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蹙著眉頭說: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還有人來跟拍?也太敬業了吧! 袁航仿佛快要急死的太監,提醒地說:現在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嗎?怎么辦??? 江卓寒漫不經心地對著袁航回答,你都沒看網友的評價嗎? ???袁航確實沒看,他一看到吻戲就嚇得下巴掉了,立即就來找江卓寒了。 江卓寒伸手把手機還給他,你自己看。 袁航拿回手機,往下看,頓時松了口氣,雖然有少數說話不太好聽的,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 【造謠不要本錢嗎?劇組瘋了拍吻戲,就離譜!】 【就算他倆被錘死了,劇組那么多人盯著,機器拍著,也不可能是吻戲!營銷號瘋了吧!】 【大可不必!錯位而已!有些人能不能整天揪著這點事不放!江卓寒只想好好拍戲,其他不約?!?/br> 【這劇組真是有史以來頭一個,靠炒兩男主緋聞火!果然資本都不要臉?!?/br> 江卓寒看了一眼沒在意,連自己手機都沒拿。 穆行聽到之后就偷偷摸摸去點了星星河河超話,果然看了一眼他就忍不住偷笑,從偷拍的角度看來,確實很像是親了,若他們之中誰換個性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那種。 結果他往下翻評論,卻連CP粉都不信他們親了。 【雖然親親不是真的,但我還是被甜到了!星那個眼神,絕對是想親的?!?/br> 【樓上姐妹,星他不是想親,他那眼神分明是想do!】 【都知道不是親,可這個曖昧的距離,好想知道他們到底在拍什么!好想看??!】 【我正好相反,對劇已經沒什么興趣了!我想知道漢漢這次會不會營業。雖然感覺不太可能,可我還是好想看兩人同框?!?/br> 穆行看到這里愣了片刻,他又切換成認證大號,發了一張那天拍的照片。他沒敢直接發有江卓寒的,找了一張有江卓寒影子的。 在胡楊林前,江卓寒張開雙臂,影子仿佛抱住了前面的樹。然后他配了兩個字:想抱。 他發出去沒幾分鐘,再切回小號回到超話時,已經有人開始磕糖了。 【這個影子絕對是漢漢!星說的想抱絕對不是指樹!】 【@星小號,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蹲點!】 【你們有沒有發現,每次他們一有什么糖,星就會發博,疑是回應?!?/br> 【說真的,我更傾向于星其實吧,還沒把漢漢追到手,我不是破糖,是像漢漢那么勇往直前的人,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我真怕他會直接承認了?!?/br> 穆行忽然把手機放下,抬眼去看坐在他對面的江卓寒,他也覺得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江卓寒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承認。 你又在看什么東西,表情那么詭異。 江卓寒發現穆行的視線,桌下的腳往對面踢了踢。 穆行大方把腳送過去讓他踢,然后說:沒什么,和粉絲互動。 你什么時候會和粉絲互動了?給我看看。 穆行立即退出超話,把手機往桌上一扣,我去還餐具。他說完就收起盤子碗出去了。 這一出吻戲就這么過去了,沒有掀起什么水花,也沒有多少人真的在意。 他們繼續拍了一個多星期,終于拍到了這里最后的幾場戲。 最后的戲其實很簡單,就是騎馬,為了方便所有騎馬的戲都集中到了一天,開拍的前所有有騎馬戲的演員都集中學了半天。 江卓寒以前雖然也拍過古裝,但沒有騎馬的戲份,他看別人騎總感覺自己已經會了,教他們的馬術的教練讓他上馬試試。 穆行突然插過來說:老師,我來教他? 馬術教練打量了穆行一眼,你行嗎? 穆行點頭,我以前學了好幾年。 馬術教練想了想說:那你先騎一下試試。 穆行點頭,然后直接上了江卓寒坐的那匹馬后面,拉著韁繩一轉,一喝,馬就狂奔了出去,把馬術教練嚇了一下。 江卓寒雖然猝不及防,但心理強大,絲毫沒有受驚,片刻后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穆行就知道江卓寒喜歡這樣的,他下意識加快了速度,一望無際的戈壁上面,馬奔向了遠方的山脈,仿佛世間沒有什么能束縛住這兩人一馬。 后面的馬術教練舉著喇叭大喊:知道你厲害了!快回來!你們要騎哪兒去! 穆行騎到了已經看不到人的地方,他拉下了馬的速度,頭蹲過去搭著江卓寒的肩膀,師弟,喜歡嗎? 江卓寒回頭,觸上了穆行的視線,穆行突然抬手輕捏住他的下巴,扭過他的臉,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別鬧,學騎馬呢。 江卓寒扭回頭去,穆行把韁繩塞進他手里,緊貼著他說:我教你。 馬術教練這邊才剛教到不用牽著馬走了,江卓寒騎走的馬就奔回來了。馬術教練正要說他們鬧得太久了,別人都已經能騎了,結果發現把馬騎回來的人是江卓寒,那速度跟穆行剛騎走的速度幾乎差不多。 他驚掉了下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卓寒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語氣對他說:騎馬還挺難的。 馬術教練自閉了,一個不到1小時就能在馬背上飛奔的人,跟他說騎馬挺難的。 江卓寒作為先進生,轉身就去給同學傳授經驗了。 學完了騎馬課程,他們就拍了最后的戲,第二天下午終于全部結束。 晚上,嚴淮請全劇組又吃烤羊,這次第二天不上起早拍戲,所以還備了酒。 這回有嚴淮在,導演組的幾個大酒缸都找嚴淮去了,江卓寒正好得了清靜,可還是剛坐到桌邊就有人過來敬酒。 江老師太不給面子,每次都不喝,不多了,就這一杯啤酒。 江卓寒倒不是一杯啤酒都不能喝,只是這種場面他喝了一杯就會有第二杯,所以他向來一杯都不喝。 他不等對方再開口,先捂著胸口咳起來,咳,咳!不好意思,有點感冒,我剛吃了藥,沒事。來,干! 對方連忙問:等等,你剛吃了什么藥? 感冒藥啊,好像叫什么頭孢什么的。 江老師,吃了頭孢不能喝酒。 江卓寒影帝級的震驚,???是這樣嗎?我沒聽說過。 是這樣,你千萬別喝,會出問題的。 江卓寒感激地點頭,好的,多虧你提醒。 那人再三叮囑過他后,終于走了。 穆行本來是要來給江卓寒擋酒的,結果見識到了江卓寒推酒的本領,他忍不住笑了又笑。 這么一本正經騙人的江卓寒,他腦子里只剩下了他好可愛,我好喜歡。 于是,他走過去,給江卓寒盛了一碗湯,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讓江卓寒跟他干杯。 干你個頭。江卓寒罵了一聲。 穆行立即把頭湊過去,來,干。 江卓寒無語地拍了他的頭一下,最后還是用湯碗和穆行干了一個杯,正好被旁邊的苗喻若看到,還給拍了下來。 苗喻若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個什么配置,真是夠奇特的。 她說著拿了一塊羊排,湊到江卓寒的碗前說:江老師,我們也干一下。 江卓寒順手就和苗哈若干了個杯,穆行頓時在旁邊擰起了眉頭。 苗喻若故意地說:穆老師,你喝的是什么?醋嗎?怎么這么酸。 穆行面無表情地一動不動,江卓寒朝苗喻若看過去,別逗他了,逗壞了哄人的是我。 咦,戀愛的酸臭味真討厭,我走就是了! 苗喻若走開,穆行把江卓寒擠到了桌子的最里面,誰要跟江卓寒說話都要先越過他。江卓寒縱容了他,沒有生氣,他不自覺地就喝得有點過頭了。 快到凌晨時,好多人都已經醉了,江卓寒領著喝多的穆行回去。 穆行喝醉了也很聽話,他拉著手,就像小學生一樣乖乖跟著他走,不歪不倒,穩穩當當地走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穆行就乖乖地脫了鞋子衣服爬上床,躺好睡覺。江卓寒想了想還是決定打盆水,給人洗把臉。 可是等他把水打回來時,穆行筆直地坐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眼眶發紅,仿佛要哭了似的。 他剛放下水盆,穆行就拉他到床前,就坐的姿勢抱住他,委屈地說:師弟,你去哪兒了? 我去打洗臉水。 穆行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自顧地繼續說下去。 這3年我其實一直都在想你,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我活著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遇到你之后,我常常想,也許我前20幾年所有的不幸,都是為了在那時和你相遇。是我前20年的經歷,才讓我走到那個舞臺,讓我看見你。 師弟,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高興,也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從我知道我喜歡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害怕。害怕我配不上你,害怕你會討厭我。這3年我好想去找你,可是我不敢,我怕你會說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 那個門票被穆振升燒了,他沒有告訴我,我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以為你走了,以為你想通了,以為你終于明白你喜歡的只是梁敘,不是穆行。 師弟,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江卓寒的手抬起來僵在半空半晌,最終還是落在穆行頭上,你喝多了。 我沒有。我平時不敢說。 行了,睡吧。 穆行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放開手,要躺下去時,江卓寒突然又叫住他,先洗臉。 他連忙又起來,去洗了把臉,再次躺到床上。 江卓寒沒理穆行,端起水盆出去倒水,可剛出了門口,穆行就下床來跟著他,亦步亦趨。 果然是醉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繼續不理,自顧走在前面。經過周導的房間門前時,門開著,周導在里面喊道:卓寒啊,你這尾巴上廁所也帶著呢? 江卓寒懶得回答,穆行卻腦子不清地回答,師弟,走了就不理我了。 原來是個醉鬼。周導念了一句,又說:那你纏著他呀,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房間里面的宋導接道:你亂教年輕人什么,那是犯罪! 江卓寒當作沒聽見,回頭喊穆行,傻子,我要走了。 穆行連忙跟上去,繼續亦步亦趨,和江卓寒一起去倒完水又回了房間。 江卓寒脫了衣服上床準備睡覺。 穆行立即也跟上來,只是他本來躺進的是自己那床被子,可蓋著感覺怎么都不對,翻來覆去半天,最后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床被子里沒有江卓寒。 于是,穆行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鉆進江卓寒那邊。 江卓寒忍不住開口,你干嘛。 穆行語氣乖巧地回答,睡覺。 你睡你自己的,回去。 穆行雖然擠進了江卓寒的被子,不過躺得筆直,沒敢亂碰。江卓寒趕他走,他就假裝自己是人偶,一動不動。 江卓寒盯了他半晌,忽然打了個哈欠,明天一早他們還要早起回去,他實在懶得跟醉鬼扯廢話。 算了,就這樣吧。 他翻身背對著穆行,睡了。 穆行爬起來關了燈再躺回去,對著江卓寒的后腦勺說了聲,晚安,師弟。 第040章 《不枉》原定拍攝時長5個月, 不過由于周導時間抓得緊,還差10來天才到5個月,他們就已經拍到了最后一場戲。 江卓寒的最后一場戲就是整部劇殺青的戲, 也是劇的最后結局。 劇情是楚瑾一統諸國,在朝上楚瑾高坐龍椅,底下萬臣跪拜,贊頌他萬世功績。最后,護國將軍呈上了殺進燕北行國家時, 燕北行在皇宮中要求轉交給他的一封信。 楚瑾拿到信展開,上面只寫了八個字共護山河,此生不枉。 護國將軍說:敵國皇帝燕北行寧死不降、自刎而亡。 江卓寒演到這里時, 下意識從楚瑾的角度去回想燕北行。 他們相識相知,又反目成仇,針鋒相對。又因利益陰謀牽扯到一起,不得不合作, 成了不可分割的盟友,直到燕北行野心暴露,他們再次分道揚鑣。 這是劇的大部分劇情, 而楚瑾到了此刻才明白, 燕北行從來都沒變, 一直是當年那個和他說要一起恢復亂世和平的人,只不過他選了一條葬送自己的路。 他看著燕北行像個吞噬的巨獸侵略他國, 以為燕北行是為了野心一味擴張領土。最后燕北行成功將國家變成了只剩楚瑾這一國大國,也成了無數百姓怨憤的殘酷暴君,終被楚瑾一舉滅國,從此亂世一統,太平盛世。 楚瑾成了救世之主, 而燕北行是萬民憎恨的禍世暴君。 最后的鏡頭,所有朝臣退去,江卓寒一個人站在高高的龍椅之前,鏡頭慢慢拉遠,直到退出殿外,關上了宮門。 咔。全劇殺青。 周導的聲音一落下,所有人都歡呼了一聲,只有江卓寒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江哥?江哥? 袁航上去連叫了兩聲,江卓寒才反應過來回答,嗯,走吧。 江卓寒真的走了,拍完殺青照就離開了劇組,只跟嚴淮說了一聲,連晚上的殺青宴也沒去。 穆行拍完殺青照被周導拉去應付記者采訪,他不知道江卓寒走了,回去酒店敲江卓寒的門沒人開,他以為江卓寒去殺青宴了。 結果他趕過去,還是沒有見到江卓寒的人。 嚴淮正和人碰杯碰得高興,穆行忽然走過來,像是他仇人似的問:他去哪兒了? 穆行沒說名字他也知道要找的是誰,反正穆行只會找一個人,但他故意裝沒明白地問:他?誰呀? 我師弟。 哦。嚴淮盯著穆行打量了幾眼,一副不太想得起來的語氣說,他說他先回去了,拍完一部戲他需要出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