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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昀扯起她的手,示意她攤開掌心,“九月?!?/br> 又在掌心寫了個數字。 與上次告訴溫縱的那個日期相差近一個月。 到底還是把生日這事告訴她了。 她問:“真的?” 葉昀點頭,“真的?!?/br> 溫縱的指尖微微發顫。 心底剛筑起的長城堡壘出現一道縫隙,護城河的水從這里涌進去。 “你要是又騙我怎么辦?” “你也不能怎么辦?!?/br> 葉昀輕笑。 又補充:“原也不算騙你,我不過這個生日?!?/br> 因為溫縱的遮擋,她身前沒有光線,五官輪廓被隱在暗處,她全然看不清。 卻聽出他聲音里的妥協和堅定。 “葉昀,給我看看你的手.右手,好不好?” 葉昀將傘靠在身旁,右手攤開。 明明看不清,溫縱卻能想象出那上面一道長而深的銀紅色傷疤。 她將手搭在他腕間,葉昀拉她坐他腿上。 少了遮擋,她看見光照在他整只手臂上,上面有略凸起的筋線和薄透肌膚下的青色血管。 葉昀不語,她亦不開口。 不敢追問這傷疤的來歷。 怕破壞這一刻的溫存。 菩薩,原諒我這一刻的貪心。她在心底呢喃。 葉昀驀然開口:“君君,有那座山,蕎麥花田才不至于被凍傷?!?/br> 有些事不能被戳破。 有些隔閡是保證安全關系的底線。 他總是在很有底氣的時候,用最低的位置誘哄。 叫原本覺得自己有理的那方,突然心虛到不敢反駁。 城墻潰塌,河水淹沒城池。 溫縱眨了眨眼。 覺得自己簡直懦弱,又滿腔孤勇。 他升起旌旗,她就算是單槍匹馬,也愿意為他搖旗吶喊,沖鋒陷陣。 “葉昀,我們下一站去哪?” “菲森?!?/br> “德國?” “嗯?!?/br> “你以前是不是總呆在英國?” “嗯?!?/br> “哪個城市?” “伯明翰?!?/br> “我們去伯明翰吧,下一站就去?!?/br> “.” “我想去那里過生日,好不好?” “好?!?/br> “過完生日.” “什么?” “沒,沒什么,你餓了嗎?我們下去吃飯吧?!?/br> 溫縱披了條披肩,又幫葉昀打好領帶,推他下樓。 那句‘過完生日,我們就散’消散在空蕩蕩的古堡房間里。 . 來英國這事是臨時決定,行程稍顯倉促。 到伯明翰國際機場下了飛機,溫縱聽見葉昀打電話交代什么。 他全用英文與對方交流,溫縱在飛機上睡得有些昏懶,只勉強聽出他似乎在訂酒店。 只用了兩三句話就結束。 行李全由機場的助理推著。 溫縱懶懶靠在葉昀肩旁,跟著他的腳步,“我想去你在這里的住所行不行?!?/br> 過了幾秒。 葉昀說:“去那做什么?!?/br> “我想去看看?!?/br> “這個酒店交通更方便.夜景漂亮?!?/br> “可我就想去你住的地方.就當是我的生日禮物,行不行?” 葉昀似乎被她磨得沒脾氣,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溫縱輕笑,側著耳朵聽他講電話。 “.是的,原來那間.不,不需要.” 葉昀掛斷電話。 機場外接駁車已經在等著。 上了車,溫縱托腮看向窗外。 “葉昀,你剛才是又訂了個酒店?” 葉昀說:“嗯?!?/br> “你原先在伯明翰常年住酒店嗎?” “你不信?” “你在這里待了多少年?” “七年?!?/br> 窗外景色飛速倒退。 到達目的地,溫縱先下車。 眼前是家很傳統的英式酒店,臨街,三層樓,裝修優雅低調。 葉昀帶她進門,身后有人幫忙提行李辦理入住。 進了房間,入目大片的白色和木色。 墻側先是一道門,大概通向洗手間。 木架床正對兩扇長窗,窗下卻是一個浴缸。 兩側墻壁上吊掛幾個木板,擺了些綠植和小型雕塑。 灰褐色的木地板劃痕嚴重,看起來歷經風霜,透出時間的厚重感。 也許始終直覺,總覺得這不是他的風格。 溫縱問:“你真在這???” 葉昀笑說:“不信你還跟過來?!?/br> 溫縱笑笑,轉身進了洗手間。 空間很大,頂上吊著繁復的暖色燭臺吊燈,地板是藍黃白格子,仍有浴缸橫放在這里。 簡潔中不使英倫風格的精致。 到底與她想想的不一樣。 在池前洗了洗手,溫縱下意識想在旁邊尋一次性毛巾。 木質小架上沒有,翻開柜子也沒見。 她推開一條門縫,問:“葉昀,你這里的毛巾在哪里呀?” 半晌沒回應。 推開門走出去,葉昀剛掛掉搖鈴電話。 “洗手池旁邊的柜子第二格?!?/br> 溫縱瞥了眼他手里的電話,點點頭折回去。 果然在洗手池旁邊的小柜子里找到毛巾,因為包裝與國內不太一樣,她剛才一眼沒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