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薄幸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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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容厭。 只要她有一點松懈,他都能讓她萬劫不復。 前世的自己,還不夠可憐嗎? 什么夫妻。 晚晚隱忍到呼吸都帶著顫,她睜開眼睛,臉色蒼白,“今晚非做不可是嗎?” 容厭凝著她許久。 他想到了許多,從最開始的酒池初見,到宸極殿中她在他面前瑟瑟發抖。 御書房,折霜殿,關雎宮,懸園寺…… 最開始時,明明是她先靠近他的。 片刻后,他低聲笑了下,微微自嘲。 “我不強迫你?!?/br> 晚晚神情沒有一絲變化,臉色越白,便越顯出眼瞳極致的漆黑幽深,瞳孔緊縮著。 她視線落向他被撐起的衣衫。 “那你怎么辦?” 容厭坐起身,正要下床,這也不是第一次。 晚晚忽然拉住他的手,他看到她冷靜道:“我幫你?!?/br> 容厭怔住。 他說不出“不”字。 晚晚到床下的柜子中找出一枚玉瓶,取出一粒藥,而后遞到他面前。 藥香湊向前,容厭看了一會兒這藥,沒有問這是什么,直接便放入口中,喉結滾動,他咽下去了。 晚晚蒼白的臉上微微露出一個淺笑。 “陛下,你知道嗎?我還是害怕你?!?/br> 容厭手指動了一下。 “你怕我什么?” 晚晚笑了下,“你一只手就能掐死我?!?/br> 容厭張了張口,“我……” 她抽下屏風上掛著的一條長長的披帛。 她將他推倒下來,用披帛緊緊縛住他的兩只手腕,而后往上緊緊捆束在床柱上。 容厭沒再說話,他抿緊了唇,最終還是沒有反抗,任她將他雙手縛起。 他壓抑下心中所有對危險的預警。 他最后看到的是她握住他,她的手堪堪能握下,隔著衣物收緊十指。 燈臺滅下前,他看著她,她又用束帶縛住他的眼睛。 月光照在房中,他看不清任何東西。 因為失去視覺,其它感官便越發敏銳。 他不知道,蒙住眼睛之后,她眼里的他,到底是他,還是和楚行月有一絲相似的贗品。 …… 明月高照,晚晚平靜地走進盥室之中,將酸痛的手洗了又洗。 她只是隔著衣物,沒有解開他的衣衫,結束之后,她隨后往他身上隨意堆了層被子。 殿中沒有什么味道,她還是去了另一處偏殿。 月光照到她身上,她仰頭看了看月亮。 她這次終于聽到他毒發忍痛到極致,神志不清地痛苦出聲,看盡了他在極限邊緣的狼狽姿態。 容厭最后昏厥過去,唇角血跡斑斑,氣息奄奄到若有若無。 算是報復回來了嗎? 前世的那些場景,她畢竟還是不能全然不受影響,尤其像今晚這樣。 容厭嘗到了前世她那時候的滋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她心里還是沒有什么快慰。 晚晚看著月亮,沒有一點睡意。 她等著他清醒過來。 第60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容厭清醒過來時, 已經接近午時。 意識到自己蘇醒的那一刻,他下意識想要將手腕掙開,這一回, 沒有披帛的束縛, 上舉至頭頂的雙手順利分開。 這個時候, 他才意識到, 綁著他的那條披帛解了。 漫長到幾乎看不到盡頭的夜晚……終于結束了。 眼前白日的光線明亮而燦爛,于是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腕居然已經紅腫起來。 咽喉也有些痛意。 ……束縛著他的禁錮終于解開, 結束了。 容厭立刻坐起身,猛地起身, 他乍然頭疼到耳邊嗡鳴聽不到聲音。 頭顱內似乎有無數根針狠狠刺入。 他忽然怒起來。 好疼。 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要那么痛苦。 他閉上眼睛, 抬手按了一下額角, 讓自己不去在意。 好一會兒,才又睜開眼。 他的衣袖面料皺起,并不平整。 習慣了這頭痛之后,他才感覺到, 昨晚那些冰冷粘膩還殘留在他衣上,此時將衣料變得干硬而粗糙,被子也只是隨意推在他身上,稍微遮了遮他一身的狼狽。 昨夜…… 容厭能想到, 他昏倒之后, 她將原本狠狠捂在他臉上的被子扯下,隨便蓋住他雙腿上衣物的狼藉。 然后將他一個人扔在這兒自生自滅。 容厭一想到昨夜, 面色便冰冷下來, 呼吸也跟著顫抖。 那一重刀山伴著一重火海,焚滅理智。 被人徹底掌控, 幾乎要把他玩壞掉的恐懼和憤怒,極致的疼痛,和從開始到結束、一直被狠狠扼住不能釋放的痛苦。 偏偏他那么疼了,她卻還讓他能有幾分撕裂理智的另類歡愉。 只是這歡愉中摻雜了多少隱忍和屈辱,多少想要弄死她的慍恨,不得而知。 容厭閉了下眼睛,平穩下來呼吸,掀開被子,想要起身,一下床,天旋地轉,他不防間直接跌倒下去。 身體摔到地上,張口便咳出血來,腥甜的血氣再次充滿口腔。 他似乎是疼的,可身體經過一晚上的折磨,對疼痛的感知已經紊亂。 容厭摔得眼前一片白光,頭疼頭暈也更重了些,他好一會兒才能緩過神。 門外守衛有人聽到動靜。 外面傳來饒溫的聲音:“陛下?您醒了嗎?” 容厭攢出些力氣,出聲道:“葉……” 一出聲,他才察覺,他的嗓音也啞著。 昨夜,他幾次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個晚上。 容厭沉默起來。 藥是他配合著服下去的,捆縛也是他默許的。 他忽然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她呢?” 門外的饒溫聽到他上一聲的那個“葉”,便知道,陛下是在問皇后娘娘。 饒溫答:“娘娘剛為程家女郎授完課業,此時在書房之中?!?/br> 授課,讀書。 他在這里,她卻還和往日一樣。 容厭臉色雪白,從地上撐起身體,他低眸看著玄青磚石上,他的手蒼白地看不到一絲血色,溫度也似乎和這磚石融為一體,冰冷寒涼。 他慢慢扶著床沿,讓自己終于能夠站起來。 饒溫在門外盡職盡責問道:“陛下,我進來了?今日的折子都已經帶過來了?!?/br> 容厭沒有允許。 他漸漸去找到身體的感覺和掌控力,不至于忽然邁出一步便要跌倒。 他沒有讓任何人進來,饒溫等在外面。 容厭走到盥室之中,沒有讓人燒熱水,直接用隔夜的水將身體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