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林俞: 他張了張嘴,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見多了不少接近來的女生都是為了打聽他哥,乍然發現有人以他為目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林俞才勉強說:沒什么想法。 什么叫沒什么想法。張家睿捶他,必須得有點想法,不然呋乖趺春筒試普箍話題? 林俞罵他:有異性沒人性。 張家睿終于找回了一點正形,認真道:呔醯媚鬩部梢鑰悸強純綽錚張佩妮長得不錯啊,而且你成天抱著你那堆破木頭有什么用,談個戀愛也沒什么嘛。 林俞啞火,人女生才多大,不得學習啊,早戀那不是坑人家,而且叨運沒那意思。 張家睿撓了撓后腦勺,你別這么一本正經嘛,說得像哂卸嗍惡不赦似的。那你說,你喜歡什么樣的?兄弟替你留意留意。 咼幌胩噶蛋。林俞說。 他倒是沒有對著張家睿直接坦白自己根本就不喜歡女生,畢竟在他們這個年紀看來,這多少有些驚世駭俗,而且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身邊有一個同性戀朋友。 既然不打算找人,說與不說,也沒什么區別。 張家睿碰了一鼻子灰,行吧,你哪天要是想通了,記得可一定得告訴摺 行,肯定讓你知道。林俞應承。 就因為這么個不尷不尬的情況,林俞一行人去了市中心的KTV。 這個時期娛樂產業在市區正是火熱巔峰的時候,不少大老板都想下海摻上一腳。 熱度是有,但亂也是真的亂。 好在他們去的那家還算正規,那個說自己家親戚開的,其實也就是里面的一個小經理,把他們帶到一間包廂后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一群學生哪管那么多,進了包廂就瘋開了。 林俞找了沙發的角落坐下來。 沒兩分鐘張佩妮就被其他女生故意推著,坐到了林俞的旁邊。 林俞見她實在尷尬,就給她倒了一杯飲料放在她面前說:喝點東西吧。 謝謝。女生笑了笑,小聲道。 過了會兒她又主動說:她們有點愛起哄,嚀彩云說了,不好意思啊,讓你困擾了。 不會。林俞安撫,自叩髻┑潰菏仟吒瞇恍荒悖你要真的了解擼應該不會喜歡叩摹 怎么會!女生急著反駁,意識到自己聲音大,又降了下去說:呔途醯媚愫芎謾 林俞還沒被一個女生這么直白地示愛過,怔了好幾秒,又笑笑道:謝謝。 殊不知自己這幅拒絕人坦蕩,接收人好意也自然的樣子,越發惹得人女生心跳如鼓起來。 唱歌林俞并不擅長,他們也不喝酒,倒是對女生間的小游戲配合著玩了幾把。 都是些他以前玩兒爛的招數。 有女生見他就沒輸過,當即不干了,對著張家睿說:你還說林俞從不來這種地方,嚦此這熟練程度,怕是老手中的老手吧。 林俞舉手投降,哭笑不得,行行行,等下嚦隙ㄒ恢筆洹 輸贏都讓你決定了,咼腔雇娑啥? 正鬧的時候,包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是三個勾肩搭背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一進門看著一包廂的學生模樣的人也愣了,其中一個清醒兩分,調笑道:靠,這破爛地方還有這么一群嫩的妞啊。 都是些十來歲的人,哪有心不慌的。 林俞見有兩個女生都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先是對過來的張家睿低聲說:找機會出去把經理叫來。然后站起身走過去說:幾位叔叔,你們怕是進錯了地方。 叔叔?最邊上那個下巴有個痦子的男人一個勁兒盯著林俞的臉瞧,包廂里光線不明顯,但他眼底巴不得把林俞衣服剮干凈的色欲依然很清晰,他摸著下巴說:這稱呼不錯。 林俞暗道運氣差,好不容易出來一回遇上這破事。 更沒想到還能見著這種變態。 林俞眼底冷得不行,但顧忌著后面的一群女生,還是壓了聲音道:有事嗎?沒事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們先出去,咼欽獗叨際橋孩子,不太方便。 這不是有你嗎?你不是男的?剛剛那男的接著道:再說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不如一起怎么樣? 說了不方便。林俞臉色徹底冷了,聽不懂人話? 還挺兇。男人哈哈大笑,對搭著肩膀的男人說:焦老板,看見沒有,現在的小男生也是挺厲害的。 叫焦老板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惡,但也沒有阻止,只是說:老楊,收斂一些,既然進錯了門,就跟人道個歉。 原來這變態姓楊,林俞看出這幾個男人估計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的關系,逃不過利益綁定蛇鼠一窩。 剛好張家睿找來了經理。 上來就點頭哈腰對著幾個男人一通道歉,幾位老板抱歉抱歉,也是服務生不盡心,幾位的包廂在這邊,咔鬃源幾位老板過去。 張家睿已經站在了林俞身邊。 那老楊最后看了一眼林俞。 眼神上下打量意味深長,開口說:不好意思了,小朋友。 第30章 林俞好險沒有直接吐出來, 被惡心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堪堪拉住想要沖上去的張家睿,示意他別沖動。 被中途這么攪和了一場,一群女生也沒了繼續玩鬧的閑心, 坐了不到半小時就提出各回各家。林俞松了口氣,和張家睿一起盡職盡責地在門口把人一一送走。 張佩妮和劉彩云最后走。 幾個人站在路邊剛好見著KTV門口有人往這邊打量。 女生心思都比較細膩,戴佩妮一臉緊張,坐進車里了扒著窗戶看林俞說:今天謝謝你啊, 我剛剛看見門口那邊那人挺奇怪的,沒事吧? 林俞狀似回頭掃了一眼,安慰:沒事, 走吧, 路上小心一點。 人這才小心縮回了座位上。 剩下一個劉彩云, 低聲道:林俞,我敢保證過了今天,這些女生喜歡你的絕對不止張佩妮一個。 差不多行了。林俞催促:家睿, 送人回去。 我哪兒用得著人送啊。劉彩云擺手, 我也覺得剛剛門口那人鬼鬼祟祟的, 一直盯著我們看,估計就是今天走錯包廂的人找來盯梢的, 我擔心有人找你報復,你倆一起走吧。 張家睿附和:對, 我跟你一起。 林俞做頭疼狀:這位少爺和這位姑娘,法治社會,別老疑神疑鬼的。再說, 你們覺得是我比較危險還是你一女生比較危險? 另外倆人異口同聲:你! 林俞張口結舌,好半天:是什么原因給了你們這樣的錯覺? 不得已,林俞拿出殺手锏, 對著張家睿小聲道:這么大好的機會你讓人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是不是腦子有毛??? 可是 別可是了,走走走。 剛好有車過來,林俞快速把兩人推上車送走。 等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林俞的眼神才徹底涼下來。 他這次直接回頭,直視著門口還在觀望的人,對方見他看過來,一閃而過轉身又進去了。 林俞在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撥了個電話。 彼時的明州俱樂部不同于往日訓練的熱鬧,老板楚天向快速集結了好大一伙人,跳上車直沖市中心的一家KTV而去。 有人上了車還不解,問:老板,發生什么了?這么緊急通知。 小孩兒遇上麻煩了。楚天向抱著手靠在車璧上冷臉道。 對方驚了:舟堯出事了? 不是他,他弟。 一伙人趕到目的地的時候,發現情況與他們預料的大不相同。 林俞好端端坐著,就在KTV大堂的沙發凳子上。 少年一身寬松的休閑棉麻襯衣,姿勢放松地靠著椅背,書包和校服外套就放在腳邊的矮凳上,看起來不像是遇上麻煩,更像是找人麻煩的矜驕貴公子。 他面前的沙發上坐了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穿戴看起來不俗,就是臉色不大好。 中年男人的背后還站了四五個黑色西服的人。 對比起來,看不出到底誰占了上風。 見著楚天向帶人在門口出現,林俞揮揮手笑道:天向叔,這邊。 楚天向也是個極有眼色的人,當即挑了挑眉大步走上去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說好九點就到我那兒。他敲了敲腕上的手表,繼續說:自己看看現在幾點。 不好意思。林俞低眉順眼,指了指對面說:今天遇上這位焦老板,他很熱情地想要留下我吃頓晚餐,我不好拒絕。 楚天河站到林俞身側,抬眼朝對面的男人看過去。 雙方到底是什么路數大家心里都各自有點底。 尤其是焦老板,見著楚天向帶來的人,臉色就更不好了。 楚天向:焦老板,幸會啊,不知道您這樣地位的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有什么好聊的? 孩子?焦老板暗道自己今天看走眼。 也怪老楊那個蠢貨,色欲熏心。 焦老板并沒有接楚天向的話茬,他看出來眼前這個小孩兒不簡單,直接對著林俞說:既然都是些明白人,你傷了我們這邊的人,我們不予追究,這事兒就算了了如何? 楚天向這才注意到林俞的衣服下擺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當即色變,低頭問他:受傷了? 沒有。林俞搖頭,看著衣服下擺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嫌惡,冷聲開口說:遇上一條瘋狗,就是不太湊巧,天向叔你知道的,干我們木雕這行包里隨身都帶著工具,我一不小心給了人一刀。 聞舟堯第一次把他帶來俱樂部那天,楚天向就清楚林俞和一般同齡人不一樣,自然也知道他平平無奇的描述中,有著怎么的驚險和果決。 他已經猜中了大半,只是沒料到他能下得去這個手。 楚天向跟著面色不佳,冷笑著看著對面的焦老板意有所指,既然是條瘋狗,傷了就傷了,你要是自己受傷,我還怕你哥發瘋呢。 焦老板聽著對面一唱一和,臉色一變再變。 看林俞的眼神簡直像看一個神經病。 他很難想象這個在包廂里看起來還乖乖巧巧的小孩兒,能任由人尾隨至小巷,最后又握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小刀從黑暗中走出來,鎮定自若地找到他們的人,讓他們把人送去醫院。 這他媽是尋常人能干得出來的? 焦老板就算一開始還存著這事兒不能善了的心思,這會兒見著楚天向,算是明白過來。 這小孩兒就是有恃無恐。 他也算識時務,說:老楊既然已經住院了,我還是那句話,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焦老板。林俞并沒有抬頭,他一直用手上拿著的紙巾在緩慢擦手,仿佛那些洗掉的血跡還在上面,讓他難以忍受。 擦得指節泛紅,才抬眼說:你一開始可不是這么說的。 焦老板臉色一僵。 林俞勾了勾嘴角,焦老板這做生意的嗅覺也比一般人靈敏,西北好幾條販賣渠道都日臻成熟,教訓我一個學生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焦老板,你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吃了虧還得感謝你不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 手底下的人口無遮攔。焦老板說:我代為道歉如何? 焦老板果然能屈能伸。林俞臉色不變,可惜了,小孩子哪講什么道理。 林俞上輩子總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談判桌上你老我往也是家常便飯。 他表現得咄咄逼人,周邊的心思各異。 焦老板:那你想如何? 也不想怎么樣。林俞話一轉,說:只是覺得湊巧,剛好祖上有點薄業,但多年來一直也只是在南北方打轉,聽聞焦老板在西北西南地帶皆有涉獵,想必提供點線路人脈什么的,對你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林俞!焦老板霍然起身,念在你小不懂事,不要得寸進尺。 焦老板說笑了。林俞跟著站起來,理了理衣服的下擺道:我跟著家里人在這行也差不多十年了,還當我真小孩子一樣好糊弄?你和姓楊的在一條船上,你覺得今天這事兒我抓著不放,你能討著好? 林俞見對方果然沉默,又沒了抓著人把柄不放的架勢,說:當然,你讓人把我抓進來的時候我也說了,我針對的是姓楊的。我要求也不高,除了姓楊的自己手里的,焦老板附贈一條線,大家合作愉快,同時幫你甩掉姓楊的這么個大麻煩,何樂而不為? 姓焦的緊緊盯著林俞的眼睛。 過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權衡好利弊后,問林俞:你能做得了主? 那就不勞焦老板cao心了。林俞說:兩天后隔壁岳陽茶樓,會有人和你談具體的相關事宜。 焦老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楚天向。 然后咬牙說:行,到時候我一定靜候佳音。 姓焦的帶著人離開了,楚天向才快速轉到林俞前邊的沙發上坐下說:你小子什么情況?怎么又突然和人談起生意來了? 林俞重新坐下說:這算什么談生意,扒了姓焦的一層皮,指不定想著怎么給我一個教訓呢。 楚天向看向他的手,問:沒事吧? 沒事。林俞收斂起那副對外的犀利老辣模樣,平靜說:姓楊的是活該,姓焦的也確實算不上什么好東西,不過跟他這種人談條件,抓住他的需求就行,跟他講誠信和情誼才是沒帶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