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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做藏狐做得久了,變成人后,傅里的眼睛里也依然閃爍著充滿哲理和睿智的淡定情緒,盯著淮安側臉瞧的時候,活生生讓他緊張得變成了順拐。 躬身把傅里放在床鋪上后,淮安忙轉過頭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傅里驚訝地偷偷捏捏自己纖細的長腿,又回頭看看從院子到床榻的這幾十步路,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費解且耐人尋味的表情。 “上神……您好像有點虛……” 她說的時候,是抱著嘗試的態度說出來,話音剛落,傅里也不由有些心虛。 可能是造孽了,保不齊要挨打。 從古至今,從玄幻到現實,就沒有一個男人能聽不懂“虛”這個字所代表的的含義,包括淮安上神在內。 無論這個程度副詞是“有點兒”,還是“很”,或是“特別”,聽在男人的耳朵里,都帶有極強的挑戰意味和侮辱性。 這只剛化形的小狐貍以一個最尊重的語氣對他說出了最具有傷害性的話,這讓淮安很難接受,他是因為跟她的距離太近才變成這樣,而不是…… 算了,怎么解釋看起來都有些不正常。 淮安的臉色迅速黑了下來,他語氣微沉,“里里,不可以亂說話?!?/br> 傅里癟癟嘴,意識到自己確實可能傷害到了他,急忙道歉,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藏狐獨有的智慧光芒。 “是是是,上神不虛了?!?/br> “我本來也不……你加這個“了”,是沒有必要的,里里?!?/br> 淮安無奈地向她解釋,權當她是剛做人,還不知道每句話中的每個字所代表的含義,看起來便還算有耐心。 傅里乖巧地應了一聲,向后拂了把垂到胸前的長發,捂著停下話頭就開始疼的肚子不再吭聲。 看她疼成這副模樣,淮安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他的靈力時續時斷,經他這幾天找到的規律,發現確實只有傅里的口水可以幫他法力大增。 所以淮安沉默了一下,在心里默默揣度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時不時還偷眼看看傅里的表情,擔心她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呃……” 傅里曲著胳膊肘拄在自己枕得最習慣的小枕頭上,疲憊地喘著氣。 之前在浴桶里直接化了形,被無汐傷到的地方浸了水,偏生她從桶里出來的時候太過興奮,沒有對傷口加以小心保護,導致剛出門就被她弄裂了。 淮安在心里怒不可遏地罵了自己幾句。 她可是你的靈寵,為什么要避嫌? 重明化形之后,每次受傷不也是你親自給他傷藥給他療傷,那時候怎么沒見你不好意思? 現在在這里裝什么矜持? 你已經飛升上神多年了,心中早就沒有了那種世俗的欲望,里里只是你的靈寵,無關男女,無關風月,她受傷了就只能依賴你。 要是連你也不管她了,她豈不是要生生痛死? 百般糾結下,淮安終于走上前來,從容不迫地坐在床榻上,張開手掌懸在傅里臉前。 沒開口說話之前,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里里的臉真是小得厲害,與從前的方臉竟完全不同。 淮安又迅速反應過來自己的胡思亂想,忙搖搖頭,將這些想法甩出腦袋里。 他瞇起眼睛笑道。 “來,里里,舔我一下,我給你療傷?!?/br> 聽到他說這句話,傅里猛地抬頭,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伸到自己唇邊的手。 她吸了口氣,努力將情緒放到平穩。 “上神,我現在是個人,我們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淮安拿出在腦中勸說自己的那一套歪理,仍舊伸著手對著她侃侃而談。 還沒等他說完兩整句,傅里忍著疼痛劈手捏住他的胳膊,扯到自己唇邊,伸出舌尖迅速碰了一下他的掌心。 “好?!?/br> 被舔了一下,淮安竟好像連精神頭兒都變了。 整個人龍睛虎眼,精神矍鑠,丁點兒都不像快要上千歲的老頭子。 “上神,您和九重天里那些做神仙的,是都保持著飛升時的容貌嗎?” 淮安點點頭,指尖的流光因為主人的漂亮手指而帶著幾分溫柔的色彩。 傅里瞅著他的睫毛瞅得出神。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一只小藏狐的形象出現,每次都只能仰著頭看他,從前只知道淮安長得好看,現在凝神盯著一處看,竟然都有些看不夠。 “里里?” 淮安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這小東西正發著呆,樣子還怪可愛,仍舊像是原形一樣,目光呆滯著瞧著自己,眼睛一轉也不轉。 “???怎么了上神?” 傅里被抓個正著,丟臉地清清嗓子低下頭摳手。 淮安也有點不好意思,又把手伸到了傅里的唇邊。 “得再來一口……”他尷尬地笑笑,“里里變成人之后,口水好像變得不那么多了……” 在這句話里,傅里覺得自己聽到了惋惜的情緒。 ??? 人跟犬科拼口水量,那本來就是必輸無疑的好嘛? 念在淮安是在給自己療傷,傅里即便再糾結,再難堪,也撈過他的手,低頭再次輕碰了一下。 真是邪了門了,怎么會有傻逼成這種程度的金手指?傻逼作者傻逼文。 淮安隔著衣服施展法術,不能親眼看到傅里身上的傷口,所以需要的法力也就更多。 --