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守這很難么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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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說到苗巧鳳。 苗巧鳳剛走到角門,便看見車轎房里燭火亮堂,里頭幾個馬夫在吃酒談天。 酒氣熏天,苗巧鳳不忍捏了捏鼻子。 再走進車轎房時,臉上已經掛了笑。苗巧鳳把兩壇玉髓酒往桌邊一放,咧嘴笑道:“幾個小哥都在呀,這酒是我托侄兒從會仙樓帶的,大家伙嘗嘗鮮呀!” 這五六位漢子都是竇家的馬夫,有些新來沒兩個月,有些則在竇家干好幾年了。 本來府上的主子,下人們若遇見眼也不敢亂瞟。況且他們只是車轎房的馬夫,平時也不常在主子們跟前走動。 但有一個人卻是不同。 這人叫梁科,是張伍從前的好弟兄。 梁科與張伍是同年來的竇家,兩人一起做活十七年,交情甚好。 早在馬姨娘和張伍偷情之事敗露前,梁科隱約就發覺他那弟兄跟府上一個姨娘好上了,兩人一直不清不楚的。 梁科也算是個聰明人,一直替好弟兄瞞下,只裝作不知。 后來東窗事發,他才知道,原來他那好弟兄本領通天,不僅勾搭了馬姨娘,就連府上身嬌rou貴的四姑娘,竟是還是張伍的骨血。 苗巧鳳是曾經伺候馬姨娘的婆子,梁科一眼便認出來。 眼見苗巧鳳無緣無故找來,必定是那姀姑娘吩咐了事,竇姀可是他那好弟兄的親女兒。 梁科念著跟張伍十幾年交情,忙替大家伙收了酒,爽朗笑說:“嬸子真是費心了,回回都要這樣客氣,這玉髓酒可不好得?!?/br> 苗巧鳳連笑兩聲:“老婆子這兒還有一事,想請諸位小哥行個方便。前不久我家姑娘丟了玉,疑心是哪個小丫頭偷的。只是還沒查到人,玉恐怕也被人帶回家去了。我今晚來,便是想看看出行的紙簿,都有哪些小丫頭出門過?!?/br> 大多數幾個馬夫不認識苗巧鳳,自然,苗巧鳳也不認得他們。 他們聽了梁科的介紹后只知道,面前這位婆子是府上某個姑娘身邊的,但苗巧鳳沒自報家門,他們也不確定是誰。 苗巧鳳這話說的誠懇又客氣,其中一個馬夫連忙站起,便道:“這算什么事,嬸子但看就是!幾本紙簿就壘在杌子上,您看百來遍都成呢!” “好好好!” 苗巧鳳瞇眼笑,對這幫人擺擺手:“爺們幾個繼續吃酒就是了,老婆子自個兒去瞧?!?/br> 苗巧鳳拐到里側,拖了條木凳子坐。 一邊時不時偷瞄屋子兩眼,一手翻紙簿,粗粗掃過。 盛夏天里本就悶熱,這伙人吃酒閑聊,整個屋子酒氣熏天。 苗巧鳳掩鼻忍著。沒一會兒,聽到有人問:“戎北那小子怎的還不回來?哈哈,他再不回來,咱哥幾個就要把下酒菜吃光咯!” “吃就吃唄,人替二姑娘送東西去魏家,哪能這么快?這小子勤快,頗得主子爺青睞,二姑娘的賞賜都拿一堆了,哪在乎咱哥倆這幾個下酒菜!” 戎北? 苗巧鳳默默記了這名以后,回去就跟竇姀提起。 又跟竇姀說:“老奴粗粗翻過冊子,四月廿七那日,湘二姑娘倒是有派小丫頭出門過,簿上記的名叫雪桃,是回家省親的。和雪桃一塊搭車的,還有兩個伺候蘭姨娘的婆子。而馭馬之人,就是那個叫戎北的?!?/br> 雪桃... 竇姀頷首凝思。 春鶯應該是借了雪桃的名,被竇云湘送出門。不管伺候蘭姨娘的婆子,還是馬夫戎北,其實都是竇云湘的人。而春鶯,也許早在路上遇害了... 這些日府衙的案牘多了,竇洪便住下忙了五六日。 本才剛調好的身子,又斷斷續續咳嗽起來。 端午這天,云如珍請了幾個道士上門灑水消災。 后來,又拖了一家子兒女,去附近的道觀里,焚燒菖蒲紫蘇,為主君祈求福分。 然而竇姀并沒有去。 她的事還在風頭上,云如珍怕竇洪見到她,不免想起一些糟事,所以便只讓竇姀留在家里。 五月初五,風和日暄。 竇姀坐在窗邊插桃枝,修剪完枝葉,便和幾個丫頭一起吃粽子青團。 她吃撐了,想消消食。 正好想起今日一家子都不在,便叫上芝蘭,打算去竹林走走。 曾經有人告訴她,歲歲年年都是一樣。倘若無法相見的人,去看看故景,也就當憶起往昔,見過一面。 去靜心齋的路,竇姀剛走到角門邊上,忽然聽見車轎房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聲兒古怪,不像尋常人在說話,倒是含了嬌嗔怨懟。 竇姀給芝蘭遞了個眼神,兩人悄聲又走近。 果然,聽得更清楚了。 男子聲音粗獷沙啞,女子柔情嫵媚,雖有意遮掩了去,卻仍聽得咿咿呀呀的低吟,伴著木頭晃動,嘎吱作響。 竇姀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只以為屋里兩人急眼打架。見芝蘭紅了臉想拉自己走,立馬明白過來那是什么。 以為是哪個小廝和丫頭不加檢點,在這車轎房里放浪形骸。 哪知前腳剛抬,她便聽到竇云湘的嬌嗔聲:“你這個人,平日里見到我頭都不敢抬,羞羞答答,倒像不認識我般,現在倒是不怕了?脾氣壯的像頭牛,還這么張狂......啊呃......” 話未盡忽然遭人一頂。 “啊...你個混賊...” 房里的女人罵越兇,后來聲兒就越酥,酥得醉骨流油...再后來...只剩嗚呼求饒聲... 竇姀嚇得捂住嘴,與芝蘭面面相覷了會兒,急忙拉人走開。 主仆倆碎步加小跑,一路趕回梨香院,生怕被人發現。 她拉芝蘭躲進屋子,歇了兩口氣,驚疑不定:“二jiejie這時候不是該和一家人在道觀祈福么?” 對上芝蘭迷懵的眼睛。 好吧,芝蘭也不知道。 真是太太太荒唐了。 她記得,前不久那范郎君剛帶京里媒人上門,向云湘提親呢。他和竇云湘郎情妾意,人人都說是相配的一對... 而車轎房里與竇云湘茍且的男人,絕不可能是范郎。 這二人膽也忒大了吧! 這事要是旁人告訴竇姀,竇姀還未必肯信。但她親耳聽見云湘的放浪低吟,還是在下人房里,簡直駭人聽聞。 “阿姐...阿姐...” 夜幕時分,竇姀在弟弟的輕喚聲里回神。 竇平宴已經從道觀回來,路上買了些吃食,便給她帶到梨香院。 自他過來,她已經繡了一下午的壽帽,愣是連一朵花都沒繡完,常常是走神。竇平宴淡淡問道:“阿姐碰上什么事了?一下午神思憂憂,理我都不肯,總不該是為了魏家那個人?” “什么魏家那個人?” 竇姀這回是真冤,將那壽帽丟他懷中:“你莫胡亂揣測,關魏攸什么事?!?/br> “魏攸...” 哪知竇平宴一聽,就著這個名揣摩起來。忽然瞥向她:“阿姐喚他喚的可真親,都沒見你如此喚過我的名?!?/br> 他站起身,走到竇姀跟前。 溫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笑笑道:“你也喚喚我的名好么,云姀?!?/br> 竇姀臉一熱,云姀這兩字出來時,耳根也隨之燙了。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來,忽然手又被人一抓,貼到他胸口處。胸膛之下,有什么東西跳得正起勁,起伏不停,連著手心也灼了。 她愣住了,看著他俯身,臉漸漸逼近。 盛暑本就熱...縈繞來的氣息如燒化之水guntang,混了白芷香,真真是暈頭轉向...隨后下巴被人一捏,她迷眩,他也眸光旖旎。 一個吻正要堪堪擦過來時,竇姀驟然回神,猛地推開他:“別...” 猝不及防。竇平宴被這一推,稍稍趔趄了下,才穩住身。 ...真是功虧一簣,方才誘她,竟沒誘成么?他的眸色雖已平緩下,心里卻不怎么舒坦。早知就該再慢點來了... 他不免想起從道觀回來,與父親同乘。 這是不知第幾回商討自己要娶阿姐的事,竇洪一直不肯。其實不管父親應或不應,他都是要娶阿姐的。只不過這人到底是自己和阿姐的父親,竇平宴還是希望,他能接受。 原想著只要自己雷打不動,日日在父親跟前提一嘴。提的多了,耳濡目染,他這父親早晚有接受的一日。即便是煩的迫不得已接受,那也是接受。 只是連竇平宴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日,竟來的如此快。 就是今日,竇洪松動了。 看著自己這荒唐又偏執的兒子,惱其卻只能無奈:“罷了,這回春闈你若是榜上有名,至少二甲十名之內,我就允你娶你阿姐,從京回來就成親?!?/br> 第44章 孔明 竇平宴想起父親這一番話, 雖是欣喜,卻又不太安心。 江陵離上京多遠? 他若要去春闈,免不了得離家三個月......如今自己就在身邊盯住她,自然事事如意??扇齻€月里, 倘若他不在, 也不知阿姐如何...會不會變了心... 竇平宴再看向她時,只見她已經紅著臉捋肩發, 長睫低垂顫抖, 真真像個情竇初生的小娘子。 他的手落在她頭上,輕輕撫摸:“阿姐, 我不急, 我會等你情愿的......你如今肯試著接受我,我已經很歡喜了。只要你肯給我點盼頭, 我不會再做讓你害怕的事......” 情愿... 竇姀眸光一停, 是啊, 如今在他瞧來,自己還不是很情愿。她若再不情愿點,怎么穩住弟弟的心? 不能再畏手畏腳, 卻也不能太急功近利, 否則將引他猜疑。 竇姀思量了下,緩緩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