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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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好喝提西豐喃喃說著,不知不覺間將碗中的魚湯一飲而盡。 嘿嘿,這可是我精心烹飪的。我就知道jiejie一定會喜歡喝的。少女語氣隱藏不住地得意,獸耳愉悅地晃了晃。 不要喊我jiejie。提西豐臉瞬間陰沉下來,強忍著內心的不適,盡量放緩語氣,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哦,好吧。少女問,那我該怎么稱呼你呢? 不需要稱呼,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提西豐不可能說出的姓名。 好,可這樣好不方便。少女好奇地問,對了,你是什么人呀?怎么會來到我們這兒呢? 我是漁夫的女兒。提西豐低聲回答,我和朋友們一起出海打漁,結果船開到陌生的海域,遇到了可怕的風暴,我跌落到海里。 天吶,那你的朋友們 應該全都死了。提西豐輕聲說,她的目光望著鐵鍋下的火苗不由出神。 別擔心提西豐身體一怔,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少女眼神憐憫地望著她,雖然你在這里很危險,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安全送回圣維亞的。 你能幫我離開?提西豐細眉微微揚起,你有辦法嗎? 我、我會想辦法的。少女面上露出些許難色,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一定要聽話,而且要有耐性,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她又補充道,不過我會盡快的。我明白的,你的家人現在一定很著急,擔憂著你的安危。 提西豐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不可見地顫動。少女的話無意間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經。 此時此刻,人類慘敗的消息大概已經傳回都城了吧,瑪爾斯和母親肯定都傻眼了,而圣維亞宮廷里大概也陷入一邊混亂了。 就像她老師預料的那樣,事情全部都搞砸了。跟隨她的士兵們全軍覆沒,啟動魔法陣的戒指不知去向,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改變局面的能力了。 你是不是想家了?少女坐在一邊,似乎感受到了提西豐的悲傷。 不提西豐輕聲說完,就躺回到床上。少女則悄聲地收拾好餐食。 你要出去嗎?提西豐聽到門推開的動靜。 我去捕獵。少女輕聲說,不然明天我們就沒東西吃了。 提西豐疲憊地闔上眼睛。此時的她不僅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價值,還落魄到要被亞獸人拯救的地步。 她輸得很徹底,而作為失敗者的她,恐怕已經沒有回到故鄉的資格了。 無能為力。她現在真的累了,只想這樣不用思考地繼續睡下去。 等到天黑的時候,少女才背著大弓從森林捕獵回來。她走過籬笆墻,發現院子門口的木柴被劈好,并且整齊得堆放在角落里。 她警戒著握住武器,循著清脆地劈柴聲過去。她瞧見了一個戴著兜帽的高挑身影,正一下一下揮舞地自家的砍刀。 你怎么起來了?休息好了嗎? 嗯提西豐低低應了一聲。雖然她醒來的時候少女沒還回來,但她暫時還沒有逃跑的打算。 所以,她打算找些事情,讓自己清醒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 而且,無論再怎樣頹廢,她也無法允許自己完全依賴著一個小孩活著。 你居然會劈柴?少女驚訝,我聽說人類女性都很孱弱,你居然會用砍刀嗎? 我是平民,只有貴族女人才會孱弱。提西豐手上稍微頓了下,劈柴這種事對我們來說是很平常的技巧。 哦,原來是這樣。少女點點頭,你看,我今天打了一只兔子。 你用背后的大弓射中的?提西豐偏過頭望了眼問。 對少女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射箭可是很厲害的。 這把弓箭不適合你。提西豐說,它對于你來說太大了。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少女明艷的神情忽然暗了下來,我一直都用著它。 你父親怎么死的?幾乎是問出口的瞬間,提西豐就后悔了。 我對父親沒有什么印象。聽他們說,是十年前,被魔法殺死了。 少女拉了拉嘴角,故作輕松地說,放心啦,我不會遷怒所有人的,更不會遷怒你。哥哥說,我們真正的仇人是挑起戰爭的人,而不是和我們一樣受苦的普通人類。 是嗎?提西豐默默聽著,你真的這樣想嗎? 真的,不然我也不會救你?少女重新露出微笑,必須有人要大膽做出改變。如果我們一直相互仇恨的話,那戰爭的詛咒就永遠沒有可能結束。 柴砍完了,我先進去了。提西豐放下砍斧,她不想去看少女那天真善良的神情,這樣的神情會讓她不由想起自己的親妹歐尼斯。 提西豐有些煩躁。這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野獸不該露出這樣美好的表情的,更不可能讓她聯想到自己珍愛的歐尼斯。 你干什么?提西豐望著跟著自己屁股后面的少女。 我要睡覺少女眨巴著眼睛說,我困了 我不喜歡和人睡在一塊兒。提西豐皺著眉說,從出生開始,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入眠,連歐尼斯都沒有和她同床共枕過。 可這是我的床啊少女指了指提西豐坐著的地方。 提西豐噎住了:我去外面睡。 晚上會很冷的,而且要是你被晚上巡邏的村民發現,我們就完蛋了。 你睡在這里,我睡在那張椅子上。提西豐離開了房間里的唯一一張床。 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床呢?少女雙手抱胸。 我不喜歡。提西豐坐下,將后腦勺抵在冰冷的墻面上。 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亞獸人。少女認真地問,即使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也因為我是亞獸人而討厭我嗎? 提西豐仰著頭,望著房頂的樹藤沉默不言,似乎在出神。 我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你這樣的態度讓我很傷心。少女說完,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就被吹滅了。 深夜,氣溫逐漸降低,屋內寂靜無聲,屋外是喧囂的蟲鳴。 提西豐不清楚太陽還有多久才能升起,反正從燭火熄滅起她的意識就一直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她睡不著是理所當然的,首先她白天已經睡了很長時間,一點也沒有倦意。 而且身為的公主殿下的提西豐,何時有過坐在椅子上過夜入眠的經歷。 就算是以前出兵打仗的時候,也會有副官為她簡單準備好就寢需要的一切家具用物。 提西豐動了動自己僵硬的后背,還是選擇將上半身趴伏在旁邊的桌幾上。 雖然這樣的姿態很不雅觀,但現在她只能向疼痛難熬的脊椎低頭讓步了。 你睡著了嗎?忽然有一個極輕的聲音響起。 提西豐不想開啟兩人的對話,所以干脆裝出真的睡著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無人回應,少女才捏著腳尖悄悄地走下床來,向她走來。 提西豐睜開眼睛,鋒利的眼神隱藏在黑暗中,她在等待著少女接下來的動作。 一件溫暖的皮毛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是在搞什么?難道不是打算刺殺嗎?提西豐一動不動,心里升起難以理解的情緒,她站在那兒干什么? 睫毛好長??!好羨慕提西豐等了半天,只等到少女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 提西豐有些發懵。 這世界上贊美羨慕她的人很多,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羨慕她,是因為她有著很長的眼睫毛。 提西豐不知道自己的睫毛長不長,她不太在意打扮著裝,身邊也沒幾個人會注意到這種小事。 當然,最重要的,這么多年過去,能在極近距離下觀察她面龐的人已經消失很久了。 感謝在20210508 23:24:3620210510 23:54: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16021023、蔚藍 1個; 驚山 30瓶; 34744344 20瓶; 黑貓k、魚翔淺底 10瓶; 第105章 折矛之地11 今天雨太大了, 外面都沒有獵物了。中午我們煮秾魚咸草湯吧。 如果沒記錯,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午飯都是秾魚咸草湯。 那咸草秾魚湯? 這有什么區別嗎? 沒區別啊,但我們現在只有秾魚和咸草這兩樣吃的了。少女嘆了口氣, 攤了攤手。 還有三個紅薯提西豐裹著兜帽坐在石頭上,手握木棍戳了戳火堆里燒得外皮發黑的紅薯塊兒, 橙紅色的漿汁在炙烤中流出。 現在的時間接近正午,由于下雨的緣故兩個人起床后就被困在了這間簡陋的茅草屋里, 并且他們只有極為狹窄的活動區域, 因為屋子剩下還有一半的地方也在「下雨」。 你為什么不修繕自己家的屋頂?提西豐瞧了眼最西面的角落,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大鐵盆中,喧囂地像是在敲鑼打鼓。 沒用的,這里補好了,其他地方也遲早會漏的。少女打開了密封的土罐, 拎出了上一周腌制好的秾魚塊,這樣也挺好,省了去外面挑水的時間了。 夏天沒有完全過去, 雨季還在繼續, 提西豐望著窗外模糊的水發呆。 喝著腥氣的魚湯,睡著漏雨的茅房, 不知不覺間, 她竟然在這座全是亞獸人的村子里生活了快一周了。 與卑賤的野獸住在一起, 同吃同睡, 這對于曾經的提西豐來說簡直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 而現在,她居然有些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剩下的拜托你啦,把它們切成薄片。少女將魚塊洗了洗,放入鍋爐里,然后連魚帶鍋放在提西豐面前。 提西豐默默拿起桌上的骨刀, 在石頭上磨了磨刀鋒。這是一周以來,她與少女之間形成的分工,因為無法出門的緣故,少女負責外出捕獵,而她負責將食物處理干凈弄熟。 下次可以弄些野兔飛禽之類的回來嗎?因為常年行軍,提西豐的口味大概是她那群皇室兄弟姐妹里最不挑剔的,但即使如此,她也有些受不了一日三餐都是秾魚咸草湯的安排了。 兔子、鴿子逃跑快,很難抓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可以試著安置一些陷阱,用誘餌和一只鐵籠,也許就能有所收獲。 可是我不會,也沒有鐵籠少女有些苦惱地歪著頭。 過會兒,我幫你做一個,之前有看到屋子后面好像有破舊的漁網,那個可以代替籠子。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你知道好多啊,還知道怎么做陷阱。少女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毫無吝嗇對提西豐的贊美。 是我父親以前教我的。提西豐隨口應付道。 在兩人共同生活的這段時間里,她和少女已經找到一種比較合適的相處模式,提西豐態度溫和了不少,她開始學著盡量忽視對方是亞獸人的事實,而少女也漸漸開始依賴起她。 比如有時候會不肯睡覺,非要讓她說說人類生活的國度是什么模樣。 一開始提西豐不敢說太詳細,她有些擔心少女會猜忌自己的身份。 但慢慢的,她發現少女單純得像個孩子,基本上她說什么對方就信什么,毫無心機可言。 即使是她隨便杜撰的謊言,少女也會認真地點頭,滿臉都是聽得津津有味的神情。 由此判斷,她待在這兒暫時很安全,少女不會出賣她,而她以后大概也有機會利用對方的善良,找到回到都城的方法。 抱歉,我暫時還沒找到送你回故鄉的方法。少女忽然開口道歉,原本想去找村里的喬治大叔,但他出海到現在還沒回來。 沒關系提西豐將切好的魚片重新扔進鍋中,加水闔蓋。 她抬起頭瞧見窗臺上一大捧淡黃色的小花,這些花昨天中午的時候還是盛開的,現在花瓣居然已經掉落不少了。 這是什么花? 哦,這個嗎?是茉莉花。少女笑著回答。 茉莉應該是白色的。提西豐皺眉。 黃茉莉啦。少女走到窗臺將花束捧起,聞起來和茉莉花味道很像,但它花期很短,只能盛開一天的時間。 這是嬌弱的花朵。只能開這么短的時間有什么意義呢?提西豐搖搖頭,她不喜歡這所謂的黃茉莉。 為什么沒有意義呢?不能因為時間短就否認它們曾經美麗地盛開過??!少女插著腰大聲反駁著。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提西豐被少女的反應驚了一下。 它們才不是沒意義的。少女垂下頭聲音變小,就像我們兩個人只在一起度過很短的時間,以后等你回去,我們大概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她語氣充滿了傷感,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已經把你當作很重要的朋友了。 外面的雨聲嘩啦啦的響著,提西豐望著鍋中沸騰地白湯,喉嚨像被魚刺卡住,生生地疼。 門被人用力地拍打著,提西豐猛地一顫。 是誰?少女抹了下眼角,走向大門。 是我,沃特。又是幾下急促的敲門聲。 他是誰?提西豐滿臉戒備。 我們村子里的人。少女回答。 不能讓他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