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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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劍,擊中人心的劍。 越長卿被攝住一瞬。 褚彥忍不住挑眉,開口喚醒莫名盯著他神游天外的越長卿:“發什么呆?” 越長卿從自己的世界中抽離,捂著自己胸口,煞有介事地跟褚彥匯報:“褚彥,我受傷了?!?/br> 褚彥目光一掃,落在他手的位置。 停留了一會兒,褚彥平靜地陳述事實:“我未從你身上查探出任何受傷的痕跡?!?/br> “……”哀怨地看了眼褚彥,越長卿幽幽地說:“……你不懂?!?/br> 受的還是劍傷,好不了的那種。 在褚彥宛若看腦疾的目光中,越長卿借口自己要回去療傷離開了。 他走得頗具頗具風姿,挺拔勁瘦的身姿如一棵自由生長的小白楊,枝葉舒展伸張,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自由生長,還長得有點……花枝招展? 很快,褚彥就發現他覺得越長卿花枝招展的緣故——他今天穿了平日不會穿的華服,翠色點綴,花紋繁復,就連束發所用琉璃發帶也和身上衣裳顏色統一,看上去就像只開了屏的孔雀。 今日的早茶會,越長卿是唯一精心打扮的。 褚彥詫異地挑了挑眉。 ** 兩日后,褚彥收到了來自毗山城城主的傳訊—— “我與夫人已抵達宗派委會所在地,審判扶玉瑤的時間定于三日后,褚宗主,您到了嗎?” 褚彥沒到。 褚彥現在才準備出發。 天玄分宗現有的成員兵分兩路,扶玉瑤的事情牽涉太大,宗派委會需要目擊證人,越多越好,應宗派委會的要求,跟褚彥去過毗山城的那批弟子此次仍舊跟隨褚彥。 剩余的弟子則和三位峰主一起,進行宗派大遷徙。 天玄分宗弟子走了一大批,剩下不過寥寥百余人。 饒是如此,集體行動的規模也十分可觀了。浩浩蕩蕩一行人,能御劍飛行的則帶著師弟師妹御劍飛行,會御獸的則騎宗門靈獸。 有修士在路上遇見他們,忍不住探聽消息——他們要去哪里。 這片大陸靈脈資源珍貴無比,每一處靈脈都是有主之地,天玄分宗的靈脈消失,現在他們舉宗搬遷,目的地是何方? 有人猜他們是發現了新的無主靈脈,但他們的前行方向似乎是位于大陸中央繁華地帶的青鸞洲。那片地方連個犄角旮旯都有歸屬了,哪里有什么無主靈脈給他們建立宗門用。 有人猜他們是要去并入某大宗,畢竟青鸞洲的一級二級宗門很多,自從那次宗派排名大比后,他們風頭很盛,再加上他們擁有一只成長潛力巨大的九尾狐鎮宗獸,向天玄分宗拋出橄欖枝的宗門有一二十個。 當時怎么著?全被天玄分宗那狂妄自大的褚彥宗主拒絕。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對現在的天玄分宗而言,放棄本宗并入大宗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一時間,除了嘲笑天玄分宗的人外嘲笑牛莽莽的也不在少數,笑話他目光短淺,當初以為抱上了一棵大樹,現在才發現是棵枯木,又要第二次并宗了。 這遭遇在整個大陸不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但也算是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倒霉蛋了。 牛莽莽被自己得秧歌隊簇擁在中央,跟隨主宗大軍前進。 聽身邊弟子談論什么宗門又是誰說散布他們的流言,看他們笑話,他的臉都黑了好幾個度。 牛莽莽低低罵道:“他們懂個屁?!?/br> 旁邊弟子沒有自信,聽見牛莽莽說話,憂愁地看他:“可是堂主,咱們真的能找到落腳點嗎?要不然咱們回去吧,天玄分宗的靈脈沒了,咱牛莽山的還在……” 話沒說完,頭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牛莽莽收回手,訓斥他:“胸無大志!宗主說,日后整個修真界的精神世界就靠咱們豐富了,回去死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怎么走出兗洲走向大陸,向全大陸的修士凡人傳播我們的信念和堅持?” “可是……” 那弟子還想說什么,但被牛莽莽毫無回旋余地打斷,“沒什么可是,我意已決,不破不立,跟著宗主走?!?/br> 底層的弟子知道的不多,但是牛莽莽和幾位峰主是知曉內情的。 臨出發前褚彥給牛莽莽傳訊,詢問他愿不愿意放棄固有的地盤,隨主宗一同前往青鸞洲。 褚彥說,天玄分宗要發展離不開要靈脈,也需要地盤。 他們沒有地盤,只能靠搶。 剛聽見褚彥話的時候,老實講,牛莽莽也嚇了一大跳。 但是褚彥接著告訴他的東西,打破了他對大陸秩序的固有印象—— 宗派委會雖然維持著這大陸的公道與秩序,但是靈脈的歸屬是何時、以何種方式被定下來的? 靈氣濃郁的山頭為何被那些大中型宗門盡數壟斷? 翻閱數千年的大陸宗派發展史,大宗門宛如滾雪球般規模越來越大,而后起之秀中發展到三級宗派的幾乎沒有。 是他們不夠努力嗎? 是那些新宗門宗主以及管理者的能力不足嗎? 這都是值得深思的問題。 褚彥簡單幾句話點到即止,但是牛莽莽作為一個曾經開創了宗門的前任宗主,腦袋里自然不是真的空空無物。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宗派委會明面上公平正義,但實際上也都是在維護既得利益者的權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