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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br> 阿姨也是有脾氣的,早就對這家不滿意,略帶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又指指客廳的方向,“剛才有客人來了,說是您兒子的朋友?!?/br> “客人?” 夏芙不想見到李金枝,但不得不硬著頭皮起身,“顧夫人,好久不見?!?/br> 李金枝面色陡然一沉,往前走了幾步,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喲,這不是以前我們的準兒媳婦,現在的弟妹嘛,怎么有空過來了?!” 她聲音高而尖利,剛才步伐飛快的阿姨都放慢腳步,好奇地扭頭看一眼。 夏芙自動忽略她言辭里的譏諷,道:“顧夫人,是您兒子讓我來的,說有話跟您說?!?/br> 夏芙有些無奈,前段日子,她想聯系過顧京水,但是顧京水在平城,沒有消息,她工作學業實在很忙,沒有辦法。 拖來拖去已經是一個月以后。 “什么事?”聽見“兒子”二字,李金枝面色緩和些許。 “顧青宇讓我勸你們,希望在他正式判刑之前,你們找律師即可,不要再去找顧家人?!?/br> 夏芙顧家人,特指的是顧京平。 “他不會幫你們的?!?/br> 這句話,夏芙替顧青宇說,也替顧京平來說。 她太了解顧京平的性格,無論李金枝顧京水想再多辦法,利用顧家其他長輩施壓,但顧京平都不可能松口的。 他就這樣,油鹽不進的。 李金枝冷哼一聲,斜坐在沙發上,‘你以為我們還會去找顧京平嗎?” “你跟他說,讓他等著,我們一定會找到最好的律師!最好的律師??!把我兒子放出來??!” 夏芙輕輕頷首,“反正顧青宇就讓我跟你們說這么多,他不想看見你們為他奔波,他也……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br> “你說什么?”最后一句,讓李金枝修剪的細細的眉毛高高擰了起來。 “我兒子沒有錯!錯的是你,還有那個心理變態的雜種,我兒子不是被你們逼的么!” “顧夫人,您把嘴巴放干凈點,我敬您是長輩,不代表您可以這樣侮辱別人?!?/br> “你個小娼婦,先勾搭我兒子,再勾搭我丈夫的弟弟,誰不干凈????!” 夏芙不想聽她繼續辱罵,從沙發上起來,“我話已經帶到了,信不信隨你?!?/br> 她說完最后一句,拎著包轉身往外。 一直到花園里,夏芙還能聽見李金枝的罵聲,除去她和顧京平,還有對剛才那位保姆的破口大罵。 沒多久,保姆也跟著她出來,擦擦額頭上的汗。 “這誰受得了啊,照顧個偏癱病人還不夠,還要挨罵?!?/br> “偏癱?” 夏芙往小區門口走去,聽見這話,停住了腳步。 “昂,老人很多,高血壓引起的,我家一個叔叔也是偏癱,后來全癱,最后啊可折騰人了?!?/br> 保姆唉聲嘆氣,“說來這家人也挺慘的,小孩入獄,丈夫嘛又癱瘓了,看這家底也被折騰得差不多,要不是錢給得太少了,我真想多堅持幾天,也是不容易嘛?!?/br> 夏芙緘默不語,臉色有些不好看。 “哎,你知道這小孩,到底是因為什么進監獄???”保姆好奇打聽。 “沒什么,不清楚?!?/br> 夏芙不多說,加快腳步,“我還有點急事,先走了?!?/br> ** 夏芙離開小區,距離地鐵站還有很長一段路,她沒有找路邊的共享單車,而是沿著湖面慢慢地走。 她不喜歡顧家人,尤其是父親去世之后,顧家人完全就像變了副嘴臉,欺辱她、算計她、羞辱她。 也只有…… 夏芙想到這里,忽的抱著膝蓋蹲了下來。 大概也只有顧叔叔對她還不錯。 當時父親去世得突然,銀行除去收房子外,還有些外債沒了,欠債的人幾次找上門,最后是顧青宇拿錢解決的,她當時很感激顧青宇, 但事后也清楚,顧青宇壓根沒錢,李金枝不可能這么好心,這一兩百萬八成是顧叔叔的私房錢。 只是后來……兩家的糾葛太多,顧京水又默認兒子把自己名聲搞臭,后續又發生不少不堪的事情。 夏芙抱著手臂望著湖面沉思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幾次掏出手機盯著“京平”二字,又塞了回去。 可這事,她又有什么錯呢。 顧青宇確實違法犯罪了呀,不能因為她對顧京水愧疚,便可以抵消。 想到那天,還有前兩次訂婚宴上的傷害,夏芙又將手機默默塞了回去。 就在這時,周寧寧的電話響起,聲音喜氣洋洋的,一掃這灰暗陰沉的天,“寶你在哪里呀!我們已經到火鍋店了,咱們早點吃完,還可以找家桌游吧打牌!” 夏芙重新打起精神,看看時間居然已經四點多了,往地鐵站走去,“我在外面,四十分鐘后就到學校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直接過去?!?/br> 火鍋店氣氛熱絡,許茉莉帶了宋子然來,還有幾個是紡院其他專業的學生,大家熱熱鬧鬧等著跨年,夏芙心情逐漸好了起來。 間隙,她還掏出手機,給顧京平發了條微信:[二零二一年的最后一天快樂!] 等待片刻,顧京平并沒有回,不過上次事情后,夏芙已經沒再那么患得患失,又拍了張火鍋店熱熱鬧鬧照片發過去,將手機放到一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