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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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城見狀,連忙出聲寬慰??蛇@樣是事情,究竟不是他這等小人物能夠輕易說清的。 陳以容與謝城處理完冬獵相關事務后,便徑直回到王府。 此時蕭嘉淮正在書房內,提筆繪丹青,恣意又逍遙。 說來倒也奇怪,自打陳以容又回到王府,這位宣辰王殿下的風寒就痊愈得極快。不過三四日的功夫,就不見人再咳喘,精神也恢復如初。 “你不會是前幾日故意不喝藥,就等著我來尋你吧?” 陳以容看著書房內揮筆潑墨的人,欲言又止后問出心中多日疑惑。 “怎么會?”蕭嘉淮回復得毫不猶豫,連握狼毫的手都未停頓半分,“御醫說了,我這風寒是因心病而起,如今你重回到我身邊,我自然就大好了?!?/br> 陳以容覺人這話說得凜然,全然不似在扯謊,可也著實太荒謬! 蕭嘉淮的心病是他,那他豈不是成了害人得風寒的罪人? 而且,心病還能引發風寒?簡直聞所未聞。這御醫也是個庸醫,自己治不明白病,還要往旁門左道上指引,怎么不干脆說是被邪祟附體? “分明是這御醫無用!” 陳以容這般想著,便生出不滿,他又道:“我聽聞民間醫術精湛者頗多,不比宮里那些庸醫差。往后我們還是尋些民間大夫吧,可別再信宮里人的話!” 蕭嘉淮落筆一頓,抬眸看向義憤填膺的人,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好了,我不是現在已然無礙了嗎?那御醫未必說得全然是錯,我不就是想你想的?” 陳以容耳根泛紅,又想起晨時之事,忽而目光低沉道:“不過哥哥,今日早朝發生了一件要事?!?/br> “什么事?”蕭嘉淮狐疑問道。 陳以容甚少與他講述朝堂之事,他自從知曉人的苦衷后,更不會再想詢問。只是沒成想,陳以容今日會主動說與他聽。 陳以容聲音低沉,將早朝之事娓娓道來,更講述他與太子的馬車之談。在聽明原委后,蕭嘉淮將掌間筆擱置在旁。 他饒有興趣的問道:“皇兄他竟是這般心急?不過,你怎會忽然同我說這些,以前不是不愿講嗎?如今倒是改了性子?!?/br> 陳以容聽出人的調侃,有些惱然,他瞪了蕭嘉淮一眼,不滿道:“不想再隱瞞于你了,不行嗎?你若是不想知道,以后我不說就是了!” 說罷,轉身就欲離開,卻被蕭嘉淮先一步抱在懷中。 “怎么會是不想聽?只是阿容對我這般坦誠相待,我心中著實喜悅?!?/br> 陳以容心間翻涌甜蜜,卻仍嘴硬道:“我,我只是怕你再想不開,再得一次風寒!可是不再愿意伺候你了!” 那藥膳難做得很!補品也貴得很!那時候不過短短三日,就險些花光他回京后積攢的俸祿,簡直讓他rou痛得很喲。 第54章 賀禮 深秋過,冬日半,白雪紛揚著冷意。 涼風蕭瑟卷卷來,陳以容去接了幾片雪,宛玉雕般通透。他提踝踏風雪,碾那皚皚如碎瓊亂玉。 王府的朱墻綠瓦內,梅花風雪曳,枝枝纏繞琳瑯玉,乍一聞,唯有撲鼻香。 “今歲冬日的雪,怎下得這般勤?倒不知對冬獵可否會有影響?!?/br> 陳以容輕嘆一聲,掌間雪融化得極快,留在指間一片水漬。 “阿容,你莫要外面吹風了,進來幫我挑選給國公的壽辰禮!” 蕭嘉淮聲音從寢殿內傳來時,陳以容正那梅枝下的霜雪較勁。他輕搖枝干,被雪飄零了滿身,新做的那身衣裳也落下了不明顯的幾片。 “什么壽辰禮嘛,他又沒那么多講究?!?/br> 陳以容輕聲嘟噥著,卻仍是進到殿內,一抬眼就瞧見堆了滿案的琳瑯珍寶。 “這么多?不是吧哥哥!”他不可思議般瞪大雙目,走近蕭嘉淮旁側,指著那滿桌的稀罕物件,“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的吧?我平日里都沒見過,你竟然要拿出來送給我阿爹?” 蕭嘉淮聽他這話,忍不住輕笑一聲,抬掌為他撣去肩頭的浮雪,又道:“是你阿爹過壽辰,我自然要準備些得體的賀禮?!?/br> 陳以容不由心中暗忖:確實夠得體了,為了給他爹準備個生辰壽禮,恨不得把府中庫房翻了個遍。 這知道是呢,道他是要孝敬岳父。不知情的,還得以為他要賄賂朝廷命官呢! 他頗為無奈道:“我阿爹才不拘于什么禮物,你啊,只要人到就好?!?/br> “那可不成?!笔捈位春敛华q豫的搖頭,“這可是我岳丈的壽辰,斷然沒有不送的道理。否則他老人家知道后,該以為我待你情意虛假?!?/br> “我阿爹才不是那般勢力的人。你若是準備得太刻意,當心有人懷疑你的用意?!?/br> 陳以容出身名門世家,自然懂得其中的彎彎繞繞。但堂堂親王為國公如此大費周章,恐會被不知情的人以為,宣辰王欲拉攏重臣,圖謀不軌。 畢竟他們的關系,陛下雖已知曉,卻礙于二人皆是男子,至今仍未昭告天下。 “能有什么用意?”蕭嘉淮唇邊笑意濃郁,“本王不過是覬覦紀國公的幼子,想要與他結百年之好而已?!?/br> 陳以容聞言,竟覺得他此言有理,隨后略帶疑惑般問道:“難不成,你打算順便送去份聘禮?你可真是不怕我爹將你趕出府去,在他壽辰給人添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