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可你聽不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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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和尷尬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車開到洲際酒店停車場,賀舟源沒急著下車。他不開門鎖賀柊也沒法下去,她猜想他可能有什么話要說,安靜地等著。 賀舟源手搭在方向盤上,像是解釋什么:“我跟林雅早分手了?!?/br> 本以為這一句就算是講完了,他也在解安全帶。頓了一下他又補上一句,“先別跟你大伯大媽說。不然又是一頓好吵?!?/br> 開車門前一秒又突然想起來似的:“哦對,還沒跟你說。你大伯大媽回國了,一起吃頓飯,讓你今兒晚上回家住?!?/br> “什么時候?” 他自然而然地認為賀柊問的是什么時候回的國,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前天?!?/br> “不是?!辟R柊說,“你跟小雅姐。什么時候的事?” 車前燈早熄了,車內頂燈亮著,所以她能清楚看見賀舟源表情一下子沉下來。 “早他媽八百年前就分了。不信你自己去問林雅,老子他媽做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彼ど宪囬T出去了。 賀舟源很顯然以為賀柊在“胳膊肘往外拐”地為前女友鳴不平。 其實并不是。雖然一口一個“小雅姐”地叫,其實她和林雅并不太熟,更別說親近。 一直嘴上叫得親近,不過是因為就初印象而言,相較于“嫂子”“林雅”,“小雅姐”這個稱呼更早地讓她將林雅這個人和她堂哥的未婚妻這個身份聯系起來。 賀柊高三下學期某次月假回家,是個夏日里常見的暴雨天。背著比以往更沉的書包以外,還要拖著一把沉甸甸的黑色長柄傘。 她偶然在電話里聽見了,賀舟源專門請兩周假回來陪她高考。 所以即使腳上的帆布鞋濕透了,白襪子和校服褲腿都沾了泥,她也堅持下了車就跑著回來。 門是她自己開的。 直到她推開門,看到門廳放著他的鞋。 一顆心才落回肚子里:在家哦。 還有一雙秀致的低跟棕色小皮鞋緊并在他的鞋旁邊。賀柊以為是大伯母的鞋,沒太在意。 她把抖過雨水的傘晾起來,摘了勒得肩痛脖子酸的書包,低下頭慢慢地換鞋。 甚至鞋才只換了一只,聽見賀舟源的聲音從一樓客廳傳過來,是在喊她:“柊柊!來見見你小雅姐?!?/br> 然后是低下去的聲音,笑著的:“我meimei。高三了,放假回家?!?/br> 賀柊沒應聲,他也沒注意到。 她動作只頓了那么一下,又繼續很慢但是流暢地,把自己家居拖鞋的另一只取出來,抖一抖上面和里面不存在的灰土。把一直浸泡在水濕的鞋襪里,已經冰涼發皺的腳從帆布鞋里拔出來,再把濕透的襪子褪下來,終于透氣了,憋悶和窒息感卻依舊有殘留。 她從容不迫地從書包里抽紙巾擦干腳,再穿進干燥潔凈的拖鞋里。 這時候大伯母也喊了她一聲:“囡囡?回來沒有???” 她揚起聲音:“回來了大媽!” “哦,那就快過來吃點水果!” “知道了?!?/br> - 大伯和大伯母公司業務大半在國外。賀柊高一到高二期間兩人就經常因為工作往國外跑,動輒好幾個月不在家,家里基本就只有賀柊賀舟源,以及做飯的阿姨。賀柊高中畢業后,這夫妻倆基本算是出國定居了。 家里房子平時也沒人住,也沒什么食材,就商量著干脆出來吃一頓,也算一家子聚一下。 賀舟源坐得離賀柊最遠,一頓飯期間從頭到尾也沒講什么話,只在被問到的時候吱幾聲。大伯母和賀柊話家常的時候,他就跟大伯低聲地講一些工作上的正事。 大伯是很傳統嚴肅的大家長,話不多,關心起人也只會問學業上的事。大伯母挨著賀柊坐,從生活起居身體健康聊到感情問題,又聊回賀柊親媽身上。 “也不知道她這個人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這么多年了也沒回來看過你一眼。你上大學了不用人照顧了,也能照顧人了,她倒是開始打錢過來了。她也不想想,靠她那點錢你能活下來嗎?現在年紀大了開始念著有孩子的好了?不養孩子還指望著孩子給她養老?” 賀柊沒說話,只笑著夾東西吃。 大伯母瞪她:“你笑什么?你不會還想著給她養老吧?” 賀柊還是笑,給她夾一筷子菜過去:“人家哪兒用得著我呀。我一輩子就只陪著大伯大媽?!?/br> 這話果然哄得長輩高興,笑罵道:“你聽聽這什么話,哪能一輩子不離家。你不要嫁人的呀?” 飯后賀舟源開車載一家子回家。賀柊住回了二樓西側那個她中學期間一直住著的房間。 請了家政阿姨打掃整理過,被子床褥地毯窗簾都是新換的,家具的擺放陳設還是維持著老樣子,書架上的書連排列順序都沒變動過。 把房子收拾出來,大伯大伯母的意思是,就算他倆不在家,也讓賀舟源和賀柊多回家住,也照例囑咐了賀舟源多帶賀柊去老宅子看看爺爺。 賀舟源當然是滿口應下,全程沒往賀柊那邊瞥一眼。 賀柊久違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呆看著天花板想起很多事。 從小學六年級第一次踏進這里,到大一開學之前,六年多時間里她都住在這個房間里。一開始寄人籬下的不安拘謹,到后來的安心感;她回憶起她的少女時期……一切的一切,這個房間是絕無僅有的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