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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回目光,頭在肩頸埋得更深了,甕聲甕氣道:“有點尷尬……” 傅昔玦第一次笑得那么毫無顧忌,她沒忍住,偷偷抬一點頭覷著他,那右頰的小梨渦能將她瞬間溺斃在里面,不茍言笑時冷冽的側臉此時也柔和起來。 他好像很少會笑,但是他笑起來,真好看啊。 傅昔玦拎起沙發上剛放著的那件外套晃了晃,并沒有看她,只是伸手遞過來,一邊將西西嘴里的毯子拿走。 “看,已經有了,不用你的毯子,放回去吧?!?/br> 遲疑了幾秒,姜辭卿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件灰色的外套,余光離開前的一瞬忽然瞥見手指上的創口貼。 “你……手怎么了呀?” 脫口而出的話,下一秒她就懊悔了,畢竟認識也就一個多月,有點僭越。 傅昔玦頓了一下,才意識到她是在問自己食指的傷口,姜辭卿不問,他差點都要忘記了之前因為縫衣服扎了一下手。 “不小心刮到了,沒事?!?/br> 不小心…… 是不想說吧。 披著外套,她把玩著拉鏈百無聊賴,頭發也沒沖干凈,什么時候能來電呢? 看著傅昔玦的臥室,眼眸躍躍欲試,卻也就止于看看了。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傅昔玦:別怕 她看著消息,咯噔了一下。 這條消息顯示是剛剛才發的,也就是說傅昔玦現在在房間里看到了,明知道是她早就發的,他還是回了。 扭頭臥室的方向,她沉默了,指甲一下一下在外套拉鏈上刮擦發出咔咔的聲響。 本來以為,電很快就會來,結果超出了預計的時間,甚至連西西的充電式月球燈也耗盡最后的電量。 房間霎時間陷入無盡黑暗,姜辭卿心里猛地掉下去,黑暗中迷失方向感,她六神無主,想要叫傅昔玦,張開嘴卻發現這三個好難叫出來。 他應該很快會出來吧,這樣想著,姜辭卿努力克服那一點一點吞噬理智的恐懼感,打開手機手電,卻只能看清楚眼前一柱光距離范圍內的東西。 一分鐘,還是沒出來。 她抓緊外套,心里著慌,一直不斷地往沙發里縮腦袋,不敢再回頭,總覺得黑暗里什么也不知道,莫名害怕。 “西西,西西?”她小聲喚著,嗓音顫抖。 過了一會兒,西西來了,聲音早帶了點哭腔,只是還沒有眼淚,眼眶潤濕半含在黑黝黝的眸里。 泫然欲泣的前一瞬,視線里闖入一抹亮來。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救世主,只救她的救世主。 傅昔玦端著兩個香薰蠟燭,半蹲在姜辭卿面前,還依舊和姜辭卿坐在沙發上差不多高。 他又將香薰蠟燭靠近了一些,舉在姜辭卿身側。 聲音喑啞磁性:“被嚇哭了?” 這樣近的距離,她縮在外套里,只露出眼睛,一瞬不瞬和他平視,以前都是仰視,一種新視角還有點不習慣。 她垂下眼睫,淚珠掛在上面搖搖欲墜,搖頭道:“……我沒哭?!?/br> 傅昔玦看著掉在灰色衣袖上洇開水暈的地方,頓了半晌才說服自己。 “嗯,你沒有?!?/br> 幾分鐘后—— 傅昔玦回首看了看拉著自己衣角的小姑娘一手捧著一個香薰蠟燭,嘴角輕微抽搐,有些無奈。 “其實我真的不用,我可以用手機?!?/br> 姜辭卿小臉嚴肅,“不可以,你要哦?!?/br> 現在只有她的手機有一點電,傅昔玦的早就沒電了,所以根本支撐不了很長時間。 傅昔玦:“……” 低頭越過姜辭卿,就能看到西西也跟在后面,一下就是兩個小尾巴。 在廚房喝了一杯水,順帶給西西也分了一點,小姑娘喜歡甜的,給她拿了宋洲剩下的最后一瓶草莓牛奶。 姜辭卿很快喝完,饜足的舔了舔嘴唇,清甜的味道唇齒留香,還在回味,猛然發現手里的衣角沒了,急急忙忙抓住前面要走的傅昔玦才又跟上。 “我們打個商量?!?/br>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了。 姜辭卿抓著的手往上又挪動了幾厘米。自以為無人察覺。 一本正經的點頭:“嗯,你說?!?/br> 傅昔玦想了想,一把握住她的手,姜辭卿驚詫,登時表情凝固,心跳迅猛加快,直勾勾看著他的手,那灼熱的溫度一度一度傳遞到她的指尖。 只覺得心上發燙,手更燙,卻也掙脫不開。 腦中已經像火車鳴笛般嗚嗚嗚嗚的叫起來了,姜辭卿奮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內心卻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手心好像有一點粗糙,但是并不令人難受,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厚重感,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傳遍全身。 窗外似乎有風,簌簌的帶起樹梢擺動,撩動清影。 樹欲停而風不止,那厚重的溫度感卻隨著手的離開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掌心的布料。 傅昔玦把她的手給抽掉了。 姜辭卿懵了,急切地想要再去拉,被他后退半步躲開,她抓了個空。 所以他嫌她煩了嗎QAQ 她沒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她只知道要一個人呆著這個黑不溜秋的地方,她不要這樣。 “我可以、可以給你照光,你去哪里,”說這話,她自己都沒有底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