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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晝好奇,“什么?” “其一,辛仁堂認識曹夫人,也認識沈世子,沈世子的身體什么情況,他們清楚。其二,沈世子身上應當有救急的藥,但發病當日有沒有服藥,還需查證一番。其三……” 秦山芙轉身望著辛仁堂絡繹不絕的門口,“這個醫館名氣太大,人來人往還是人多眼雜,曹夫人來這耗時間,只怕還是太過顯眼?!?/br> “姑娘的意思是……” “我還是認為韓公子先前的推斷有道理,如果曹夫人一定要耗時間,去醫館耗時間是最合適的?!鼻厣杰筋D一下,又向他問道:“曹夫人從這個方向回沈府,只能沿著這條路走,是么?” 韓晝也曉得這個問題的關鍵,肯定道:“這個我可以保證。除了這條路,其他小道根本走不了她那么大的車?!?/br> 秦山芙點頭,“既如此,我們便沿著這條路,將所有醫館藥鋪都問一遍罷?!?/br> 除了這樣排查,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事不宜遲,兩人馬上沿著街邊往下一家醫館去了。 而他們沒注意的是,對面一座茶莊的雅閣正巧對著辛仁堂的正門,高庭衍站在窗邊將他們二人打量了許久,直到二人進入另一家醫館,再也消失不見。 “殿下?!备]近臺在一旁小聲提醒,“眾人都等著您入座議事呢?!?/br> “我記得,韓游遠尚未定親吧?!备咄パ苤萌糌杪?,卻問了這么一句。 竇近臺一愣,“倒是聽說他父母在cao心這事,但至今也沒個消息,怕是一時還沒定下來?!?/br> 高庭衍嗯了一聲,“畢竟是韓家,怕一般女子也入不了韓家族親的眼吧?!?/br> 竇近臺不知這位主為什么突然cao心起別人的這種閑事了,一時悶在一旁不敢多話。高庭衍又向窗外望一眼,沒再說什么,回去繼續議事了。 * 這廂秦山芙與韓晝兩人分頭行動,問遍了道路兩邊的醫館,卻沒有一家說見過曹夫人的那輛車。 秦山芙不由感到一陣心力交瘁,也開始懷疑會不會是一開始調查的方向錯了。 還剩一條街未涉足,但她卻有點走不動了。旁人都以為律師是靠腦子吃飯的,孰不知這行當對體力也有一定要求。一下午到現在她一口水沒喝,正蔫巴巴地暗自自我懷疑,沿著大街轉過一個彎,忽然看到一條小巷連著大街,而小巷最靠近大街這邊開著一家藥鋪,門口掛著「徐記」的牌子。 秦山芙停了下來,仔細打量著這家藥鋪。 這家藥鋪位置很妙,它不是這條官道兩旁的商鋪,但卻離官道很近,門卻朝巷子一邊開去。這里已經過了最繁華的那段街市,街上的人也沒先前辛仁堂附近那么多,倘若曹夫人選擇在這家藥鋪耗時間…… 秦山芙扭頭對韓晝道:“我想去這里問問?!?/br> 韓晝跟著她打量了一下這個鋪面,又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如果坐著車馬,車正好可以停在這個巷口。他對秦山芙點點頭,“進去看看?!?/br> 兩人拐進巷子,進了這家藥鋪。 這藥鋪自然比不得辛仁堂敞亮講究,屋內空間本就小,墻面全是高大的藥柜,一股濃郁的中草藥香氣撲面而來。 他們進門后環視一圈,竟一下沒看到人。正要出聲詢問,卻聽頭上有響動,再一抬頭,發現一個男人正在高高的梯子上捯飭藥柜,衣著整潔,樣貌精神。中年男子見他們進門也沒停下手里的活計,扒著一道抽屜,低下頭淡淡問道:“二位可是要抓藥?” 秦山芙仰著臉笑道,“沒錯。您是這家坐診的郎中?” “嗯?!蹦腥艘琅f神色漠然,又問:“既來抓藥,你們可有現成的藥方?” “沒有?!?/br> 徐郎中聞言便合上抽屜,準備從梯子上下來。剛一動,發現這梯子不穩當,于是朗聲叫道:“烏伢子,過來扶下梯子?!?/br> 里間瞬間清脆地應了一聲,躥出個猴一樣的小少年,看樣子是這家藥鋪的學徒。 烏伢子扶著梯子讓自己的師傅穩穩當當下來,徐郎中又使喚道:“帶他們去一旁問診?!?/br> 這個學徒看起來是個機靈人,又響亮地應了一聲,手腳麻利地請秦山芙和韓晝跟著他入內。他看看秦山芙,又看看韓晝,笑道:“您二位一起的?可是想求子保胎?” 韓晝一聽就沒出息地窘了。 什么求子,什么保胎保胎,這人……心里是這么腹誹的,可稍稍順著這話心猿意馬一瞬,又悄悄紅了耳尖。 然而韓晝也知道,這種誤會對他無礙,但對一個女子可就要命了,正想澄清一二,卻被秦山芙拉了一下袖子,趕忙住了口。 秦山芙自然是不在意這種事情,不僅面無異色,還笑著應承下來:“求子保胎倒也不用,只是,家有小兒總是咳喘不止,眼下也帶不出來,就想問問你們郎中,可有法子治一治?!?/br> “咳喘不止?喘的時候可有哮音氣鳴,呼吸困難?”徐郎中一邊拿布子凈手,一邊掀簾入內問道。 “正是?!?/br> 徐郎中一聽就直搖頭,“這是喘鳴之癥,根治不了,只能平日里多加注意防范?!?/br> 秦山芙作大驚狀,“根治不了?那……如何防范?” 徐郎中不愛故弄玄虛,直言道:“這是個難纏的病,只能平日里抓些溫補的藥調理,如家底殷實,可找些橘紅花泡水飲用。若發了急癥,需調整坐臥姿勢,想法子調整呼吸是正經。也有人隨身配著可吸入的藥物,但那配方怕只有宮廷才有,我沒那種方子,就不信口雌黃害人性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