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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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陳明閉起眼睛,死死拽著禁錮四肢的鐵鏈。 周揚吻他的臉,低聲安慰:“別哭,不要哭,你從不哭的?!?/br> 不,我常??薜?。 你錯了,我是常??薜?。 陳明以為周揚會很快崩潰,至少有十次,他以為周揚會在他面前崩潰。 周揚快瘋了,或者,他已經瘋了。無法想象,看到了離尉的骨頭,看到了離尉臨死前的錄像,周揚會不瘋狂。 但周揚踏在邊緣,來來回回。 “為什么不瘋掉?”陳明有時候笑:“這樣才不會太痛苦?!?/br> 地下室的陳設越來越多??上?,滿墻的刑具都沒有排上用場,周揚憤怒的時候往往用自己的身體充當刑具。 周揚很少回去二樓自己的套房,很多時候他呆在這里,其余的時間,大概都在書房。 沒有什么新鮮事,除了鎖鏈、狂暴的性愛、毫無用處的爭論,一條替身與死也不當替身的死胡同,陳明找不到方向。 周揚同樣。 能讓陳明震動的,是某日透過地下室的門看見的一張年輕的臉。 年輕的臉,慘紅的唇,顫抖個不停的睫毛。 陳明僵硬了很久,嘲諷地動動雙手,讓套在上面的鐐銬叮當作響。 “別認錯,我不是你哥?!毖揽p里擠出幾個字,慘笑著吊兒郎當。 貓兒似的眼睛睜得老大,眨也不眨,靜靜盯著他。 “我不是離尉,離尉死了,”陳明漸漸保持不住唇角的譏笑,大力晃動著鐵鏈:“看什么?我不是你哥,我自己也有親meimei,滾!滾開!”他大吼。薇薇終于眨了眨眼,她退后一步,看著陳明。 “滾!給我滾!” 嬌小的身子猛然轉過身,抖動著肩膀飛跑而去。地道里,傳來哀哀的哭聲。 陳明在地下室里放聲大笑,晃動著鐐銬,象跳一曲誰也不會明白的舞。 “我不是你哥,你哥已經死了”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陳明還在喃喃地搖晃著鐵鏈。周揚大步走進來,舉手就給他兩個響亮的耳光。 “你比狼還狠心?!彼а狼旋X地說。 “比狼還狠心又怎樣?”陳明咬牙切齒地笑:“反正我長得象一個死掉的人,你們誰也忘不了的人?!?/br> 腹部驟然挨了一拳,陳明抬頭,被又一個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你這個瘋子,瘋子!”周揚用手肘擂,用膝蓋撞,沙啞著喉嚨:“為什么就不能回到從前?從前有什么不好?你到底執著什么?” 從前,那些夕陽下,朦朦朧朧的從前。 數不盡的甜言蜜語,患得患失攙滿蜜糖的從前。 空氣中,飄蕩著周揚低沉歌聲的從前。 “為什么不能回到從前?我們為什么不能回到從前?” “我知道你不是離尉,我只要你妥協一點點,象我這樣妥協那么一點點?!?/br> 要?不是求嗎?我那和我一般,瀕臨絕境的愛人。 你在哀求嗎? 象我當日跪在地上,求你莫把我看得比離尉一把枯骨更輕? 象我當日力竭聲嘶,求你不要把我永世定在替身的刑臺上? “從前,回到從前?” 打開鎖,陳明從鐵鏈上滑下來,倒在墊了厚實地毯的地上。 有人摟著他,痛苦地抿著他唇角的鮮血:“別這么執著,哪怕是妥協一點也好,讓我們回到從前?!?/br> 從前,是離尉未死的從前?是陳明未知道自身命運的從前?是尚未看見那些枯骨的從前?是你還沒有毀滅唯一屬于我的東西的從前? “你做不到,你怎么折磨自己也做不到。我永遠不會忘記離尉,沒有人能使我忘記離尉?!敝軗P哽咽著問:“你曾經做得很好,你曾經讓我們都得到過快樂,你安慰了所有人?;氐綇那?,回到你不會嫉恨離尉的從前?!?/br> “不” “為什么?為什么!”周揚怒吼,搖晃著他單薄的身子?!皬那啊彼犻_被打得腫起來的眼角,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凄然無奈地笑:“從前,我還沒有這樣深愛你?!?/br> 那日起,陳明被移出地下室。 周揚再沒有對他動過手,兩人面對彼此,象有無形的墻隔在之間。 “你不用太愛我,不需要太愛我?!?/br> “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不讓別人再傷害你?!?/br> 陳明成了一個不能動彈的玩偶,周揚定時為他注射針劑,令他手腳無力,連站也站不穩。每天,他被周揚抱到浴室洗澡,被周揚抱到桌邊喂飯,被周揚抱回床邊。 周揚到書房辦公的時候,會把他安置在一邊的沙發。 沙發還是很舒服,象他從前在上面小睡時那樣舒服。 “別再讓小白臉往日本跑,沒日沒夜的玩女人,受得了嗎?”周揚從容地下達一個又一個指使:“給他找個懂事點的漂亮妞,好好哄哄他?!?/br> “這事很危險,不能讓老狼插手。他一定要去?不行,把他調到加拿大的牧場去,就說我說的?!?/br> “通知弟兄們,不許在光頭他們面前提起離字,連類似的音都不許提?” “薇薇又把自己關在房里?我辦完事就看她。派人好好看著,出了差錯,自己了斷?!?/br> 聲音越來越輕,周揚小心地放下電話,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貪婪地望著。 睡著了? 還是這張沙發好,乖乖的睡了,眉頭也不皺了。該死的,瘦得渾身只剩骨頭。周揚咬牙。 蹲下,無聲無息地湊近。平緩起伏的胸膛瘦得肋骨都露出來,到處是斑駁的傷。 離,他心疼地嘆,離是不會這樣留傷的。 他仔細觀察熟睡中的臉,似乎篤定不會醒得太快,小心地探出一根指頭,若有若無地摩娑胸膛上那道白色的刀口。 均勻的呼吸噴在臉上,癢癢的。 忽然感覺到身后有異,周揚警覺地轉頭。 薇薇站在身后,默不作聲地瞅著他。 “薇薇?”周揚站起來。他對著世界上最可怕的人物都能從容微笑,可今天對著薇薇的大眼睛,竟有點局促不安。 薇薇默默走過來,低頭看著沙發上的人。 “為什么這么瘦?”她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