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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一個多月來,她也暗暗地,或者說忍不住去搜集關于他的消息。 顧京平。 平城顧家的掌權人,位高權重,有人說他平和儒雅,是顧家近些年出的一位商業奇才,短短幾年將頹敗的顧家重回巔峰,待下屬也寬厚,對曾經丟棄自己的兄長一家也算仁義。 但亦有人,說他腹黑深沉,老謀深算,看似處處平和,其實處處都是殺機。 夏芙對他,了解得更少。 只知道他每一次,好像都在幫自己。 想到這里,夏芙又沒有那么怕了,她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胸膛,“顧、顧先生,我、我好了?!?/br> 指尖碰到的肌膚結實堅硬,仿佛蘊蓄著無數力量。 夏芙的心驀地跳了一下,她垂下眼睫,不去看他。 顧京平盯著小姑娘粉紅的耳垂看了幾秒,將她放開。 夏芙重回自由,她頭皮還疼,牽扯著整個額頭都在隱隱發痛,緩了幾秒才站穩,“謝謝您?!?/br> 顧京平淡淡看了她兩眼,“不必?!?/br> 夏芙低下頭,又忍不住,往回廊盡頭看了一眼。 “他…他會怎么樣?” 夏芙并沒有任何意思,只是單純好奇,還有一點…對婚禮的擔心。 “他不會有事?!?/br> 這副樣子落在顧京平眼底,便是明明和自己的侄子吵來吵去,但是真要有什么事,她還是關心的。 “他打了你,我折斷他的手,很公平?!?/br> 顧京平淡漠地說完這句,轉身往遠處走去。 夏芙僵在原地,好半天,她身上那股冷意才慢慢消退下去,她低下頭,匆匆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那可是這樣的話…一會的訂婚宴怎么辦?” “訂婚宴不會舉行?!鳖櫨┢狡降_口。 夏芙還想問什么,可看著男人冷漠的側臉,什么都問不出口了。 兩人走到了回廊岔口,一面是宴會廳方向,一面通往后排的別墅。 顧京平站定腳步,回過頭看她,“你的名譽不會受到損害,不用擔心?!?/br> 夏芙起先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忍不住路過宴會廳,聽見內里傳來的爭吵聲,才明白男人的意思。 竟是那個女人。 夏芙不記得她的名字,但還記得那天咖啡館里,女人坐在顧青宇身邊楚楚可憐的樣子。 夏芙深吸了一口氣,順著宴會廳后門進入,躲開屏風后面打量著一切。 整個訂婚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昔日小腹微凸、楚楚可憐的女人完全換了一幅模樣,腰肢纖細,盛氣凌人。 她還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舉著手里類似宣傳牌一樣的紙板,上面大大地寫著顧青宇對她的幾大罪狀。 從包養她開始,到讓她懷孕,再到檢查出是個女孩,為了和蘇家聯姻強行逼迫她打掉! 上面還有顧青宇逼迫她寫的協議書,顧青宇簽下的墮胎手術通知書,以及顧家的人脅迫她出入醫院的照片! 單純天真的蘇大小姐起初還不信,但看著這一張張原件,還有貨真價實顧青宇的照片…眼睛一閉,當場暈了過去! 她的三位哥哥原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一個個眼睛冒了綠光,摩拳擦掌要去找顧家算賬。 只有蘇父蘇紳還算識大體,不愿讓自家女兒鬧笑話,將這混亂不堪的場面強行壓了下去,讓人攔住兒子,抱起暈厥的蘇大小姐。 但臨走之前,蘇紳還是惡狠狠地瞪一眼欲哭無淚的顧京水。 “我告訴你們,但凡有我在一天,我都不會讓我的寶貝女兒嫁入你們家!” “以后蘇家和顧家,勢不兩立!” 夏芙看這雞飛狗跳一幕,起先是覺得好笑有趣,心里還有絲絲的爽意和快感,但看著看著,目光一轉,落到蘇家父女身上,一陣細微的酸澀又從心底蔓延上來。 如果她的父親還在,今天,一定也會是這樣吧? 如果看到了那天她在訂婚宴上被欺辱? 又看到今天,她再度被羞辱呢? 父親又會做什么? 夏芙想到這里,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望著被幾位哥哥父親簇擁的蘇小姐,眼底露出絲絲的懷戀,和羨慕。 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宴會廳頭頂明亮璀璨的光一點點暗下來,工作人員上來收拾一地狼藉和殘羹冷炙,賓客們熱烈議論著離去。 還有蘇小姐被幾個哥哥扶著送上了車。 午后陽光微微轉陰,像是起風了,一縷一縷昏沉的光線縷過水墨屏風,撒落下來,投出斑斑點點的光影。 夏芙又看了半晌,轉身離去。 * “三爺,蘇家的人想來不會再和顧家有什么關系?!?/br> “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夏小姐的名譽也能恢復了?!?/br> 酒店后排的獨棟別墅,這一棟臨著南湖,四周都是古樹參天,清雅寂靜,視線最佳。 顧京平坐在二樓書房,落地窗外便是南湖,下午開始起了風,搖櫓船上的船夫正在cao縱著船舷,正往碼頭上返回,天空霧蒙蒙的。 “嗯,知道了?!?/br> 顧京平剛結束一場和平城那邊的視頻會議,摘下耳機,有些倦地揉了揉眉心。 他靠著紫檀木雕花椅背,看向欲言又止的李文,“怎么?” “三爺,追女孩不是這樣追的,您不能只做事,不說話,您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