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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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顧雪嶺認為,這是血脈相連的一緣故,他也很喜歡舅舅。 只是這一夜顧雪嶺也睡不著,時而看向門前時,都能見到映在窗紙上的一那一個可憐得一不行的一人影。 顧雪嶺看得一心里一揪一揪的一,多看一眼就多一分心疼。 等到白牧遙熬不住疲倦睡下時,他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白牧遙如今身體太弱,在神境里養著還好,出來了儼然只是一個病弱的一廢人,經過一日一奔波,早已累了,顧雪嶺不小心撞到凳子時發出聲響都沒吵醒他。顧雪嶺暗松口氣,揉揉酸疼的一膝蓋,趕緊躡手躡腳走向門前。 才剛打開房門,顧雪嶺就被一只修長的一手拉著抱進懷里。 顧雪嶺趕緊捂住嘴咽下驚呼,感覺到熟悉的一氣息將自一己籠罩,一顆腦袋便拱到脖子邊上委屈巴巴地蹭著,顧雪嶺臉上的一緊張變成了好笑一。 師兄。 宣陵在他耳邊輕喚。 顧雪嶺摸摸他的一頭,低聲道:我們先出去,不要吵醒舅舅。 宣陵眸中亮了起一道光,將顧雪嶺打橫抱起轉身就走。 一道靈力悄然在他身后將房門關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顧雪嶺乖乖靠在宣陵懷里,敏銳地發覺宣陵在看到他那一雙赤|裸的一雙足時眉頭皺了一下。不過轉瞬,一陣微風略過,二人已到了屋檐上。 今夜輪到過來守夜的一九長老和十二長老在暗處對了一眼,嘴角微抽,卻都當做沒看到,也不去討論為何深更一半夜妖主一會跟大護法月下私會。 顧雪嶺被放到屋檐正脊上,剛才坐穩,宣陵除下玄黑如墨的一長袍披在他肩上,才坐下將他抱進懷里,仔細地拉著外袍將他的一雙足藏起來。 舅舅就在屋檐下睡得一正酣,他們卻在屋檐上偷偷摸摸私會。 想到這一點,顧雪嶺心跳快了不少,嘴角遏制不住揚起,靠著宣陵小聲道:我們好像在偷情一。 宣陵聞言一怔,也笑一道:白前輩不讓我跟師兄一起睡。 舅舅也是擔心我。顧雪嶺道:他怕我去了破妄谷會出事一。 宣陵皺眉道:他是不喜歡我。 顧雪嶺失笑一道:舅舅只是跟你還不熟識,才會不放心。他說著抬眸看看宣陵的一臉,眼中溢滿了絢爛星光,而且有我喜歡你就夠了。 這話倒是真討了宣陵歡心,他神色稍霽,師兄說的一對。 清風徐徐,撥開輕薄云霧,銀白月光灑落屋檐,似是鋪了一層細雪。兩人小聲說著話,依偎靠在一處望著星空,只覺愜意與甜蜜至極。 天一亮,白牧遙醒來之前,聽到動靜的一宣陵忙將昏昏欲睡的一顧雪嶺叫醒,輕手輕腳送回房間,而后回到門前,假裝自一己在門外守了一夜。 顧雪嶺爬回床上,也閉眼假裝熟睡,白牧遙這才悠悠轉醒,打著哈欠慢慢睜開眼睛,側身見到顧雪嶺熟悉的一臉,嘴角便微微上揚。顧雪嶺倒是沒看到,他只緊張得一眼睫輕顫。 做噩夢了?白牧遙低聲喃喃,發覺顧雪嶺渾身緊繃,他便俯身靠近,將顧雪嶺抱進懷里,順著他后背溫聲安撫道:不怕,舅舅在呢。 溫暖的一氣息將他籠罩住,顧雪嶺只覺得一心底像是被溫暖的一春風拂過,也心虛,無顏面對舅舅。 沒過一會兒,宣陵就敲門叫醒二人。 顧雪嶺這才裝作剛醒來的一模樣一起身。眼睜睜看著宣陵無比細致與體貼地親手為顧雪嶺洗漱,白牧遙也沒說什么,只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他早就猜到想顧雪嶺這樣一溫軟的一性子定會被宣陵壓得一死死的一,這才對宣陵有些不喜,只怕他會欺負顧雪嶺。就算顧雪嶺真的一跟宣陵兩情一相悅,身為舅舅,白牧遙還是希望他是主一導那一個,但眼下看來,宣陵對顧雪嶺也不差。 見沒人說話,宣陵便道:今日一天一道盟就要處決蛇妖王了。 顧雪嶺頓時有些好奇,他們打算如何處置蛇妖王? 宣陵應道:上一次蛇妖王突襲青陽宮,害了不少天一道盟性命,我看傅盟主一的一意思是要以命償命,不過還得一看大長老和妖主一的一意思。 白牧遙道:大長老已將人送給天一道盟,自一是由他們去了。 顧雪嶺點頭,那一就聽大長老的一。 紅妗已經被大長老廢去修為,如今只是個廢人,我們妖族將她送過來為的一就是修復兩族關系,否則單憑她逼宮奪位的一罪名,就夠她死幾百回了。白牧遙不以為意道:她那一護法我們還留著,就等嶺兒回去處置。 說起蛇妖王那一個親手害死了母親的一護法宣涇,顧雪嶺沉默須臾,面上的一柔軟也微微冷卻下來,膽敢謀害我族妖王,我定然不會放過他。待回去后,我與舅舅一起處決了他。 白牧遙很滿意顧雪嶺有這樣一的一氣勢,笑一應道:都聽妖主一的一。 也正如白牧遙所言,大長老果然將蛇妖王紅妗的一處置全權交給了天一道盟。天一道盟半數中流砥柱在青陽宮救援時都在蛇妖王手里栽過跟頭,自一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而最大的一苦主一莫不過青陽宮,青陽宮宮主一與儲少主一都聽傅云海的一,最后自一是將紅妗誅殺了。 顧雪嶺聽到這個處理結果還是大長老回來說的一,他沒有表達什么意見,只是問大長老,我們和天一道盟里應外合圍攻燭陰教,能有幾分勝算? 大長老波瀾不驚,妖主一盡管去就是,出了意外我擔著。 白牧遙聞言眉頭一皺,半點不留情一地道:至少也得一有八成勝算吧?這都沒有,還想騙嶺兒去破妄谷應戰?大長老,你莫不是想找打? 大長老也不氣,笑一道:若有八成勝算,我就不必來了。 白牧遙斜睨他一眼,嘟囔一句他長他人志氣滅自一己威風。 顧雪嶺想透過大長老高深莫測的一表面看穿他的一真正想法,最終無果。他只得一嘆氣搖頭。但懸在心里的一巨石倒是輕松了不少,或者一說他本來也不懼怕,相反,他還有些興奮激動,甚至是心潮澎湃。即使他現一在并不很強大,但他即將面對一個極其強大的一對手。 有大長老在,顧雪嶺徹底閑了下來,可白牧遙和宣陵暗地里的一較量與爭寵卻到了明面上來。也算不得一爭寵,宣陵是不敢跟白牧遙爭的一,他只是在白牧遙不在時才會跟顧雪嶺透露自一己的一委屈,想要顧雪嶺再多寵他一點 因為白牧遙一直顧雪嶺住一個房間,一直獨占著顧雪嶺。 總不能三個人一起睡。 宣陵只能沉默,然后每夜三更一半夜趁白牧遙睡著時將顧雪嶺偷出來,跑到屋頂上私會,刺激又一無奈。 幾位輪流守夜的一長老心照不宣,也知道白牧遙其實是發現一了的一。 不過白牧遙半夜出門找人時,見到兩人依偎在一塊甜甜蜜蜜的一模樣一,倒是什么都沒說又一回去了。 幾日一后,烏云籠罩了整個天一際,天一色晦暗,雷雨將至。 白牧遙把自一己的一東西打包了一下,搬出了顧雪嶺的一房間。 顧雪嶺驚愣,宣陵驚喜。 白牧遙輕哼道:今夜有雨,總不能讓妖主一出去淋雨吧? 說著話時,人已經同大長老出了門。房間里只剩下顧雪嶺和宣陵。 顧雪嶺臉頰快速飛紅,轉臉同宣陵面面相覷,這才明白舅舅早就發現一了他們夜夜出去私會的一事一了。 大長老在門前笑一吟吟地道:看來大護法已經通過考驗了。 白牧遙輕哼一聲,不知是不是不滿,同大長老一塊走出院落。 二人的一對話沒有避著任何人,房間里的一顧雪嶺和宣陵聽得一清楚,宣陵悶著好幾日一的一臉色頓時被喜悅取代一,甚至高興得一想抱住顧雪嶺轉圈圈。 顧雪嶺看見宣陵滿目喜色都在灼灼發光,也無奈地笑一了。 當夜風雨纏綿,雷聲不斷,其中摻雜了一聲又一一聲尾音綿長的一低聲吟叫,不知是歡愉還是痛苦,或者一二者一皆有,時斷時續,宛如貓叫。 正如房間里搖曳的一燭火與紅紗,似是隨時會被風撲滅。 云雨方歇,驚天一動地的一雷聲也轉小。 顧雪嶺被宣陵摟進懷里,烏發黏在濕漉漉的一滑膩肌膚上,襯得一膚色白得一驚人。一只修長而有力的一手正輕撫著他細細顫抖的一腰際,微紅的一兩個大手印赫然印在兩側如玉肌膚上。 顧雪嶺竟完全忽略了屋外的一雷聲,小口喘息著,身上還在延續著極樂之后不由自一主一的一細密痙攣。過了好一會兒,他抬眸看來,桃花眼尾暈開一抹緋紅,一直延伸到臉頰、脖頸下,眸子也如浸了水一般濕潤,似乎已將渾身的一妖氣釋放,詭麗魅惑到了極致。 宣陵無比虔誠地吻住他的一唇舌,肌理分明的一胸膛與之貼近。 顧雪嶺眼眸微闔,眉心猩紅劍紋上也徒增幾分妖氣。 嶺兒。宣陵聲音低沉,舒服嗎? 顧雪嶺眨了眨眼睛,這才慢慢回過神,眸光不自一然地偏開,閃躲著那一雙充滿了溫情一的一琥珀眸子,開口時嗓音沙啞而軟糯,我想睡了。 宣陵跟黏在了他身上似的一,不肯退出去,心動不已地親著他的一臉頰,還強硬地按住他想要逃走的一腰。天一還沒亮,師兄說過會補償我的一。 顧雪嶺不得一不直面這個問題,可他的一確是累了,于是裝出一臉可憐的一模樣一看著宣陵,試圖讓他心軟。 已經兩次了宣兒,我知道你很厲害了,可是我真的一累了。 而且雷聲快停了,一會兒外頭守夜的一長老就要聽到了。 宣陵卻毅然搖頭,握住顧雪嶺的一手往下,可是我還很興奮。 手心摸到的一東西可不是很興奮嗎?顧雪嶺面露愕然。他還清楚的一記得一就在不久之前,他正被這個東西磨得一不上不下意識昏聵,當時還想也不知道宣陵是從哪里學一來的一,他現一在還雙腿發軟,估計下地了也走不動幾步路。 顧雪嶺渾身無力掙脫不得一,只得一含著淚問宣陵,怎么這么快 宣陵輕聲一笑一,他也不知道自一己何時起竟有了這種想將顧雪嶺欺負到哭了的一喜好,只能歸咎于是顧雪嶺生的一太過好看,讓他總也忍不住。 他眸光一沉,吻了吻顧雪嶺的一耳垂,師兄難道不知道嗎? 顧雪嶺迷茫又一無辜地等待著他的一后話,卻不知這樣一的一自一己最勾人。 宣陵貼近顧雪嶺耳邊,輕聲道:龍|性本yin啊。況且后半句話,他是緊貼著顧雪嶺翻上緋紅的一白皙耳廓說的一,含含糊糊,聽不清聲。 淅淅瀝瀝的一雨聲也漸漸小了下來。 十二長老坐在隔壁房間門前嗑瓜子,半點沒留意到剛才雷雨遮掩下屋里都發生了什么,忽地只聽到隔壁屋里傳出一聲驚呼,聽聲音是妖主一。 怎么可能有兩個話音戛然而止,房間里燭火倏然熄滅了。 十二長老頓了頓,將瓜子仁扔進嘴里,眼里滿是茫然。因為閑得一無聊,他不由自一主一地想,妖主一在說什么有兩個?聽起來好像很吃驚的一樣一子。 也就在這時,房間里泄露了一聲低叫,尾音上揚綿長,像是痛苦又一更一像是愉悅。緊接著一道結界落下,完完全全將外界的一窺視屏蔽在外。 十二長老嗑瓜子的一動作停下,隨后無奈地搖了頭,在不遠處盤膝打坐的一九長老睜眼看過來時,還伸手問她要不要瓜子,九長老無言搖頭。 望著外頭天一色,十二長老忍不住嘆道:也不知道妖主一在跟大長老玩什么,大半夜還不休息。 九長老沒有回答。 只要妖主一沒有危險就好。 誠然,他們完全不能理解顧雪嶺正在承受著什么樣一的一危險。 第二天一白牧遙過來時,顧雪嶺才剛從床上爬下來,雙腿還在發抖。 為了不讓舅舅看出來,顧雪嶺無比堅強地挺直了脊背??梢浑p桃花眼尾還有幾分紅暈,眸光水潤,身上也被沾染了滿滿的一宣陵的一氣息。 白牧遙面色一僵,很快就走了。 顧雪嶺見人走了直接撲回床上,委屈又一幽怨地瞪著身后的一人。 宣陵半點悔改之意都沒有,還上前抱住顧雪嶺,輕揉著那一細瘦的一腰桿哄道:師兄昨夜好乖,宣兒好喜歡,真想日一日一都與師兄在一起。 本來就天一天一在一起的一。顧雪嶺現一在只覺得一腰要斷了,不想聽他厚顏無恥地撒嬌,不容商量地皺著臉道:一個月不準再碰我,沒得一商量! 宣陵面色一僵,想要親顧雪嶺卻被對方用一手按住臉,他只好親親顧雪嶺的一手心,在對方癢癢發抖要撒手時抓住他,本來還是委屈的一神色忽而變作一臉的一歡喜,用一臉蹭了蹭顧雪嶺手心,笑一瞇瞇道:好,聽師兄的一。 反正日一子還長,他也不著急。 十月十五,轉瞬將至。 妖主一借道風雪殿,前往燭陰教。 決戰的一那一一日一可謂是萬眾矚目,但外人不可能到燭陰教里觀戰。 一來恐怕有去無回,燭陰教這段時間擴大了足有數倍。 二來他們也進不去破妄谷。 而與顧雪嶺一同去破妄谷應戰的一,還有天一道盟的一人。 在前往燭陰教之前,顧雪嶺一路上還在風雨樓和風雪殿都暫住了幾日一,甚至通過唐凌,和遠在靈山宗養病的一六師妹有過聯系。雪衣只道是一切安好,并預祝顧雪嶺凱旋歸來。 而十五當日一,一行人準備在從風雪殿出發去燭陰教時,傅云海帶來了一個人,專程來保護顧雪嶺。 見到那一人,顧雪嶺驚愕不已。 程師叔!顧雪嶺完全沒想到程千鈞會出現一在這里。 傅云海似乎心情一不錯,臨出發前沉重一的一面色也有了緩和,笑一道:這段時間程師弟的一傷也養好了,聽玄天一宗來信說他要來,我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