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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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武器最多能達到一百多步的距離,沖擊力比床弩要小很多。 試驗結束之后,元含章就在校場召集著所有官員討論將這些新的裝備裝備到軍中的事情,同時還有新的排兵布陣。 薛知景和阿伊拉也參與了其中。 不過,會議進行到最后,樞密院的一個老頭子慢悠悠地對元含章施了一禮,說道,太后娘娘,臣早就想進言了,這朝堂會議,后宮的女官們如何能參加,又如何能發言呢? 此話一出,薛知景的眉頭便蹙了起來,阿伊拉的神色也不是特別好。 元含章倒是面上不顯。 老頭子繼續說道,皇上年幼多病,太后娘娘母代子職,代行皇帝職位,是無可奈何之舉,現在國家多難,我們也不介意所謂牝雞司晨的說法。但是太后娘娘有正當的理由,可后宮的女官,職位應該是處理后宮的事宜,何以來到前朝? 老頭子的話說得擲地有聲、理直氣壯,特別是最后一句,像是一柄利劍,直插進幾人的胸口之中。 元含章面沉如水,一句話也沒說。 周圍的老頭子也們也跟著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女官就應該在宮廷里面嘛,怎么能來參加御前會議。 各司其職,朝廷大事乃是國家重臣的責任。 希望太后娘娘整頓后宮,讓宮女們謹守自己的本分。 甚至連工部的尚書和侍郎都站了出來,他們也不看看,這些武器到底是誰給他們改進的,都是阿伊拉的功勞。 只可惜,阿伊拉的正式身份是宮廷里面的司天造辦處的處正,根本沒有相關的權限。 元含章笑著打了個圓場,我這兩個女官,尚宮局薛知景尚宮擅長經濟,司天造辦處處正阿伊拉擅長器物制造,我認為她們參與到御前會議里面可以發揮她們的能力為國家助力。 可那老頭子不依不饒地說道,經濟自有戶部官員主理,器物制造自有工部,國家重臣如此之多,何須兩個后宮女子參與?是太后娘娘認為我們這些飽讀詩書的國家棟梁,還比不上兩個還未成親的小 女娃子嗎? 這話可就重了。 但元含章又不能說,我還真就是這么想的,畢竟整個王朝的根基就是這些讀書人和朝臣們,她不能說出任何會讓自己陷入到輿論漩渦的話。 所以元含章打了個哈哈,郭閣老見笑了,兩個小女孩罷了,何必這么上綱上線。 第79章 輿論戰術 海商們想往南洋去的,趁著現在冬天刮北風,都急匆匆地開船去了。元家柜坊適時推出貸款服務,讓有需要的船隊可以貸款再買些船,沿海的一片船塢熱火朝天,已有的船都供不應求了。 這一趟刺激大量的海商出海,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不但能帶來高產種子增加農業的單位產量,更因為他們增加了貿易量,市舶司的稅收也能增加一大筆。 而趙梧桐的出行呢,則還需要等到夏天刮南風的時候。 不過她可能并沒有準備今年出行。 蓬萊洲,東去兩萬里,可不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她雖然膽子大,但也不是個魯莽的人,她還會要多去詢問一些人。 這個時代人們對世界的認識大概有幾種,趙梧桐多多少少都知道。 天圓地方的說法趙梧桐不信,畢竟她可是個跑海的人,跑海得到的經驗可無法證明天圓地方。 有說大地是一片鍋蓋型,這倒是有可能,不過還說鍋蓋的邊緣便是無邊的深淵,若是行船到那邊緣,便會順著那深淵一路下墜,不過趙梧桐卻會想,那海水若是一路下墜,這大海不是應該早就干涸了嗎? 她還聽了一種說法,說是大地是一個球體,就像是渾天儀展示的那樣,周天星辰圍繞著大地旋轉,只是這個想法有點讓人頭暈,總覺得自己要掉下去。 正想著呢,她溜達著去了她總心心念念的那家酒樓酣暢樓。 聽這名字,像是要去喝酒的,但其實人家主營的是炒菜,反正對于趙梧桐來說,大成自產的酒也就那樣,還不如她跑海販賣的葡萄酒感覺帶勁。 她迷的可是這酣暢樓的那一道紅燒rou啊。 最近她每天都去,都沒有見到那個女廚師,今日也沒有帶著期待,但竟然見到人了。 不得不說,人生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忘了說,那個女廚師名為晏旖,還是這酣暢樓的東家呢。 晏旖身形高挑,為人極酷,她的面部肌rou幾乎都不調動的,說起來應該是一張高冷臉吧。 每一次都是趙梧桐自說自話,晏旖跟她說過的話可能都不超過十句。晏旖大概是有無感情癥,不過這個時代,誰會在乎這樣的疾病了,因此她到也活得自在。 因為這性格,連晏旖這名字趙梧桐還是過了好久才得知的呢,莫名地還有些神秘。 得知晏旖在廚房,趙梧桐跟在自己家溜達一樣地去了后廚,便見著穿著灰色布衣,系著白色圍腰的晏旖。 一見著人,這趙梧桐就高聲地說道,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幾天了,你們家的伙計也說不知道。哎你說你這人,怎么總是神出鬼沒的啊,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出海的啊。 趙梧桐看了看晏旖的腳,正常大小啊。 他們出海的人,往往腳都要大那么點,畢竟遠洋的船上風高浪急總是晃的,對于腳底板的抓握力要求高,久而久之就變大了。 晏旖看了看她,問道,紅燒rou嗎? 一提到這道菜,趙梧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跟小雞啄米一樣猛烈點頭。 趙梧桐跟著晏旖在充滿了油煙味兒的廚房里轉來轉去。 晏旖的酒樓經營大量的炒菜,炒菜香啊,出鍋又快,能賣高價,唯一麻煩的就是,時間久了,廚房里到處都會沾染上油煙的味道。 不過愛好美食的趙梧桐可一點都不介意,她恨不得天天就泡在這樣的地方里待著。 晏旖知道她愛吃紅燒rou,她也最會做紅燒rou,根本不用趙梧桐說,她就已經問了出來,然后去柜子里取了一塊方方正正的五花rou。 晏旖揮刀的動作極為干凈利落,手極穩,一刀下去,一塊塊同樣大小的rou塊便清晰可見。 還沒等下鍋呢,趙梧桐的口水就已經流出來了。 等紅燒rou出鍋,趙梧桐就在廚房的桌子上坐下,也不介意這里油膩臟污,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紅彤彤的紅燒rou。 其實看趙梧桐吃東西是一種享受,頂著一張良家婦女的臉,吃起東西來像是在幾百年沒吃過了一般,可以給做這道菜的人極為強烈的正向即時回饋。 所謂的成就感,就是你做了一些事情,得到了一些正向的回饋,大腦因此迅速分泌多巴胺,讓人感覺到快樂。 而即時回饋時快樂的刺激感最強烈。 所以很多家長教育小朋友,總會在他們做了一些事情時候及時給予贊賞,就是這個道理。 連高冷的晏旖,心里也因為趙梧桐極為享受的吃著她做的紅燒rou,而感覺到一種她極少體驗到的快樂與成就感。 對于晏旖來說,極少有人能在她的心里刻下點痕跡,畢竟她有無感情癥,而人類之間的關系大部分還是用感情來維系的。 祖母、父親、哥哥們那是二十多年長期維系形成的親人關系,而趙梧桐僅靠著美食,便逐漸地讓晏旖對她有了印象。 也是本事。 這邊,趙梧桐享受著她的美食,那邊薛知景終于見到了許久未見得童富、李婧和汀蘭。 從工部出來,天都黑了,薛知景得到消息,童富、李婧和汀蘭他們一行人已經從揚州城到了建康了。 三年前,薛知景帶著童富和李婧走水路前往了揚州,本是要去查看東部市舶司的情況,不想在揚州城停住了腳步,薛知景還拿下了揚州最大的青樓麗春院的股份。 童富是個貴族齊國公家的少爺,極具經濟頭腦,當年吊車尾進了薛知景訓練的馬球隊,薛知景便將他帶出來鍛煉鍛煉,當時麗春院的整個推進計劃都是她和童富一起商議的。 因為擔心童富為人太過綿軟,因此薛知景將李婧也留了下來,李婧出身武將世家,為人有勇有謀,兩人配合著,很適合。 薛知景與他們約在了一家酒樓,準備邊吃晚飯邊聊。 童富、李婧都長大了不少,童富長胖了些,但臉上的嬰兒肥已經徹底褪去了,有了一個成年男人的模樣,而李婧呢似乎遠離了常年日曬的校場,整個人都變白了不少,只是五官還是那么的冷峻,目光也還是如以前那邊銳利。 反倒是汀蘭這個麗春院的頭牌,薛知景有些認不出來了,似乎是變得更自信更有氣場了。 幾人見面,都有些感慨,特別是李婧和汀蘭,都忙不迭地關心著薛知景,這兩年到底去哪兒了。 李婧說,當時聽說你在廣州失蹤的消息,我真是特別后悔沒有跟你一起去廣州,若是我在,就不一定出這樣的事情。 薛知景調侃她道,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咯~不過,我當時應該是著了人家的道,被下了迷藥,你要是跟我一起去啊,估計咱們兩人都得上那海盜船。 那我總能將我們兩人從那船上帶下來,你都不知道,元將軍當時都想要從雄州城過去廣州找你了,我們每個人都急死了。李婧腰背挺直,說起這樣的話來特別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看著自己的小伙伴如此著急,薛知景內心里都是暖的,安慰他們道,你們看,我這人有天神庇佑,就算九死一生,我還是平安地歸來了嘛~ 說著,薛知景還張開了自己的胳膊,沒缺胳膊沒缺腿兒的,照樣可以為我大成王朝貢獻力量。 眾人都笑了起來。 童富接著便開始給她匯報了一下這兩年麗春院的運作情況。 財務就不說了,財報非常好看。麗春院不但在揚州城有一個主會場,在整個江南地區的重鎮都有自己的分會場,各個會場每天都有劇目演出,同時大量售賣相關的書籍和圖冊,麗春院工作的藝人們已經超過了千人。 另外,附屬的印刷場已經增加到幾十家,按照童富的話來說,整個大成王朝的書,我們都能印,手里識字的活字印刷工匠好幾百人呢。 更別提一些簽約的說書人,雜耍藝人以及保鏢等了。 可以說,麗春院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大型娛樂帝國的雛形。 薛知景更關心麗春院做的文化影響力方面的情況,童富也做了一些重點匯報。 麗春院通過排演劇目,出版書籍,印刷報紙等方式,成功地打造了一批這個時代的女性劇目,比如薛知景曾經在遼國買到的那個有點中二的女子當大俠懲惡揚善的故事。 這些故事很受歡迎,因為麗春院奉行男女分會場看演出的方式,所以吸引了大量的女性觀眾,她們大多都是各個城市里面的市民,有的甚至還是貴族家的女兒坐著嚴實的馬車來的。 以場場爆滿的情況來看,麗春院的這些劇目很受大家歡迎。 除此之外,男子場也很受歡迎,可能跟荷爾蒙有關系。 另外,沒有來會場看劇目的人也會通過買書籍、圖冊、小報的方式接受到麗春院的影響。童富他們在酒樓等處做過調研,發現人們對于麗春院的經典劇目認知度很高,足以說明麗春院的影響力。 而除了劇目,像汀蘭這樣的藝人,通過現場表演,售賣相應周邊以及近距離接觸的見面會,最大化地將她們推向了這個時代最廣大的普通民眾那里。 她們已經不再是以前青樓里給貴族官吏們陪笑賣唱的玩物,而是平民的偶像,擁有一定文化影響力的符號了。 薛知景看向一直沉默含笑聽他們說話的汀蘭,問道,許久未見,你怎么樣? 薛知景自然絕口不會再提當年汀蘭曾經強拉她手要摸胸的尷尬過往,汀蘭應該也不會再想了吧。 謝薛姑姑掛念,汀蘭這些年很好,只是現在認識汀蘭的人多了,走哪兒去李婧都得陪著,不然都是些愛慕者,也算是小小的煩惱吧。汀蘭笑著說道。 這是遭遇了這個時代的粉絲圍堵了呀,薛知景笑了笑,愛慕者越多,說明汀蘭姑娘越受歡迎,若汀蘭姑娘還習慣的話,之后我還有些大計劃想要姑娘配合。 只要汀蘭可以做到,汀蘭都聽薛姑姑的。 你一定能做到,用你的影響力,給民眾以信心。 農業、軍事和輿論,三架馬車,要并頭前行。 傳統的輿論工作,其實只在貴族和文人之間進行,朝廷發檄文,檄文上邸報,邸報由朝廷一路發到縣級部門,各級官吏以及他們相熟的文人也就知道了。 但薛知景要做的輿論工作,目標更大。 她要整個國家都集合成一個整體,給最底層的民眾一次愛國的洗禮。 很快,童富他們便開始召集手底下的編劇們,開始編輯新的劇目和書籍。 第80章 嫁給皇帝 和遼國的攝政公主蕭烈歌一樣,作為執政的太后娘娘也沒有乾綱獨斷的權力。 整個朝廷無法由一個人帶動運轉,必然要一群文臣一級一級地將事情推進下去。這樣的架構要求大家都按照同一個規矩行事,就算是執政也是如此。 一個王朝就像一艘船,執政就是站在船首的船長,她要做的是遵守海洋航行的規則,將整個船隊的成員集合起來,保持平衡,讓大家跟她一條心向著一個共同的目標前進。 你可以有你的一個安排,但你必須要說服所有人或者相當比例的人認同這個安排,必須要合情合理,讓大家覺得公平公正。落到朝堂上,就是是否名正言順。 若是不名正言順,朝臣可能會畏懼于你的權威一時答應,但他們可能就不跟你一條心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而薛知景和阿伊拉作為宮廷女官,本應該管理宮廷事務,現在參與到朝堂的事務上來,就不那么名正言順。 自然會被人攻訐。 第二天,元含章在書房召見了薛知景。 薛知景匯報了最近她的工作情況,除了招募海商之外,軍事上她已經沒有再參與了,樞密院那邊強烈反對著她去做進一步的事情。 昨日之后我也思索了很久,我有一個想法想問問你。 元含章招呼她坐下,建康城里這個臨時的皇宮因為小,反倒讓人更加親近,薛知景每次過來,元含章有時還會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來。 之前元錦當雄州地區指揮官的時候,我就是硬拖下來的,樞密院本來也想安排個將軍過去,后來還沒等成行,就有了遼國圍困汴京城的危機,后來元錦帶兵勤王立功,這才讓樞密院沒了說法。元含章說。 薛知景點了點頭,這段時間她也算了解了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