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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間屋子里惡臭沖天,根本不是她能待的地方。鄒臨祈立即把她往外面拉了拉,略有不悅道:“誰讓你進來的?!?/br> 陸愔兒這才后知后覺地惡心起來,躬身想吐。鄒臨祈去拍她背,卻發現她只是干嘔,并沒有穢物吐出來。 他驀地想到什么, 一雙眼睛顫了顫:“你莫不是……”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下文,她問:“不是什么?” 他發現這個時候, 他心里竟是開心的:“懷了本王孩子?” 陸愔兒一盆冷水給他潑下去:“你在胡思亂想什么,每次……” 她有點兒難以啟齒, 臉上紅了一層:“每次你都讓我喝避子湯, 怎么可能會有?!?/br> 他這才清醒過來:“那以后不喝了?!?/br> “???” 他看了看她仍帶稚氣的一張臉,又去看她單薄的身子,輕嘆口氣道:“算了, 繼續喝?!?/br> 陸愔兒不知道他是抽的哪門子瘋。記起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忙拉著他去見苗柳。 錢府被滅門那晚,苗柳過來找錢員外的母親理論,想訛點兒銀子來花。豈知剛進門不久,卻看見里面有幫黑衣蒙面人正動手殺人。她嚇得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想回錢員外為她置辦的宅子里躲著。 等到了那兒,發現院里也有人守著,正等著她回去殺她滅口。 “城里到處都有人在搜捕我,我沒地方可去,只能藏在這里?!?/br> 苗柳朝著鄒臨祈跪下,哭道:“錢員外會下毒害他發妻,確實是我指使的,無論官府怎么判我都認了。只求大人救我一命,我實在不想再這么東躲西藏下去了?!?/br> 鄒臨祈聽了前因后果,讓人把她帶去府衙,交給吳沖手下的人。 直忙了一整日,回到住處時已近傍晚,天上下起了大雪,北風刮在人身上刺骨得冷。 陸愔兒回去洗了個澡,可身上還是一陣陣地發冷,撐不住早早地回屋睡了。 迷迷糊糊間有人進了她房門,伸手試了試她額上溫度。 她難受地咕噥一聲,眼皮動了動,卻睜不開。 鼻子堵得厲害,可那人傾身靠近時,她還是聞到了他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 “病了?”那人自言自語:“身子這么嬌弱,還非要陪著熬夜?!?/br> 他起身擰了條濕帕子過來,放在她額上冰著,等略熱些就重新換條冷帕。 她覺得好受了許多,腦袋不再那么重了,蹙起來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 鄒臨祈照顧了她一夜,到了次日清晨一聲不吭地走了。 她一直睡到近午時方醒,感覺身上輕松了不少,高熱也退了。 瑤草敲門進來,送了碗姜湯給她:“王爺走時特地囑咐了,讓王妃好生歇息一天,不可再出去受凍了?!?/br> 陸愔兒捧著姜湯點了點頭。 整整三天里,鄒臨祈一直沒有回來。 柳州城里風聲漸緊,靳賀察覺到似乎有人在暗中調查錢易的案子,妄圖翻案。為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派了不少殺手出去,想把那人找出來,卻都是無功而返。 陸愔兒每日窩在屋里研究幫鄒臨祈治腿的法子,如今他的傷雖然已經好了大半,可要想徹底痊愈,恐怕還是得費些心思,幫他恢復壞死的筋骨。 她想著想著就枕著書睡了過去。 朦朧中感覺身體突然騰空,被人抱了起來。她這幾天一直在等他,知道定是他回來了,努力睜開眼睛看向他。 “你回來了,”她臉上綻開個笑,十分自然地伸手摟著他脖子:“事情可解決了?” 鄒臨祈漫不經心“嗯”了聲,把她抱去床上:“明日就有結果?!?/br> 她放了心,頭挨上柔軟的枕頭,合上眼睛又要睡過去。身上卻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溫度從腰間一路往上。 果然他只要一回來,就總不會放過她,腦子里整天裝著些亂七八糟的事,簡直可惡。 她不滿地推了他一把:“我要睡了?!?/br> “你睡,”他嗓音極啞,兩片削薄的唇落在她下巴上:“不讓你動?!?/br> 她氣得踢他,那只腳卻被他捉住。 “綰溪,”他呼出的氣息很熱,身上卻涼,想來外面正悄無聲息下著一場雪:“本王想你想得緊?!?/br> 她被他所控,整個人浮浮沉沉著,洶涌困意被拉扯得七零八落。聽到他喊她綰溪,她的眼睛瞬間紅了一片,嘴巴緊緊閉上,緊咬著牙齒不肯讓自己嚶嚀出聲。 他看見她眼里的委屈,停了停問:“疼?” 她閉口不語。 “疼要說,”他親了親她下巴:“我輕點?!?/br> 可她的情緒依舊不高,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他著了惱:“怎么了?!?/br> 她疼得腳趾頭都蜷縮起來,眼里的淚瞬間涌了出來。 他趕緊退了退,伸指把她那滴淚拂去了,耐著性子道:“到底怎么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睛看他:“你能不能,別叫我的名字?!?/br> 她一張臉上染著層歡愛中的暈紅,細密睫毛上沾著淚珠,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又純又妖,像個勾人心魄的女妖精。 他被她這副樣子惑得什么也無法思考了,手箍住她腰用了些力氣。 “不叫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彼X子里空白一片,只想永遠把她嵌進自己骨髓里,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