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他百般引誘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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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長川:“……” 第39章 懊惱 月色照窗, 案上燃著沉香,室內一片幽寂,顏芙眼皮輕顫,一睜眼便看到白色床帳, 陳設簡潔素雅, 甚至有些許冷清…… 眸光落在大漠落日的屏風上, 她怔了怔, 自己這是在甚么地方?霍將軍呢? 下一瞬門外便響起男子的低聲詢問—— “姑娘還未醒?” “回少爺, 奴婢一直在外守著,不曾聽到里面傳來聲響?!?/br> 是霍長川。 顏芙連忙從床上坐起, 這才發覺自己的衣裳不知被誰給換了, 僅著中衣,心口突突跳了兩下, 她不禁有些耳熱。 經過這段時日, 她對霍將軍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他人雖看著冷漠不好相與, 但品行卻是極端莊正經的, 定是他吩咐侍女給她換了衣裳。 顏芙低垂粉頸,不禁想起初到慶州時的場景。 彼時她聽了些調戲話語, 獨自宿在營帳中膽戰心驚夜不成寐, 霍長川見了, 便在自己的主賬中為她設下床鋪,以屏風相隔。 “他們性子粗莽,有時口出狂言, 若是冒犯了姑娘, 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br> 他漆黑的眼睛直視著她,眸光淡然, 耳根一點薄紅。 顏芙并未將那些士兵們的戲弄放在心上,而是不知在何時,偷偷地對霍長川心生愛慕。 她咬唇望著門外,他是,離開了么…… 不遠處卻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顏芙心口一緊,慌忙躺了下來,佯裝睡著。 沒過多久,她便覺得床邊立了一個人,那人身上有著淡淡的木葉香氣,夾雜著些許水氣,似是剛剛沐浴完。 霍長川……他沒有走。 顏芙心頭涌上一股歡欣,她唇角微微上揚,竟忍不住微微笑了。 一旁的霍長川挑了挑眉,低聲自語:“這是做了甚么美夢么,笑得如此開心?!?/br> 顏芙唇角的笑意頓僵:“……” 霍長川眸光微動,撩起衣袍坐了下來,隨手拿起床邊的書卷翻了起來。 燈火跳躍,月色溶溶,細微的紙張翻動聲不時響起,越發顯得滿室寂靜。 腹中有些饑餓,顏芙忍了半日,最終還是沒忍住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這聲響在這寂夜中顯得過分清晰,余韻悠長。 顏荔面色漲紅,嘴唇都快咬出血來:“……” 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嗓音低沉,帶著些許氣聲。 “吃完飯再繼續裝,嗯?” 顏芙倏地睜開眼,顫著眼皮看向嘲笑她的人,抿著唇小聲問:“你、你何時發現我在裝睡的?” 霍長川唇角猶帶著些許清淺笑意,“剛進來沒多久?!?/br> “……” “我、我不是有意騙你的?!?/br> 顏芙滿臉燒紅,拉了拉薄衾,掩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瀲滟嫵媚的桃花眸,濕漉漉地望著他。 膽怯純真,帶著股惑人而不自知的風情。 霍長川喉骨微動,收回目光,咳了咳:“你無事就好,先前既然受了傷,為何不與我說?” “唔,那只是一點子小傷罷了,我不能耽誤你回京的路程?!?/br> 少女聲音里滿是小心翼翼,她說得并無不妥,但霍長川卻沒來由地有些動怒,面色也不由沉了幾分。 “再怎么著急趕路,身子也是第一位的?!?/br> 她眸子如蒙上一層水霧一般,怯生生地望著他。 霍長川:“……” 怎么似乎,自己是個極其兇惡的壞人一般? 他身姿頎長,負手而立,語氣不由地放緩:“先去換身衣裳,過來用飯罷?!?/br> “衣裳……在哪里?”顏芙環顧四周,并未發現甚么女子服飾。 霍長川指了指一旁的衣櫥,“那里有你幾套,你挑喜歡的穿?!?/br> 說著,他起身去了外面,立在廊下,看紗燈下的和尚鸚鵡在籠子里跳來跳去,嘰嘰喳喳。 “成親,成親,要成親?!?/br> 霍長川:“……” 他望著明月無聲地嘆了口氣,母親這次的逼婚,真是來勢洶洶無所不用其極啊…… ** 另一邊應府,顏荔卻十分苦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中來回踱步。 原因無他——昨日她在悄悄給裴懷光飛鴿傳書時,恰好被早歸的應策抓了個正著。 兩人一鴿皆呆愣了一下,信鴿撲棱著翅膀正要逃跑,下一瞬便被應策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取下密信,一目十行,應策俊美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寒冰。 顏荔小臉煞白,訥訥道:“子安你聽我解釋……” 應策長眉微挑:“裴懷光?你一直與他有書信往來?” 呃,確切來說,根本算不上書信。以前都是顏荔胡編的流水賬,這還是頭一回輸送一些有用信息,便被應策抓了個正著兒。 顏荔吞咽了下口水,小聲道:“也不算書信……” “他給你的回信呢?”應策盯著她,鳳眸帶著一股壓迫感,語調倒與平時沒甚么兩樣,但顏芙知道,他這是動怒的前兆,便干脆不再隱瞞,眼眶一紅,登時落下淚來。 應策:“……?” 他指尖微蜷,不禁有些慌,“你哭甚么?難不成他給你的信就那么金貴,我連看一眼都不能?” 顏荔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抽噎著說了一遍來龍去脈。 只不過在她的故事中,放大了裴懷光的刻薄可惡,將自己說得可憐又無助,簡而言之,她之所以會背叛應策,全都是不得已有苦衷被逼的。 話里話外無不在表明,若是應策對她有怨氣,應當撒在裴懷光身上,她只是個凄凄慘慘的小可憐罷了。 顏荔吸了吸鼻子,滿眼含淚:“子安若是不信,大可去我房里褥下翻看,過往我給他寄的信都留了底,就是想著萬一有這一天,我好向你證明,我并未出賣你甚么……” 每日吃甚么包子喜歡飲甚么茶當然算不得出賣。 應策看了她片刻,神色看不出喜怒,抬腳去了她房中,“掀起來給我瞧瞧?!?/br> 顏荔連忙拭了拭淚,極為狗腿地掀開褥子,介紹道:“你瞧,全都在這里了?!?/br> ……如天女散花一般散落著大大小小的信箋,看得應策眉頭緊蹙。 “你有難處,為何不早些與我說?”他凝望著她膽怯的眼,低嘆一聲,“看來荔兒還是不信任我?!?/br>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黑眸中滿是受傷失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顏荔心口發悶,似是被人用力捶了一拳,看著應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她兩肩一松,方才一直繃著的弦登時耷拉了下來。 糟了,這次子安一定生她的氣了,還是很氣很氣那種。 他如此掏心掏肺地待她好,她卻在背地里一直出賣他……不給人對等的感情回應倒也罷了,畢竟情愛不能勉強,但她這樣不識好歹,便是恩將仇報了…… 顏荔將自己丟在床上,抱著被子低聲哀嚎,許久之后,她才振作起精神—— 立場要堅定,既然已經說出了實情,那以后再也不必為裴懷光所牽制,更無需為他做事。 當務之急,便是要牢牢抱緊應策這只大腿,讓她與jiejie能夠從煙波閣全身而退才是。 思及此,顏荔便顧不得感傷懊惱,連忙起來洗臉。 本欲重施薄妝,卻又忽地想起甚么,放下胭脂水粉,就那么素著一張臉,穿著家常衣裳,烏云微軃,遠不如平日里明艷動人,倒更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她直奔應策書房。 房中亮著燈,可案前卻不見應策的身影。 莫不是出去了? 顏荔探著腦袋瞧了瞧,放輕步子走了進來,她本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應策回來時,她再撒嬌癡纏給他好生道歉。 唔,只要她臉皮夠厚,磨得時間夠久,子安一定會心軟原諒她的罷? 果不其然,只略等了一會兒,顏荔便看到應策走了進來。 他并未回到書案前坐下,而是走到八寶架前,轉動一只青瓷美人瓶,一旁便忽地現出一方密室來。 顏荔微張著嘴,眸中滿是驚訝,這里怎么會有一個密室?里面放著甚么東西? 應策走了進去,密室的門并未闔上。 誘惑近在眼前,顏荔蠢蠢欲動。 終于,她按捺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一條狹長的甬道,壁燈微亮,顏荔屏住呼吸放輕腳步,如做賊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一處寬闊之地,入目的卻是好幾排書架,上面放著無數畫軸,應策正立在其中一個架子前,垂眸看著手中的畫卷。 是甚么畫他看得如此入迷?連她悄悄跟過來都不曾發覺。 顏荔抿了抿唇,將身子往書架后縮了又縮,卻沒成想一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卷畫軸,當啷一聲落地,糟糕——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眼睫輕顫如蝶,預想中的質問卻并未發生。 心口急跳數下,顏荔微微睜開眼,就見應策仍背對著她,高大修長的身軀不似平日里挺拔,多了幾分凄涼與頹廢。 ……nongnong的愧疚感突然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