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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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這些被赦免了的部落首領們為了立功,主動請纓,去將附近散落著的耶律蒙南的隊伍給收編了。 附近的這些隊伍,大部分是耶律蒙南被流放過來的時候帶過來的奴隸,男的幫他打仗,女的給他放牧,捆了一幫中層之后,剩下的底層的牧民則全都赦免了,被收編進了蕭烈歌的私人部屬里面。 入夜時,這些事情終于安排妥當了,蕭烈歌才騰出了空閑,去看看那個被捆住了的耶律燕。 耶律燕被關在了一輛車駕牢房里。 他們遼國人因為常年遷徙,所以設計了一種可以移動的牢房,跟車駕一樣,不過平日里漂亮的車駕處是木頭搭建而成的鏤空牢房,若是行走,可能會在頂上鋪上一層毛氈毯。 而此時,耶律燕就被關在這個小小的牢房里,毛氈毯遮住了整個牢房的光線。 侍從們在蕭烈歌的身后給她打著火把,一個侍從在她的指示之下掀開了那牢房的毛氈毯,里面的耶律燕被亮光閃了眼睛,用臟兮兮的手遮著眼睛。 耶律燕! 耶律燕的嘴唇很干澀,從昨晚被俘虜開始,到現在,她幾乎沒怎么喝水吃東西,到不是蕭烈歌故意虐待她,是她自己不想吃喝的。 她慢慢地適應了光線,看向了蕭烈歌,目光中有濃烈的不甘和倔強。 怎么,烈火公主,來看我死了沒有??? 我只是來告訴你,看在你父親耶律宏逸的份上,我留了你一條性命,但皇后之位是沒有了,對外我會稱你暴斃了。 呵!耶律燕嘲諷地一笑,那我還得謝謝你,烈火公主了? 蕭烈歌眉頭皺了皺,她覺得自己對這個耶律燕已經仁至義盡了,怎么,耶律燕不但不知道感恩,還總是一副自己欠了她的樣子呢。 耶律燕,你到底想要什么?蕭烈歌是真的好奇了,你已經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要什么有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不滿足的? 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耶律燕再次嘲諷了一下,我稀罕嗎? 蕭烈歌確實有些被耶律燕噎住了。 許久,耶律燕那爭鋒相對的情緒才終于緩緩地柔和了下來,像是被撕開了長久以來一直維持著的一種外在的裝甲,露出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我們耶律家的女兒從來都注定了要嫁給皇室,好維持兩家的友好。耶律燕說道,可從來沒有人問過我們,是否真的愿意。 可是這是耶律家女兒的職責,我們蕭家皇室也是如此,不愿意娶也要娶的。 耶律燕冷笑道,是啊,可是女兒家只能嫁一個男人,可男人呢,不喜歡了卻可以再找更多的女人,到底還是我們吃虧啊。 耶律燕,我是皇族公主,你是貴族小姐,我們生來就享受了眾多人的供奉,承擔與責任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啊,那烈火公主,要聯姻的話,你為何當年不選擇耶律蒙南呢,這也是蕭家和耶律家的聯姻???不過是你自己不愿意罷了,你有這個權勢,便用這個權勢來壓我,我看著是個貴族小姐,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許久,耶律燕的眼睛像是飄忽向了遠方,你沒有見過你的母親吧,那也是我們耶律家的女兒,我要稱一聲姑奶奶的,可曾有人問過她,是否愿意嫁到蕭家? 蕭烈歌沉默了。 蕭烈歌,你難道不知道嗎,我一直對你心有所屬。 耶律燕跟她激烈對抗的時候,蕭烈歌可以完全無視所謂的耶律燕喜歡她的事實,只當耶律燕是個麻煩制造者,怒斥她不懂得家國責任,不能好好履行皇后的職責??涩F在,耶律燕用一種不再對抗的方式說起自己的故事時,卻讓蕭烈歌柔軟的內心出現了一種名為同情的感覺。 對于耶律燕自己來說,她認為自己是個犧牲者。 耶律燕,你也知道的,我從來都對你沒有感覺。再如何同情,這樣殘忍的話也是要說的,蕭烈歌不希望到這個時候了,還給耶律燕一些錯覺,好像自己是因為什么原因而刻意躲開她一樣。 沒有感覺嗎?耶律燕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她的眼眶中竟然還落下淚來,不過她似乎也受不了自己會落淚,眼淚剛流出來便忙不迭地將其擦掉。 若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不是耶律家的女兒,也不用擔這個可笑的責任。 回去王庭的路上,侍從有一天突然來報,說耶律燕因為長時間拒絕飲水和絕食,在早上的時候已經死了。 那時,蕭烈歌和薛知景正坐在隊伍最前方的車駕之上。 蕭烈歌有些憤怒地問道,你們就沒人給她灌下去嗎? 看來,是沒有人在意一個俘虜是不是有喝水有吃東西。 耶律燕死后,蕭烈歌才似乎開始思考耶律燕曾經說過的話,自己確實曾經用權勢欺負過她,為了鞏固皇位,為了拉攏她的父親,將她當作了犧牲品。 入夜,扎營。 蕭烈歌窩進了薛知景的懷里,心情有些不好,薛知景攬著她,任她在自己的懷里沉默了許久。 景,我沒有錯是不是?那個時候我自己都自身難保,哪里管得了別人,我需要她跟蕭德睿成親,我需要這場聯姻,我沒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薛知景一下又一下地撫慰著蕭烈歌,身處弱勢的時候,往往只能利用身邊的可利用資源來解決自己的困境,可這些資源有的時候就會傷害到別人,耶律燕便是那個被你傷害到的人。 所以,你覺得我做錯了嗎?蕭烈歌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自責,我一向不認為跟她是朋友,但也是看著長大的,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恨。 薛知景沒有辦法跟蕭烈歌說她做的對,也沒有辦法說她做得不對,就算是她在蕭烈歌的位置上,或許也不會做得更好。 睡吧,別再想了,所幸你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不用再犧牲他人來鞏固自己的位置了。 蕭烈歌將自己徹底縮在了薛知景的懷里,好! 即將到達王庭,斥候終于給他們傳來了確切的消息。 耶律宏逸,也就是耶律燕的父親,聯合著耶律家的眾人,挾天子令諸侯了。 對耶律燕的那點愧疚,終于在這個時候,徹底消散了。 蕭烈歌帶兵,在王庭的旁邊扎營了下來,并且大大方方地著人去邀請文武官員前來拜見。 蕭烈歌能猜得到,估計是她失蹤的消息傳到了王庭,眾人六神無主,作為皇帝老丈人的耶律宏逸便乘此機會走上了前臺,獨攬大權,到時候再前往東部清掃一番耶律蒙南,那他的攝政位置就能坐穩了。 這段時間,他肯定也提拔了不少自己信任的官員,將不少別的不怎么聽他話的人給弄下去了。 蕭烈歌準備先禮后兵,若是群臣過來,文明禮貌地處理好這個事情,當然是最好的。 但很明顯,幾乎沒有人過來,反而是耶律宏逸叫來了人,說皇帝已經在王帳設宴,請公主殿下前往王帳赴宴。 蕭烈歌看著薛知景說道,這是鴻門宴啊。 薛知景也這么認為,可這不去,也是麻煩。 蕭烈歌冷哼一聲,那我就打進去吧。 這真是剛經過過一場戰役的烈火公主,一言不合便要直接開戰了啊。 行吧,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招了甄媛和陳河等人一起來商議方案。沒錯,這次薛知景會安排自己的軍隊配合蕭烈歌。 那邊,王庭里,耶律宏逸將小皇帝身邊的人都給換了,小皇帝連他姑姑回來的事情都不知道,還在那兒可憐巴巴地詢問耶律宏逸,岳父,我姑姑可有消息了? 耶律宏逸這些年的權勢日盛,但他看起來很真誠,很能哄小皇帝,三兩句的就讓小皇帝覺得,現在他必須要依賴著耶律宏逸才行。 耶律宏逸還惦記著怎么以最小的成本將蕭烈歌給哄進來,然后囚禁她之類的,沒有想到,當天晚上,蕭烈歌竟然帶來直接打過來了。 而且,邊打,邊讓軍士們都在哪兒喊著,耶律宏逸篡位!耶律宏逸篡位! 這一下子,就將他架到了一個敵對的位置上了。 耶律宏逸趕緊讓人對抗著蕭烈歌的進攻,他也讓眾人喊著蕭烈歌篡位!之類的話,但他的這個話有些奇怪,不太符合邏輯,蕭烈歌本就是皇族,還是皇帝的姑姑,要篡位早干嘛去了?所以效果沒有前一句好。 王庭中的那些官員以及他們的奴仆們都因此在那兒觀望著,有的都守在自己的帳篷里,一步都不敢出去,他們就等著這兩邊的人打出了勝負,再出去呢。 最終,耶律宏逸被堵到了皇帝的王帳那兒,也是他自己刻意走向王帳的。 他將小皇帝蕭德睿從王帳中拉了出來,用匕首比劃在小皇帝的脖子處,對著一路走來的蕭烈歌說道,烈火公主,我是敗了,我沒有什么別的要求,只要求帶著我的奴隸牛羊,遠遠地離開王庭,再也不回來了。 第143章 兩國兩都 茫茫大洋。 這片區域的風浪大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就算是五千料的大船,也像是漂浮在風浪中的一片樹葉一樣隨著高聳的巨浪而左右搖晃上下起伏。 趙梧桐和她的水手們努力地維持整個船體的穩定,但在這個除了風力和人工動力之外的時代里,這樣的船是否能扛過風浪,就得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晏旖臉色蒼白,在船艙里面被甩來甩去,有一下她被扔到了地板上,又一下她被甩到了天花板。 她雖然輕功好,但著實不是在風浪巨大搖晃嚴重的船上訓練而來的,現在的她,只感覺到對自己身體毫無掌控能力。 終于,天亮了起來,風浪也小了些,但這個小只是相對的,船體的搖晃程度依然是無法讓人完全直立的,至少對晏旖是如此的。 趙梧桐等人早就習慣了,她從小便是在風浪中長大的,只不過他們常年活動的海域不會經常有這么大而持續的風浪,只會在一些特定的時刻,比如說暴風雨或者夏季大型臺風的時候才會出現。 果然,這條航路之所以沒有被前人探明,實在是因為這條路難走啊。 趙梧桐給晏旖盛了些食物,是一些土豆混合著某些干果煮成的一團。 晏旖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好,最近胃里也一直翻江倒海,不停地吐,都沒有適應過來。 趙梧桐一邊給她吃東西一邊說道,早知道你是個暈船的廚子,我就不費那么多心力從汴京城里把你救出來了,費死勁兒了,結果呢,現在還得我給你做飯,你說,這都什么事兒啊。 但她雖然說著嫌棄的話,動作到很溫柔,一下一下地喂著晏旖吃東西,晏旖表示難受,她還能好說好話地哄著,乖,再吃一口。 晏旖很想說,我也費了很多心力想逃走,是你不讓的啊,現在還怪我?可她現在頭暈得很,什么話也不想說。 就這么在風浪中搖晃著,船隊突然看到了一小片陸地的模樣。 趙梧桐麻利地爬上了桅桿的最頂端,跟個猴子似地穩穩地定在了最高處,極目望去,喲,還真有陸地,只不過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島。 有小島也好啊。 三條船調整方向,直奔那小島而去。 很快,三條船便停泊在了那小島外,拋錨,換小船,眾人呼啦啦地往那小島上去。 應該是個無人的荒島,荒草叢生,只偶爾看見了一些小動物。 今兒,我們就在這島上扎營了,找地方,收拾收拾。趙梧桐興奮地吩咐道。 再怎么習慣在海上的日子,人類還是陸地生物,有陸地自然更愿意在陸地上生活。 因為天快黑了,眾人就沒有走太遠,在這片臨近海灘沙礫地的地方找了一片平地,然后從船上取下來油布帳篷搭建起來,這些帳篷也就能容一兩人睡下,跟草原部落的帳篷不能同日而語。 周圍除了草就是灌木,找燃燒的材料倒是辛苦了一些,最終才燃起了一堆大火。 眾人從船上取下了食物,又有人跳進水里摸了些海產品上來,呼啦啦地開起了篝火晚會。 這晏旖坐在旁邊,終于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還主動地幫眾人做起了食物,廚師的手藝果然不一樣,都是同樣的食材,出來的味道就是不同。 有人調侃她說,趙老大媳婦,你要是不露這一手,我們估計都還以為你不會做飯呢,趙老大天天在那兒跟我們說你是大廚師,我們都不信。 晏旖低著頭,只說了一句,我叫晏旖,不叫趙老大媳婦。 結果,趙梧桐卻攬住她的肩膀說道,這么客氣干什么,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 晏旖: 這是一回事兒嗎? 第二天一早,眾人翻過一個山頭,卻見著另外一邊的風景很不錯,竟然有片樹林,雖然樹木很低矮,但也是樹林啊。另外還有一條河流,眾人奔下去之后竟然在河流里面看到了不少的魚,估計從來沒有人到這兒來過,這里的魚是又肥又大,幾乎手下去就能撈起來。 眾人哈哈地奔進去,一幫男人直接脫光了就在水里洗澡,船員在海上可是從來不洗澡的,淡水都是用來喝的,至于海水?洗了之后估摸著身上都能搓下鹽來。 還是有懂事的人跟趙梧桐說上游有個河灣,她們兩個可以去那兒洗,如果對方說話的時候不要這么猥瑣地看著她們兩個,再加一句隨便洗多久,我們都不會打擾的話,應該就更好了。 趙梧桐覺得自己肯定是被這幫色狼給傳染了,不然為什么看見晏旖脫了衣服坐到水里洗澡的時候感覺有些怪怪的呢,一定是因為他們天天趙老大媳婦趙老大媳婦似的叫,然后還總講葷話模糊了自己的印象,自己明明只愛紅燒rou來著。 晏旖倒是坦蕩,她一向都這樣,跟個木頭人一樣,仿佛從來不知何為羞澀。 自從進了大海之后,她也從來沒惦記著逃跑,甚至都沒有想過開一條小船逃跑,大概是因為她也清楚地意識到,大海神秘而令人畏懼,不是一條小船能戰勝的。 趙梧桐自己有些別扭地脫下衣服,還坐得離晏旖有些遠,晏旖看都沒看她,專注地做清潔,還洗了一下頭發,長長的頭發散下來,像是瀑布一樣遮蓋住了晏旖的整張臉。 當趙梧桐發現自己一直在盯著人家看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拍了拍自己的臉,干什么呢? 晏旖撩了一下頭發看她,見沒什么事情,又開始繼續做清潔了。 只是這次之后,趙梧桐終于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對晏旖,確實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