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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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葉景沒跟上來,顧雪嶺回到無回宮后才敢放松。 宣陵走了這一段路,臉色也愈發蒼白,似是累到了。顧雪嶺送他回房,將小爐上溫著的藥端過來給宣陵服下后,宣陵的臉色才好一些。 顧雪嶺想了想,說道:宣兒放心,現在你已經是師父的徒弟了,有師父在,葉景不敢再欺負你的。 宣陵聞言抬起頭,剛才顧雪嶺護著他他不是沒看到,有些別扭之外,還有幾分心虛。他要殺顧雪嶺,顧雪嶺不知道,還護著他。宣陵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不自在拋卻腦后,問顧雪嶺道:葉師兄一直都這樣嗎? 顧雪嶺愣了下,小聲道:也不是。只是從秋離山獸潮回來后,他就變了很多。顧雪嶺不愿意多說了,將宣陵按著肩膀塞進被窩里,態度有些強硬,好了,你就安心養傷吧,有大師兄在,大師兄保護你。 聞言宣陵那點心虛竟如星火燎原,燒得他渾身不自在,他躺在床上,看顧雪嶺給他掖被子,下意識脫口而出道:大師兄為什么要保護我? 話音落下,顧雪嶺噗呲一聲笑了,臉上的沉重也慢慢散去。 現在大師兄保護宣兒,等宣兒長大了就該保護大師兄了。 顧雪嶺思索了下,補充道:而且宣兒還要幫咱們師叔祖洗清冤屈,我等著宣兒萬劍訣大成那一日。 宣陵竟是啞口無言,他其實還沒有答應要幫玄天宗。 宣陵的內傷還沒好全,顧雪嶺看他精神不大好,便催著他休息。 好了,宣兒早點睡,熬夜的話頭發會長不出來的。 一定會長的!宣陵心下一震,幽幽瞪了顧雪嶺一眼。因為要睡覺,帽子自然摘了,一顆光禿禿的腦袋就這樣露出來,比屋里的燭火還亮。 宣陵默默背過身去,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起來。 顧雪嶺捧腹不止,叮囑了兩句早些睡便起身離開了。 房門打開后復又關上,躲在被窩里的宣陵耳尖動了動,心道何需他提醒?只是他的頭發 宣陵每次想到這個就恨得咬牙切齒。 顧雪嶺從宣陵房間出來,回房時腳步頓了頓,又拐彎出了院子。 路過無回宮后殿時,遠遠便見南宮清和一個人在說話,顧雪嶺本來不想過去打擾,卻被南宮清發現了,便不得不過去,乖乖地行禮喊人。 師父,程師叔。 南宮清臉上明顯有些怒氣,大抵是因為適才與人爭執過,他跟顧雪嶺說話時,語氣也有些冷硬,天色不早了,嶺兒早些回去歇著。 顧雪嶺拱手應是。 南宮清身側那青衣劍修一直看著他,即便不說話不動,渾身氣勢卻是銳利如劍鋒寒芒。就算顧雪嶺已見過他數次,每次碰上這位程師叔,他都很不舒服,尤其是對方看他的眼神。探究,炙熱,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眼神,顧雪嶺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師父不喜歡這個人,他也跟著防備這個人。 所幸那青衣劍修也并不說話,顧雪嶺不必應付他。 直到出了無回宮,才沒再感覺到扎在背后那道炙熱的視線。 也不知道那位程師叔是什么人,從顧雪嶺記事起,每年都能見到他來找南宮清,但南宮清向來都是不歡迎的,而且這個人每次都是偷偷的來不知道來干什么的,顧雪嶺想起那雙沉靜卻執著的眸子就頭皮發麻。 雖然程師叔長得挺好看,可老是那樣盯著人看,也很難消受的。 得虧程師叔拖住了南宮清,顧雪嶺知道南宮清一定會等到程師叔離開玄天宗后才有空閑做其他事,他偷溜出無回宮后去廚房偷了一壺酒,塞進儲物袋里便提著燈籠往后山走去,一路還小心提防著身后是否有人。大過年的,有宣陵和南宮清在,其他人也不會想到顧雪嶺會大晚上跑去后山。 顧雪嶺熟門熟路找到后山一處隱蔽在藤蔓后的山洞。 這山洞是他去年發現的,那時南宮清去了天音寺法會,他在房里悶著,大家怕他難過也不敢來打擾,便是他偷跑去后山,無意中發現這個山洞,待了一整宿才回來也沒人發現。 自然,也顧雪嶺也在這山洞里發現一些東西,還有人。 也說不上是人。顧雪嶺進了山洞,走上數百步,前方隱約透出一縷靈光,刻印在山壁上的陣法符文時而顯現,顧雪嶺踏入陣法時也不曾被排斥,而這個陣法布在山洞深處里,還困著一個人,應該是一個人的元神。 那陣法極其繁復,即使過去了很多年,陣中威壓仍是十分強悍,威懾之下,里頭被困著的一道元神頗有些難熬,顧雪嶺卻沒什么感覺。 他一來,陣中那一身素白道袍披頭散發的少年也察覺到了,少年一回身,露出一張蒼白清秀的臉來。 臉是稚嫩清秀的,看去約莫是與顧雪嶺年紀相仿,可這少年一笑,臉上卻帶了幾分邪氣,連帶著那一身素凈的道袍都變得不倫不類起來。少年輕聲喟嘆,幽怨地看著顧雪嶺。 小嶺兒可算來了。 顧雪嶺不大想搭理少年,待他飄到陣法邊沿,已經無法在越出一步時,顧雪嶺才將先前在廚房偷到的一小壺酒遞給他,卻是費解。 喏,酒給你帶來了。你又喝不了,為何還要我帶酒來? 喝不了,聞一聞味也是可以的。少年只有元神,喝不了酒,因為修為不低便能碰到外物。 也不知為何,他出不了陣,顧雪嶺卻可以送東西進來。 少年小心翼翼接過顧雪嶺手中的白瓷酒壺,晃了晃,聽著里頭的水聲,便滿足地呲牙一笑,露出兩顆潔白卻尖利的小虎牙,偏又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等這一壺酒等了半年。 顧雪嶺撇嘴不語。的確,上回他來看少年是在半年前,他看少年就地坐下,盯著壺中酒水想喝又不能喝,就知道少年又要挑剔。 果然,少年很快抬頭,這是梨花白?我要的是極品靈酒啊。 我們玄天宗哪有錢賣極品靈酒?顧雪嶺也很不滿。 少年瞇起雙眼打量著他,嘖,把你賣了不就有靈石了嗎? 顧雪嶺默不作聲看著他,臉色有些冷。 雖然你拖延了這么久,還帶了這么次的酒,但看你真的來了,我就原諒你了。少年笑嘻嘻道。 就算是笑,也難掩少年滿眼的惡意。顧雪嶺冷哼一聲,在陣法外席地而坐,羅旬,我找到你們天魔宗的林長老了,你猜他怎么樣了? 被稱作羅旬的少年聞言稍稍睜大了眼睛,笑道:死了嗎? 顧雪嶺看他還幸災樂禍,皺眉道:又少一個人來救你了。 羅旬擺擺手,不甚在意,死了就死了。就算他來了也救不了我,那幾個長老,個個都是廢物,天魔宗也就那個左使有點能耐。 顧雪嶺就知道這樣套不出什么話,是啊。聽他說其余兩位長老都在躲著那位左使,也不知左使什么時候來救你?魔子,你怎么看? 哪怕被點明身份,羅旬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笑臉。 我不是早就跟小嶺兒說過了嗎,左使是不會來救我的。他要殺我,怎么可能會來救我?見顧雪嶺還是一臉不信的表情,羅旬無奈聳肩,好嘛,我就知道小嶺兒不信我,可我上回說的句句屬實,我跟凌云霄都著了左使的道,他根本就不把我當主子,凌云霄是他陷害的,跟我無關,不過凌云霄也的確救過我,只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否則的話凌云霄早就把我交出去了,哪里還會把我關在這里? 第三十五章 一年前,顧雪嶺發現這個山洞,還無意破了陣,幸好只有外圍的陣法被破,困住魔子的中心法陣還很牢固,顧雪嶺至今還有些后怕。 不過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竟然就險些破了陣放出魔子? 而第一次見面時,羅旬就說過,他是被凌云霄關在這里的。 他不知道凌云霄已死,還問顧雪嶺人怎么沒來,把他一關五十年,是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這里種蘑菇? 于是當顧雪嶺告知他凌云霄早已自戕謝罪時,羅旬呆了呆,之后笑了起來。有譏諷,也有惋惜,誰能想到,凌云霄居然落得這個下場? 被自己人逼死啊,真是好慘吶。 當時羅旬就是這么說的。顧雪嶺聽了有些生氣。 至于他為何不告訴其他人,包括一直在尋找魔子的南宮清等人羅旬就在玄天宗,是因為羅旬威脅他。 羅旬說當年他被左使陷害,都還沒來得及干壞事就被抓起來了,凌云霄帶回只剩元神的他,原本打算讓他澄清事實,還自己一個清白??上裁炊疾恢?,完全無法作證,況且他是魔子,他說的話天道盟的人不會信。而且若魔子在玄天宗里的消息傳出去,那時玄天宗很可能會徹底玩完。 總之當初凌云霄的確得到了魔子的下落,卻沒有把魔子交出去,不知是因為那時局勢逼迫,為了保護玄天宗根基,還是因為心中有怨 顧雪嶺想,凌云霄一生為天下蒼生,為天道盟做了那么多事,是真正的上刀山下火海,最后卻被自己保護的人逼死,他心中豈能不怨? 現在凌云霄已死,沒人能解釋當年他為何不將羅旬交出去,羅旬未必可信,但有一句話很有道理 若真讓人知道羅旬在玄天宗,玄天宗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羅旬rou身被毀,只剩元神,他說左使要殺他,他不想死,也不想離開玄天宗,便以此威脅顧雪嶺,若顧雪嶺將他供出去,或者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在這里,等天道盟的人來了,他就跟他們說,玄天宗確實跟他合謀。 此子確實是卑鄙無恥,因此顧雪嶺便只能忍下來。 要查清當年的事,羅旬應當是最大的突破口,若凌云霄能自證清白,也不會沒有將他供出來了。 顧雪嶺想,在羅旬這里挖不出來什么有用的證據,反而還可能被他誆騙,還不如先關著,查清隱匿在虛儀天的那些天魔宗jian細再說。 你還不信我嗎?顧雪嶺回過神,臉上明顯是不信的,羅旬嘆氣道:小嶺兒,我說的都是真的。 顧雪嶺不可能信他。 旁人的話他最多信三成,魔子的話是一成都不能信。既然他對林長老的死無動于衷,那也沒什么好問的了。 羅旬忽然問:小嶺兒修為見漲呀,這半年都在修煉嗎? 顧雪嶺討厭他這副笑瞇瞇的樣子,一看就很假,不過漲了修為這事他也挺開心的,你管這么寬。 我是關心你啊。羅旬說:先前你說你根基極差,我不是說過,有個法子能助你修煉嗎? 說起這個,顧雪嶺冷冷地看著他。他是不小心被套了話的。 羅旬朝他眨眨眼睛,那雙眸子如墨般深沉,深處卻透著一縷血紅,似是暗藏著濃重的狠戾和邪氣。 小嶺兒想好了嗎? 顧雪嶺面無表情道:不可能。 啊呀,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羅旬一臉的惋惜,小嶺兒不愿學我魔道功法,我便沒辦法幫你了。 不需要。顧雪嶺起身,問不到任何東西,他也無意停留此地。 羅旬挑起眉梢,在他身后道:生氣了?這就走了? 顧雪嶺腳步反而更快了些。 羅旬低笑一聲,揚聲道:那小嶺兒記得下回不要隔那么久才來看我,我等得快長出蘑菇來了。 顧雪嶺懶得理他,提起燈籠走向山洞口,正要出去,山洞深處又傳出羅旬充斥著惡意的調笑 若是遇上了什么難處,小嶺兒盡可來找哥哥我,我什么都不要,只是看中了小嶺兒你的人罷了! 滾!顧雪嶺咬牙。 子夜已至,新年到來,萬家燈火長明,炮竹聲此起彼伏,即便是偏遠的山村,也籠罩了nongnong的年味。 王家村村子一角,那座遍布血陣的老宅自曹老婆子死后,宣陵跟著玄天宗的人離開便成了空宅,因為過于陰邪,便成了村子里人人敬而遠之的鬼宅,嚇得四周鄰居早已搬空。 這鬼宅向來是無人的,今夜卻忽地亮了燈火。燭火透出門框泄露出來,其中一縷光芒打到院門外。 宣庭立在門前許久,空宅里才走出來一個綠袍小少年。 妖王,這屋里除了殘余的血陣,有用的東西都被天道盟的人拿走了,不過小妖王應該確實在這里停留過。那閣樓一角,有著一道刻痕,類似水滴狀的繁復紋路,旁人看了或許不懂,可妖族看了,多半能意會。 見宣庭面色冷淡,少年猶豫須臾,又道:聽聞小妖王還是嬰孩時便被遺棄在山上,應是山中百獸撫養長大,三歲時被那個叫曹老婆子的魔修撿回來用作用作祭陣,屋里那些血陣,用的全是小妖王的血。 聞言宣庭眉頭一緊。 少年也是憤然,我今日打聽到,小半年前那老婆子因邪陣反噬而死,天道盟的人便帶走了小妖王。 宣庭問:帶去何處? 不清楚,當時天道盟來的人不少,或是青陽宮,或是玄天宗,或是承坤門少年說著,發覺宣庭神色幾變,忙道:我這就去查。 而此時的宣陵,正在玄天宗的無回宮里睡得香甜。 夢里他還是天道盟主,仙道首席,他劍破萬法,力挽狂瀾。 最重要的是,夢里的他,還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 七年后。 玄天宗數十里外的一座無名深山。據聞此處山脈常有妖獸出沒,又遠離人間城鎮,故而基本不會有人進山,也便不知這座無名山脈中暗藏玄機。 正值五月末,雷雨季降臨,山中連著下了三日雷雨,穹頂還覆蓋著層層烏云,最后一道雷電劃破天際,以摧枯拉朽之勢轟隆隆劈下。 雷火穿過山脈巖石,直劈想冰洞中一柄覆滿寒霜的寶劍。 寶劍銳氣不減反增,發出滋滋聲響,似要將那一縷雷火吞噬。 劍上電光散去,宣陵伸手,那柄靈劍便有靈性地飛到他手中。經過這場天雷淬煉,靈劍鋒芒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