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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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拉跟對方商議購買,對方看了看他老婆,說了個數,阿伊拉點點頭,對方便又跑回屋里去將一些圖紙還有一些邊角料給取了出來。 保鏢們拿出一塊金子來給對方,對方便高興了。 回到了客棧,元含章問這個東西是什么。 阿伊拉解釋說,那人說叫千里眼,不過它目前看不到千里。 阿伊拉將其搬到了陽臺上,看了看,又估算了一下距離,一里到兩里之間能看清,畫面還是有些模糊。 元含章感慨著說,這可真是千里眼了,用給斥候肯定好用,很遠就能看清來犯的敵人有多少人,不過現在的距離好像是挺近的。 阿伊拉抿唇笑著,元含章奇怪地問,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還惦記斥候呢,你現在又不是執政的太皇太后,惦記什么斥候呢。 元含章搖搖頭,得了,你應該能給改進吧。 我也是想研究研究啊。 阿伊拉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晚上,元含章給她點上了多盞燈,又去泡了茶。 元含章這些年也學會了做很多的事情,她從小就是元家的大小姐,后來成年之后便進宮做了皇妃,更是一路做到了太皇太后,平日里這些俗事是從來不動手的。 但離開了那個位置,她也開始嘗試去學習,比如泡茶,她現在已經非常嫻熟了。 用托盤裝著兩杯茶水,她去到了阿伊拉正在做研究的地方,將托盤茶水放在了旁邊的桌上,過來喝點茶,休息一下,晚上了,別太用力用眼睛。 好。 阿伊拉便停了下來,過來喝茶。 我大概知道原理了,但可能需要更多的嘗試,我想我一定能制作出真正意義上的千里望遠鏡。 阿伊拉的腦子大概天生就是為機械科學而生的,沒過幾日,她就自己打磨了鏡片,還將那方形的盒子拆了,制作了一個圓筒狀的結構,將兩個鏡片安裝在圓筒的前后處,她說覺得這樣的結構更適合打磨鏡片。 做出來的那日正好已經入夜,正是圓月,阿伊拉便拿起那個望遠鏡,看向了月亮。 阿伊拉頓時像是被點xue了一樣,徹底地停了下去,一動不動。 元含章見著她有些奇怪,緩緩地走了過去,問著,怎么了? 阿伊拉的手動了動,胸口也急速起伏著,元含章才確定,她還在呼吸,估計是看到什么了,很激動。 元含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滿月。 滿月上有什么特別的嗎? 毓秀,我看清月亮了。 ??? 元含章很是奇怪,不過見著阿伊拉沒事,她便放松了下來,從身后抱住了阿伊拉的腰,親吻著她的耳根問著,看清月亮的什么?上面有嫦娥和玉兔嗎? 元含章的擁抱和親吻讓阿伊拉終于從震驚當中回到了現實,她將望遠鏡放了下來,略往元含章的方向遞了一下,你來看看,你就知道了。 元含章一手繼續抱著阿伊拉,一手接過阿伊拉遞過來的望遠鏡,用一只眼睛看了去。一個放大的月面形象徹底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上面的環形山清晰可見,中間暗沉,周圍明亮。 那是什么? 是石頭。阿伊拉在元含章的懷里激動地說,月亮是一塊圓形的石頭。 元含章再次看去,不得不承認,阿伊拉的說法,是有道理的。 你看,那灰色的模樣,凹凸不平的形狀,不是石頭是什么? 可是,石頭怎么會掛在天上呢,不會掉下來嗎? 這么多年了,月亮都一直在它的位置上,想來有它的道理,不至于掉落哦。 像是玉皇大帝的凌霄寶殿嗎?漂浮著。 見著元含章有些疑惑,阿伊拉說,我其實一直有個猜想,我們的這個世界,就像是漂浮在一個個氣泡的海洋里,我們腳下的大地也是一個圓球形,你看,天上的月亮也是月球形,太陽估計也是圓球,諸天星體應該也都是圓球形的吧。 雖然跟著阿伊拉坐船,都到過了南半球,甚至也在海平面上見識過海平面是圓弧形的事件。海平面上的船,遠遠看去,你會先看到桅桿頂,然后是整個桅桿,接著才是船身,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視線變化,都因為大海是有弧度的。 但要徹底轉變上下地面的概念,對于大腦還是有些困難的。 元含章突然懵懵地說,你說,若是我們有翅膀,能飛到天上去,應該就能看清大地和諸天星體的模樣了吧。 元含章難得露出這樣的表情,阿伊拉捧起她的臉,滿臉喜悅地說,毓秀你好可愛,你這個表情好可愛啊。 元含章: 阿伊拉親了親元含章的唇,心中激動地說著,我好喜歡你在我面前撒嬌,或者出現像是小動物一樣的表情。 元含章: 好了,元含章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還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說正經的呢。不過,就算我們沒有翅膀,我也可以找到辦法證明,我們的大地是球形,諸天星體也是如球形一般地在宇宙當中漂浮著的。阿伊拉帶著些科學家的篤定說道。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阿伊拉,你的理想真遠大。 第174章 番外2.3 元含章和阿伊拉在巴哥達的時間久了,也認識了一些人,因為她們是大周來人,也被邀請參加了幾次聚會,元含章不耐煩這樣的活動,主要也是她語言不通,溝通起來有些困難,阿伊拉倒是打出了局面。 沒幾日,有個王子過來找阿伊拉,那個王子在巴哥達最大的一所學校學習,自詡博古通今,但是遇到從遙遠東方的大周來人,他便起了些跟阿伊拉比一比誰的知識學問更多的心思,對方便來拜訪,說想邀請阿伊拉去他的府邸參加一場研討會,討論的內容是如何測量地球的周長。 巴哥達這邊人受古希臘學者的影響,有不少是贊同地球是球形這個概念的,不過測量的方法從千年以前一直討論到現在,曾有古希臘學者用一些方法做過測量,不過巴哥達的這些年輕人也想用自己的方法去驗證一下。 這個主題是阿伊拉喜歡的,那個王子她也聽說了,之前也見過,知道也是個醉心學術的人,她便跟元含章說了這個事情。 元含章神色有些復雜地看了看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你喜歡的,那便去吧。 約定的時間是午后,那日陽光正好,元含章幫阿伊拉戴上了她慣常帶著的面紗,囑咐道,小心面紗別掉了。 不會的,我現在都習慣了,不會讓它掉的。戴著面紗的阿伊拉,只露出了漂亮的眼睛,笑起來像是帶著光,元含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前親了親她的眼睛。 你呀,不知道這兩年自己的變化,你比以前在汴京城的時候還要明艷動人,連我這個日日見你的人,每日清晨見著你的面容都覺得心跳難以自控,更何況別人呢。若是面紗掉了,趕緊在護衛的保護下離開,知道嗎? 阿伊拉的長相已經美到具有殺傷力的程度了,有時也很容易給自己帶來危險。 阿伊拉笑著說道,知道了,而且我也會離他們很遠的,我只是跟他們探討學問,不談別的。 阿伊拉坐著馬車離開,元含章在陽臺上看著,莫名有些惆悵。 她取了一本書在陽臺上坐著看,卻怎么也看不進去,又去擺弄了一下阿伊拉的望遠鏡,看了看城市的風景,她見著市中心的道路上,人流涌動,還有幾個巴哥達當地的女子穿著當地白色的裙裝,互相打鬧,看著看著她又給放了下來。 實在是有些無聊,阿伊拉不在身邊,好像這個她一開始來還很喜歡的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客棧也變得無趣了起來,陽臺下那些嬌艷的鮮花也好像失去了顏色。 又枯坐了許久,元含章下了樓去,招呼護衛,也坐上馬車往熱鬧的街市上走去。 她先去了在望遠鏡里面看見的那片街區,那片街區馬路寬闊,都鋪設著石板路,周圍都是一些商鋪,還有一些臨街的食鋪。 她進了一些店,用最近學會的一點簡單的大食語買了兩條當地的白色裙裝,布料應該是這邊的某種麻布,質地沒有大周的絲綢細膩,但元含章想起剛才在望遠鏡里面看到的風光,便買了下來。 接著,她又溜達著去了臨街的食鋪要了當地的一種飲品來喝,她記住了這個飲品的音,卻實在無法理解是一種什么植物榨取的汁水,喝起來帶著點酸甜的口感,應該也屬于酒的一種。 這邊臨街的食鋪會在窗戶外屋檐底下搭一些桌椅供客人坐,正好元含章也覺得這樣坐著還比在室內亮堂,便坐了下來,慢慢地喝著飲品。 她終于不得不承認,阿伊拉不過離開她幾個時辰,她便已經思念到不行了。 這也難怪,從汴京城離開,她和阿伊拉幾乎就沒有分開過,在大海上航行自然是不會有分開的時間的。她和阿伊拉一起,先是航行到了最北的海面,甚至前方都有了厚重的海冰,才停留了一段時間往南行。經歷了大量的狂風海浪,她們來到了被阿伊拉稱之為赤道的地方,那里沒有冬季,炎熱到極致。后來在從赤道往南,她們發現天氣越來越冷,那邊有很多漂亮的海島,不過阿伊拉說她對于動植物都不是很了解,若是了解的話,那邊可真是一個研究的好地方。 這么回憶著,確實她和阿伊拉一起去了好多地方啊,偶爾下船,也見識一下各地風景,元含章便也知道了,在海洋的周圍各個國家幾乎都有中原地區的移民,有了他們,倒是不擔心溝通問題了。 好像這次真的是阿伊拉第一次離開她,自己去參加某項聚會。 還是她根本不了解的某種學術聚會。 元含章后知后覺的不安開始出現了。 她甚至開始想,若是阿伊拉看上了那個愛做研究的王子或者別的什么青年怎么辦? 自己擅長治國理政,對于經史典籍也很了解,但是對阿伊拉所做的學問卻不是很懂,阿伊拉真的不會膩了自己嗎? 她甚至都胡思亂想到,若是她們沒有離開汴京城,她還是那個大權在握的執政太皇太后,是不是阿伊拉就會永遠依賴著自己了?自己可以把她藏在宮里,她就不會出來見這么多人了。 她又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阿伊拉屬于這個自由自在的世界。 在這個食鋪枯坐到了傍晚,她還買了一壺這個果酒帶著,想著若是阿伊拉回來,或許也會想嘗嘗呢。 回到客棧,天已經黑了,客棧的人將燈點上,只是元含章發現,阿伊拉并沒有回來。 隨意地吃了些東西,元含章實在無趣,便上床躺著了。 可似乎,那股惆悵的感覺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直到不知何時,阿伊拉回來了,她進屋來,便取下了她的面紗,走向了床上的元含章。 她的手輕輕地撫過元含章的臉,低頭想要吻她,頭發滑落,掃到了元含章的臉上,元含章睜開了眼睛,眉目間的柔和在嗅到阿伊拉身上的氣息時變了變,她淡淡地說道,你身上的味道不對。 阿伊拉一怔,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沒覺得哪里不太對。 元含章坐起身來,雖然沒有帶上怒氣,語氣也是平和的,但阿伊拉卻聽出了她似乎有些不高興,去洗個臉吧,身上的味道都不是你的了。 阿伊拉點點頭,去做清潔了。 元含章從床上徹底坐起,坐在了床沿,聽著那面浴室里的水聲,嘆了口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息,無論平日里用什么樣的物品來清潔,最終都會跟身體的氣息混合,形成個人的獨特味道。 阿伊拉外出聚會,聚會場所味道冗雜,她自然也就沾染上了。 不知為何,元含章今日特別敏感于她的味道。 清潔完畢,阿伊拉帶著一身干凈的味道回來,她彎腰湊近坐在床沿的元含章,笑著問道,你再聞聞,是否是我的味道? 元含章在她的脖子和耳后聞了聞,感覺舒服多了,微微綻放笑意說道,現在是我的阿伊拉了。 阿伊拉上前,將元含章放倒在床上,她則跪上床,居高臨下地撫弄元含章的頭發和臉頰,昏黃的燭火下,兩人的面容都顯得很是柔和。 阿伊拉柔聲問道,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元含章的語氣帶上了一絲難過,聲線也難得的變細了,我出去了一趟,喝了點東西,還給你帶了一瓶回來。 好喝嗎?阿伊拉的眼睛笑出了讓人心動的弧度。 挺好。元含章的情緒被阿伊拉慢慢撫平了。 阿伊拉撫摸著元含章的眉毛,輕聲問,毓秀,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出去見那些人? 元含章搖搖頭,不是,你是去做你喜歡的事情,我愿意讓你去。 可我看出來了,你不高興。 元含章沉默了。 阿伊拉說,若是你不高興,我以后就不去了,我不希望你不高興。 元含章抬眸看向她,不是不高興,只是,可能我不習慣吧,這些年我們都在一起。 阿伊拉心疼的看著她,元含章才終于說道,其實我會有些不安,因為你現在做的這些研究,我都不是很了解,我擔心, 阿伊拉按住了她的唇,毓秀,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我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也都是你的,若是我讓你不安了,那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讓你有足夠的安全感。 元含章松松地攬住了她的脖子,我知道。 許久,元含章才提議道,你教我大食語吧,還有這邊的文字,還有你正在研究的東西,我想多知道一些。 隔行如隔山,元含章的提議就相當于跨學科從頭學好多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