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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時淮冷然撂下一眼,“工資嫌多?” 店長瞬間噤聲,連連擺手:“老板走好,一路走好?!?/br> / 姜辭卿坐在汽車后排,四處看看,這車他開了得有挺久了,怎么還沒換掉。 瞥見副駕駛座上的一沓雜志,想伸手去拿,被紀時淮一記眼風給縮回了手。 她訕訕:“就看一下嘛?!?/br> 紀時淮:“不行?!?/br> “你真小氣?!?/br> 紀時淮巋然不動:“就小氣?!?/br> 說話間,單手握住方向盤,伸手將那一沓雜志反扣塞進中控臺收納處。 姜辭卿:“……” 跟誰沒見過雜志似的,也太小氣了,年紀大還小氣,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她低聲腹誹。 這一切都被紀時淮從后視鏡里捕捉干凈了,只是依舊我行我素,扯了扯唇角也沒說什么。 汽車里一片安靜,姜辭卿有點受不了,她不喜歡這樣的沉悶感,會有種窒息的壓抑。 “你前幾年都去哪里了呀?”忍不住還是開口打破了這氛圍。 左轉向燈打亮,汽車左轉駛入支路。 “去了法國,進修西點師專業?!?/br> 他沒有再閉口不言,大概是察覺到姜辭卿的那幾不可察的委屈,聲音淡淡跟她講著,將那五六年的苦如同靜湖說出來。 姜辭卿默然點頭,聲音小了一個度:“那你在國外做什么呢?”一個人毅然決然走自己想要的路,最終歸宿還是離不開謀生。 “洗盤子,什么都做?!奔o時淮好笑,分出一點視線看了眼姜辭卿:“干什么?要向我取洗碗的經?” 恍然間,她覺得自己有點鼻酸,明明可以很好的生活,不用吃那些不必要的苦,他居然還笑著說,姜辭卿更受不了了。 車后面沒了聲音,紀時淮一看,小姑娘眼淚蘊在眼眶里打轉,搖搖欲墜。 他最怕姜辭卿哭,頓時慌亂,快速在旁邊停好車,轉過身去。 “騙你的,我不用洗碗,米其林三星西點師洗碗工人家請不起?!?/br> 她半信半疑,“真的?” 紀時淮點頭。 其實半真半假,米其林三星西點師是真的,但是洗碗工人家請得起,在成功前夜,他需要洗碗。 不過這小丫頭不禁嚇,還是不告訴她了。 姜辭卿看他真誠的眼神,勉強選擇相信他。 她吸吸鼻子,“你到啦?這是——”哪兒。 后面兩個字還沒來得說出來,側身就看著那“和平區派出所”六個大字,她一時呆了。 / “傅隊,你能幫忙去接一下送蛋糕的嗎?”熊雄夾著手機,捂著通話口,聲音極低。 傅昔玦看過來,大熊繼續壓低聲音:“是梁叔的生日,我們給他偷偷買了蛋糕?!?/br> 如果堂而皇之送進來,梁任江肯定會看到,那這驚喜就沒有意義了。 “好,他現在在哪里?” 大熊松了一口氣,問了電話,又道:“門口的停車區,是個男人,說是穿著黑色襯衫,挺顯眼的,哦對了,車子是白色大眾?!?/br> 剛把監控視頻過了一遍,此時眼睛有些酸澀,傅昔玦伸手輕按眼睛,昨晚被宋洲那家伙煩得不行,問東問西。 問的問題里,三句話不離小粉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查戶口的。 不過昨晚,西西見過姜辭卿回家后也不是很安分,整個情緒都很亢奮,給rou吃也沒有用。 看來還是太久沒上規矩,疏于管教了。 陽光依舊熾熱卓然,一點不吝嗇自己的光芒,不遺余力的普度給大地。 傅昔玦沒帶帽子,眼睛被光照著微瞇起來,視線也像蒙上白色紗布有些模糊。 紀時淮遠遠看到站在警局門口那個高挑優越的身材緩緩走近,他越發覺得眼熟。 但又叫不上名字,感覺以前哪里見過。 沒管那么多,轉身叫姜辭卿去把車里蛋糕拿出來,身后幾沒了蹤影。 剛才一溜煙的功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身后一聲低笑,微啞低沉,傅昔玦黑黝黝的眸,直視著他:“紀時淮?!?/br> 第8章 八個餅干 本是同單身,相煎何太急…… “紀時淮?!?/br> 大概是夏日烈陽太具有攻擊性,傅昔玦走到紀時淮面前的時候,他清晰感知到傅昔玦周身凜然。 紀時淮微微蹙眉,“你是……”他想了一會兒,道:“傅昔玦?” 警服袖口被慢條斯理挽起,勻稱有力的手臂顯露無疑。 他答非所問:“蛋糕?” 紀時淮嗤笑,他能感覺到傅昔玦對自己的敵意,但重點是他不記得他們兩個人有過什么交集,要說真有也就那么一件事情。 他攤手,“你等一下?!?/br> 姜辭卿護著蛋糕縮著身子在車后排緊張的看著外面的形式,但是顯然,不是很妙。 紀時淮已經在走過來了,可是她不想出去??! 三次,姜辭卿懷疑自己陷入了莫比烏斯環,無論走到哪里,和誰在一起,最終都會碰到傅昔玦。 “姜辭卿,把蛋糕拿出來?!?/br> 然而已經沒法補救了,門大喇喇打開,紀時淮直接叫了她名字。 車頭處的人聞言抬眉,眼皮輕跳,看到從車里緩緩出現的那抹熟悉粉色。 她心虛地笑著,抱著蛋糕遞給紀時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