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

    訓練時她沒到場。米曉熙說，早上敲門沒有人開，她還以為白羽已經出去了。黑魔王決定去她的寢室看看，也正是這時，學生們發現了異樣。似乎他對于白羽的事情，太在意了。又或者是白羽的事情太多，所以顯得他太在意了。無論如何，黑魔王和白羽之間的關系，遠比他們想得復雜。

    他不需要白羽來開門，他可以隨便進入任何房間，只是想與不想的區別罷了。白羽縮在床上，裹緊了被子，假裝自己睡著。他搬動椅子到床邊，彼此沉默了許久，他說，打算裝到什么時候？

    “我很不舒服，您可以離開嗎？”她將頭也縮進被子里，聲音沉悶，“我的腰很痛?！?/br>
    “噢，看來我昨天確實太過火了?！?/br>
    “您離開吧。我很不開心?！?/br>
    “因為昨天的事？”

    “不要問了。我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br>
    “嗯……那可不行?！彼f，“既然是我惹出的麻煩，我就要想辦法彌補?？上掖┲@身衣服，真是夠麻煩。如果你不嫌棄，可以讓我坐在你身邊嗎？”

    “對不起，我不太想?！?/br>
    “一直這樣縮在里面，呼吸會不舒服的?！?/br>
    “我知道。您不要管我了，請離開吧?！?/br>
    “假如老師向你道歉呢？昨天是老師沒有顧及你的感受?！?/br>
    她看不見，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笑著的，更不要說任何與愧疚相關的表情了。他只是設下許多陷阱，等她踏進來。

    “為什么來我的房間？”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從被子里探出頭，“還在上課吧，這樣真的好嗎？說不定他們會知道的?！?/br>
    “他們什么都不會知道的?！彼f，“你還可以坐起來嗎？如果可以的話，坐起來吧?！?/br>
    “不要?！?/br>
    “你討厭老師嗎？”

    “我不知道?！?/br>
    “即便是我做了那樣的事，你依然沒有逃跑。你想要和老師親近，對不對？”他如同魔鬼的低語又一次出現，“白羽，昨天是我犯錯，還是你犯錯呢？”

    “是……我，但是……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又有多少人生不如死呢?！彼吐曅?，“那告訴我，昨晚，你睡得好嗎？”

    “我……還好?！彼幕卮鹬е嵛?。

    “既然如此，真的過分嗎？你沒有做噩夢，也免去了今天的訓練，更別說那些生不如死的刑罰了?！?/br>
    他脫了外套，他極不喜歡穿著里面的襯衫躺下，又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只好強忍著不適躺在她身邊。那張床本就不大，他們擠在一起，幾乎沒辦法翻身。

    “可以給我被子嗎？老師也想和你躺在一起?！?/br>
    “還有，你可以轉過來嗎？不要一直面對著墻壁?！?/br>
    每句話都在敲打她的心理防線。最后她還是屈服了，轉過身來，望著他柔情似水的雙眼。那雙眼睛受眾人喜愛，背后卻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很少如此近距離去看他，他的眼眸，他的笑容，他卷曲的睫毛，他的唇。老師的唇那樣軟，接吻時，像是一片花瓣。

    “還在生氣嗎，白羽？”

    她無法回答。是，或者不是。她看著老師愧疚的表情，心中也有幾分愧疚。她并不怎么痛，僅僅是為了不去訓練而想的借口罷了。僅僅是為了讓他愧疚而想的借口罷了?，F在，她的目的達到了。

    “還好吧……”她說，“老師，你又要做嗎？”

    “怎么會呢，你的身體還沒好?！彼f，“學生的身體是最主要的?！?/br>
    “老師？”白羽輕聲喚他，“你的頭發很漂亮?！?/br>
    “嗯?！彼樕系那敢庵饾u化作笑容，“你也很漂亮?，F在可以坐起來嗎？需要我用治療的法術嗎？”

    “沒關系，我只是想一個人休息?！?/br>
    “這樣啊。沒事就好了，不然老師可是會很愧疚的?！彼f。

    真的有愧疚嗎？有幾分愧疚？幾句是真話，幾句是假話呢？她想主動些，貼近他的身體，去沉醉在他的味道中，可是她總覺得他是種陷阱。

    “真的嗎？你還會因為做了過分的事情而后悔？那你殺掉那些人，都會愧疚嗎？”

    如果說白羽有哪點令黑魔王討厭，那就是總能說一些讓他生氣的話，做一些讓他生氣的事。軍隊里的人都知道黑魔王不能惹，可大多數時間，他脾氣都是很好的。

    “這個不一定哦，我只是會對你后悔罷了?！彼麖娙讨鴳嵟?，假裝出一副溫和的表情來。

    “那，老師愛我嗎？”

    “老師當然愛你。老師愛每一位學生?！?/br>
    “我是說……”她遲疑了一下，“不是師生之間的愛，而是另一種愛？”

    “那是哪種愛？”

    “和性有關的……”

    “嗯。也許有，也許沒有吧?！彼b作思索的樣子，“不過在我心里你是非常重要的，這一點毋庸置疑?！?/br>
    “那你為什么要像之前那樣對我？”

    “因為你愛著老師。所以老師會給你相對的回應?！?/br>
    “可是……”

    她不知道怎樣反駁才好。也許這就是代價，親近老師的代價。也許從一開始這種代價就存在，只是她不知道罷了。從她迷戀上他的笑容和聲音開始，從每節課結束后的談話開始，這種代價便成了詛咒，環繞在她心上。

    話語的結束伴隨著動作的開始，他的手拂過她的肩膀，然后剝下睡裙的帶子，隔著衣料，他摸到少女的rufang，然后繼續向下撫摸，指尖撩撥她的皮膚，滑過大腿，最后在膝蓋處停留。

    “老師……不會又要……”

    “為什么你總是想著做那種事呢？”他笑了，“難道昨天的懲罰不夠，今天你還想要嗎？”

    “不是的，我只是害怕?！彼氏驴谒?，這些天總在流淚，視野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不用怕。老師只是來看看你。如果你恢復了，下午就來聽課，好嗎？你的偵查能力比其他人弱一些，我不希望你的成績一直沒有起色?！彼f，“不要忘記老師的身份，如果其他人聽說我教出的學生不夠好，那老師也會很難辦呢。所以呀，白羽，如果可以的話，盡快為老師努力，好嗎？”

    她不知為何點了頭?？伤幌脒@樣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