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嗎？”

    劉向東啞口無言。

    “到時候見。沒幾天了?！?/br>
    張躍民掛斷就給她放回去，結果手機又響了。本以為是梁好運的，孰料聲音從身后傳來。

    沙發縫里找到手機，張躍民驚訝：“趙新宇？轉業了？”

    “不是?！?/br>
    張躍民愣了一下，居然沒貧，“出什么事了？”

    那邊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趙新宇感慨，“師兄，你反應可真快。我過幾天結婚?！?/br>
    張躍民沒聽清：“什么？”

    “十一結婚?！?/br>
    張躍民張了張口，“十一，當天？”

    “當天是單日，我媽說日子不好。十月十號?！?/br>
    張躍民松了一口氣，“還好?！?/br>
    “你們十一要出去？”

    張躍民：“一分鐘前剛跟劉向東說去草原。他現在應該正給我們訂酒店。前幾天給你媽送咸鴨蛋，你媽還沒說。怎么這么突然？你對象逼婚？”

    “中獎了?！?/br>
    “中——”張躍民意識到中什么，“是得快點?？墒唤Y婚的多，酒店不好——我忘了，國賓館？”

    趙新宇話中帶笑，“國賓館也得排隊。我們定十號，也是不想跟人家爭?！?/br>
    “領證了沒？先把證領了。別顯得你不想負責?！?/br>
    趙新宇：“回去就領?！?/br>
    “還在單位？”

    趙新宇嘆氣：“我也想回去?？善綍r休息，再這么早請假，領導沒意見，同事也不高興。晚點回去也好。她喜歡什么買什么，省得審美不一樣再吵架?！?/br>
    “我等一下就告訴你嫂子。忙的話，請柬就算了?！?/br>
    趙新宇：“這事我媽說了算。對了，到時候都來啊?！?/br>
    “我家保姆和司機？不行！”又不是去他大舅家。

    趙新宇道：“那個保姆大姐照顧爺爺，司機給你們開車。師兄，我結婚，滴酒不沾可不合適?！?/br>
    “知道了?！睆堒S民掛上電話，正好梁好運出來。

    梁好運一聽他說完就犯愁：“新宇結婚給多少合適？多了，趙伯伯不收。少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br>
    張躍民：“辦張銀行卡？”

    “你又沒他身份證。用你我的辦，新宇也不好意思取?！?/br>
    張躍民想了想，只能給現金。

    “mama買個禮物好啦?！睆埡煤脺蕚淙バl生間，聞言停下來，“我知道哪兒有賣的?！?/br>
    梁好運想笑：“學校門口小賣部?！?/br>
    “媽！”張好好氣得跺腳，“琉璃廠！”

    “送古董？”梁好運驚得睜大眼睛，“我閨女真大氣?？上思也蝗??！?/br>
    張好好想了想，“要不送房吧。就送那邊的?！敝钢鴸|邊，“爸爸買的時候便宜?！?/br>
    “他可不是你兜兜哥哥那個傻孩子，叫簽什么簽什么。你就別管了?！绷汉眠\想了想，“我問問你舅奶奶?！?/br>
    張躍民想到一個人，“問新宇的表妹，他們親戚給多少?！?/br>
    “按朋往呢？”梁好運問。

    張躍民：“他同事頂多千八百?！?/br>
    梁好運找她的副總，趙新宇的表妹。

    問清楚，梁好運就去臥室數錢。

    她包里只有幾千塊，不夠。

    四個八數好，張躍民自制一個很大的紅信封包起來。

    翌日，梁好運又去奢飾品店買一對不是很貴，但大氣好看的擺件。今年中秋節正好在十一假期里面，張躍民沒法去他舅舅家。九月二十六日，前往張躍民大舅家送禮。九月二十七日，周日，去他二舅家。

    梁好運和張躍民還沒抱怨應付親戚累，兩個小的從二舅爺家回來往沙發上一躺，長吁短嘆。

    “怎么把你們累成這樣？”梁好運納了悶了。

    張好好有氣無力地說：“別跟我說話，臉疼?！?/br>
    “臉疼？”梁好運趕緊摸摸女兒的額頭。

    “笑的臉疼?！?/br>
    梁好運松了一口氣，“這個節骨眼上生病，我把你送醫院去?！?/br>
    張好好哼一聲：“我傻??？生病也不說?！?/br>
    “那你真傻?！睆堖\運沒忍住接茬。

    張好好朝哥哥身上拍一下。張運運坐起來還手。

    轉瞬間，兄妹倆撕起來。

    梁好運搖了搖頭，跟張躍民出去。

    倆孩子一見父母走的這么干脆，愣住。

    張好好反應過來就喊：“媽，我們在打架?！?/br>
    “看見了?！绷汉眠\回頭說一句，跨到門外。

    張好好張了張口，“我們——我們這么不聽話，你不訓我們??？”

    “打死又不用我償命?！绷汉眠\說的無所謂。

    張好好想吐血，問她哥：“是親媽嗎？”

    “眼神不好，我可以送你一副眼鏡?！?/br>
    張好好朝他腿上一腳。

    張運運抓住她的腳，把她提起來，頭朝沙發。

    “過了！”張躍民轉身之際看到這一幕，心臟險些嚇出來，“運運，meimei哭了自己哄?！?/br>
    張運運忙放下，“你怎么這么輕？我還沒使勁?！?/br>
    張好好氣得朝他身上捶，“你為什么是哥哥？在mama肚子里，你就比我吃得多，爬的快。不檢討自己，好意思怪我？我一天也沒你一頓吃得多?！?/br>
    張運運想想自己的海量，甭說meimei，爸爸也沒他吃的多，“好好，我是不是肚子里有蟲??？”

    “蟲？”

    張運運點頭，“你想，我在二舅爺家，兩碗米飯，一個大雞腿，好多大蝦，還有大閘蟹，排骨。你看我肚子，平的。這么多飯菜哪兒去了？”

    “對啊?！睆埡煤迷较朐綋?，趿拉著鞋就往外跑，“媽，媽，爸——”

    “別喊了?！睆垹敔斁驮陂T外坐著，倆孩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說：“哥哥正長身體?！?/br>
    張好好：“我也在長?！?/br>
    “運運，有沒有在你舅爺家上過廁所？”

    他二舅爺家今天人多，兒女回來了。

    飯后，張躍民想走，他表弟找他搓麻將。耽擱的時間長，張運運吃的東西又還給他舅爺家，“上過?！?/br>
    “早上一次，中午一次，你說吃的東西哪去了？”張爺爺瞧著倆孩子還有點懵，“這就叫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你爸像你這么大，晚上餓的睡不著，家里沒余糧，他就抱著開水瓶，一晚上喝一瓶?！?/br>
    張運運不禁朝廚房看去，“我爸爸以前這么可憐??？”

    張爺爺生生不知道說什么，“說你呢。說你爸干什么？”

    “我肚子沒??？”

    張爺爺：“沒有?！?/br>
    “那我，可我比爸爸吃的還多啊。爸爸說，晚上不能吃太多，胖！”

    張爺爺笑道：“不長個了就好了?！?/br>
    “那我還是頓頓都吃這么多吧?！睆堖\運不想當土行孫。

    張爺爺想再瞇一會兒，打發孩子說道：“沒事就去收拾行李。過幾天你爸帶你們吃烤全羊，敞開了吃?！?/br>
    怕倆孩子興奮的睡不著，張躍民還沒跟好在說。

    兄妹倆奇怪，吃個烤全羊收拾什么行李。

    張爺爺解釋一下，兄妹倆興奮地大呼小叫朝廚房跑。

    饒是梁好運料到這點，可真要面對像瘋子一樣的孩子，依然想嘆氣，“鬧就不去?！?/br>
    兄妹倆同時閉上嘴巴，去收拾衣服。

    “找休閑裝。張好好，敢找裙子，到了那兒就把你的裙子扔了?！绷汉眠\大聲提醒。

    張好好小聲嘀咕，“那邊又不是沒有城市。大不了再買。哥，多帶點錢，一人買一套?！?/br>
    “你敢背著mama買嗎？”

    張好好：“問問mama啊。mama要是以為咱們沒錢，肯定說，自己買去?！?/br>
    “買了又穿不出去?！睆堖\運搖頭，“不要！”

    張好好想想街上的情況，“那我也不買了。我去問問mama，草原上有啥特產?！?/br>
    “不用問?！睆堖\運招招手，“跟我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