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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為娼在線閱讀 - 第131章-第135章

第131章-第135章

    一百三十一、失去了最珍貴的籌碼(下)

    喬亦翩靜靜地站在那兒,嬌艷的嘴唇已然咬的泛白,絲絲血痕點綴其上,交織成一抹最最錐心的絕望美感。

    要她如何不恨呢?

    從來都只愛著他一個人,心里眼里除了他別的什么都不在乎,他不愛她,對她只有愧疚憐惜,這些她都知道??墒钦l又能說這樣下去不好呢?即使不愛,他待她也是稱得上溫柔的,若是一輩子這樣生活下去,不可謂不幸福。

    可是為什么半途中卻殺出個娼呢?而這個半途殺出的女人,憑什么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她的愛人搶走,讓他的視線再也不為自己停駐?!

    強自忍住眼眶里溢滿的淚水,喬亦翩癡癡地看著面前郎情妾意的一幕。他們倒是恩愛去了,卻把她一個人丟在地獄里,這算什么?!明明她才是聶斐然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聶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哪!

    水眸淡淡一掃,娼掩去唇畔諱莫如深的笑意,扯了扯聶斐然的袖子:“斐然哥哥,亦翩jiejie把騰優也帶來了呢,我們去找他好不好?”聶斐然微微一蹙眉頭,輕輕在她粉頰上啃了一口:“壞丫頭,又想什么鬼點子了?”黑眸透出nongnong的好笑意味,聶斐然在心底為即將倒霉的人送上十二分的祝福。

    “哪有什么鬼點子,斐然哥哥你想多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睘榱吮硎咀约旱牟粷M,娼還特意瞪大眼睛對著聶斐然瞅,一臉的鄙視。

    即將倒霉的可是你的妻子哩,你還獻上祝福,嘖!

    寵溺地看著她,聶斐然無奈地搖搖頭,柔聲道:“累不累,是不是想回家了?”娼眨眨眼,看了看聶斐然,又看了看喬亦翩,然后轉回來問道:“那騰優呢,不讓他和我們一起回去嗎?”聶斐然剛想說話,就被一旁沈默了好久的喬亦翩搶了先:“我會帶他回去的,斐然,你放心吧?!睖\淺揚起一絲笑意,卻是看都不看娼一眼。

    好在娼也不在乎,于是就歡歡喜喜地拉著聶斐然的手吵鬧著要回去。

    “乖?!泵菩南碌男∧X袋,聶斐然抬眼看著喬亦翩,淡淡地道:“嗯?!眴桃圄嬲驹谠乜粗鴥扇藵u行漸遠的背影,數不盡的失落與苦痛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周身彌漫著一層冰冷又凄涼的哀怨氣息,心里疼得再厲害,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從自己眼前離去。

    他說:嗯。

    就這樣,淡淡的一個“嗯”字,抹殺了自己心中前一秒所有的念想。

    她不懂,不懂這一切都是為什么,真的不懂!

    在娼出現之前,他們之間的關系明明不是這么僵硬的,他會對她笑,會關心她,會在公婆對她生氣的時候出聲維護??墒亲詮逆匠霈F之后,一切就都變了,他變了,公婆變了,傭人們變了,她的世界都變了!

    那個女人帶著一臉的純真,慢慢地,以蠶食鯨吞的方式,將她的世界緩緩地摧毀,一分不留。

    陷入魔障之中的喬亦翩,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高挑的嬌軀像是座雕像般屹立不動,堅硬,卻又脆弱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茫茫然中,她循著本能,找到正在干部群中嬉戲的兒子,不顧小東西頻頻追問著“jiejie,jiejie有沒有來,jiejie在哪里”之類的問題,帶著他離開了會場。

    她光鮮亮麗的來,卻得灰頭土臉的回去。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著她,他們看著她牽著兒子一步一步舉步維艱的走出會場,卻沒有一個人表示問候,那一雙雙眼睛里盛載的都是嘲弄的意味。

    喬亦翩突然覺得好冷,冷得連骨子里都結成了冰。

    小手被自己握著的兒子猶然在不停地問著jiejie在哪里,純凈無垢的大眼,即使是在看著自己這個母親,卻也沒有了屬于自己的一方地域。

    娼不僅搶走了她的丈夫,也搶走了她的兒子,甚至──包括嫌貧愛富的公婆。

    她輸得一敗涂地,卻仍舊死撐著不肯投降,噎著一口垂死的氣不肯咽下,想著怎樣才能反敗為勝,捍衛應該屬于自己的一切。

    迷茫的坐進車里,示意司機開車,對兒子連綿不斷的問話置若罔聞,喬亦翩木然的坐在車里,懷里圈著小小的聶騰優,神色冰冷到了極點。

    她從來都不是輕易肯服輸的人,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誰都不能擋在她前面,否則,她不介意親手搬開一塊一塊絆腳石,成就自己的欲望。

    娼就算你身出名門又怎么樣呢,就算斐然愛你,又怎么樣呢?不到最后,鹿死誰手還不見得。就算只剩最后一秒,我也會將自己的愛情捍衛到底。

    死寂的美目漸漸被瀲滟波光所籠罩,喬亦翩從不會讓自己在低迷的情緒中掙扎太久,那是對自己的折磨,是對敵人的獻媚。

    而她,不屑。

    可就在她斗志昂揚的時候,一陣猛烈的不可思議的顛簸傳來,行駛中的車子猛地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喬亦翩心頭,下意識地,她將懷里的孩子緊緊地抱住?!鞍l生什么事了,秦伯,怎么停車了?”

    “不知道啊少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一輛房車打斜里沖了出來,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早就撞上去了!”嚇出了一身冷汗的秦伯拍拍猶有余悸的心口,直呼好佳在,謝謝老天保佑。

    “什么?”喬亦翩按下中控鎖,拉下車窗往外看去,前方的確是停了一輛黑色的房車,可怪異的是它停在那兒動也不動一下,似乎里面并沒有人。

    想了又想,她道:“好了,咱們繞著走吧,不管它了?!?/br>
    “是?!鼻夭畱艘宦?,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猛地劇烈抖動起來?!吧?、少夫人──”

    “怎么──”

    “了”字尚在嘴里沒來得及說出口,喬亦翩就被眼前的陣勢嚇白了臉。不知何時,一張戴著詭譎的黑色面具的臉已經放大,伸到了她的面前,真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那張面具上畫著奇怪細密的五官,見喬亦翩一臉的驚愕,便歪了歪腦袋,然后伸出一只手。

    喬亦翩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眼睜睜地瞪著那只蒼白的嚇人的手,順著車窗伸了進來,放在了聶騰優的小臉上,小家伙同她一樣,皆是嚇得面色慘白,卻都不敢反抗,這人身上有種陰冷的宛如冰窖似的氣息,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是一種純然絕然的黑,卻又黑得詭異,黑得嗜血,像是死人一般,一點兒光彩都沒有。

    而此時此刻,已經有數不盡的這樣的人圍了過來,皆是清一色的面罩,黑得不可思議的眼睛,以及蒼白的嚇人的皮膚,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囊組織下都清晰可見。

    于是,喬亦翩只能呆呆地看著那些人將手從車窗里伸進來,然后,一寸、又一寸的,拉開緊揪著她禮服前襟的小手,再然后,拖走嚇得已經不能言語的聶騰優。

    最后,如同出現時那般,神秘的消失。

    一切過去后,什么都沒有改變,除了聶家唯一的繼承人,不見了。

    一百三十二、你不再是聶家的媳婦(上)

    燈光如晝的客廳里坐了好些人。

    聶氏夫婦,喬氏夫婦,路滕秀,喬亦翩,司機秦伯,以及聶斐然和娼。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怖的沈默里,一時之間客廳靜悄悄的,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彼此的呼吸聲成了在場的唯一聲音。

    聶父率先打破了沈默,他擰著粗濃的眉毛,瞪著喬氏一家,惡狠狠地道:“什么叫不知道綁匪是誰,那可是我的金孫,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嗎?!”這話是對著喬亦翩說的,語氣里的凌厲和憤怒可見一斑。

    “爸,我──”張開嘴巴想要解釋,可是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句就被聶父氣沖沖地打斷。

    “你不要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兒!”聶父氣得胸膛都在狠狠地顫動,他拍著面前光潔透明的茶幾,怒不可遏的吼:“總之今天你要是不把騰優給我帶回來,我們聶家的門你就別想再踏進一步!”喬亦翩嚇得臉色瞬間蒼白,她猛地站起來奔到聶父座前,抓著他的手哀求:“爸,爸你別這么說,我會將騰優找回來的,求你相信我,不要趕我出去,求你了,爸,我求你了──”眼淚順勢而下,蘊開了精致的妝容。因為著急的緣故,從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到說出聶騰優失蹤,再到聶氏夫婦和喬氏夫婦分別從宴會和家中趕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六神無主的喬亦翩都沒有換下衣服,身上猶穿著那件白色的晚禮服。

    聶父毫不留情地甩開她的手,語帶不屑:“你求我,我求誰?我答應你留下來,誰答應我把我的寶貝金孫送回來?!他可是我們聶家的獨苗,現在你把他搞丟了,卻來求我不要怪你?!”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您相信我,我會把騰優找回來的,爸、爸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求您不要趕我走──”被甩開的小手又重新巴住聶父的袖子,喬亦翩哭花了臉,無法思考。

    聶騰優是她最后的,也是最珍貴的籌碼呀!她為聶家生下了長孫,續了聶家的香火,她以為自己的地位沒人可以動搖了,接下來只要除掉娼就什么阻礙都沒有了,可是現在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夕之間什么都變了?!

    “亦翩,你別哭了,也別磕了,起來吧?!甭櫮竾@了口氣,想伸手去扶,反而被喬亦翩一把抓住“媽,媽您相信我的是不是,您不會趕我走的是不是?!”語氣中的期盼和哀求令人心酸。

    聶母尷尬地笑了笑,使勁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丈夫猶有余怒的臉色,輕聲道:“亦翩,你是知道的,騰優是我們的寶貝,你現在把他弄丟了,我想保也保不住你呀!再說,你也不是不明白你爸的脾氣,他說要斐然和你離婚,就算是天皇老子來說情也沒有用!”嘴上這樣輕柔,心里卻早已燒起了熊熊怒火,騰優不僅是聶家的獨苗,更是她的寶貝命根子呀!就算是丈夫不提,她也絕對不允許喬亦翩再在聶家出現!

    更何況──

    聶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躲在聶斐然懷里睜著一雙純凈明媚的大眼好奇地四處瞧的娼,如果和喬亦翩離了婚,她的兒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迎娶娼“聶氏”和“金融”財團也就可以很快掛上鉤,日后的利益龐大的數不勝數??!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和喬亦翩離婚,都是最佳的選擇。她將孫子弄丟,正好給了斐然和她離婚的最好借口!

    以聶家的身份地位,唯一的繼承人丟了是件多么令人震驚的大事!何況弄丟他的還是聶家的少夫人!

    “不──媽,媽我求您,我求您了”無助地哭喊著,喬亦翩撕心裂肺的哭叫讓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喬氏夫婦忍不住開了口。

    “我說親家公?!眴棠该銖娎鲆唤z笑容“你這樣──”一句話沒說完,聶父的大嗓門已經吼了過來:“我怎樣?你想說什么?你們喬家還有理了是不是?!把我們聶家的金孫弄丟了,你還想給你女兒求情?!”銳利的眼睛在四周掃視一圈,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喬亦翩,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們,話放在這兒了,你們也別說我聶某人不近人情。十二個小時之內,只要綁匪來了電話要求贖金,這事兒就有轉圜的余地,咱們兩家的生意也就可以繼續下去。相反,倘若十二個小時內沒有騰優的消息,那么,你們就什么都別說,帶著你們家的好女兒簽了離婚協議書滾回去!”被這樣不客氣的一說,原本還存著和解心思的喬父也冒火了,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用力一掌擊在茶幾上“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家亦翩還委屈你了不成!”哼,當初他來他們喬家提親時可不是這樣子說的!

    聶父毫不示弱地跟著站起來:“別跟我說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只問你,她是不是把我的金孫弄丟了?!”見對方窒了下,更加的得理不饒人“你還有什么話說?”

    “這──”喬父一時語塞,隨即不甘心地道:“是你們家兒子負心在前,如果不是這樣,亦翩怎么會出這么大的簍子?!”

    “我兒子負心?你開什么玩笑,說我兒子負心,你有什么證據?”聶父瞪大了眼,牛氣轟轟的問?!拔腋嬖V你,你再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

    “證據?證據多得是,你兒子懷里的就是不折不扣的最有力的證據!”手指指向待在聶斐然懷里吃點西的娼。

    聞言,桃花眼一眨,不是吧,安安分分的待著也有事呀?

    這老頭子真是不教訓不乖,和他的女兒一個樣!

    娼不滿地沈了沈漆黑的水眸,一只大手捏了捏她的粉頰,聶斐然輕輕吻了她一下,安撫道:“別怕?!睂χ冻鲫柟獍愕聂有Γ骸坝徐橙桓绺缭?,娼兒什么都不怕?!睋Q來贊許性的輕吻一記。

    見二人甜蜜蜜的模樣,聶父也窒了下,但馬上就繼續扯開了嗓門:“那又怎么樣,反正他們都要離婚了,你管我兒子喜歡誰不喜歡誰!再說了,就算我兒子出軌了,那也是因為你女兒沒本事的緣故!”喬父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也是,和一個只愛錢的無賴講道理,你怎么能贏呢?

    劍拔弩張的氣氛越來越冷凝,喬父咬著牙,陰森森地看了聶斐然一眼,又在聶母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視線又調回聶父身上,一字一句的問:“是嗎,你們真能昧著良心做這些事?不要忘了十年前那個可憐的小丫頭──”未竟便被喬母殺雞似的尖叫蓋過去:“你提這事兒做什么!”可那句話,客廳里所以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于是,喬亦翩不哭了,聶父不吼了,路滕秀不動了,聶斐然僵硬了。

    只有秦伯依舊嚇得大冷顫,娼依然自得其樂的吃餅干,眼底有一抹異芒迅速劃過。

    一百三十三、你不再是聶家的媳婦(下)

    現場的氣氛再度陷入僵局。

    娼睜著一雙波光瀲滟的大眼睛四處瞧,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餅干啃得“哢哢”響,她早就換下了禮服改穿粉紅色的卡通睡衣──聶斐然買給她的,上面還印了兩只可愛的黑色小貓咪。

    大家要么站要么坐,姿勢各不相同,唯一一樣的只有臉上的表情──有志一同的呆滯與驚愕。

    還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路滕秀出口打了圓場,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站起身,雙手絞在一起:“聶伯伯,喬伯伯,你們都別吵了,十年前那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還提它做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騰優的安全??!綁匪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來,說明他們要的可能并不是錢,那么他們很有可能會撕票的!你們確定還要繼續吵下去嗎?這豈不是讓那些在暗中做手腳的人暢快的更很嗎?!”哎呦,娼驚訝地送去一眼,這女人還蠻聰明的嘛!

    喬父與聶父同時頹了口氣,黯然的坐下。

    “總之,這事兒是不能就這么算了?!甭櫢缚戳丝幢娙?,將視線定在喬亦翩身上,語氣冷酷“十二個小時之內,綁匪要是打來了電話,事情就還有轉圜的余地,否則的話──不要說我不留情面!”他的金孫若是有一丁點兒的閃失,聶家和喬家就勢不兩立!

    “你──”被聶父話里的絕情氣得差點兒背過去,喬父猛地又“騰”的站了起來,怒目圓睜,若不是一旁的喬母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他就沖過去了也說不定。

    娼啃著奶油餅干興致缺缺地看著面前這一幕無聊的場景,這兩對夫妻,沒有一個在為自己的孩子考慮,滿腦子想的都是利益,聶家害怕娶不到她,無法和“金融”貼上關系,喬家害怕女兒被趕,從聶家得到的巨大好處會大打折扣??偠灾?,這不過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利益之爭罷了。

    兩人之間火花四濺,整個客廳充滿了nongnong的火藥味。

    喬亦翩呆呆地站在那兒,雙手僵直地垂在身側,眼神迷離,嘴唇蒼白的嚇人,卻始終一言不發,似乎已然失去了語言能力。

    依然是路滕秀打破僵局,她沖上前去扶住喬亦翩,水汪汪的眼睛充滿哀求地看向自顧自專心致志地抱著娼吃東西的聶斐然:“聶大哥,你就說句話吧,嫂子那么愛你,你們結婚都十年了,難道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要離婚了嗎?!”

    “這樣的事情?”聶父比聶斐然搶先一步開口,臉龐漲得通紅“什么叫這樣的事情?!我聶家就騰優一個獨苗子,現在因為這個女人被綁架了──”說著手指向僵硬站著的喬亦翩,嗓門有繼續加大的趨勢“這叫這樣的事情?那你說什么事才算得上重要?!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我們聶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嗎?!”言語之不客氣立馬讓臉皮薄的路滕秀紅了眼眶。

    她哀哀地看著聶斐然,又轉回來看聶父,被對方凌厲的眼神瞪得惶惶然低下了頭,聲音里幾乎有了哭腔:“不,聶伯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聶父大手一揮,不容人反駁的道?!熬瓦@么定了,騰優回得來,你喬亦翩就還是聶家的少夫人,騰優要是回不來?!鳖D了下“別說是你必須跟斐然離婚,就是喬家,也別想再從‘聶氏’得到一丁點兒的好處!”這一番話說完,客廳里驀然陷入一片死氣沈沈,只有呼吸聲響徹。

    突然,喬亦翩像是瘋狂了一樣,她掙開路滕秀扶著她的雙手,猛地撲到了聶斐然跟前,抬起眼睛滿臉淚痕的盯著他“斐然,斐然你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愛的人是我,對不對?你告訴他們,告訴他們你是絕對不會不要我的,這樣誰都不會拿那種眼神看我了,斐然,求你了,求你告訴我,你不會不要我,你愛我!”黑眸淡淡的看了下去,最后定格在喬亦翩臉上,卻是無悲無喜,平淡如水。

    “不”她喃喃地低聲說話“我不信,我不信”他愛的不是她,那還會是誰?

    絕望的眼睛充斥著滿滿的血絲,喬亦翩看著聶斐然懷里的娼,看著那雙天真純潔到令她憤恨的柔媚大眼閃著如水的光芒,兩只小手像是小貓咪般就著聶斐然的大掌啃著餅干,一直矗立在她心中的某樣東西轟然倒塌,砸的她鮮血直冒,痛入骨髓。

    其實餅干也沒有那么好吃,娼不過是閑著無聊拿它來磨磨牙罷了,順便充當爆米花欣賞一下一出充滿了悲劇的倫理電影。

    正看得無聊想打個盹兒,就被喬亦翩臉上的表情給嚇了一跳,纖細的嬌軀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縮。

    聶斐然當然不會忽略她的反應,黑眸一沈,也跟著看向喬亦翩,然后眼疾手快的抱住娼迅速躲開狂亂的撲過來的喬亦翩?!岸际悄?、都是你──你這個狐貍精,我殺了你──”啊——娼做出害怕的模樣,大眼里還閃著晶瑩剔透的淚花,看得聶斐然心疼極了,就連聶氏與喬氏兩對夫婦,都不由地看呆。

    那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無辜的水潤大眼,當真是無邪純凈到了極點。

    見聶斐然抱著娼躲開,喬亦翩忽地慘慘一笑,眼角流下淡淡的淚,她收回做掐人狀的雙手,低低的問:“夫妻十年,我在你心中,就是這副模樣?十年來,你究竟有沒有對我動過心?”語氣輕柔地問,是冀望,也是心碎。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下,最后還是停駐在娼美麗絕倫的小臉上,眼神透出一種誰也不曾見過的深情溫柔,話卻是對著喬亦翩說的:“只有愧疚,沒有過動心?!?/br>
    “從來沒有?”喬亦翩的聲音更輕了。

    “從來沒有?!彼卮鸬囊嗍菆远?。

    他說:從來沒有。

    喬亦翩捂住自己的臉,狼狽的蹲下,止不住的淚水從指縫間宣泄而出。十年的付出,十年的守候,換來他一句從來沒有動心。聶斐然,你何其殘忍。

    娼躲在聶斐然懷里,精致的五官依然帶著些許的害怕,眼底卻掠過高深莫測的笑,她冷冷地看著面前哭得狼狽的喬亦翩,半是好笑半是鄙夷的別開了眼。

    哭得那么厲害做什么?不過是被拋棄了而已,更何況在被拋棄之前,她還擁有過他十年的時間。

    看起來如此凄慘,卻忘記被她害得神魂俱滅的女孩了么?

    呵真是雙重標準的人哪!

    “暫時我不會和你離婚?!甭欖橙坏拈_口,伸出修長的指,抹去娼粉唇旁的餅干屑,語氣淡然“等到騰優平安無事之后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他?!?/br>
    “嗯!”忙舉起小手表示贊同,娼猛烈的點頭點頭再點頭“優優最重要,優優最重要!”換來俏鼻被輕捏一把。

    一百三十四、可愛的小寵物

    萬籟俱寂的夜晚似乎最適合做些壞事情。

    掀開身上的白色薄被,娼打了個淺淺的呵欠,伸了個懶腰,隨意地套上綿軟的鞋子,緩緩走到窗前,一人高的窗戶外面正對著花圃,嬌艷的夜來香正噴薄怒放。

    聽說夜來香的香味聞多了會讓人掉頭發啊娼撐著下巴思考,難道這就是園丁為什么禿頂的原因嗎?

    片刻之后,她身上的睡衣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雪白輕紗長裙,纖長的青絲柔順的披在身后,絕美無雙的容顏上漾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推開窗戶,優雅落地,娼扁起粉唇,大眼頗覺無趣的眨了又眨,現在她幾乎是不走正門了呀,什么時候淪落到必須走窗戶的地步了?

    歪歪頭,輕巧的步伐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纖細優雅的白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到。她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黑貓”的夜晚是yin靡墮落的,數不盡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這里盡情放蕩歡笑,一點一點糜爛腐臭,他們的靈魂是“黑貓”最完美的飼料。

    就像此刻。

    偌大的舞池里擠滿了人,尖叫聲,調笑聲,甚至是歡愛時纏綿交媾的yin靡聲,這里就是墮落的天堂,不管你是誰,只要有錢就可以光臨這個無愛的地方,名義上的高級俱樂部,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只是個高級妓院而已。

    在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黑貓”做不到的。你喜歡男人,喜歡女人,或者是戀童,熱愛sm只要掏得起腰包“黑貓”會完成你的所有要求。

    這里的公關與保全都是沒有心的人,他們陪你談天說地情愛纏綿,為你做到你想做的一切,卻絕不交予真心,人與人之間,不過是在玩一場你追我趕你欺我騙的可憐游戲?!昂谪垺崩锏娜瞬徽剱?,更不交心。

    娼笑盈盈地看著大廳里yin亂無比的一幕,粉唇微揚,勾魂的桃花眼漾出點點水光。在七彩的燈光下更是顯得妖媚惑世,顧盼之間傾倒眾生。

    如果放在平日,她興許會無聊的玩玩也說不定,可是今天不一樣。她可是來看她那可憐又好玩兒的小寵物的,再說了還有交代亂去辦的事情呢,不知道那家伙會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來。

    撫撫纖瘦的腰肢,娼又是微微打了個呵欠,水霧彌漫的美麗杏眼掃了下四周,就見守衛們紛紛行禮,不耐地擺了擺手,她挑起濃密的柳眉,粉唇揚起興致勃勃的弧度,哎呦喂,猜她看到了什么?

    居然是那被她遺忘了數月之久的小寵物!

    此時此刻,那廝正執著透明的水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啜飲著里面綠色的液體,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小臉上勾著絲絲放蕩不堪的笑,修長好看的手指還輕輕描繪著靠在他懷里的中年美婦,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噫不錯嘛,可是那臉上的笑怎么看起來那么熟悉呢?她不在的時候,別是孽來教導的這孩子呀!

    那廂的中年美婦已然挑開了白色襯衫的襟口,雙眼泛著粉紅色的桃心,就差沒有流下滿地成江河的哈喇子了。

    襯衫被斜斜地扯在一邊,一朵嬌嫩嫩的茱萸就這樣大喇喇的敞開在空氣中,充滿誘惑力的綻放挺立,看得周圍一圈男男女女一個個直了眼睛。

    清脆如鈴的笑聲頓時響徹整個大廳,其實娼的笑聲并不大,可就是有那種穿透千年萬年時空距離的美麗,令原本燈光音樂說話等種種聲音聚為一體的大廳驀地都安靜了下來。不管男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癡迷著雙眼死死地盯住一身白裙仙氣妖氣皆備的娼身上。

    先前她站在不起眼的門拐角處,又刻意收斂了自身的氣息,現在一笑,自然就暴露了,好在她也不以為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吧臺前敞著懷的姜子幽,如玉的青蔥食指伸出,做出個過來的動作。

    孩子果然乖乖過了來,溫順地伏在她腳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虔誠膜拜她?!爸魅恕甭曇舻腿嵬褶D,好似黃鸝鳥在清脆啼叫。

    娼不動,眼底笑意漸漸染上眉梢,下一秒姜子幽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睜大了眼,有些不解,娼漫不經心地看向四周,又看回少年眼底,笑了,畢竟還是個孩子,眼底的純真猶然殘留著些許。

    “你”姜子幽喃喃地開口,卻不知道該怎么問,好久才訥訥地道“你、你是來看我的嗎?”黛眉一挑,勾魂奪魄的桃花眼淡淡地看了看周圍,一眾人等在被她的視線掠過之后皆不由自主地轉回頭,繼續先前做的事情,之后就完全忽略了他們,連稍早那個對著姜子幽上下其手的中年美婦,都改了目標,轉而去調戲另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公關。

    守衛們依然守在旋轉樓梯處不動,低眉順眼,就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娼一般。

    因為他們知道,丟了魂之后的下場,絕對是萬劫不復。

    姜子幽怔住,但只是一剎那,原本的驚詫便被完美的掩藏起來,臉上又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娼又怎么會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不以為然的看他一眼,這孩子還不知道“黑貓”的起源呢,啊——真是期待他知道后會是怎樣的反應啊,是嚇得臉色蒼白還是不動如山呢?啊,好期待好期待——打了個呵欠,今天晚上就不去聶宅了,反正也沒什么好玩兒的,先睡一覺再說吧。

    想到這里,娼便自顧自的轉身上樓,除了姜子幽,沒有人看她,大家都像是沒有注意到娼一般都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娼,似乎在這個空間里是不存在的,是空氣。

    走到二樓,娼懶洋洋地回頭看一眼,見姜子幽還站在那里,玉樹臨風,卻沒有一絲尷尬的模樣,杏眼微瞇,甚是滿意。

    對著他勾勾手指頭,少年見了,忙不迭的小跑步追上來,亦步亦趨地跟在娼身后,漂亮的臉蛋直勾勾地瞪著她的背影,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這個女人,最初救下他,然后將他打進絕望的深淵,最后卻又給了他重生的機會。他不懂為什么?

    就在按捺不住滿心疑惑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前面的佳人居然停下了步子,姜子幽一時之間沒有收住沖勢,竟狠狠地撞在了娼的背上,然后看著纖細的人兒因這沖擊力往前撲去。滿心的恐慌讓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撈,結果卻在纖腰處撲了個空。

    最后,只能愣愣的看著白衣如雪的佳人依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

    一百三十五、一只叫做小黑的白貓

    連抬眼去看抱住自己的人是誰都懶,娼嬌嬌地在微微露出的一片結實胸膛上磨蹭,打了個小小的呵欠“你怎么來了呀?”唔,好困孽撇撇漂亮的薄唇,將她攬緊,狹長的鳳眼慢條斯理地看向姜子幽,扯出一絲不算笑容的笑容:“你先下去吧?!彼f話也沒有用怎樣的語氣或是表情,可就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仿佛你在他面前不過是只螻蟻,連仰望他的資格都沒有??粗?,你唯一能意識到的只有自卑。

    “是?!苯佑南乱庾R地看了娼一眼,卻發現佳人正趴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昏昏欲睡。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感覺襲上心頭,平日里“黑貓”的三位主子是極難見到的,有些人在黑貓呆了十幾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對于被小姐親自選中并由兩位少爺其中一位調教的姜子幽是非常非常值得羨慕的。

    盡管姜子幽本人并沒有這方面的認知,但他仍然非常明白,在“黑貓”他永遠都是一個下人,即使混得再風生水起,在主子面前,下人的身份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這是交易的代價,終其一生他都是屬于“黑貓”的,無法改變。

    而在面對主子的時候,高傲不馴的態度是不被允許的?!昂谪垺笔菈櫬涞牡胤?,也是階級制度極其嚴明的地方,頂撞主子的后果,他受不住。

    娼懶洋洋地睜開一只水眸,看著姜子幽行了禮之后轉身下樓,扁扁小嘴兒,又伸手扯扯孽的衣領:“做什么要趕他下去?”真是有夠無聊的,這男人吃醋的勁道可真是越來越大了,還真拿她當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啦?唔雖然名義上好像是這樣子沒有錯“不趕他下去,難道還等著讓他抱著你睡覺不成?”這女人,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在她面前,卻總是視而不見,拿些歪瓜裂棗來和他們相提并論。

    真真是不識好歹。

    可她就是再不識好歹,他也沒轍,只能一邊放狠話一邊還得乖乖地為她做牛做馬。早知道一場游戲會弄出這么個祖宗出來,他──他還是會選擇那樣做。

    “噗──”聞言,娼捂住小嘴笑得好不開心,柔媚動人的桃花眼溫軟的像是一池湖水──美麗的教人忽略掉可能會溺水的危險?!澳跹?,你可別告訴你這是在吃醋喲——”表現的這么明顯,嗯孽揚起一邊修長好看的眉毛,狀似抱怨:“你這小沒良心的,在外邊逍遙那么久,從來都不知道回來看一看,好不容易回來了,卻是為了一個卑賤的人類,嘖!”大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纖腰,帶著她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道:“這次我可是淘到了很多寶貝,還有你最喜歡的十七世紀迄今已經近五百年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興奮的娼打斷了:“真的嗎?在哪里在哪里?”看到她這副喜極樂極的模樣,孽開心地放聲大笑:“放心,它就在那兒跑不了。都是你的,誰也不會和你搶?!辨胶敛涣邌莸乃蜕弦粋€甜蜜蜜的笑,還踮起小腳在孽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突然,她不懷好意地問道:“孽你經常去世界各地游走,不會就是為了給我找這個吧?”知道她愛喝,所以才馬不停蹄的游走?

    對于她的問題,孽很鎮定地不予回答,而是迅速轉移了話題中心:“亂還有禮物要送你呢,期不期待?”大手刮刮敏感的纖腰內側,壞壞地問。

    青蔥玉指緩緩地撫上下巴:“嗯還好,也不是很期待?!眮y那家伙能給她什么禮物呀,這世界上又有什么東西是她想要卻得不到的?沒有吧?所以,想要她驚訝歡喜,估計是不可能了。

    在這樣想的同時,她也很好商量的忽略了孽沒有回答她先前的問話的事情,反正答案已經是攤在那兒了,刨根究底的去問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隨他去。

    聞言,孽頓覺好笑,擁著她走進房間,剛進去就有另一雙強壯結實的手臂將她抓過去,置于膝上坐下。

    孽走到房里的酒柜處,打開,將酒瓶拋給娼。

    大眼漫不經心地看過去,也不接,果不其然,下一秒已經有另一只大掌接住遞給了她。小手握著瓶身上下左右的看,不時摩挲著瓶身上的標簽以及美麗的英國葡萄園,粉唇揚起開心的弧度:“1672年的,我喜歡,那個時候葡萄收成很好,釀出來的酒也特別香醇,連帶著人都皮膚白皙身體健康?!编?,是個好年代,所以能生產出這樣的好東西。

    “噗──”孽朗笑出聲,又拋了個高腳杯過去,依然被亂接下,然后遞到娼的手上,自己則率性的在鋪著長長羊毛地毯的地面坐下,懶洋洋地托著腮,欣賞美人飲酒的美麗畫面。酒紅色的液體沿著透明的水晶高腳杯沿落下,卷起無比漂亮的小浪花,娼雪白的素手將其端起,櫻唇微抿,然后笑開,唇畔猶有一滴余漬。

    鳳眼猛地深沈起來,有種想要去為她舔凈的沖動。

    可就在他準備起身之時,亂已經捷足先登了一步,水嫩唇畔的那一滴珠露已然被他納入口中,甚至還趁勢卷起粉嫩的小舌,與娼深吻。

    好不容易等他們親完了,孽瞇起狹長的眼睛,很是不滿地對娼伸出手:“娼兒過來?!辨綇纳迫缌鞯碾x開亂的懷抱,撲過去,長長的白紗在空氣中劃出絕美的弧度,像是從天而降的精靈般落入孽的懷中。

    抱住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將她親得嬌喘吁吁,水眸迷離。

    這副模樣著實的精致妖嬈的令人瘋狂,可是孽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娼兒這樣給那個男人看過嗎?”此語一出,連同亂都微微瞇起了眼,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娼翻翻白眼──這樣不雅的動作在她做來,竟有種說不出的美麗勾魂:“你們說呢?”真是矯情,曾經把她那樣的送人玩弄,現在卻來在意她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看過纏綿時的模樣,啊——男人哪!

    下一秒,兩個男人紛紛都沈了臉色。

    他們都很清楚,也咬牙切齒地目睹到了現在的娼對著聶斐然嬌柔溫順的俏麗模樣,那是無論在之前還是之后他們都沒有看到的娼,也是不屬于他們認知中的娼,而他們,迫切地想要去得到。

    粉唇微微噘起,娼才沒有興趣去管這兩個男人腦子里是什么樣的想法,小手伸出:“亂,我的禮物呢?”深知這女人一向沒心沒肺,亂看她一眼,一只大手毫無預警地伸出,上面居然躺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貓咪!

    水眸毫無興趣地瞄了一眼,娼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小動物。呃,或者說,這世界上的一切生物她都不喜歡,尤其是人類,各有各的骯臟。

    可是下一秒,一抹詭譎陡地掠過眼底,她從孽的懷里站起來,捧過那只雪雪白的小貓咪,看了看貓咪那雙水靈靈的黑色大眼以及萌死人的小嘴巴,柔嫩的唇漾起一絲微笑:“你──居然把它弄來了?”這下更好玩兒了!

    “嗯?!眮y寵溺地看她一眼:“給它起個名字吧,既然從今天起就是娼兒的東西了,那么以前的名字也就勢必不能再要了?!?/br>
    “好吧?!辨綄⑿∝堖渑踹M,兩雙漂亮的大眼互相看呀看“就叫小黑吧!”直接拍案定板,不容拒絕。、孽和亂相視一眼,搖搖頭,無奈一笑。

    也罷,只要她高興,隨她取個什么樣的名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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