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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流著巴特羅家族的血。我們家的商業奇才簡直和阿拉貢廣場上的噴泉一樣泛濫,如果我第一次投資就賠得血本無歸,豈不是太丟臉了?!?/br> 約瑟夫十分得意,“你就等著瞧吧。巴特羅家的人對錢有著比狗還靈的鼻子?!?/br> “多可靠的巴特羅先生啊?!眴桃列那闃O好地打趣了一句。 等等。她眨了眨眼,巴特羅先生? 她與約瑟夫簽訂合同的浩大工程大多是由帕斯卡代勞,她只負責簽上自己費爾南德斯小姐的化名。就算她仔仔細細研究過合同的內容,也從來沒認真看過約瑟夫那長得堪比七彩瑪麗蘇的名字。 他姓巴特羅? 這個姓似乎,好像,真的很熟悉。 “……巴塞羅那還有別的姓巴特羅的家族嗎?”喬伊忍不住問道。 “你在開玩笑嗎?當然沒有了。我都是我爸唯一的兒子?!?/br> 約瑟夫夸張地攤開手,“我們家的有錢人多,是因為各個都有錢,不是因為人多?!?/br> 好吧,約瑟夫還是老巴特羅先生的獨子。算算年紀,似乎剛好對得上歷史上某位愛買房子還愛標新立異的有錢人。 喬伊默默地閉上了嘴,決定以后對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巴特羅先生好一點。 因為她準備做一件壞事。上天原諒她,阿門。 篤篤篤,門敲響了三下。 “請進?!?/br> “小姐,”帕斯卡走進來,優雅地一鞠躬,“古埃爾伯爵派人來,想問問您現在有沒有空去他家做客?!?/br> 管家先生現在已經很習慣在外人面前叫她“小姐”了。 “現在?”喬伊有些意外,看了看外面亮堂堂的天色,“還不到舞會的時間吧?!?/br> “怕是大家都等不及想要看到巴塞羅那的小荷花了?!奔s瑟夫在旁邊擠眉弄眼。 喬伊白了他一眼。 她現在已經是伯爵府上的???,伯爵先生似乎恨不得每場舞會都要請她去。約瑟夫曾經笑言,看似老實忠厚的伯爵先生恐怕是把她當做為自己吸引貴賓的幸運女神了。 帶著白手套的男仆走進來,深深一鞠躬:“費爾南德斯小姐,伯爵先生遇到了一點麻煩,懇請您幫幫忙?!?/br>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古埃爾伯爵也確實不是會跟人開玩笑的性子。他遇到什么麻煩了嗎? 喬伊有些擔心,不由得站起來:“伯爵先生沒事吧?” 她還指著他和她一起扛起巴塞羅那新式建筑的資金大旗呢。 “伯爵先生沒事。請您不必擔心?!?/br> “就是……您那位年輕的建筑師,似乎和市政廳的建筑專家組起了沖突?!?/br> 第17章 紅牌罰下! 伯爵新購置的府邸位于蘭布拉大街64號,是一幢獨棟別墅。 海風習習的晌午,馬車沿著蘭布拉大街的石板路面骨碌碌地前進。 街道兩旁,許多老房子在翻修。陽光的角度緩緩旋轉,屋頂新鋪上的釉彩瓷磚便閃爍著波浪般的粼粼微光。 “砰!” 馬車整個震了震,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砸了一下。 “該死!”車夫一聲驚叫,馬車速度驟減。喬伊差點一頭栽出去。 等車停穩了,車夫趕緊回頭:“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喬伊拽住窗邊的銅把手,驚魂未定地把簾子撩起一角,“這是怎么了?” “有些小混蛋在踢球?!瘪R車夫氣呼呼道,轉過頭大聲喝罵:“混小子,踢球到別處去!這里是車跑的地方!” “我是提醒你們注意安全!不要再往前走了!”一個稚嫩的男孩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喬伊從車簾的縫隙望出去,看見一群穿著短袖短褲的小男孩,各個跑得滿頭大汗,發梢上滿是亮晶晶的汗珠。 說話的這個站在最前面,短短的寸頭在額際剃掉了一塊,縫了好幾針。 他一手抱著個麻團似的球,另一手趾高氣揚地叉著腰,“前面就是伯爵之家了,那里很危險!屋頂會塌下來砸死人的!” 片刻之后,馬車的車簾拉開,窗戶里露出一個少女的臉龐。 面紗半掩的少女端出慈祥的微笑,連聲音都充滿了哄騙小孩的甜美:“勇敢的先生,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 滿街瘋跑的小男孩第一次被人叫“先生”,還是這樣一位端莊優雅的淑女。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隊員們還在看著自己呢!他可不能丟了蘭布拉西區隊的臉。特別不能當著漂亮jiejie的面丟臉。 于是,小小男子漢神氣地揚起了下巴:“我叫帕克!是蘭布拉西區足球隊的隊長?!?/br> “哦,原來是帕克先生?!鄙倥嵵氐攸c點頭,像要把他的名字認真記下來,“您怎么知道伯爵之家的屋頂會塌下來呢?” 帕克認真解釋道:“大家都這么說!伯爵先生由著女兒胡來,請了一個根本沒有資質的年輕建筑師設計屋頂。還沒有建好,屋頂就快要塌啦!” “再說了,如果不是真的,市政廳怎么會派人來檢查呢?他們就在前面呢!” …… 喬伊坐在行駛的馬車中,紫羅蘭色的眸子低垂,目光微冷。 伯爵派來的男仆之前對她解釋了大致情況,和熊孩子的說法基本一致。 安東尼奧參與伯爵之家的屋頂建造不過幾周,附近街坊便悄悄傳言說,那種像蛋糕上懸空的奶油一樣的房頂裝飾早晚會塌下來砸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