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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周過后,傅昔玦判若兩人,不僅答應了紀時淮的要求,還整天泡在訓練室里調整各種航模參數,然后不厭其煩上百遍的訓練。 傅茂年說,當時是傅昔玦得知他mama手術要提上日程的時候,家里積蓄已經被昔奚,也就是傅昔玦的母親以前大大小小的繁瑣治療幾乎花費一空。 傅茂年熬夜開卡車送貨也趕不上昔奚治療需要的費用。 航模競賽冠軍獎金——三十萬 傅昔玦完全是沖著這個數字去的,只要能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他愿意一試,昔奚的命更重要。 2009年12月中旬,傅昔玦沒有了母親,醫生沒有戰勝死神,他也沒有看到母親最后一面。 剛才姜辭卿那樣逗他,只是想讓他不要總是被身邊壓抑的事情圍繞著,比如昔奚,又比如劉雪梅rou眼可見的身體衰弱。 傅昔玦開口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沉重感,那種被壓得喘不過氣還要強迫自己硬撐。 他最初的意愿也并不是成為一名人民警察,在這之前他的理想一直在航空制造上,少年的心似雄鷹,長空破浪。 后來選擇警察,只是因為昔奚在病后常常念叨著想看他穿上警服的樣子,高考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公安大學,連以前早就看好的心儀院校翻都沒翻。 姜辭卿想,他哪里是不想翻,分明是不敢翻,怕看到了,他就會后悔。 傅茂年去下地之前,姜辭卿心中的疑慮沒有忍住,還是問了出來:“叔叔,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就算是女朋友,她畢竟也只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面,這些都屬于別人的家事,甚至可以說是很私密且敏感的話題。 傅茂年從褲兜里抽出一支煙,在手背上戳了兩下,火舌上舔,煙絲縹緲。 “他mama走后已經自己一個人走了很久的路了,也不開心,但是今天看到你,我也算是終于看到我兒子又笑了,小姜啊,他會對你好的?!?/br> 叔叔說,他們好,他就好。 姜辭卿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天真的很奇怪,從不愿意給那樣好的人多一些厚澤,卻一再施加壓力。 “不是說帶你采水果,走不走?” 從不遠的低洼處傳來喊聲,姜辭卿被拉回神,看到傅昔玦沖她勾手指。 那一刻,姜辭卿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臉龐,和此刻的姜辭卿重合。 十九歲的傅昔玦,是不是也有這樣恣意張揚的時候,總該是有的吧。 / 不得不說,郊區地方的確寬闊,后院一大片樹林,秋日豐碩,各種果子累累的墜在枝頭。 姜辭卿個子矮,只能背著籮筐,負責接過傅昔玦摘下來的水果。 “傅昔玦?!?/br> 腳下的泥地上鋪滿了天然的落葉地毯,腳感柔軟。 “嗯?” “你為什么帶我來你家???難道你也要交差嗎?”姜辭卿除了想到這個理由,想不到其他可能的原因了,總歸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她。 樹枝劇烈顫抖,抖下一樹枝的落葉,洋洋灑灑全數掉在姜辭卿的頭上。 她伸手去撥弄,奈何枯樹葉邊緣全粘在頭發上,有些難拿。 傅昔玦垂眸,伸長手直接將果子放進籮筐里面,幫她拿掉樹葉。 “你送我月餅,我帶你出來玩,禮尚往來?!?/br> 果然,姜辭卿“哦”了一聲,“那現在月餅給叔叔和奶奶了,我不就是占你便宜了嗎?” 傅昔玦微滯,喉結微滾,背對著姜辭卿繼續摘水果。 “占就占了?!?/br> “那不行,”姜辭卿頗有原則性,“以前我就是占別人便宜我也會還回去的?!?/br> 傅昔玦挑眉,舌尖輕舔,“你還要占誰的便宜?” 因為背對著姜辭卿,她看不到傅昔玦的表情,只就事論事道:“就大學的時候同班同學會請客吃飯,我一般都會回請?!?/br> “女生?” 姜辭卿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唔,也不全是,男生也有?!?/br> 傅昔玦手上力道沒控制住,梨子被不小心掰成兩半,破口還挺均勻,對稱平分。 姜辭卿:“?” “那時候應該好好學習,不要去這些勞心費神的社交活動?!?/br> 傅昔玦盡量平心靜氣,將那個已經掰開的梨,擦了擦外皮,扭著頭不看姜辭卿。 “吃么?” 姜辭卿看著那半個梨,“不是說梨子不能分開吃嗎,分梨分離哦?!?/br> 傅昔玦輕嘖,就要收手,掌心一秒落空。 “我吃我吃,好甜啊,你嘗嘗看?!?/br> 傅昔玦咬了一口,下頜緊繃咀嚼著,幾秒后生硬的蹦出幾個字:“酸,不好吃?!?/br> 姜辭卿:“?挺甜的啊……” / 從郊區回來,姜辭卿照舊每天工作,上次的大型蛋糕做得很成功,紀時淮很滿意,但之后對她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 “這里你要學會改變手上的動作,不要一直一個方向?!奔o時淮指了指蛋糕邊緣的位置。 “好?!苯o卿手腕微轉,還算靈活,多加練習,假以時日就能有自己的風格了。 紀時淮脫掉圍裙,歪著頭沒骨頭似的倦慵著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狀似無意道:“你去傅昔玦家里了?” 手一抖,畫歪了。 姜辭卿嘆氣:“你就不能換個時間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