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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堆滿了木箱子和木桶, 空間逼仄。 “咚咚咚?!?/br> 每隔幾分鐘,姜辭卿都伸手敲敲門,給外界傳達信息, 她有些口渴,所以聲音也不是很高。 頭頂的老式燈泡燈絲閃爍,驟亮驟暗,還伴隨著滋滋的聲音, 姜辭卿又抱緊了幾分手臂。 “有人嗎?” 聲音都帶了一點哭腔,胸口起伏頻率極高,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眼中沁著朦朧。 她盡量微仰著頭, 讓呼吸慢下來, 平復自己的害怕情緒。 然而胸悶感卻更加強烈, 且有來勢洶洶的趨勢。 “誒……怎么,有兩個手機……”她使勁搖了搖頭, 瞪大眼睛想要去看清楚聯系列表,嘗試聯系。 “砰!” 狹小的空間一下子陷入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突如其來的驚嚇, 讓姜辭卿瞬間叫了出來, 過后便是長久地安靜。 另一邊—— 肖菀和紀時淮分頭去找,由那個同學帶著。 這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地形布局有點復雜, 彎彎繞繞比較重疊。 “姜辭卿?姜辭卿你在哪里???” “卿卿?” …… 此起彼落的呼喚聲,在底下樓層來回游蕩。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傅昔玦望著站在通向地下三層樓梯口前的大背頭,表情躲閃,閃爍其詞。 他擰眉,高挑的身形逼近幾分。 “你是不是看到她了?!甭暰€沉到了谷底,如同谷底呼嘯而過的朔風。 是陳述句,傅昔玦觀察力絕佳,從一開始大背頭站在那里絲毫沒有任何行動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別人都四處幫忙找人,只有他,像是有什么忌諱,踟躕不前。 大背頭慌神了,他原本只是想拿姜辭卿氣一氣傅昔玦的,但他不知道姜辭卿有心臟病。 他一下癱軟了,背靠在墻邊,整個人滑落蹲到地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使勁搓著手,眼神里滿是惴惴不安。 傅昔玦一腳踢在墻角,發出沉重的聲音。 掌根撐在墻面上,青筋微凸,眸子里毫無溫度:“她在哪里?!?/br> 大背頭哪里還敢隱瞞,手指顫抖著指向通向地下三層的樓梯:“那……那里……” 漆黑無光的通道,如同隱在深淵中的血盆大口,令恐懼油然而生,傅昔玦回頭斜乜了大背頭一眼,頭也不回往樓下去,微弱的手機手電光也很快被黑所吞噬。 大背頭還在心悸之余,后知后覺自己可能做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 “姜辭卿?” 傅昔玦走在暗無天日的長廊里,憑借聲音判斷走出的距離,地下三層的房間特別多,雜物也特別多。 幾次呼喚無果,他只能改變策略試著一扇一扇開門,每開一次這老舊的陳年木門都會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像是開盲盒,門一扇一扇開,可能的房間也越來越少, 額角有汗,順著發絲滴落在木地板上,氤氳出深色水漬,走到倒數第二個房門前。 他停住了,手握在門上,下頜線緊繃。 “姜辭卿?” 沒有聲音。 “……卿卿?” 他沙啞著聲音,夾雜著砂礫感,幽遠。 拜托了,他垂下頭,后槽牙緊咬著,舌死死抵著。 半晌,挺拔的身形后退了幾步,在黑暗中,篤實的腳步聲都覺得沉重無度。 憑借感覺和力度,對著那木門就是一腳。 木門質量已經不好了,好在門也很輕松的如愿打開,傅昔玦握著手機,掃過門內一圈。 在門邊小木箱旁邊剎然間靜止,光影不受控制的顫抖晃動,根本聚焦不了。 粉發少女歪著頭,如同睡美人,睫毛微卷美艷恬靜,除了臉和原本好看的櫻唇此刻如同石灰白,毫無血色。 手邊是掉落的手機,屏幕已經沾染灰塵。 “姜辭卿!” 傅昔玦一個箭步單膝跪到面前,眉頭緊鎖,小心扶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后面,一把將她抱起。 以往動若脫兔的小姑娘現在是真的小小一只被傅昔玦抱在懷里,后脖頸的手也一直在一點點滑落,只有他輕抬一下,才能保持她不掉下去。 “打120!” 傅昔玦根本沒有停留,徑直從人群里跑上一樓。 幸好這個地方附近就有一家醫院,車來的還算快,問誰是家屬,紀時淮義不容辭。 就在車即將開走之際,傅昔玦拉住門把上車坐下,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 他解了一顆襯衫扣子,氣息微喘,但大體平穩。 “男朋友?!?/br> 紀時淮一下子冷笑出聲,“男朋友?!”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姜辭卿,針鋒相對:“男朋友會讓卿卿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tm屁都不知道!”紀時淮重重一拳砸在傅昔玦身側的座位上。 他低吼似的,眼中紅血絲環繞眼眶,“就跟當年一樣!以為只有你有難言之隱!” “病人需要安靜!”醫護人員在一旁呵斥了一句,眼神警告了兩個人。 紀時淮才隱忍著坐回去。 傅昔玦沒有任何言語,蹙眉望著床上的姜辭卿,安靜,卻又過于安靜。 他說幫忙,幫她擺脫家里人的催婚,然后就真的只是宣示著一個“男朋友”的名號招搖撞市,以為這就是交易的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