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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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回答,就這,從正藝分割出來成立新的公司,清算后正藝還是你的,新公司與你也沒有關系。 艾總怔了片刻終于松了口氣,這半個月穆振升收購公司股份大張旗鼓,在強大的資本之下他根本無力回擊,本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可以說是最不痛不癢的結果。 他忽然又好奇地問:穆振升是你什么人? 穆行直接站起身,既然你沒意見,后續的事曾律師會詳細和你們談,我希望盡快有結果。 他說完就準備走,但動了下腳又突然停住,回頭對艾總說:我不想再看見盧鈴,我應該有這個權利吧? 穆行只是正常地陳述,艾總猛然對上他的視線卻感覺被威脅了,連忙點頭,有權利。 接著,艾總就看到穆行莫名地掀起嘴角笑了一下,走出了他的辦公室。他認識穆行3年,今天徹底推翻了以前對穆行的印象,根本不是沉默寡言任人宰割的大型犬,而是蟄伏在他身邊的狼,還好得罪穆行的是盧鈴不是他。 穆行走過諾大的辦公區,兩邊的人都探究地往他身上看。他仿如沒有發現,腳步不自覺輕快起來,幾乎是跑出了辦公室,急急按下電梯,在等電梯時給江卓寒打電話。 江卓寒說要逛逛,其實還沒走出大樓車庫,因為他沒想好要去哪里。他莫名其妙在大眾中混了個臉熟,現在去哪里都不方便了,正不爽的時候穆行的電話打來了,接起來就聽到穆行的聲音。 師弟,你在哪兒? 你這么快? 交給曾律師了。你在哪里? 樓下,B1車庫出口。 我馬上來。 江卓寒就聽穆行急急地說了這一句,手機掛斷,他莫名地佇在原地,過了片刻才放下手機回頭往里看去。 電梯離他在的地方有點遠,車庫里深暗曲折,他看過去仿佛離了很遠,但是穆行來得很快,他剛分清了電梯在的方向,穆行就從里面跑著出來,看到他不自覺加快腳步,沖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師弟,我終于做完了一件一直在想的事。 江卓寒被撞得后退了一步半,他用力推開勒得他難受的穆行說:知道了,恭喜。 穆行眼帶得意地問:你不問我是什么事嗎? 不是翻身做主人了嗎?江卓寒隨口回答。 不是的。 那是什么? 穆行盯著江卓寒,笑意在眼角漫延,像是將他以前省下來的笑要一次用光。江卓寒快要被他笑煩了,他才說:我要保密,等完成了你就知道了。 得了吧。江卓寒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沒非要穆行說出來,然后說,不逛了,回家。 我送你。穆行立即接話,說完就給曾恪啟打個電話,過了沒兩分鐘剛才來時的車就開過來。 江卓寒盯著停在面前的車,還是上去了。 司機把他送到了樓底下,正要下車時,穆行想跟又不敢跟地叫住他,師弟,你要回去了嗎? 那不然?江卓寒回頭看著穆行。 穆行的眼神瞬間暗下去,最后說:嗯,那再見。 江卓寒冷不防說:你要是有空去做個飯的話,可 我有空。 穆行不等江卓寒說完,然后急忙下車,像是怕江卓寒反悔。 江卓寒先對司機說了聲謝謝再才下車,帶穆行上樓。 房子一個多月沒有透氣,他進屋首先就是去開窗,等開完回頭發現穆行還在門口愣著,你愣什么? 穆行像是頭回進了紫禁城的小土包,被這一喊回過了神,連忙小心地穿上江卓寒給他拿的拖鞋,四處打量地走進去,看了一圈最后視線定在江卓寒臉上。 我第一次來師弟家。 江卓寒聽到這話,不禁想起穆行還給他的那把鑰匙,一時沒有接話。 穆行恍然發現江卓寒愣住了,連忙問:怎么了? 沒什么。江卓寒不想再提,換了個話題,冰箱里沒菜,你用外賣買。 他說完往客廳轉去,穆行下意識拉住他的胳膊,小心地說:師弟,你生氣了嗎?我、我不知道我哪里說錯了。 那你慢慢想。 江卓寒瞅了穆行一眼把手抽走,走到客廳又說:別想得忘了做飯! 說完像他才是客人般瀟灑坐下,穆行就在他身后轉悠,他沒有關注。 過了沒多久外賣送菜的來了,穆行拿到菜又欲言又止地站在他后面,最后還是默默地去了廚房。 他們回來時已經快12點,等穆行做好已經1點多了。 江卓寒聽到廚房抽油煙機的聲音停了,走去餐廳,靠著門框看著擺菜的穆行,還蹙著眉頭像是沒想通。 他問道:好了嗎? 穆行立即回道:可以吃了。 于是,江卓寒自覺地走過去坐下,拿起筷子,穆行坐到他旁邊欲說還休似的看著他。他隨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穆行碗里說:穆老師,辛苦了。 你不生氣了嗎?穆行欣喜地一笑。 我又不是氣球,生什么氣?吃飯了。 穆行忐忑了半天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又開始了不停給江卓寒夾菜。 江卓寒嫌棄地把碗挪開,夠了。 穆行把夾到半空的菜放回自己碗里,你給我夾。 幼不幼稚? 幼稚,師弟給我夾。 就不。江卓寒不理穆行,自己吃起來。 穆行緩緩地把碗推到江卓寒那邊,用你不給我夾菜我就不吃的眼神看著他,江卓寒回了一個那就別吃的笑意。 師弟。 穆行直直地盯著江卓寒,盯得江卓寒像被一只討食的狗纏上了。 江卓寒瞪了他一眼,夾了一截蔥過去,行了,吃吧。 穆行不喜歡吃蔥,但江卓寒夾給他,他忍著吃了,吃得臉都皺到了一起。 江卓寒笑起來,你傻不傻? 不傻。 兩人就這樣吃完了這頓飯,穆行非常自覺地去洗碗,收拾餐桌,把所有東西都按照他的習慣重新擺放了一遍。 收拾到最后時,他發現廚房置物架下面墊腳的是他兩年前出的第一張唱片。 他撿起滿是灰塵的唱片,說不出來是什么心情,最后又把唱片放下去繼續墊腳。 穆行收拾完后出去,江卓寒在客廳里剛好接到一個電話。 二師兄?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穆行聽到二師兄這個稱呼,耳朵都豎起來,他以為他是江卓寒唯一的師哥,結果除他之外還有至少2個? 他故作正常地走過去,江卓寒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他就坐到江卓寒旁邊。 江卓寒斜過視線瞥了瞥他,挪開了一點距離繼續說:你已經到霍城了嗎? 手機那頭的人回答,我昨天就來了,跟人談點事,突然想起你了,你現在是在跟那個穆行拍戲嗎?我老婆可喜歡他了,天天讓我找你向他的簽名。 我幾天休息,也剛回霍城。 那正好出來坐坐? 行啊,什么時候? 就現在?我剛談完,明天就得走了。 江卓寒頓了一下,果斷回答:沒問題,定個地方。 我在經貿中心這邊,你看哪里,你定。 那我定了發定位給你,等會見。 江卓寒說完放下手機,轉眼發現穆行盯著他的眼神都直了,他問道:你看什么? 你要出去嗎?穆行努力表現得不那么明顯。 江卓寒回答,我以前的隊友。 這已經算得上是解釋了,穆行沒被說服,還是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江卓寒想起隊友老婆要穆行簽名,他向來喜歡成全別人追星,同意地點頭,走吧。 真的?穆行驚喜得不敢確信。 不去算了。 要去。 兩人就一起出門,江卓寒兩年前買了一輛車,大多數時候都停在車庫閑置,今天難得地開出來。 他怕隊友不熟悉路線,所有選了離對方近的地方,就在經貿中心附近的一家樓頂咖啡廳,來往的人少,省得被人認出來。 他們到時隊友已經在里面了,江卓寒訂的是一個靠著窗邊的隔間。 江卓寒走過去隊友就開口,真沒想到,你轉了行連口味都變了,以后是不是不能在大排檔擼串了? 隊友名叫朱一響,一般都喊他二師兄,是江卓寒在隊里關系最好的隊友。 看到朱一響的瞬間,江卓寒仿佛又回到了雪山上,他不自覺笑起來,可不,以后只能關起門來擼串了。 朱一響聽得拍腿大笑,注意到江卓寒旁邊的穆行,好奇地問:這位是?感覺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你老婆偶像。江卓寒隨口接道。 朱一響恍然大悟,一下站起來變成追星的粉絲,激動地雙手伸到穆行面前,你好你好!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老婆特別喜歡你。 穆行朝江卓寒看了一眼,江卓寒不滿地說:二師兄,你夠了,怎么見我沒這么熱情? 朱一響直接表示,我老婆又不喜歡你。 了不起。江卓寒坐到了位置上。 穆行和朱一響握了一下手問道:他為什么叫你二師兄? 朱一響立即不屑,因為我姓朱了,膚淺! 穆行暗自地笑了一下,然后說:你要簽名簽哪里? 朱一響想起來,但摸了半天沒摸到能簽的東西,于是跑去前臺要了紙筆回來,讓穆行簽完,又問能不能全影,穆行十分配合地同意了。 江卓寒驚訝穆行的變化,雖然朱一響不是穆行粉絲,但絕對是穆行第一個態度這么配合的。 朱一響終于追星結束坐回了位置,穆行也默默地挨江卓寒坐下。 江卓寒沒在意穆行坐哪兒,朱一響坐下來就不自覺想起了當年。 當年多爽啊,啥都不用想!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上次見面,還是3年前世界聯賽那會兒。老實說我真沒想到,會在那里見到你。 江卓寒回答,有什么沒想到的,我會去很奇怪嗎? 也不是奇怪。朱一響嘆了口氣,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再回去雪山上面了,那時你爸他 他說到這里突兀頓住,抱歉地看了江卓寒一眼,沒再說下去。 都過去了。江卓寒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朱一響也揭過這個話題,打量著他問:那、那時你的那個朋友來了嗎?你們怎么樣了?比賽結束急著走了,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你什么時候走的? 江卓寒不自覺視線垂到了桌上,只回了最后一個問題,忘了,可能一個星期,還是10天。 朱一響又感嘆,你說吧,這人跟人就是奇怪,當年那么多人喜歡你,過個情人節排隊跟你表白,你硬一個沒看上。結果呢,你竟然轉頭去追一個放你那么大鴿子的人! 那不 江卓寒剛開口,朱一響就打斷他,你別否認,那個三生石你去了吧? 朱一響說得特別肯定,江卓寒要反駁他還不許,繼續說下去。 我跟我老婆也去了,誰知道那么遠,要翻兩個山頭,又遇到下雪,我們半路就準備回去。結果就看到你冒著雪上山去了,那么大雪我真佩服你,我老婆當時說你等的那個朋友,絕對就是你喜歡的人。我說那種不心疼你的渣渣就扔了吧,你也是,受了傷還冒雪去,我當時追都追不上你。 你想太多,我只是去看風景而已。 江卓寒矢口否認,朱一響顯然不信,但也沒非要他承認。 只在穆行深陷進去,仿佛朱一響的話是一個無盡的深淵,他不由得直直盯著江卓寒,好幾次動了動唇,卻又什么都沒說出來。 江卓寒無視穆行,和朱一響接著瞎扯。 朱一響突然想起來又問:對了,那個李琛還有找過你嗎? 江卓寒一愣,然后說:他找我干嘛,他跟我又沒什么關系。 也是,不提他了。這幾年當明星感覺怎么樣? 我不是明星,我是演員。 有什么差別嘛? 差別可大了。 兩人又瞎扯起來,一直到晚上吃了晚飯,送朱一響去了酒店才結束。 江卓寒開車送的朱一響,到了酒店他趁著沒人送朱一響進了酒店,要走進朱一響叫住他問:你跟穆行,你們是不是 不是。只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算了,沒什么,走了。 江卓寒走出去,穆行站在車門外,他過去說:我送你回去? 穆行沉默地上車,他聽到朱一響說3年前江卓寒在雪山等他的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把話說出口,等江卓寒也上車,他轉身面對著江卓寒,認真地說道。 師弟,對不起!我、我那時不應該說那樣模棱兩可的話,不該逃跑,一直都你 穆行。 江卓寒打斷穆行,同樣轉身直視著穆行,確實是你不應該,你可以等在原地一步也不動,但你不該后退。 他并不想提,他不是逮著過去不放的人,可是放下不表示忘了。他頓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說這些也沒有意義,放棄地說:算了,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你自己去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