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一地雞毛
寧王討厭容安是真,當初夏陽城他和宋清慈的事就是容安散播出去的。 不過討厭容安是一方面,他也是真的沒想到容安會牽扯的這么大。 他多少有點后悔自己當初太沖動了。 其實他有很多后悔的事,比如當初他不該那么對宋清月,導致她跳河自盡,回來后就跟了容二。 后悔沒能給宋清慈多點理解最后宋清慈落了個那么不好的下場。 現在,他有后悔當初沒抗住壓力娶了容菁,娶了又不愛,這是最痛的事了。 沒有愛的人很難看著順眼,加上容菁的性子本就有點囂張跋扈,他就更加覺得難以接受。 容菁的愛只會讓他覺得更加厭煩。 更何況,容菁還給他下藥,簡直膽大包天。 寧王進門時,遇到了要出門的宋清月。 宋清月看到他下意識的皺了皺內。 心想,容菁可是說錯了,最初給寧王下藥的可是原主。 兩個人都沒有什么話還說,之前宋府出了那樣的事,寧王也幫過忙,但是他不清楚事情的緣由,幫的也是小忙,好在宋府后來沒事了。 寧王大大的松了口氣,沒想到就出了容安這樣的事。 本來宋府那事還沒有完全了結,齊皇又中毒,人心惶惶的時候牽連出了容安,大理寺一定會順著他們這條線,往深處挖,方小山和容安這次怕是死定了。 寧王心里也不舒服,他憋著一口氣,不是他大義滅親想置容安于死地,而是他先覺得方小山可疑,擔心容安被他蠱惑,才查了寶華寺,就正好查到了那些線索,他當時也猶豫了,可他猶豫的時候,正好趕上大理寺在搜捕巡邏,就這么撞上了。 無論寧王怎么說都沒有人信,容菁更是認定了,寧王就是要害死她哥哥。 寧王有口難言,看到宋清月,本來宋清月不打算和他說話,就假裝沒看見好了,可寧王卻忽然說:“不是我,我的本意不是這樣!” 宋清月腳步一頓,有些詫異的看他。 寧王說:“真的不是我…” 他頓了頓,又有點難以啟齒:“不過這事確實因我而起。我知道,我在你們心里就是個卑鄙小人?!?/br> 他有點自暴自棄。 宋清月很意外,因為無論何時看到寧王他都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用容二的話說就是他時時刻刻都在用鼻孔看人,非常的傲慢。 可是宋清月沒想到,寧王會忽然這樣說話。 “我也沒說是你?!彼吻逶聼o奈。 寧王道:“可你們都是這么想的?!?/br> 宋清月:“我們怎么想很重要嗎?” 寧王也不知道,他就是忽然很想解釋清楚。 宋清月道:“容安有罪也是事實,王爺只是做了該做的?!?/br> 就是人情上差勁了。 容安和拜月教的方小山有聯系,這是不爭的事實。 從理性上說,寧王沒做錯什么,可感性上來說,就沒人能接受了,至少容菁從愛他愛的要死,到現在怕是有了怨氣。 這真是何必呢。 宋清月也沒在和他多說什么,就回去了。 寧王還沒回過神,那邊容菁又開始鬧了,原因是楚香要來給容菁賠罪,容菁正在氣頭上,看到她就心煩,容安被抓還不是因為她這個賤人? 容菁隨手拿了茶杯就砸了過去,楚香也沒來得及反應,茶杯就落在了她頭上.,鮮血當時就下來了。 屋子里的都嚇傻了。 容菁也傻了,她剛剛在氣頭上,沒想真的打傷她。 這時候寧王進來了,看到楚香滿臉是血的跪在地上,剛剛那點對容菁的愧疚頓時蕩然無存。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太醫?!睂幫跖鹆艘痪?,讓人把楚香帶走了。 剛剛還喧鬧的屋子里很快空了,滿地狼籍中幾滴血格外的刺目。 容菁還呆呆的坐著。 珊瑚走過來,擔憂道:“小姐…” 容菁苦笑:“他居然向著那個賤人,他還要我三哥的命,我為什么要嫁給他,為什么啊…” 珊瑚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容菁,之前沒嫁給寧王之前,總覺得王爺哪里都好,不說話冷冰冰的也很迷人,可是現在,這種冷冰冰真的能把人逼瘋。 … 楚香這邊,寧王讓人請了大夫,楚香是來演戲的,沒想到真的被茶杯砸到,鮮血流下了的那一刻,她也完全慌了,如今嚇的瑟瑟發抖。 大夫處理了傷口,不由嘆了口氣。 “大夫,怎么樣?會不會留疤?”楚香聲音都在顫抖。 大夫點點頭:“是會留一點?!?/br> 這個傷口很巧妙,不大,但是有點深,將楚香臉頰的一塊rou給帶掉了,這種傷不管怎么恢復都會留疤。 楚香眼淚大顆大顆的落,這一刻,她是真的傷心。 寧王只覺得陣陣頭疼,為什么他一回來就出事?就沒有一刻能消停的。 “王爺…王爺,你要替我做主啊?!?/br> 楚香拉著寧王哭哭啼啼:“我的臉毀了,我日后怎么嫁人啊…” 寧王有些煩躁道:“王妃也不是故意的,日后王府會養你?!?/br> 楚香一怔,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寧王敷衍了她幾句,就走了。 直到出了大門,他才感覺松了口氣。 他現在真是怕了這些女人了。 影木道:“王爺,我們現在去哪里?” 寧王想了想,他還得去趟容家,不管容菁怎么想,他要去容家說清楚的。 寧王這邊一團亂麻,大理寺這里,容安因為是容國公府的公子,沒有受到磕待,可方小山就不同了。 方家十分可疑,大理寺懷疑他就是南黔jian細,他們對方小山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容安坐在陰暗潮濕的牢房里,他從小嬌生慣養,就算是在廟里,也過的很好,從來沒在這種環境下生活過。 才一天,他就覺得受不了了。 可更加折磨他的是方小山的慘叫,那是種痛到極致壓抑不了的叫聲。 他每喊一聲,就好像往容安心口扎一把刀,刀刀都在剜他的rou。 終于,叫聲停了,約一刻鐘后,腳步聲傳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丟進了隔壁的牢房。 “小山…方小山…”容安的聲音在顫抖,他看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方小山,只覺得心就像是被什么扯著又疼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